CapeJasmine
韩婧嫚将同自己交握的手指扣紧,从接到电话开始,这人的手指就这一直冰凉凉的,捂不热。
“小遇,再吃点东西好不好,航程才飞了不到一半,你这样会受不了的。” 眼下坐上飞机都快十个小时了,这人还一直不怎么吃东西。韩婧嫚替她叫了份叁明治,体贴地切了一角送到凌遇嘴边柔声哄道。
靠在她肩头的人闻言接了叁明治草草咽下,末了又往韩婧嫚怀里缩了缩,“我不饿…想睡会儿。”
韩婧嫚“嗯”了声帮她把身上的小毯子盖好,理了理凌遇的头发,“睡吧。”
今天凌晨,尚在休养中的外婆不知道什么原因病情突然复发,被重新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为了联系到度假的两人,韩父一连给她们的手机打了无数通电话。在得知情况后,即便她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搭上了回国航班,凌遇却始终放不下悬着的心。
飞机落地后,是韩婧嫚的母亲来机场接的二人。
“小遇不要太担心,韩叔叔现在就在病房外陪着外婆,情况已经稳定了,说不定等你们到了医院,外婆就醒过来了。”
“好,辛苦叔叔阿姨了。”凌遇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有气无力,却仍是乖巧地向韩母道谢。
“都是一家人,分内事。”独自在前排驾驶的韩母从后视镜默默观察着自家女儿。一上车就自然地陪着凌遇坐到了后排,全程还一脸心疼地安慰对方。
啧啧,牵手了,还摸脸了。
神情有些捉摸不定的韩母自发降低了本就薄弱的存在感,径直将两人送到医院,见过外婆和韩婧嫚的父亲。
病床上的人还没苏醒,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见各种冷冰冰仪器的“嘀嗒”声,凌遇陪在床边一下子眼睛就红了,于是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既然外婆情况稳定,知晓这人始终是担心。韩婧嫚当下决定先由她回家整理行李,拾好换洗衣物再过来医院陪凌遇。
韩婧嫚的母亲今天不用值班,还是由她送女儿回去。韩父则是在医院继续工作,也好随时了解外婆的病情。
韩婧嫚随着母亲一起到了停车场,这次她坐在了副驾驶,准备趁这段路程小睡一会。然而迟迟等不到车子发动,她睁开酸涩的双眼望向母亲,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齐素清托腮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家女儿眼下淡淡的青色,温言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韩婧嫚心跳一陡,说什么。
还不等她回过神,温润的指尖就已经伸过来挑开了她耳边垂下的长发。齐素清打开车顶的照明,瞬间将韩婧嫚颈后那一处浅浅的牙痕看了个清楚。女人嘴角噙着笑,打趣道,“这是什么啊?”
韩婧嫚慌忙拨开母亲的手指,咬着唇有些气恼地叫了声,“妈!”
知道自家女儿脸皮薄,一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万一被气跑了她上哪找一个赔给人家。齐素清回手,好心提醒她,“安全带。”
监护室内待的时间不能太久,凌遇守在病房外等着医生下医嘱将外婆转回普通病房。期间韩父过来给她拿了牛奶和面包,凌遇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口一口将食物吃掉。外婆要是醒了,她需要有足够的体力来照顾老人家才对。
就在这人累极,差点蜷在长椅上睡过去的时候,鼻尖恍惚间飘过一丝清新淡雅的香味。凌遇睁开眼,正巧看到面前一人捧着一小簇洁白走过。
“请等一下。”凌遇急忙叫住他,有些惊讶地看清了这人手心的白花,确实是栀子。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栀子。“不好意思,请问这些栀子您是在哪里摘的?”外婆喜欢栀子的香味,以前每逢夏天就会摘一些回来放在清水中养着,不单是喜欢,也因为栀子花香是凌遇母亲的信息素味道。
那人捧着花,回头看了眼叫住自己的漂亮女孩,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说,“就在医院大门那边,有花农在卖栀子,应该是温室里培出来的。”
凌遇道了谢,穿好外套直奔医院大门。若是外婆闻到了栀子的香气,说不定会醒得快一些。
饶是凌遇心急跑得也快,等她气喘吁吁赶到那边时,花农的小车上俨然已经空了,空气中只残留一抹栀子的余香。
凌遇有些不甘心,忙问,“您明天还会来吗?”花农好折迭椅,有些抱歉道,“不凑巧了,就这一颗花树,原本结得花苞也不多,之前摘过了好几批,今天的算是最后一批了。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结。”
“不过,我这里还剩两枝缺了瓣的,原本是打算接孙女的时候逗她玩的,你要是真想要,就送你吧。”花农见面前的小姑娘很是沮丧,隽秀的脸上蒙了层失落的灰败。于是一心软就从小车的油毡下摸出了连着茎的两支栀子,确实花瓣缺了,看上去没那么饱满,有一两角的地方还蔫了,但清雅的味道却是实实在在的。
凌遇眼眶一热,宝贝似的从花农手上接过栀子。
花农要去接小孙女下课,蹬着他的小车从天桥下过了马路,朝站在原地的凌遇挥了挥手。
凌遇托着洁白柔软的花,嘴角含着笑,准备穿小道回病房继续陪外婆。
刚转过医院前门的拐角,两个人闪过挡住了她的去路。小门不大,将将容得下两人并排通过。凌遇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两人,显然是故意堵在她前面的,不禁皱起了眉,“不好意思,两位,麻烦让我过一下可以吗?”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冲她点了下头,“凌小姐,有人想要见您。”
凌遇小心护住花瓣,心中暗自打量着拦下她的俩人,不行,要是硬拼肯定落下风。
“方便知道是谁想要见我吗?”
“等您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凌遇点点头,小心地将栀子合成花苞的形状放进口袋,整理了下围巾,很是配合的身子微侧往前迈了一步,然而一下秒突然发力转身就跑。
这群人身份不明,明显来者不善。
凌遇迈开腿夺路就逃,正待她张开嘴准备大声呼救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勒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一张沾满刺鼻味道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口鼻。
凌遇心头一惊,屏住呼吸,然而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没几秒她挣扎的手臂便软绵绵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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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姐姐的妈妈是白切黑!有同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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