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片民房应该就是皇城司谍报中心了，也就是真正的总部所在了吧。皇宫内的那个名义上的皇城司总部应该主要相当于亲从官管理中心了。赵煦心想。

宋太祖赵匡胤在大宋开国的时候，就设了个特殊部门，当时叫武德司（皇城司前身），专门为皇帝服务，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也就是说：殿前司无权管理武德司，甚至连御史台都无法监察，这是一个凌驾于法律之外的部门。

前文大概提过皇城司的职能，皇城司主要有三大职能，宫禁宿卫、刺探监察以及管理宫廷琐事。其中，皇城司最大作用就是拱卫皇帝。在殿前司的基础上，皇帝亲选精壮充作贴身侍卫（相当于中南海保镖，时称亲从官，隶属皇城司）。要求非常严格，身高清一色185㎝以上。他们和禁军分层次把守皇宫，所有的宫门和殿门钥匙全部掌握在亲从官手里，禁军纯粹是摆设。亲从官人数最多的时候达到了3000人左右，有了这支力量，皇帝自然安心多了。

皇城司的第二个功能就是充当皇帝的私人侦探（时称亲事官）。皇帝不想当瞎子和聋子，就派亲事官出去活动，刺探情报。查什么呢？什么都查，只要是危害国家和皇帝安全的，危害社会稳定的，全部查，不管是谁，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被皇城司的人盯上了，那都是噤若寒蝉，他们还送亲事官一个外号——“察子”。不过，宋朝的察子没有后世明朝锦衣卫那样大的权力，他们揪出不法之人后，除非是牵涉皇家丑闻或者国家机密的，他们还得将嫌疑人送到开封府或者大理寺进行定罪。

皇城司第三职能是管理琐事。凡是皇帝的私事，皇城司都要管。比如皇帝的小金库，皇宫的器物管理，甚至宫廷用的冰块这些（时称冰井务），都由皇城司负责。说白了，皇城司就是皇帝的一个私人管家。这是由各个院子所管，我们不多赘述。

我们在这里主要要说的是皇城司所领步兵，实际上也就是充斥于史册的亲从、亲事官等。皇城司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孤儿，从中挑选资质优秀的孩子收入皇城司作为皇城司少年兵，经过训练考核，再从皇城司少年兵中挑选一部分充做亲事官及亲从官等。而赵无极带赵煦来就是要从刚收进皇城司的少年兵中挑选三百人。

赵煦跟着赵无极一出那处院子，只见一长相威武身材壮硕身穿皇城司都指挥使服的中年汉子领着几个身穿皇城司指挥使服的汉子向院子方向极速走来。看他们脚步沉稳，皮肤黝黑中带着一丝金属色，他们应该是身负极高深内功并且还兼修金钟罩铁布衫一类外家功夫的高手了。想来领头的这位就是皇城司七大斡当官之一的亲事官都指挥使刘猛和他麾下的几位指挥使了。

“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皇城使赵大人”他们小跑到赵无极面前弯腰作揖道。在赵煦面前表现的和蔼可亲的赵无极此刻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摆了摆手道：“免礼吧，我是带六皇子殿下来挑选一些少年兵的，刘猛留下带路，其他人先行前去将少年兵集结起来，等六殿下前去检阅”。说完，也不待刘猛等人回话，就转头对着赵煦建议道：“六殿下，要不我们先歇息一下，等人集结好了我们再过去吧？”

“无极叔，我们不歇息了，直接去校场吧，我还没见过兵士集结的场景呢”，此刻的赵煦着急着选出那三百人呢，哪里还顾得上休息。说完不等赵无极回话，就对着刘猛等人说道“我们现在直接去校场吧”。

刘猛等人迟疑的望了望赵无极，见赵无极没有异议，赶忙朝前带路。

赵煦赵无极跟着刘猛等人继续穿过大片民房，来到一个隐藏在这片民房正中心的校场上，只见这个校场大小大概能容纳五千人的样子，校场正北方向有一3米高台。整个校场中此刻大概有三千人在分队训练，这些人全都是是介于八岁到十二岁之间，这应该就是皇城司的少年兵了。

赵煦一行人直接向着高台走去，赵煦跟赵无极走在前面。因为赵煦还小，赵无极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所以赵无极走在赵煦的前面位置，他们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刘猛一行人了。待他们走上高台站定，赵无极对着刘猛打了个颜色，刘猛立马向传令兵发令击鼓集合。

“咚～咚～咚～咚～咚…”随着鼓声响起，在台下训练的少年兵以及训练他们的亲事官们听到鼓声立马向着高台方向集结。稍倾，队伍就已集结完毕，只见亲事官们前方列队，少年兵们紧跟着在他们后列了一个整齐的矩形方阵。

看来这训练确实开始有点效果了。高台上的一群皇城司官员互相望了望，嘴角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微笑。只有赵煦跟赵无极面无表情。赵煦见惯了后世天朝阅兵那种震撼的场面，这样的小场面压根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赵无极作为皇城使，对这种场面自然也是见惯不怪了。将士集结好后，刘猛指挥道“向六皇子殿下和赵大人敬礼。”紧跟着就见将士们对着赵煦和赵无极行了一个整齐划一的军礼。

赵无极接着对刘猛打了个手势，只见刘猛向前一步，对着下面的方阵继续喊话道“将士们，今天是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重要时候，现在我身边的是六皇子殿下和皇城使赵大人，六皇子殿下将从你们当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三百人作为他的亲卫，希望大家好好表现，下面有请六皇子训话”。说完，刘猛后退到赵煦左后方。台下的少年们看到如此年幼的赵煦给他们训话，方阵中不时传出一阵骚动。

赵煦见此上前一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用瓷器镂空做的喇叭。看着下面一群比他稍微大了几岁的少年们，心里禁不住涌上了一股豪情，这将是他正式向着未来迈出的第一步。

“将士们，你们未来都将是皇城司乃至我大宋的栋梁。今天我来这里挑选三百人，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不管你们被选中了还是没被选中，你们都要相信，你们是最优秀的。未来的你们，都会是我大宋的中流砥柱，我大宋的有如今的辉煌，也是一代又一代如你们一般的栋梁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我相信，你们的存在会让皇城司更耀眼；我相信，你们的存在会让我大宋更加璀璨夺目；我更相信，你们的下一代会为你们骄傲和自豪…”

这一番话语从一个四岁多的小不点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任何人感到奇怪，也真是奇也怪哉！这一番话不仅让台下的少年们听得热血沸腾，包括台下的亲事官以及台上的指挥使们都听得热烈盈眶的，就连一直默不作声镇定平静的赵无极都罕见的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态。

台下的少年们此刻真的是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他们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激动的吼声。

好不容易等众人平静下来，来时路上赵煦与赵无极商量好的正题终于来了。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无极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运起他的功法，一股如天地一般的气势压向台下的三千名少年兵以及站在台下的亲事官们。

亲事官们运起功法奋力反抗，却也是一个个被压的满脸通。更别说刚参加训练不久的少年兵们了，其中，相当一部分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趴在了地上，剩下的大部分人也被压的慢慢向地上跪去，只有还剩下小部分人像他们的教官们那样不远放弃用自己的意志抵抗着。

结果显而易见，三百个意志比较强的人是赵煦的首选了。来时的路上，赵煦仔细考虑过应该挑选什么样的人来为自己所用。挑选资质高的？还是挑选心性好的？最后纠结了良久，赵煦决定挑选其中意志相对比较坚定一点的。就这样，这三百人就这么被选定了。至于没被选上的那部分人，也并没有因为没有选上而有所抱怨，这跟赵煦的演讲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吧。

选完人，赵无极继续拉着赵煦通过密道回到了皇宫。至于那三百人，为了保密需要，今晚将会以亲从官换防的名义从宫门进入大内，安置到皇城司所在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