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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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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爷被打了

从这个角度,闻之鸷微微垂着视线,明明眼神空洞,时恬却感觉被他看的不太好意思。

怔了怔:“我不能留下……”

闻之鸷似乎有点儿失望,嗯了声:“不能在alpha家里留宿。”

他这么善解人意,时恬连忙点头:“对对对。”

闻之鸷瞥他:“否则会被小爸打断腿是吧?”

“……”

时恬想点头,莫名又嘀咕:“我小爸没这么凶。”

闻之鸷站姿挺闲散的,心态似乎不错:“那你回去,得你爸以为我是那种婚前就爱搞你的坏男人。”

时恬:“……”

沉默了一会儿。

婚前就爱搞你。

——听起来确实不像什么好女婿。

但有一说一,你形象在我爸心里估计还要差点儿。

时恬到底没忍住伤害他的自尊心,抬手招财猫似的挥了挥:“那我走了哦!”

闻之鸷手臂举起,姿态有点儿懒散:“抱抱再走。”

这话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跟小情侣分手时要求吻别一样理所当然。

“……”

看他刚才疼了那么一场,时恬不忍心拒绝,走近张开了双臂。

第一次投怀送抱不太自然,动作像领导会见乡亲们。时恬正在纠结,不过被闻之鸷双臂自然的揽入怀中。

抱着,耳侧呼吸滚烫,时恬觉得闻之鸷快亲上来了,耳朵尖尖缩了缩。

一缩,身体也缩了缩,像面对危险开始合理自卫的小兔子。

闻之鸷似乎笑了一声。

慢慢送开他,眼底不可察觉的温度,让时恬莫名放松了下来。

虚惊一场。

闻之鸷挠挠他下颌,逗猫似的,声音低沉悦耳。

“我等你主动吻我。”

……

时恬莫名想起了刚跟他认识,被冒犯后的闻之鸷强势暴躁,信息素第一次辨认着自己便产生了占有的欲望,动作生硬、粗暴又野性。

不像现在,闻之鸷掌握到了那让他舒适的距离。

不会让他再感到害怕。

时恬有点儿走神。

巷子里也是,腺体几乎被他指尖触揉的发疼,但仍然没咬下去。

他好像真的……在等着自己走向他。

*

时恬坐闻家的车回了别墅,刚到家门口,窗口透出明亮灯火。

“爸,我回来了!”

钥匙拧开门,先闻到饭菜的香味儿,时恬低头在玄关处脱鞋,身前垂下一道阴影。

“我看你日不归家,天天在外面玩到这么晚,很潇洒啊。”

声音一传入耳中,时恬脊椎立刻僵硬,慢慢抬头。

桌上放了琳琅满目的菜,但都没人动,时燧坐在那儿脸色厌烦,一脸触了霉头没处发火的暴躁。

客厅没别的人,时恬怔了下:“我小爸呢?”

琴房门打开了,顾澈面色微白,朝时恬招手:“过来。”

时恬左右看看,好像明白了。

时燧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趁宋姮不在,舔着脸跑这儿来享受天伦之乐了。

时燧向着顾澈就没讨过一次好脸,经常冷脸贴冷屁股,以前试图切断生活来源让他求自己,但这个人一直温和又倔强,凄凄惨惨也不来找他。时燧索性就这么拧巴地拴着他,让这爸爸和儿子没任何余力离开时家。

现在,时燧整出张好脸,跟顾澈说话:“时恬回来了,你也该吃点晚饭了吧?还躲在琴房里,让孩子看笑话。”

顾澈几乎不看他:“你别待在这儿。”

时燧脸有点儿拉下去:“何必?清清。”

清清,是顾澈在家的小名,没有多少人知道。

顾澈眉间难得露出厌恶,拉时恬进琴房后关上了门。

待卧室更不行,时燧唯一一点人性,顾澈弹钢琴时他不会暴徒似的撞进来。

声音隔在外面,时恬想起有一年冬天,寒风刺骨,时燧不仅不走还赖在前屋睡了一晚。

时恬记得被顾澈抱着睡着了,第二天顾澈就重感冒,大概有两三天起不了床。

时恬坐上小墩,晃着腿,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了。

短暂的沉默,时恬望着天花板,露出笑:“爸,我今天跟同学在博物馆还挺好玩儿的。”

顾澈问:“嗯?”

时恬不好细说:“反正就挺好玩的,晚上还和他吃了火锅。”

顾澈点头:“跟同学好好玩儿,开心就好。”

时恬想拿手机发消息问问闻之鸷睡着了没有,不过手机落在了外面,只能算了。

门外响起试探的敲门:“清清?出来吃点儿晚饭吧?饿着对身体不好。”

顾澈置若罔闻,拉着时恬的手,给他揉变冷的指尖。

不过他手似乎更冷。

时恬盯了会儿门,时燧静了会儿,换了种套路:“时恬,你劝你小爸出来吃点儿东西,别这样嘛。”

顾澈示意时恬别说话。

对这种人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他会很快索然无味闭嘴。

时恬也没说话。

时燧口干舌燥劝了半晌,没得到回应,火气上来了:“清清,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认?”

“就算你再不认,你也是我的人。”

“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似乎为了泄愤,时燧朝门板重重砸了一拳。

“砰——!”

一声巨响。

时恬本来面无表情,被这声响吓的心口一撞,直接站了起身。

对着门,时恬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他妈什么毛病?”

外面声音陡然上升了几倍:“什么?”

时恬垂着视线,眼角上挑,阴郁又倔强:“我说你有病!”

“碰——!”又是砸门的巨响。

“给我滚出来!”时燧声音饱含怒气。

alpha不能忍受任何弱者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时燧这种直a癌,几十年狂妄又自大的中年人。

真的被这么一吼,时恬心跳加速,手心直冒冷汗。

顾澈往门口走。“咚咚咚!”,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几乎可以预见,即使今晚没事,时恬迟早要挨打。

顾澈对着门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开门,我非拾这个兔崽子不可。”时燧声音低了些。

顾澈蹙着眉,他情绪长年忧郁,所以经常犯心绞痛。这会儿手摁着心口,明显开始痛了:“你能不能滚!”

“叫我滚?我今天非打他不可。”又是砸门的声音。

时恬直接他妈心都飘起来了,拖着凳子冲到门后,顾澈惊讶地拉住他,但时恬已经拽开了门。

“你再砸一下试试!”

吼完,时恬直接给凳子挥了上去。

那时间脑子都是空的,热度往上冒,手感发飘,刚砸中就被凳子拧的手撞门口,“撕拉”一阵脓血。

砸到时燧的肩膀,他目光从错愕变成暴怒,抓住时恬的手臂撕扯沙包似的用力推倒在地。

尾骨摔碎了似的痛,时恬一阵眩晕,随后感觉脸上被重重掴了一耳光。

脑子回荡着涟漪,一层一层的。茫然后,才察觉到火烧火燎的刺痛。

顾澈打了时燧好几个耳光,但他爱他的很,根本不在意,拖着时恬拖死狗似的走出了房间。

时恬踉跄的跟着。

去的地方他很清楚,阁楼,也就是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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