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热情
凯这帮外来的游客不认识韩觉何许人也，但酒吧里一些定居在魔都的美利坚人倒是知道。
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日记门】的主角，之前《华夏有嘻哈》的话题人物，更是最近连发两首歌曲让友又哭又沉默的音乐创作者。这些瓜吃起来都是满满的夏天的味道。那是个让人值得怀念的夏天。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为啥韩觉竟然跑到这里来唱歌了，也没听说韩觉有创作英歌。难道是和这家酒吧老板关系很好？
他们也好，虽然韩觉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艺人，但是他如果要唱英歌的话，会唱谁的歌呢？这是不是代表了这首英歌声名远扬传到了华夏呢？
有机灵的观众打开手机，准备录下来了。
一些知道韩觉最近风波的美利坚人，给身边不认识韩觉的人科普情报。可能借此举动成功搭讪了陌生异性，他们科普起韩觉来竟也不全是坏话，一句句介绍韩觉的话最后往往都有个转折。
【韩觉啊，他是现在华夏被黑得最惨的艺人，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华夏的民只盯着他络暴力。】
【他以前是个扑街的偶像艺人，今年暑假开始靠实力翻身，不过好像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打压他。什么？你问我扑街是什么意思？我晕。】
【他非常帅！以前是个被宠坏的混蛋，不过他现在成熟了很多，而且很有才华！】
……
如果韩觉在场听到这些外国人是怎么介绍他的，他一定也会感到惊讶的。
至于要问这些歪果仁对韩觉的评价为什么这么非主流。
他们当一部分人觉得，韩觉最近通过用音乐作品为自己发声，明明是个说唱歌手却不用说唱diss的回击方式，让他们觉得很酷。
另外一些对韩觉有点好感的，原因倒也单纯的很——韩觉的歌里有英。
《那个女人》出现的英单词和短句，在华夏人听来觉得莫名其妙，可以说韩觉为了押韵不择手段了。但在这些说英的人听来，有点意外之喜的感觉了。韩觉这种间接推广英的方式，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他们正交头接耳着，舞台方五颜六色的灯光暗了下来，随之亮起的是明亮的白光。激昂且有节奏的背景乐也渐渐变低，直至不见。全场只有嘈杂的说话声。
大部分不住在华夏的外国人，对于东亚人的面孔总是会脸盲，即便是魔都和京城的国际大明星，他们也不一定一下子分得清。
但是一个人如果好看到一定程度，无论什么肤色，只要一眼，会让欣赏的人由衷的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赞叹，并且忘怀不了。
韩觉长得好看，但没有好看到不给其他人活路。但是今年暑假之后，众人发现韩觉身拥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人们才惊觉韩觉什么时候有这种魅力了？最后只能归功于从历经了磨难之后，天给予的礼物吧。
韩觉从边缘登了舞台，整个酒吧的视线集在了韩觉的身。韩觉一身很普通的装扮，甚至不如台下某些观众的服装来得质地精美，造型独特。但韩觉此刻在舞台，是能够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些不认识韩觉的女性的顾客，原本还对这位不知名华夏艺人的不屑一顾，然而在看到韩觉的颜值和气质之后，立马表演一变，态度顿时一收，捂着嘴惊喜地盯着韩觉。
简直感受到了不分国界的美。
但是，女性顾客这幅样子，让在场的男性顾客不爽了。
站在台的韩觉，深切感觉到在这个【北极星酒吧】和【巷口酒吧】的不一样。
【巷口】的顾客对于艺人都十分克制，无论是表达喜欢还是表达厌烦。而【北极星】的顾客则情绪直白了很多，有的对他表示欢迎，有的则在嘘他。前者表示欢迎的大部分是女性，后者嘘他的大部分是男性。
对于像极了前世livehouse的【巷口】，【北极星】更像是混杂了迪厅功能的酒吧。
首先【北极星】的后台不如【巷口】专业，这里准备表演的歌手更是少得可怜，加韩觉只有三个，另外坐着休息打闹的是准备跳舞的外国姑娘。
韩觉能感受到另外两个酒吧驻唱外国歌手对他的敌意，他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所幸韩觉只把这当成一个很普通的任务，一如在【巷口】那样，表演完没他的事了，所以也不是很愿意和同行交流。
夏原没有跟着韩觉到后台。夏原被韩觉带到酒吧里之后，韩觉没有再管她了，让她自己去找酒喝，等他表演完了再到后台找他。
韩觉一边在舞台往间走，一边侧头打量台下的观众。想找夏原，但没找到。
舞台很高，也没凳子给他坐，韩觉站到了舞台的正间。现场依旧有窃窃私语，但韩觉对此已经习惯了。他对着旁边舞台还要更高一点的dj控制台点头示意了一下。
控制灯光的工作人员把台下的灯光调暗，一些激光束似的满场跑的灯光也关掉了。
打光的灯光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控制着几束白光往一处地方聚焦，但是那些光柱倾斜下来，和韩觉擦肩而过，打在了韩觉所站位置的边，韩觉隐没在黑暗。
台下的人看到了发出哄笑，调皮的吹几声响亮的口哨。
韩觉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灯光归位，扭头看了看发现找不到工作人员，耸耸肩，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往灯光下走下去。
他径自在麦克风架前，单手扶着麦克风，侧头对着控制台的dj打了个手势，dj放出了韩觉事先给他的伴奏。
毫无预兆，贝斯的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韩觉的歌声紧随其后：
【lately i've been hard to reach
最近我变得无法让人无法接近
我已经一个人太久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好能让自己能静下来想想】
……
标准的英从音响传遍整个酒吧，声音的来源，似乎是昏暗的那个华夏人的嘴巴。
从第一句歌声响起的时候，台下已经有姑娘惊讶地尖叫了出来。
惊讶的不止她，几乎在场所有歪果仁都惊讶了。他们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是【这人在假唱！】
正在倒酒的外国人呆呆地保持着姿势，忘了把酒瓶放下，直到酒溢满到了桌子，从侧面流淌到地才惊得回过神。
凯那双肥胖的双眼，正用力和周围的肥肉做斗争，尽量把它们瞪得很大，以表示凯内心的惊讶。
远处坐着喝酒的顾客，都站了起来，探着头想看看究竟是韩觉本人在发声，还是在假唱。
可别是酒吧随便找了个华夏帅哥来假唱，以为这样能让她们买单吧？
【i'm just so fuukin' depressed
我是感到很压抑
似乎是无法从萧条逃出去
身带着淤青和肿块
摔倒了也立刻爬起来
但我需要那种快感来使我的精神振作
这样才能回到麦克风前】
……
唱到这一段的时候，韩觉拿着麦克风，坦然走进了身边聚焦的灯光里。
在合成器合成的富有节奏的伴奏里，台下的人们清晰地看到韩觉偶尔放下麦克风再拿起的时刻，和音响发出声音的时间刚好卡得。
惊讶之余，他们也认真听起了歌词，开始享受或带着审视的态度听起了音乐。
发声清晰，表达准确。
可是，这首歌是谁的歌？为什么没听过？
他们一边沉浸在音乐里，一边带着疑惑。
【but don't let 'eiful oooo
但别让任何人说你不够美
they can all get fuuked just stay true to you sooooo
让他们都去死你只需问心无愧】
渐渐的，酒吧的顾客也放下成见，带着惊喜的态度在音乐放空自我，遵循身体的本能。听着这首陌生的歌，跟着节奏一起晃动起来。
酒吧的灯光师也终于线，渐渐地把集了的灯光向四周散开去。另外打开了舞台更多的镁光灯，照得整个舞台一片明亮。
韩觉一只手拿着麦克风，一只手扶在麦克风架子。
举重若轻地唱出一串又一串轻重缓急的英。
唱到后半程，大部分顾客也都能跟着韩觉唱抒情的副歌部分了。
当最后一个单词落下，待到伴奏的最后一个音符消弭。全场压抑了许久的掌声和尖叫，热烈澎湃地朝韩觉涌了过去。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我爱你！韩！”
“韩！！”
“呃，这首歌叫《beautiful》，送给……无所谓送给谁，谢谢大家的喜欢……你们太热情了，我不习惯。”
韩觉看着台下停不下来的鼓掌和欢呼，心里有点怪异地说着谢辞。
之前无论是在哪里表演也好，他收到的反馈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热烈，这般积极正面过。那些在他台之前嘘了他的外国小伙，现在反倒鼓掌鼓得最是凶猛。
台下有姑娘忘我地往舞台这边挤过来，伸出手想要触碰韩觉。
有一个红脖子年大胡子竖着大拇指，吐着脏话发泄内心的惊。
有青年和朋友勾肩搭背的，挥着拳头跺着脚，大喊着。
这些，都让韩觉感到陌生。
正如他之前对夏原说的，今天简直是他这几个月以来感觉最像艺人的一天了。
一直被黑的韩觉，突然受到追捧，他竟然感觉别扭了。
“噢！我！的！天！”柜台边，凯一字一顿地说完感叹，把啤酒喝完，用力把厚重的酒杯往柜台一放。
他之前的猜测被推翻，但他对此感到十分乐意。能听到一首好的英歌，他是自己打脸十次也没有关系。
【我得问问艾利克斯，这华夏人的歌是谁写的。这个华夏人唱得也不错，让艾利克斯介绍认识一下。】凯心里打定主意。
他现在的心情仿佛出门去借一块金子没有借到，却意外收获了一张藏宝图。
凯一抹嘴巴，正打算去找艾利克斯了，此时他拿着的手机却响了一声，凯坐回位置，把短信打开一看：
【事情有变！海瑟明天要飞欧洲！我们得在她离开华夏之前谈妥人选！】
“谢特！谢特！”凯看到短信之后气急败坏地骂道。
看了看台的韩觉和艾利克斯，和调酒师说了一声，让转告艾利克斯，他有急事得马去京城了。
当务之急还是还是要以他来华夏的首要任务为重。京城那一位歌手如果再谈不下来，他指导的节目估计要凉了。
凯给艾利克斯发了一条短信，急匆匆离开了酒吧。
韩觉在舞台也站够了，也打算下去了。
但是他刚往后退了一小步，台下热情的顾客们发出的声音升了一个台阶。
“安可安可！”
“安可！”
不止台下的这些观众喊，连没有进入舞池的顾客，也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喊着【安可】。
韩觉甚至看到了夏原，对方正饶有兴趣地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也挥舞起手臂加入安可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