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商业鬼才
待负责人离开后，戴颖叹气一声，她脱下高跟鞋，揉了揉脚踝。
“你这是要把我累死。”
“能者多劳嘛。”温行淡淡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能用的人不多。”
戴颖伸了个懒腰，说道：“企鹅娱乐里面的人事关系复杂，我以前一个手下就在那边策划部，今天早些时候我打电话问了下情况，原壹天娱乐的老员工在公司牢牢掌握话语权，我们企鹅过去的人，处境比较挣扎。”
企鹅娱乐是由几家经纪公司合并而成，合并前规模最大的是壹天娱乐，刚卸企鹅娱乐ceo的邢荣就是原壹天娱乐老总。
“所以集团决定进行清洗，拿下邢荣就是为了敲山震虎，不过你上任之后也不要着急，现阶段的还是以稳住当前业务为主，毕竟我们在圈内的资源太薄弱了，换血得一步一来。”
戴颖点了点头，换了一个话题：“姗姗新发的微博看了吗？”
“刚开会前瞄了一眼，这小姑娘很聪明。”温行笑了笑，“高位截瘫什么的还行。”
“我们是不是可以借这个事情做个表态？”既然已就任企鹅娱乐的ceo，戴颖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温行想了想，“把合同的事情抛出去。”
戴颖楞了一下，“会不会玩太大了。”
温行说道：“他们不是想要热度吗，那就给他们热度，我不介意给敌台助攻，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都知道负面流量也是流量，总比没有热度强。”
“无论怎么说，姗姗和尤娜的经纪约在企鹅娱乐，两个小姑娘在节目里表现是好是坏，我们都不吃亏。”
“我就是要让事情发酵起来，最好一直炒到《阳光姐妹淘》上映。”
戴颖笑道：“你为了帮陈恃还真是不余遗力。”
“投桃报李而已，人家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仅仅是提升剧组生活质量肯定是不够的。”
温行转了一下手中的笔，沉吟道：“而且谁知道他背后有陈宁越这座大山，我们还真是幸运，要是当初买《蓝色焰火》版权的时候吝惜这一千万，这个资源就是奇异果的了。”
温行在本子上记下什么，对戴颖说道：“你联系一下沈箐，看这件事如何配合《阳光姐妹淘》的宣传比较好，还有就是找我们自己的团队跟莫姗姗和尤娜，把之前的人换下来，合同那件事无论邢荣如何解释，公司有内鬼是无疑的，这也是集团高层的共同看法。”
“好的，马上去办。”戴颖起身蹬上高跟鞋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温行独自在会议室自言自语：“是不是觉得我们人傻钱多，可以来试试。”
......
李明最近幸福得不行。
以前都是到处去找新闻，现在是新闻主动找上门来。
“莫姗姗耍大牌”事件的热度还没过去，他又接到了自称是企鹅娱乐内部员工的爆料。
说莫姗姗和尤娜十月份要上的那档综艺，是被原经纪公司签下的，而且最匪夷所思的是合同里设有巨额违约金，尤娜六千万，莫姗姗八千万。迫不得已之下，《阳光姐妹淘》剧组只得压缩拍摄进度，要赶在十月之前把莫姗姗和尤娜的戏份拍完。
这条爆料还附上了合同部分内容的影印件，看上去十分真实可信。
李明逐条细读合同内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莫姗姗的那份合同，签订时间是在两年前，具体的时间是在成名综艺《少女冲冲冲》之前。
李明知道莫姗姗的原经纪公司，运营着一个十八线女团，也就是莫姗姗以前所在团，基本外务都是什么商场开业，动漫节cosplay之类的，整个公司的估值可能不到一千万。
也就是说那家经纪公司的老板赵耀，给自己手下一个当时还领三千块月薪的小姑娘，找了一份普通外务，这份外务有着高达八千万的违约金。
要是莫姗姗到时候生病了不能参加，赵耀得倾家荡产赔违约金，把公司填进去都还差得远。
你是被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签的字吗？
见惯了圈内这些肮脏事的李明很快就懂了，这分明就是假合同嘛，企鹅娱乐被坑了。
李明很快就炮制出一篇文章，标题起得无比耸动：
“少女眼泪的背后：莫姗姗被巨额违约金逼良为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莫姗姗被企鹅娱乐卖到窑子里去了。
网上的带侦探们正在找原因，李明的这篇文章直接给出了答案，而且还附有合同截图。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不仅是莫姗姗和尤娜的粉丝，很多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赵耀真tm商业鬼才，还是说他是预言家，能够提前预知莫姗姗能爆红？”
“赵耀就是预言家，我晚上看到他睁眼了。”
“他就算是预言家也是个狼预，没见过这么坑自己人的，人家小姑娘在你手底下打份工容易吗，八千万的违约金，莫姗姗要是还在当纺织女工，踩缝纫机把脚踩断也挣不了这么多钱，脑子要是不用可以捐出来，我们烫火锅正好缺道硬菜。”
于是一群人跑到赵耀微博底下去刷商业鬼才和预言家。
那档综艺的官博下面更是被愤怒的粉丝给爆了。
“停止违约金绑架！”
“放开我们姗姗！”
“放开我们娜娜！”
战火从两家原经纪公司，到节目制作方，最后蔓延到了奇异果视频。
因为有人扒出制作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奇异果。
不仅是微博，各大网站都在讨论这件事，有人列出了企鹅和奇异果两家公司的恩怨史，有人扒出了莫姗姗和尤娜原经纪公司的内幕操作。
奇异果那边一开始还挺享受这种流量带来的好处，十月份即将上档的综艺也随着这场风波搜索量暴增，但后来到了网站播放的大热作品里，每一部弹幕里都有人讨论这个事情，全网但凡有奇异果出现的地方，都有莫姗姗和尤娜粉丝的抵制言论，还是有些扛不住了。
官博匆匆发了一个声明，大意是所有的指控，我们通通否认，我们尊重艺人的自主意志，但也尊重合同。
其实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放弃莫姗姗和尤娜，也没有放弃违约金。
这样的声明自然不能让粉丝满意，他们的战斗在继续。
处在这场旋涡风暴眼中的《阳光姐妹淘》剧组，倒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