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动
闻言转身,汝漓压抑着内心的欣喜,只淡淡的微低了头叫了一声白施主。
白双找了一圈汝漓不见人影本要离开,哪知从后殿过来竟又看见了他。
她小跑着到他的跟前,喜上眉梢,嘴角眼底都是不自禁的笑意,“往后你称我一声双儿便是,不必与我客气。”
话毕,他便是一怔,这一幕与梦中是如此的相似。
见他不说话,白双知他是不愿意,也不气馁,说:“今日我有一困惑之事,想要汝漓你帮我解惑。”
此时已接近晚饭时间,大殿中几乎没有了香客。
汝漓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姑娘,只觉她像此时这样扮作少女身着檀色襦裙,要比她挽发髻的模样要灵动许多。
他盯着她的眼一时间就失了神,白双疑惑道:“汝漓?”
猛地回神,汝漓不禁后退了一步说:“白施主讲便是了。”
白双咬唇,看了看四周道:“这事儿,咱们得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我方说得出口。听闻白马寺后山风景如画,我从来只是听说还未曾亲眼去看过呢!”
这到底是来解惑还是来观赏风景的,汝漓心下不由生出了几分无奈与好笑,但他还是道:“白施主请随我来。”
从前殿行至后面几个庙舍,然后从寺院的后门出去,便能见一条浮着花瓣的潺潺小溪,清澈见底小溪边有几个小沙弥挽着袖子往一边的桶里灌水。
他们嬉嬉闹闹的一看见汝漓便立马双手合十行礼。
“汝漓师兄。”
汝漓淡淡的点点头,带着白双过了小溪上的桥,走进了对面山中的隧洞中去。
本以为后院门外的碧绿点红的景色已经是令人赞叹不已了,可没有想到经过这一端不长的隧洞,再看见这早开的桃花与愈加宽宏的溪河,还有那嫩绿的草芽与树梢,比追凰山的景儿更令人赏心悦目,可谓是别有洞天。
白双不由赞叹,随口念了句诗出来。
“山桃红花满上头,江溪春水拍山流。”
汝漓便看着她走到溪河岸边,目不转睛。
“这种地方,我从未见过。”
幽静却不空旷。
她脸上的笑意越深,扭头对汝漓说:“待到夏日,你也要带我来这儿避暑,我最怕热了。”
要说过往这两月,白双的模样始终在脑中漂浮挥散不去,那么此时,她兴致勃勃眉欢眼笑的模样便深深的刻在了汝漓的脑中。
他自觉盯着她看了半晌有些失态,回了目光点了点头。
他答应了?
白双见他的反应倒是一愣,随即又弯唇,伸出了自己的小指道:“那不许再反悔了。”
汝漓眼看着她这古怪机灵的动作,只觉得忽的心跳的愈发快了起来,仿佛这白皙的手是什么摄人心的怪,让他无措了起来。
他不动,白双便直接拉过了他的手,让他的小指与自己的小指勾在了一起。
不过一瞬间,汝漓仿佛听不见早春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觉得这漫山的桃花粉色不若眼前这女子眉目含春好看。
就恍若自己犯病时的懵懂,只是除去眼睛还能将白双的娇俏的模样清清楚楚的看个遍。
他却觉得这感受不若犯病时的烦闷与难受,汝漓有一种沉浸了蜜罐中的感觉,而白双凑的这么近,她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竟比那蜂蜜还要腻人。
汝漓喉头一紧,盯着她的红唇,不禁吞了吞唾沫。
白双还不知这神色淡淡的和尚心头已经弯来绕去从云端又跌回了这白马寺的后山,只高兴跟汝漓约定好,便又有借口与他再见面再单独相处了。
松开了他的手,她挽了袖子就要蹲去这宽阔的溪边捧水。
只是天凉,这山头还要比山脚下冷些。溪面时不时还会飘来几块冰渣,白双伸出手指试了试,冰的咂舌。
白皙的手臂就这么大喇喇的摆在了汝漓的面前,他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觉得身体忽的燥热了一些,脸颊与耳朵都烧了起来。
可转过眼,他的目光就又被白双探头露出了领中的那节光滑的脖颈吸引。
汝漓盯着看了有几刹,忙回过神来往后一退,干脆直接转身朝着溪河的下流看去了。
他如今已知欲为何,也知此刻,他对白施主有了欲。汝漓便立马闭眼默念起了清心咒,他万不能动些歪门邪道的念头。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一开始说要来后山是因为白双有惑。
“你在看什么?”
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白双捧了一手的桃花瓣,细嫩的手腕上都还沾了几片。
汝漓一睁眼,便看见她捧着花瓣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只听她说:“这白马寺的水泡过的花瓣是否会更香更甜些,我想将这些带回去泡茶喝。”
通红的手明晃晃的露在了汝漓面前,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眼睛如何转都能看见她的明晃晃白皙的手臂上的肌肤。
轻咳一声,他只好别过头说:“白施主,天冷,您还是把袖子拉下来罢。”
白双没有想到他会说这话,见他耳尖红透便知他是害羞了,一双大大的杏眼中满是狡黠,“我手不得闲,汝漓你帮我拉下来吧。”
汝漓只当想脱离这窘迫,连头也没有回,便伸手去帮拉袖子。
此时白双忽的退了一步,他温暖宽厚的手自然是拉住了她冰凉的手。
“汝漓师父,我的手好冷。”
他摸着这还湿漉漉的手,心头大惊,可身后是大石板,挡住了他的退路,连退一步的办法都没有。
“白施主,还请你……”
汝漓心道不可,便铁了心的冷下脸,扭头正要义正言辞的训斥她两句,就见白双咬着下唇,双眼中似乎都升腾起了雾气,这娇滴滴的样子惹得他心动了。
“真的好冷,这水实在是太凉了……”
她的鼻尖也冻得红红的,明明还能从她眉眼间看出笑意,可这样子却让汝漓觉得有些心疼,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恨不得将这双娇嫩的手捧住,放到自己的胸口来捂,可始终迈不出那步,只得看着白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男女何况有别,更别说汝漓是沾不得女色的和尚,而他也更是大黎上上下下都崇敬的圣僧。
白双的手又往他僵住的手里面蹭了一些说:“僧不都以普度众人救度众生为己任么?怎的汝漓师父便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动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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