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修订版)第七章、重塑自我
第七章、重塑自我。
丁慕真并没有挽留沈惜。
他们彼此了解。
如果会挽留,就不是丁慕真;如果会留下,也就不是沈惜。
他们轻轻地拥抱了一下,给彼此一个goodbye kiss,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
回到房间,沈惜颇有些心神不定。倒不是后悔没能顺势推倒小师妹——在刚才那种状态下,他相信只要他有所行动,她多半不会拒绝——只是突然生出一些感慨。
记忆中第一次和丁慕真见面时的场景已经模糊了。但忘不掉的是那些年的时光,清茶红烛、绿柳白墙、谈锋辞剑、长笑轻叹、同学少年、意气风发、青春无忌、飒爽飞扬。那时,大家的话题是理想,是学问,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眨眼,大家纷纷离开校园,在真实世界里翻滚了多年,各自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呢?大家现在在忧虑,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些什么呢?
到下个月底,沈惜才满三十岁,丁慕真比他更小。都还这么年轻,却都已经有了那么多这样那样的烦恼和感触。再过五年会怎样?再过十年呢?
想得多了,沈惜斜靠在床背上,一时难以入眠。
同样在香格里拉的某个房间,还有个睡不着的人却没有他这么多感慨。她现在只想快点进入梦乡,不需要再听到身边那令她心旌摇曳,浑身难受的声音。
施梦萦紧闭双眼,伏卧在沙发上。姿势很别扭,时间久了,腰酸背痛,但她却不敢动一根手指头。现在的她只能是熟睡的,她生怕被人看出其实她还清醒。
从离她不远的另一张沙发那边,传来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滚声,给人充分的汁液淋漓,滑润油腻的想象。这声音对施梦萦来说不陌生,无论是否愿意,她的脑海中已经满是樱桃小嘴快速吞吐一根粗壮肉棒的画面,栩栩如生,挥之不去。
自从传出这种声音,已经过去足足十分钟了。天哪!那东西又脏又臭,有什么好吃的?怎么能舔那么久?她不恶心吗?
施梦萦也有口交的经验,但她实在难以想象,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迷恋口交?不但持续时间如此之长,舔吃肉棒的声音还显得那么欢快响亮。她怎么像在品尝美味似的欲罢不能?即使小时候吃到最喜欢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时,施梦萦也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苏晨真能从口交中得到快乐吗?
这难道不是女人做出牺牲,为男人得到快乐的事吗?
施梦萦满脑子都是问号,被那一阵阵的口水翻滚声刺激得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突然,又有一阵脆响的啪啪声传来。施梦萦刚开始还以为是徐芃在拍打苏晨身上某个肥厚部位,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明明一秒钟前,耳朵里还充斥着那么清楚的吸吮肉棒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打到她的屁股?难道徐芃在打苏晨的耳光?不可能吧?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到对面沙发上的徐芃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双手摊开,大模大样坐着。苏晨侧对着自己,跪在沙发上,两手紧紧攥着徐芃肉棒的根部,正甩着这根坚硬的大棍子狠狠抽着自己的脸。
施梦萦又慌兮兮地闭上双眼,心头悸动不已。她从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做。更令她难以想象的,是苏晨满脸兴奋的表情,像拿着她最心爱的玩具似的。
用男人的肉棒抽打自己的脸,有这么开心吗?
这阵“啪啪”的脆响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徐芃压低嗓音说了句:“别偷懒,继续舔!”
苏晨媚媚地嗯了一声,随即肉棒被吻舔得啧啧作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施梦萦不由得又吞了口唾沫。
真是倒霉透了!他们要玩到什么时候啊?怎么要搞那么多花样?快点开始,快点结束不好吗?
早知道,刚才就不装睡了!
徐芃进房间后,打开带回的红酒,三人继续喝酒闲聊。
电视虽然一直开着,不过添个背景音罢了,显得房间里不冷清,没人认真看过现在到底在播放什么。
徐芃加入后,刚才两个女孩间的话题自然暂时中断,但也没有离开男男女女的那些事。苏晨向徐芃请教,就他的经验而言,什么是让男人觉得最难受的事。
徐芃列举了好几种可能,诸如事业低迷,感情失败。但这都不是苏晨想问的,最后她索性问得更加直接:“我是说,如果一个渣男辜负了他的女人,始乱终弃,要想让这种渣男感到难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徐芃想了想,反问道:“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大一样吧……你觉得呢?”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过得很好。要让他看到别的男人对我有多好,我和别的男人之间又有多亲热!”
“你在说你那个逃婚的未婚夫吧?”徐芃明显也是听过苏晨的故事的,“那是得想办法气死他!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那你具体想怎么办呢?”
苏晨气哼哼地说:“如果真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让他亲眼看到我在床上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样子。能多骚就多骚,能多贱就多贱,男人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就算是演戏,我也要演出个超级骚货的样子来。就要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性感,多听话,别的男人在我身上有多享受。他以前玩过的,现在别的男人都能玩到,他没玩过的,别的男人也能玩到。谁让他抛弃我?!”
施梦萦不认同这种想法,皱着眉头接口说:“可如果男人真的不在意你了,应该根本就不会关心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吧?这样做,只能白白折磨自己……说不定还会让男人更看不起你。”
苏晨白了她一眼,轻轻哼了声:“你不懂男人。男人在嘴上当然会说你这种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对了,我真看不起你之类的蠢话。可他心里到底会怎么想呢?徐大讲师,作为男人的代表,你给施小姐讲讲你们男人的心理!”
徐芃嘿嘿笑:“这个不好说。不过无论还有没有感情,大多数男人看到前女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下半身还是会影响思维。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还被别人当成宝,他说不定又要纠结。再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让别的男人享受到了他没享受过的,那就更会抓狂了。有些贱男人,说不定还会想尽办法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追回去呢!”
“啊?”施梦萦感到难以置信。
苏晨给三人杯中都添了些酒:“这是你徐大讲师的经验之谈吧?”
徐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显尴尬地岔开了话题。这让施梦萦不由得相信,这可能还真是徐芃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
难道男人还真是这样的?
随即话题突然转到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身边那个女孩。
在对沈惜的人品展开一阵猛烈抨击后,苏晨让徐芃评价一下那个女孩。
徐芃认真回忆了一会,说:“很媚。长得很一般,但从眉眼身条看,是那种骨子里媚出来的女人。这种女人平时不显眼,上了床可能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一般男人肯定吃不消。”
“还以为上次在酒吧的那个美女就是这沈家三少爷的新女朋友呢,结果今天又冒出来一个。这男人桃花还真多哎!”苏晨指着施梦萦说,“要我说,你跟他分手也好!就算继续下去,以后也会被他不断劈腿气死!”
施梦萦对这番话只能报以苦笑。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这家酒店某个她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房间。
沈惜和那女孩在干什么呢?像我们现在这样坐着聊天,还是……已经跑到床上去缠绵了?
和沈惜在一起的日子里,施梦萦向来以男友从不强行要求性关系为喜。可此刻一想到沈惜可能正骑在另一个女孩身上驰骋,却又心如刀绞。
如果,只是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床上表现得好一些,沈惜爱怎样就怎样,今天我们两人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心里盘算着这些无稽的念头,施梦萦渐渐沉默下来。对徐芃和苏晨接下来说的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今晚施梦萦喝了很多酒,几乎已经快要到喝醉的临界点了。之前因为一直在说话,还能撑一撑,整个人低沉下来后,酒劲也一阵阵往上涌,慢慢变得昏沉沉的。她索性斜靠到沙发扶手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徐芃压低嗓门问:“哎?小施是不是睡着了?”
苏晨也小声嘟囔:“有可能。她今天喝了不少,可能是醉了。再说,她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说着,她蹑手蹑脚走过来,小心翼翼坐到施梦萦身边,轻轻地推了推施梦萦的小腿。
其实施梦萦并没有完全睡着。但确实已经很晕了,她不想再费劲起来陪这两人闲扯,干脆假作毫无反应。见她没回应,苏晨又悄悄回到自己原本坐的位置,再压低几分嗓音说:“好像是真睡着了……”
“呵呵,白天摆了一下午的姿势,也是很辛苦的。晚上又看到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再喝了酒,所谓酒入愁肠,这一天下来,她的身体和精神肯定都到极限了吧。”徐芃那个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是他在调整自己在沙发上的坐姿。
苏晨又说了几句话,但施梦萦听不清,她像是凑在徐芃耳边说悄悄话。而后者同样回了几句悄悄话。施梦萦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要是别的话题,可能施梦萦也无所谓,但既然提到了自己,她忍不住还是想听个究竟。
“你有没有和她做过啊?”这句话苏晨说得稍微大声了些。听她说这话的随意口气,施梦萦几乎能确定她和徐芃之间肯定发生过肉体关系。
一想到苏晨话里的那个“她”指的肯定是自己,施梦萦不由得揪紧了心。万一徐芃随口答了个“有”,自己以后还怎么和苏晨见面?万一苏晨再告诉公司里其他人,自己哪还有脸见别的同事?
幸亏徐芃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没有。”
“不知道小施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样子。估计和平时差不多,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呵呵。要真是那个样子,沈少爷跟她分手,还真不奇怪呢。”苏晨的语气里带着些可惜的意味,“唉!是个好女孩,就是没人喜欢!”
“我也觉得她在床上可能就是平时的样子,挺没劲的。呵呵。其实,就凭她的条件,稍微媚一点,在床上肯定很有味道。在酒吧,你也看过她身材的。”徐芃的声音听着有点别扭,像是张开胳膊伸着懒腰,听上去又懒又哑,“可惜啊,她的性格就决定了这是不可能的。说起来,她在工作上的弱点也一样。”
“什么弱点?”
“就是她自己的性格啊。像小施这样的人,会自己给自己加上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徐芃说这段话时,像在给人上职业素养课似的,“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差,对吧?可就因为她永远摆脱不掉那些约束,死板,僵化,一点都不灵活。这种作怪的心理就叫‘自我设限’。自己圈定一个范围,确立一套标准,然后做任何事都不敢超越这个范围,不敢突破这套标准,把自己束缚得死死的。那还怎么可能做好事?”
“可我们做事本来就应该有个标准啊。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问题在于我们应该遵循什么标准!在工作里,一个,你要守法,再一个,你要遵守公司的条例,最后,你要有职业精神。对吧?这三个规矩、标准,要遵循,没问题!可除此之外,要灵活机动地去掌握。小施呢,则是把范围扩大化,把标准升得很高,把她自己认定的道德啊、价值啊、伦理啊,全部都放进来,哎呦,那就了不得了,稍微突破一点,等于就是败坏道德了。你说这样她还怎么灵活掌握啊?”
“哈哈,你说的是,我看小施就是把什么都看得很严重!这也不对啦,那也有问题啦,反正就是大多数事情都是违背她做人的准则的。”
“是吧?其实根本没那么严重。人生里本来就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限制,她还要自己给自己加圈子,其实这样很蠢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超越限制的。而小施明显是半步都不敢突破。哎,你说,要是在床上,她也是这样,一动都不动,规规矩矩从头到尾,是不是也有点好笑?”
苏晨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又叹息感慨了几句。
施梦萦听徐芃这样说,倒也没生气。徐芃越是多说这种好像从没见过她床上的样子的话,她越放心。再说,自己现在是在偷听,他们在背后说些悄悄话是正常的。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一本正经的,那她倒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装睡的行为被看穿了。
徐芃说的那番道理,对施梦萦来说,很有震撼效果。她听得很认真,还仔细地回味思考,甚至一度漏过了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对话。等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那两人身上时,他们又说起了悄悄话,暧昧的气味越来越浓。
施梦萦猛然有些惊觉:“他们不会是想要……”
就在这时,徐芃笑嘻嘻地问了句:“想不想吃香肠?”
没等施梦萦想明白到哪里去找香肠吃,苏晨已经爬过去,笑嘻嘻地解徐芃的裤子。然后她就尴尬地听了十多分钟的口交。
真是一个马拉松式的口交啊!施梦萦难以想象苏晨是怎么可以津津有味地舔吃一根肉棒如此之久的!如果换成是她,五分钟的口交就会让她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这个过程里,男人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而女人居然也始终没有失去耐心,唇舌几乎半刻不停歇地贴在肉棒上,半句催促停止的话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听徐芃说:“行了,骚货,够硬了,自己爬上来吧。”
施梦萦都快要崩溃了,听了这么久的口交,接下来是真枪实弹的性爱吗?难道自己还得听完整场?
苏晨在肉棒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抬起头,迟疑着说:“就在这儿啊?万一操了一半,小施醒了怎么办?”
施梦萦第一次从女孩嘴里听到“操”这个字,暗暗皱起眉头。苏晨平时看着斯文乖巧,没想到说这个脏字时,居然那么自然。
徐芃轻声说了句什么,施梦萦听不清。然后她感觉有人从沙发上站起,向自己走来,不一会来到自己身旁,一手抄到肩膀下,另一手兜到膝弯,稳稳将自己横抱起来。
这人应该是徐芃。施梦萦不知道他想对自己做什么,整个人不由得绷得紧紧的。
徐芃把她抱进卧室,平放到床上,又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瞬间,周围安静了许多。外间的声响变得很含糊。施梦萦睁开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壁灯的暗红光芒在眼前闪烁,还有就是从房间门边透进来的那么一丝亮光。
施梦萦放下心来,总算不用再旁听那两人亲热了。装睡就不是件轻松的事,还要一边偷听一边装睡,那简直就是折磨啊!她慢慢调整着呼吸。之前的半个小时,对她来说简直像煎熬了大半天似的,现在终于能放松下来了。
突然,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门,又极为缓慢地摇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施梦萦的心顿时又提到嗓子眼。是谁要进来?他们两人现在不是应该干柴烈火般地开始了吗?进来干嘛?
施梦萦连忙半闭上眼睛,做好继续装睡的准备。过了好一会,并没有谁进门来,相反,门外的动静倒是越来越大。苏晨嗯嗯啊啊的,一听就是已经开始忍不住要发骚了。施梦萦重新把眼睛完全睁开。门边毫无异状。看来,只是徐芃刚才没把门扣紧,虚掩的门自动摇开了一些而已。
门缝开得大了,外间的声音清晰了好多。
苏晨的声音像被捂在喉咙里,有一种抓耳挠腮的烧心感。
过了一小会,徐芃轻声笑起来,苏晨玩笑似的骂了一句,随即又传来吸吮舔弄的声音,也不知现在是谁在谁身上玩弄。
又过了好一会,苏晨喘着气,大声骂道:“闷死我了!你每次都这样!总是把整个屁股闷在我脸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着:“屁眼,当然要舔纯天然的。香喷喷的,还叫屁眼吗?”
施梦萦大吃一惊,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天哪,那么恶心的部位,苏晨居然还去舔?她光想一想就有想吐的感觉。更何况,像苏晨说的,徐芃还把整个没洗过的屁股都闷到了她脸上!这哪里是做爱?根本就是在糟践女人!
听苏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给徐芃舔屁眼了。
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她的语气怎么还这么欢快啊?
外间的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挑逗了足足半个小时,听得施梦萦焦躁不已!他们怎么这么麻烦?加上此前自己旁听的那段口交,前戏都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换作施梦萦,这么长时间,恐怕不但早就已经偃旗息鼓,甚至连澡都洗完了。
能不能快一点,给我个清净!
就在施梦萦胡思乱想时,苏晨发出一声毫不收敛的尖叫:“轻一点!插得太深了!”
施梦萦又是一哆嗦。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根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水汪汪的肉穴的场面。伴着很快就传进来的各种浪叫,她开始变得如滚针毡。香格里拉套房的大床非常舒服,可施梦萦躺着却浑身不自在。
这份难受,和她现在的穿着也有关。徐芃只帮她脱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没动,施梦萦现在还穿着白天来酒店时穿着的套裙、衬衫,连丝袜都没脱。胸罩和裙带勒得她有些气紧。
此刻正在被男人“蹂躏”的是苏晨,但施梦萦却觉得自己比她更加心神难定,手足无措。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徐芃做爱时的场景,又如隔帘观影,幻想中的两具肉体都像蒙了层光,朦朦胧胧。
施梦萦发现自己记不清上次和徐芃做爱的细节了。
对性这件事,她真是怀有一种极强烈的反感。她对每一次性爱的态度,从根本上来讲,无外乎“忍受”两个字。大学时方老师要性,她忍受;恋爱时沈惜要性,她也忍受;和徐芃约炮那晚,她更是忍受。她几乎找不出哪一次性爱是值得纪念的。即使是和深爱的沈惜在一起,她也不愿意给性爱留一点点记忆的空间。
当然,和沈惜在一起时的记忆稀缺,不完全是因为施梦萦对性心存恶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次数实在太少。谈了差不多两年恋爱,一共做过几次呢?施梦萦没数过具体的次数,但即便是她这样巴不得过无性生活的女孩,也不得不承认,和男友做爱的次数,就两年这样长的时间段来说,绝对算是少得不能再少的。
苏晨在外间放肆地叫着。也许是顾忌到睡在卧房的施梦萦,她的声音并不算很大,但还是听得施梦萦面红耳赤。要不是亲耳听到,她永远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可以如此驾轻就熟地爆出满口脏话;可以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是“贱货、烂屄、骚母狗”;可以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抑扬顿挫,连绵不绝;可以全无羞耻地求男人不要停用大鸡巴操死自己……
听着另一个女孩演示的现实版叫床大全,施梦萦终于理解了上次徐芃对她说的那句话:“男人,需要鲜活的女人,会发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施梦萦一直以为自己和别人相比只是稍微含蓄矜持一点而已,对徐芃上次对自己“死鱼”的评价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差别真有那么大。
虽然施梦萦仍然不觉得这样的叫床方式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但她不得不带着些不甘地接受徐芃对自己的评价。和苏晨现在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自己真的像一条死鱼。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个小时,或许就十来分钟——身处朦胧黑暗的施梦萦没有时间概念——苏晨的叫声突然变得尖锐高亢:“操死了!操死了!被你大鸡巴操死了!快点,再来!啊……啊!!”
最后这个“啊”字简直是声嘶力竭,随即变得毫无声息。
施梦萦死死夹紧双腿,就像和苏晨同时经历绝顶高潮似的。
接下来的苏晨像死了一样,不再出声,而徐芃低沉的嗓音却一直没停,碎碎地念叨着什么,还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施梦萦仿佛能听清每一次脆亮的肉体相撞,每一下都像撞在她的心里。
渐渐的,苏晨的呢喃又开始若有若无地响起。
施梦萦觉得下身酸酸的——见鬼,明明正在被疯狂撞击的是苏晨。
她开始后悔今天出门时选了条尺码最小的内裤。现在内裤后半片有一部分勒进了股沟,磨擦着肉穴边的嫩肉,有几分痒,又有几分疼,难受得她恨不得脱光了好好揉一揉。
徐芃突然低声吼叫起来,随即苏晨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快射!快射,母狗馋死了,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了!快射!快射我!”
没过半分钟,尖叫声被一阵像闷在枕头里似的哼鸣代替。
短短几分钟,施梦萦在床上左翻右滚地折腾了好几遍。她说不清自己想怎么样,反正是任何姿势都不能让她觉得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生出一丝尿意。
因为是装睡后直接被抱进了卧房,她之前既没洗澡也没撒尿。晚上喝了许多酒,却只在中途上过一次卫生间而已。突如其来的尿意一旦兴起再也压制不下去了。
可这种时候她怎么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释说自己刚才确实睡了,只是刚刚醒来,又怎么去面对外间光溜溜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呢?
徐芃笑嘻嘻地让苏晨帮她舔干净,施梦萦一时没明白,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他是让苏晨用嘴为他清理肉棒上残留的淫水和精液。
尽管对性全无好感,可几年前和方老师在一起时,施梦萦也算是有过一段短暂的“性福”时光。她身上的每寸皮肤都曾经沾染过令她作呕的精液,她曾经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让男人在她嘴里射精,甚至还有一次阴错阳差地吞下了满口精液。可她从来没在男人射完精后,立刻用唇舌去为他清理刚从阴道抽出的肉棒。
就算有时方老师做完后,马上又想要她口交,通常也会先自行清理一番。即便如此,肉棒上残留的气味仍会让施梦萦感到厌烦,她不止一次地拒绝去舔吃异味过重的肉棒。
无法想像,眼睁睁看着一根湿漉漉臭烘烘的肉棒递到嘴边,女人怎么张得开嘴?更难以想象,还要伸出舌头去舔舐那些恶心得要命的残留汁液……
可苏晨好像压根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听着她腻腻的窃笑声忽然像被什么堵住喉咙般戛然而止,施梦萦耳边仿佛响起了“香喷喷”的吸吮肉棒声。
她舔了,她居然真的舔了!
施梦萦攥着拳头,替苏晨觉得恶心。
尿意瞬间加重,施梦萦不得不越发用力夹紧双腿。麻烦了,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忍不住的!那两个人还要搞到什么时候啊!?
她看不到现在外间的情况,却大致能想象出一副似曾相识的场面:衣裙鞋袜撒了满地,两具肉虫般的赤裸身躯翻滚交缠,汗水和其他更加令人作呕的汁液搅在一起,流遍两人的身体。
自己可绝不想出去参观这个场面。
但谁又知道他们还会继续纠缠多久?自己还能憋多久?
施梦萦莫名地从内心浮起一丝强大的怨念!
沈惜此时也许正在享受那个连徐芃都羡慕不已的媚女;徐芃和苏晨刚经过一场酣畅大战,正在外面腻歪。凭什么自己只能躲在黑暗里装睡,甚至憋着尿都不能大大方方去上卫生间?
凭什么我永远轮不到什么好事,只能一个人待着难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外间两人在窃窃私语,不时爆出一两声闷笑。他们似乎很开心,可发出的每一点动静,都重重击打在施梦萦本就已经消磨得残存无几的耐心上。她清晰地感觉到小腹正以最快的速度鼓胀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以消解尿意的冲击,却绝不敢轻易放松双腿。下身收得太紧了,她甚至觉得连屁眼都缩成了一团。
施梦萦越来越焦虑。自己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难道当洪水终于冲破堤坝时,自己要把尿液全都喷在床上吗?一旦这种羞耻的事成真,施梦萦觉得自己肯定没法活了!
外间没了声响。没有说话声,没有笑声,没有亲热声……寂静一片。
他们结束了?还是在酝酿一场新的大战?
施梦萦快疯了。她刚刚想好,实在到忍不住的时候,只能冲去卫生间。反正他们已经做完了,就算现在还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可以强作镇定地出去,大不了不看他们,直接进卫生间。就当自己睡得迷糊了,根本没注意他们。
可是刚下定决心,那两人就玩起了沉默。你们倒是弄点动静出来让我能猜想你们在干什么呀?会不会是在为继续下半场而做准备?万一他们再开始前戏、做爱那一套,自己怎么出去啊?光溜溜的两个人,和正在酣然大战的两个人,根本是两回事。自己能假装没看见两个人坐在那儿,能假装没听到又喊又叫又笑的盘肠大战吗?
后悔和恐惧的情绪纠结在一起,施梦萦艰难地硬挺着,茫然地期待着压根就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转机。就在她数不清第几次强行遏止住放松下身的冲动,连翻身之类的小动作都不敢再做的时候,原本只摇开了一道缝的卧室门被推开了。
施梦萦连忙闭上眼睛,做假寐状,只留了一条细微的缝,用来观察情况。一身睡衣的苏晨轻手轻脚地进来,转头小声笑骂:“门都没关好!要是她还醒着可就全听到了!”
门外的徐芃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苏晨呸了声,闪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只留下沉沉暗红的壁灯,散发着一点幽幽的光。施梦萦在这种环境里待得久了,比较适应这种亮度,依稀看着苏晨慢慢摸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她的动作很轻柔,看来是不想惊动在她想来早已熟睡的施梦萦。
一股淡淡的香味送到施梦萦的鼻子里,她突然明白了刚才这段时间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原来苏晨是去洗澡了,换过睡衣后进来睡觉。
施梦萦其实也带着睡衣。她和徐芃本就约好,下午拍完写真,晚上就在香格里拉过夜,明天顺便去双湖景区逛一逛。否则单为拍照,就订一间香格里拉的套房未免太过浪费。当然,施梦萦没想过要和徐芃一起睡。在计划中,苏晨和她一起睡卧房,徐芃则在外间沙发上过夜。
没想到因为心情突然变糟,再加上酒意昏沉,施梦萦中途开始装睡。装睡容易,再想若无其事地醒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直到被徐芃抱进卧房,施梦萦都没机会去洗澡、换睡衣。
身边的苏晨则完全不同,她刚享受完性爱,又痛快地洗过澡,换好睡衣,舒舒服服钻进被窝。施梦萦本该对她充满了羡慕,但现在她连羡慕的心思都没工夫去找,她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狼狈地应对几乎已经忍到极限的尿意上。
理论上来讲,苏晨已经睡在自己身边,施梦萦完全可以起身去解决问题。可不知为何,她又不想面对刚和徐芃做完爱的苏晨,宁愿继续紧绷身体,一动不动假作沉睡。
又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十来分钟,可能是个把小时,施梦萦惊喜地发现身边的苏晨已经很久没有翻身,呼吸也渐显均匀安然,似乎是睡着了。
“苏晨……”施梦萦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呼唤。声音虽小,在寂静的卧房里,却还是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反应。
施梦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再也不想忍耐,艰难地起身,蹑手蹑脚往外走去。之所以不敢大踏步前进,一来是怕吵醒入睡不久的苏晨,二来几乎快要爆炸的尿意也根本不允许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动作。
小心把房门拉开一条足够一个人进出的缝,施梦萦勉强挤了出去。
刚一转过头,施梦萦就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好在多少还留了一点理智,她迅速控制住了自己,这声惊叫像被堵回喉咙似的,尖锐又短促。
徐芃还没睡,就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这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重要的是,他没穿任何衣服,就那么赤裸裸地待着。
被吓了一跳的,除了尖叫的施梦萦,还有原本正在专心打游戏的徐芃。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站在卧房门边满脸怪异潮红的施梦萦。
靠,鬼一样地溜出来,就为了叫一声吓唬我吗?
她这是什么鬼表情?
施梦萦的脸像血一样红。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光是因为看到了徐芃的裸体,最为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间的惊吓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尿意,一股滚热的尿液像冲破闸口的洪水一样滚涌而出。虽然她第一时间缩紧下体,挡住了更进一步的崩溃,但已经被堵塞了那么久的激流喷射时的力量何其强大?仅仅是一股尿液,就已经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裤,并沿着光滑的大腿流淌而下。幸亏有丝袜的包裹,这股尿液流到膝盖处,几乎已被完全吸收,没有直接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个巨大的羞辱!施梦萦觉得这简直是自己人生中最不堪的事,比和徐芃上床更难受,比和周晓荣舌吻更羞耻,比被张昊翔用捅过肛门的手擦抹唇齿更肮脏。
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尿出来了?!
一瞬间,强烈的尿骚味好像弥漫在整个房间——尽管徐芃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可施梦萦就是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这股臊臭味。
这简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节奏!
她不敢看徐芃,更不敢说话,狂奔进卫生间,像摔门一般重重地关上门,又紧紧地锁死。
徐芃挠着头,完全莫名其妙。他没看到,没听到也没闻到任何奇怪的事。
这女人怎么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裸体,徐芃勉强想出一个解释:这个自以为纯洁得要命的奇葩女被我的裸体吓坏了?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又不是没见过!神经病!
之前无聊地玩起游戏的徐芃,心底其实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在巧合般遇到沈惜后,徐芃一度幻想过,今晚是不是可以趁施梦萦再遭打击的机会,和苏晨好好配合,争取能和她发生些什么。
像施梦萦这种看似坚贞又固执,实则内心无比脆弱,极其缺乏主见的女孩,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失守,极可能迅速滑向深渊。面对别的男人,或许她还会是那么一副死样,但对于已经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极可能会变得出奇顺从。
重点就在于要能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都非常重要,都会对施梦萦今后的转变起到关键作用。
没想到,控制住了谈话的过程,却没控制好她的酒量,她居然中途睡着了!
徐芃没怀疑过施梦萦装睡,他只是后悔自己功亏一篑,白白浪费了上天送给他的好机会。
要不是今天苏晨一起过来,那真是鸡飞蛋打,什么乐趣都没了。
这次回去可能会被周晓荣嘲笑。
之前徐芃说要去见个朋友,其实是谎话,为的是给苏晨留下为施梦萦洗脑的时间。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女孩间更容易深入对话。那段时间,他在酒店的小酒吧里闲坐了会,又去外面逛了一圈。这期间他给周晓荣打了个电话。因为当时觉得晚上得手的把握很大,他有些得意忘形,兴致勃勃地问周晓荣有没有兴趣过来?说不定能把施梦萦拿下。
周晓荣当然有兴趣,但他马上问了个很实在的问题:“你确定晚上能吃上吗?”
徐芃噎住了。这种事没法确定……施梦萦又不是苏晨或孔媛——就算是这俩妞,也还没和自己与周晓荣玩过3p——这两个女孩,稍加引导或利诱,应该基本能搞定。可换成了施梦萦,光是把她骗上床就得费九牛二虎之力,何况还要两人一起上,那真是接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耐心、口才、演技、运气都得充分利用,哪有确定这一说?
被他泼了这么一瓢冷水,周晓荣顿时兴趣寥寥。
“算了吧,你们在双湖,我在石舟,就算现在不堵车,开过去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大晚上的,搞到最后可能还白跑一趟,我傻啊?算了,还是吃现成的吧!”周晓荣淫笑着说,“程莎老公又出海了,我正在她家。我们的程大总监刚洗干净了屁股,正在舔鸡巴呢……好不好吃啊,莎莎母狗?”
电话里有个女人媚声媚气地说了句什么,周晓荣哈哈大笑。
“还是保险一点,玩程大总监的屁眼吧。施梦萦这骚货你慢慢调教,调教好了,我再玩现成的。”
徐芃笑骂两句,挂了电话。对周晓荣的选择,他倒也不意外。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换成是他,也不会为一个说不准的机会,放弃眼前的巨乳肥臀,驱车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地方去。
说起来,程莎的诱惑力,不比施梦萦小。如果不是因为施梦萦有那么一丝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典雅气质加分,单纯就女人的吸引力而言,三十五岁的程莎更对徐芃的胃口。只不过这是个天生的骚货,又已经被周晓荣操熟了,对徐芃来说,少了那么点征服和调教的乐趣。
再说,程莎不光是荣达智瑞搞公关的一把好手,基本上还相当于周晓荣的半个老婆,徐芃对她再有兴趣,也不能总去撩拨。
程莎的丈夫叫何健超,是个海员,收入普普通通,一年里有八九个月要出海。她能豁得出去这一身好皮肉为公司做公关,还随时满足老板的需求,一方面是因为对金钱有更高的渴望而周晓荣对她向来不吝啬,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因为她有着远强于一般女人的性欲,但实在太难在常年奔波在外的老公身上获得满足。
话说回来,如果何健超是船长或大副,收入不菲,那就算程莎再饥渴,也不至于要做现在这份相当于半个婊子的工作,顶多在老公出海时找几个露水情人过过瘾。可何健超只是最低级别的普通海员,出海时间同样漫长,辛苦程度不减分毫,收入水平却天差地远。他所在的货轮的船长一年收入比他高了几乎十倍。这实在无法令程莎满足。
钱包空着,肉穴也空着,又正赶上无论对性还是对钱都有强烈欲望,儿子已经半大不小,无需格外精心照顾,能时常扔到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家,这种熟女实在是太好勾搭了。
徐芃从上海撤回中宁,决定加盟荣达智瑞的第一天,周晓荣为他准备的欢迎节目就是和程莎的3p。刚开始,徐芃还以为这个戴着狗链,肛门里塞着狗尾,满地乱爬的女人是胖子找来的妓女,听她自我介绍,才知道居然是公司的客服总监。
记得那时徐芃还笑着说:“有这么‘能干’的客服总监,我们公司肯定会受到客户们的热烈拥护啊!”
不过,“能干”归“能干”,在那天之后,徐芃再没有单独约过程莎——尽管周晓荣很大方地表示,只要他有兴趣,随时可以享用这骚货。
看得出来,周晓荣有点迷恋程莎。当然,不是爱情,只是占有的欲望。既然早在徐芃来之前,程莎就已经滚了周晓荣的床,身上或多或少就会贴上“禁脔”的标签。周晓荣主动让她给兄弟接风是一回事,自己私底下还去勾勾搭搭是另一回事。
徐芃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干嘛非要去招惹她?
至于公司里别的女人,除了极少数几个和程莎一样早就和周晓荣打得火热的以外,徐芃倒不会客气。他和周晓荣都是公司股东,又是发小兄弟,玩个女人还要分你的我的?像苏晨、孔媛这些,无所谓算谁的人,如果哪天两人都想约,就看谁先联系,谁先说好算谁的。
今晚后来发生的事证明,周晓荣的选择是正确的。
“到头来只是操了回苏晨,施梦萦还是没吃到。胖子这次肯定要吹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扔下家里洗干净的屁眼,跑来吃闭门羹。”徐芃又好气又好笑地想。
就在这时候,施梦萦从卧房飘出,又很诡异地猛冲进卫生间。
“怎么像见了鬼一样?”徐芃郁闷地想。他继续无聊地玩网络游戏。
算了,就照本来的剧本走,就当今天没有出现沈惜这茬意外。我原本就只是想扮演一个好人,陪她来拍一天照片而已。攒下情分,留待日后,也是好的。
闷闷地玩了二十几分钟,徐芃突然意识到有点怪,施梦萦悄无声息地躲在卫生间里干嘛呢?大半夜的,就算是大便也该完了吧?拉肚子了?
又过了好一会,卫生间的门才打开,施梦萦十分小心地一点点挪了出来。
看着周身上下和进卫生间之前好像完全一样的施梦萦,徐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卧房里一直没开灯,外间却始终灯火通明,徐芃借着明亮的灯光上上下下再三打量,想要找出心头的这丝怪异感究竟是源自何处。
施梦萦红着脸,嘟嘟囔囔地问了句话,声音轻得让徐芃一时反应不过来,迟疑了两三秒钟,才确定她是问自己有没有洗过澡。
“没有啊,干嘛?”徐芃觉得这女孩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
施梦萦二话不说,重新返回卫生间。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徐芃终于发现了究竟哪里让他觉得怪异。施梦萦腿上的丝袜没了!
这代表什么?她在里面忙活了这么久就为了脱丝袜?她干嘛要脱?洗澡?想诱惑我?不可能吧,哪有她这个样子诱惑男人的?徐芃完全一头雾水。
这次施梦萦的动作倒很快,转眼就跑出来了,手上多了团湿漉漉的肉色织物。
刚才将近半个小时里,在痛痛快快放空快要爆炸的膀胱后,施梦萦嫌弃地脱下浸透尿液的丝袜和内裤,光着下半身神经质地转悠了好一会。在男人面前喷射尿液这件事——尽管那男人好像并没有察觉——对她的打击很大。
稍微冷静一些,施梦萦跳进浴缸冲洗了下身,顺便还把浸了尿水的内裤和丝袜都洗了。要不是因为外间还有徐芃在,她不可能光着屁股回卧房,施梦萦恨不得把不知道有没有沾上尿的套裙也洗掉。
一开始施梦萦把洗过的内裤、丝袜都晾在了浴缸侧墙的毛巾架上,拉上浴帘遮挡。但她突然想到,万一徐芃没洗澡,一会肯定要用浴缸,那立刻就会被他发现。如果他问起自己为什么大半夜洗内裤,该怎么解释?
是承认自己尿出来了呢?还是承认淫水泛滥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出来一问,果然他还没洗。于是施梦萦只能选择把丝袜和内裤都拿走。她把内裤裹在丝袜里,好让徐芃以为自己只是洗了丝袜,而内裤还穿在身上。
至于她为什么要半夜洗丝袜?见鬼!我非得对他解释这个吗?如果他识相点不那么八卦多嘴,我就镇定地把丝袜放好;如果他非要问……如果他非要问……那我就说刚才洗澡的时候,把丝袜弄湿了吧……
一连串变故下来,施梦萦都忘了自己其实真的还没洗澡。
如果她正儿八经洗个澡,是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换掉内裤的。
但谁让她现在满脑子浆糊,压根忘了这茬呢。
带着满脑子胡思乱想,施梦萦紧捏着丝袜,强作镇定、目不斜视地从徐芃面前经过,找到自己带来的旅行背包,找出放睡衣的袋子,将睡衣取出,再把裹着内裤的丝袜塞进去,使劲扒开背包里的其他物件,将袋子压到最底部,再把什么化妆盒、太阳镜、充电器之类的全堆在了上面。
刚才洗内裤时,施梦萦还在想洗得干净些,以后还能穿。现在她改主意了!明天和徐芃他们分开后,马上找地方把内裤、丝袜全扔了!
被尿液浸透过的内裤、丝袜——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尿的——施梦萦不想今后一看到它们就立刻回想到今晚的事!
这女孩的一举一动,在徐芃看来是那么僵硬诡异。
施梦萦突然抬头,给了徐芃一个硬梆梆的笑脸,吓了他一大跳。她拿着睡衣逃一般跑回卧房。
徐芃呆坐了几分钟,刚冒出一个念头,却见换过睡衣的施梦萦又像风一样冲了出来,一把抓起背包,转身跑回卧房,反手把门紧紧关上。
靠!怎么早没想到!徐芃一拍大腿。真是可惜了,刚才应该早点决定去看看她到底在包里放了什么的!
施梦萦爬上床,带着急促的喘息。因为突然想到徐芃说不定会背着自己偷看,她索性冲出去把背包拿进卧房。最后这一次进出,心情过于急迫,没注意保持安静,弄出来的动静有点大,睡熟了的苏晨似乎有些感应,连续翻了两次身,把小半边身子露到了被子外。
稍稍适应了一下从明亮的外间冲回黑暗的卧房的差别,借着壁灯微弱的光芒,施梦萦又多少能看清东西了。苏晨穿的也许是吊带衫式样的睡衣,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和手臂完全没有遮挡,白生生的,给人一种仿佛整个人都是光溜溜的错觉。
偏着头,看着身边同伴酣然的睡态,施梦萦十分气苦。
我难过的时候,她在和徐芃说笑;我装睡的时候,她在和徐芃做爱;我憋尿的时候,她和徐芃一起到了高潮;我尴尬的时候,她在舒舒服服睡觉。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忍受了那么久痛苦的憋尿感受,此刻的施梦萦从生理上来说是整个晚上最放松的时候。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酒精能催人入梦,也能激发亢奋情绪,更何况在经历了那么一番不可思议的尴尬后,施梦萦现在没有多少睡意,思绪十分活跃。
不知为何,徐芃的话突然钻入她的头脑:“说起来,她在工作上的弱点也一样。”
“像小施这样的人,会自己给自己加上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人生里本来就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限制,她还要自己给自己加圈子,其实这样很蠢哪。”
莫非真的是我太僵化,太不知变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施梦萦迷惑着。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徐芃说得那些听着也很有道理啊……
好吧,就算他说得对,那也只是在工作方面。如果具体落到性方面,这不是技巧问题,而是原则和道德问题,甚至是是尊严问题!
我肯定没有错!
但是,苏晨的话马上又在她耳边响起。
“什么叫尊严?怎么样算宝贵?死撑不是尊严,保守也不是宝贵。”
“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决定,没人强迫,没人收买,不管和哪个男人上床,不管和多少男人上床,都不叫没尊严吧!”
“那种把肉体当成宝贝,必须埋死在什么地方,一辈子只交给一个男人,或者干脆谁都不能碰,碰了就不干净的想法,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观念了?你不会那么搞笑吧?”
言之凿凿,落地有声,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施梦萦彻底糊涂了。
就像沈惜对她作出的判断那样,施梦萦骨子里纠结着优柔和顽固。而现在,她正处在从坚信到迷惑再到被说服的过程中,被无边的困惑折磨着。
徐芃的另几句话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差,对吧?”
“这种作怪的心理就叫‘自我设限’”
“真正有能力的人,是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超越限制的。”
这几句话是真正触碰到施梦萦内心最深角落的。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业绩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进步?明明自己那么勤奋那么认真,可完全不能和那些看上去没费什么心思的同事相比。
不说别人,就说好友孔媛,她进公司才多久?现在整天忙得足不点地,不是去外地出差,就是走访客户,老总有什么重要的任务都直接交给她去办,很少看到她闲在办公室里。
可孔媛是什么学历啊?自己可是重点中宁工商大学毕业的。怎么会和她差得那么远呢?施梦萦自问不会因为孔媛学历低就看不起她。可她学历低是事实,自己没有看轻她只说明了自己对人一视同仁,没有分别心的优秀品质,不代表孔媛的低学历不是问题。
对孔媛的业绩远强于自己这一点,施梦萦可以做到不妒忌,可不代表她能做到释然,更不代表她能想通其中的奥妙。
徐芃的话给了她一个新的想问题的角度。或许真是因为自己太死板了?或许自己也可以打开限制,跳出桎梏,那样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可能性?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机会?
突破自我设限……不要被太多的道德和规矩束缚……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和机会……
施梦萦迷迷糊糊地围着这个思路反复思量。
猛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猛然冲了出来:“我也试试不受束缚的做法?去试着诱惑一下徐芃,看看我能不能让他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无趣,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女人!”
施梦萦马上就被这念头吓坏了。她捂着嘴,狠狠地摇摇头,像要把这念头驱逐出脑海,却发现它像牢牢生了根一样,根本赶不走,而且每过一秒钟,她就越有想要去实现这个想法的冲动。
这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施梦萦脑中的想法,并不是无端出现的。
长期业绩排名倒数,带给她强烈的自卑和困惑;第一次和徐芃做爱后,男女间那层隔阂已经被突破;这段时间和徐芃来往密切,无形间对他有了较多好感;白天在陌生的男性摄影师面前脱光衣服,又在她原本的心防上凿了个小洞;傍晚见到沈惜和女孩来到酒店,使她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愤懑;晚饭后和苏晨的交谈,让她接受了全新观念的洗脑;沈惜正在和那女孩翻云覆雨的想象,令她产生了巨大的嫉妒和哀怨;装睡后听到徐芃对自己的评价,给了她认识自己弱点的新角度;徐、苏之间那场令她手足无措的性爱,让毕竟是个年轻女孩的她不可避免地被唤起一丝欲望;而在徐芃面前措手不及的尿液喷射,则让极度的羞耻感笼罩了她全身,让她觉得再也没什么别的事能让她更加难堪。
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终于唤醒了一个原本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念头。
施梦萦还在挣扎。她一次次想劝服自己放弃这个想法,闭上眼睛睡觉。但她就是做不到!她疯了一样抓乱自己的头发,又反复拍打自己的脸颊和额头,险些要把苏晨吵醒了,可她还是不能抛弃那个念头。
她原本就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只要起了一个念头,哪怕明知是不对的,也缺乏足够的自控力说stop。施梦萦突然仰起身,在床上坐了五分钟,跳下床,推开卧房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外间,空无一人。
施梦萦傻了。她像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烈士,带着必死的决心,咬紧牙根走出卧房,却发现全力击出的一拳挥到了空气中。
这他妈太可笑了吧?我第一次想要诱惑男人,结果男人没了?
还好,她很快发现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隐隐传出水声。
原来徐芃去洗澡了。
施梦萦松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奇妙的一件事,她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居然为徐芃还在房间里而欣喜不已。自己在高兴什么?为还能引诱一个男人,和这个男人做爱而高兴?
这实在太不施梦萦了。
可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如果她抱定那样的决心出来后,男人却真的离开了房间,那此前一切的纠结、犹豫、彷徨和最后的决然,就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施梦萦该怎么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大笑话?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施梦萦和刚从卧房出来时相比又多出一丝轻松。徐芃去洗澡,真是再好不过的事。等他出来,身上不会再有那些恼人的液体,更不会有苏晨的味道。就算她今天晚上要做一个不那么正常的施梦萦,她也还是更希望和干干净净的男人做那种事。
坐到沙发上,施梦萦心潮起伏。所有情绪中最多的,是茫然。下了决心是真的,可毫无经验也是真的。等徐芃出来以后,我该怎么开始呢?跟他说我想和他做?还是直接过去和他亲吻?
极度的紧张令她几乎难以呼吸。
又有一个极大胆的主意莫名出现。换作过去的她,或许打死都不会产生这种放荡的想法。但现在是她不正常到了极点的时候——施梦萦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自己竟坐在这儿等着去勾引男人——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施梦萦来了几个深呼吸,又连吞了好几次口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屏住呼吸,两手揪住睡衣下摆,一鼓作气地兜头掀起。
内裤早就因为沾了尿而洗掉了,刚才第二次上床前,胸罩也取掉了,换言之,在脱掉睡衣后,除了脚上的拖鞋,此时此刻的施梦萦完全一丝不挂。
施梦萦颤抖着,紧张得像个即将面临酷刑的囚徒。她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僵硬地挺立,尽可能地挺起胸膛,让足够圆翘但不算十分丰硕的乳房显得看上去更饱满些,小腹平滑细嫩,大腿浑圆光洁,臀部肥润柔腻……
除了屁股有点大外,我真的还不算太丑,还不错!施梦萦暗暗给自己打气!
我不是死鱼!我只是一个斯文和矜持的女孩。只要我愿意突破自己,我也会叫床,我也能变得很性感,我可以证明,我绝对不是死鱼!
在施梦萦察觉不到的潜意识深处,她其实很介意徐芃上次对她的评价。她厌恶性,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蔑视。
我不做,不是因为我做不好,而是因为我不喜欢。只要我愿意,我能做得很好!施梦萦觉得自己在任何方面都应该证明这一点。
又过了几分钟,徐芃终于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他半披着睡袍,一只脚刚迈出来,突然见到站在沙发边的赤裸女孩,硬生生地僵在原地。
施梦萦居然产生了忍俊不禁的喜感。
徐芃半张着嘴,瞠目结舌的模样还真的很好笑。
看他的样子,我还是很有魅力的!一瞬间,施梦萦的自信又提升了很多。
徐芃真是大吃一惊!
就在他已经决定放弃以后,一个主动脱得光溜溜的施梦萦突然来到面前,脸上竟还带着一丝笑意。怎么能不让他惊讶?
像她那种无趣如枯竹的女人,脸上的那抹笑,再配上一丝不挂的肉体,显得如此媚意盎然。
徐芃的肉棒瞬间坚硬如铁。
他的视线从施梦萦刻意高挺的乳房游移到赤裸的股间,又回到脸上。她的神色间还是有一丝慌张,但没有上次那么明显的厌恶和不耐。
徐芃向施梦萦露出友善的笑脸,极好地掩藏住由心底泛起的嘲讽,扯掉身上半披着的睡袍,远远扔到沙发上。他快步走到施梦萦身前,一把搂住她的腰,两团嫩乳撞在他的胸膛上,瞬间被压成两坨肥扁的软肉。
他的另一只手熟练地按在施梦萦的屁股上,托住一瓣弹性十足的臀肉,轻轻往上一托,施梦萦不由自主地掂起脚来,她只比徐芃矮十公分,再踮起脚尖,几乎就可以与他平视。徐芃稍稍低头,就吸住了她的嘴唇。
施梦萦略显笨拙地迎合着。她忘了要打开口腔,分开牙齿,只是寻常地蠕动嘴唇。徐芃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一直钻进来,反复叩击门扉,她终于决定放弃所有抵抗,撤去整条防线,任由他的舌头长驱直入。
徐芃一口就卷住了她的小香舌,贪婪地汲取着她的唾液。唇舌交缠,津唾互传,无休无止。
长达三分钟的湿吻令施梦萦几乎窒息。当徐芃终于放开她的嘴唇时,她已经四肢绵软,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双眼中透出一丝不舍。
耳边传来徐芃的声音,带着一丝邪气,可此时此刻却让施梦萦心旌摇荡:“你这个样子,想要做什么?”
施梦萦眼神迷离,梦呓般回答:“我想……和你做爱。”
徐芃轻轻嗯了一声,凑到她右脸颊边,舔了一下耳垂,施梦萦被他舔得浑身又是一紧。他原本正在玩弄丰臀的手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上,游到了肩膀,抹过锁骨,顺手一把托住施梦萦的下巴,轻轻挑起。
“来,再说一遍,你这个样子,是想要做什么?”他又轻轻地问了一遍。
不久前苏晨放肆的叫床声突然出现在施梦萦的耳边,大学时方老师在床上说过的那些话也无端在记忆深处泛起。
“我想……”施梦萦想出了另一种回答,一时又说不出口。但她立刻从徐芃的眼中看到一丝戏谑,这是在笑话她的木讷和无趣吗?
施梦萦狼狈地移开目光,她慌张地喘息着,像要完成一个巨大的挑战似的,垂在身侧的双手都握紧了拳头。
“我想被你干!”她终于大声说出了这句话。
徐芃满意地一笑,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硬挺滚烫的肉棒上。施梦萦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它。她惊恐地低下头,这东西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大,这么硬了?
徐芃又在她的耳朵上舔了几下,把这女孩弄得软得像瘫泥似的,这才将她轻轻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股边。高高抬起她一条丰满的大腿,搁在自己肩膀上,令她整个阴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施梦萦满面通红地任由他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淫荡的姿势。
她一边乳头被两根指头揪住,男人像包饺子似的揉按挤压这个小小的肉团,另一只手则来到她的下身,准确地捏住了那个最敏感的肉蒂。
和上次截然不同,这次施梦萦湿润得很快,徐芃几乎只捏了四五下,就感到手指被一层滑腻的汁液浸湿了。借着这点润滑,他毫不客气地将中指插进嫩暖温湿的肉穴。察觉到他手指的动作,施梦萦脸上添了几分不自然,半闭的双目微微张开了一些,扫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徐芃看出她此刻的顺从,放心地抽动起了中指,越来越多温润骚香的汁液伴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被挤出肉洞,在肉穴边形成一团团小泡沫。
施梦萦瘫软在沙发上,满面潮红,眼神恍惚。渐渐的,徐芃发现她竟然开始顺着自己手指抽插的节奏扭动腰胯。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像快要被引爆似的,秀气的脚趾紧绷绷的,仿佛跳芭蕾时那样直立向前,身体微弓,皮肤像染上了一层玫瑰色。
她已经放开了徐芃的肉棒,不是因为反感,只是完全沉浸在下身被手指抽插带来的茫然和愉悦交杂在一起的感受中,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没有,哪里还能握住什么东西?
徐芃加了几分气力,以最快的频率抽动手指,施梦萦下身“咕叽咕叽”的响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她终于忍耐不住,绷直身体,发出一声忘乎所以的呻吟。
尽管只是短短几秒,但在一瞬间,施梦萦觉得自己像进入了一个四面皆白的世界,眼前除了白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一阵阵如同电流般的强烈冲击感闪过脑海。几秒钟过去,周围的事物重新收入眼底,但从小腹传来的阵阵冲击还没有停止,她的上半身难以察觉地有节奏地抽搐着。
大腿上凉飕飕的,有些液体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施梦萦紧张地想侧头去看,深恐是尿液再次喷溅出来。但她完全瘫软,只动了一下,又颓然地躺倒。现在,连恐惧都不足以支撑她起身,无可奈何的她不得不接受就算真尿出来了也只能任由它发生的现实。
徐芃暂停了手指的抽插。施梦萦的下身这时变得无比精彩。两片精致的肉唇像一朵绽开的鲜花,油亮亮的带着几分白浊的淫水流满股间,散发着阵阵浓浓的骚香。他将沾满了蜜汁的中指放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不由得暗暗感慨:这味道真他妈骚!
施梦萦张大嘴,羞涩又惊恐地看着这男人津津有味地吸着中指,发出响亮的“啧啧”声,还伸出舌头不断地舔,像在品尝无上的美味般连声赞叹。没等她恢复哪怕一丝气力,徐芃将搁在肩头的腿转放到沙发背上,站起身,昂扬的肉棒像一根马上就要抽下来的棍子似的,直挺挺的立在施梦萦的眼前。
天哪!怎么这么大!在施梦萦的记忆中,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清醒地看着男人的东西,浓重的男人味道扑鼻而来,肉棒上一丝丝爆起的血管,给了她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应该舔它吗?
正在犹豫要不要起身吞下这根肉棒,却又怀疑自己的小嘴到底能不能容纳得下的时候,徐芃抄起了她另一条腿,顺势掰开,使她的肉穴朝向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把手插到她屁股下面,又往上一端,恰好对准肉穴口的肉棒毫无阻滞地一插到底。
肉棒被施梦萦流出的蜜液滋润得顺滑自如,全无任何阻碍,熟门熟路地长驱直入。更为恐怖的是,那股刚才把她送去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再次迅速地聚积,在被狠插了十几下后,又一次怦然爆炸。
“天哪……”施梦萦像被烙铁狠抽了一下似的,厉声嚎叫起来。只叫了这一声,她死死按住自己的嘴,把用二十年民通唱法训练出来的足以高亢入云的叫声硬生生压回到喉咙里。这种憋闷得快要死掉的感觉压迫得她痛哭流涕,但她仍然不敢放手。
施梦萦绝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她可没忘睡在卧房的苏晨。
要是自己像荡妇一样的叫声被她听到,今后还怎么和她见面?
徐芃一边猛插,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施梦萦第二次高潮爆发时失态的狼狈样。又插了十几下,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施梦萦不敢开口的原因,“啵”的一声抽出肉棒。
下身的充实感瞬间消失,施梦萦近乎失望地仰起头,空虚的肉穴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低潮。
徐芃拉住她的手,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施梦萦还没搞懂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就被他推进了卫生间。紧接着,门被重重关上!
施梦萦的眼前突然跳出一个丰腴的裸女,两手抓着洗脸池的边缘,半弯着腰,向后耸起滚圆肥润的屁股。一个赤裸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后,用手按着她的背,使她不能直起身。
那是我自己!施梦萦突然认出这裸女就是自己。她从卫生间的梳洗镜里看到了自己!
“门已经关上了,你现在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痛快叫吧!大声地叫!让我看看你多会叫!”徐芃不等说完,就再次把肉棒捅了进来。紧窄似处女的阴道急速被撑开后又迅速猛烈收缩,像一只极有劲的小手,死命攥紧了他的肉棒,抽动起来的滋味简直无可言说。
他一手扶着施梦萦柔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伸到她身前揉搓乳房。尽管施梦萦并没有和她的肥臀相称的巨乳,但尺寸也不算小,因为倒垂下来的缘故,感觉又大又软。伴随徐芃每一次撞击,诱人地前后甩荡着。
施梦萦轻轻哀啼起来。她的屁股被一大团肉袋抽打着,那是徐芃一次次飞速抽插时甩起的阴囊。肉棒一次次深入,令她莫名地满足,又一次次抽出,好像随时都要离开自己的身体。在只有龟头还留在肉穴里的瞬间,施梦萦觉到整个世界都要离自己远去。她好想求身后的男人不要走,但不等她说话,整根肉棒又会马上凶狠地插回来,没有半点停留地尽根而入,他的身体重重撞在她的臀上,发出脆亮的肉体相撞声。
反复的满足和失望交替,施梦萦时而想哭时而想笑,最终化成的就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声的嘤鸣。
徐芃不断地撞击着她,还在她耳边不住地催促:“叫吧!叫吧!大声叫!来!叫!”
附带魔性似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施梦萦脑海里也都是这个声音:“叫吧!叫吧!我想叫,我要叫出来!”
她终于开始尖声嘶喊!
她不记得什么是尊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叫了些什么,更不清楚这样叫有什么意义,她只是无法忍耐这股欲望!只有尖叫,才能缓解一次次失去和得到带给她内心的强烈刺激。就像在狂风中卷舞的一片树叶,她只是尽可能地在越来越凶猛的风暴中宣泄着郁积的情绪!
徐芃很满意施梦萦今晚的表现,尤其是爱死了她美妙的叫声。尽管她只会发出一些没有内容的尖叫,也说不出什么淫词浪语,但以她接近专业歌手的嗓音,彷如癫狂般沉迷地嘶喊,这叫声真能让男人迷醉。
他猛的扯住施梦萦的长发,狠命地往后拉拽,使原本几乎埋首在洗脸池里的她被迫仰起脸来。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施梦萦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但她马上就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在男人撞击下快速前后扭摆着的女人,蓬乱的长发一半覆在面前,乱糟糟地遮挡着面孔,另一半被揪在男人手中,像马缰一样被拉得笔直。女人双颊潮红,神情中满是近乎于狰狞的满足。
施梦萦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茫然迷醉。
这是我吗?
这个看上去那么疯狂放荡的女人,竟然是我?
带着这样的震惊,发间的疼痛都被她完全忽略了。
徐芃慢慢加快了冲刺,愈发凶狠的冲击使施梦萦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就陷入了又一波迷乱之中。她完全无法停止叫喊,越来越激昂的快感催动着越发高亢的嘶吼。她像在唱一首难度极大高音极强的歌曲般,努力地挑战着自己嗓音的极限,一层层地上旋。她甚至都没有注意,自己真的像在唱歌似的本能地调整发声位置,使每一次音高的提升都显得那样圆润自然。
每当施梦萦想要低下头或是闭上眼时,徐芃拽着她头发的手都会加上几分力道,使她不得不始终紧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在男人的撞击下癫狂地左右摇摆脑袋,一声声地冲击着更高的嘶喊。
徐芃的喘息声也明显加粗了。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肉搏大战,剧烈的体力消耗使他感到了一丝疲惫,十几分钟毫不停歇的冲刺也让他临近喷射的边缘!
他突然使劲地拽了一下施梦萦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骚货!你叫什么名字?”
“啊?”施梦萦努力睁大眼睛,在镜中寻找着徐芃。她没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想从徐芃的眼里查看他真实的意图。她的犹豫换来的是连续几下全无保留的近乎残忍的撞击,施梦萦觉得下身简直要被插得彻底麻木了。
“说!骚货!你叫什么名字?”
“施……施……梦萦!”施梦萦艰难地报出自己的姓名。
“你在干什么?”
“……”
“你在干什么?”
“……”
“你在干什么?”一声声逼问和一次次越发狂暴的抽插,使施梦萦本来就近乎空白的大脑完全失去了任何作用。她只能依赖本能说出最基本的事实:“我在做爱!”
“你在干什么?!”徐芃的声音变得越发凶狠。
“在做爱啊!”施梦萦带上了一丝哭腔,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
“再说一遍,你到底在干什么?!”又是几下恨不得把肉穴插爆的猛冲。仿佛灵光乍现般,一句话突然从施梦萦脑海中蹦了出来。
施梦萦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已经泪流满面,还是汗水从额头流到了眼角,她终于以最后的气力吼出一句话:“在被你干!我在被你干啊!”
徐芃的心随着这句话狠狠地跳起来。
“干得爽吗?”
“啊?”
“干得爽吗?”
“爽!”
“什么?”
“啊?”
“你说什么?”
“爽!我是骚货,我被你干得好爽啊!”施梦萦差不多已经崩溃了,要不是徐芃揪着她的头发,还一直扶着她的腰胯,她肯定会瘫倒在地上。最后这句话终于出口后,施梦萦再也没了任何理智,像彻底迷乱了似的,整张胀红的脸显得极其扭曲,放肆地叫喊着:“爽!爽死了!我是个骚货!我被你干得好爽!”
这些话足足重复了四五遍,到最后简直就像疯人的狂语般。
但肉体迎来的高潮完全压倒了精神的垮塌,在施梦萦几乎就要昏厥的瞬间,酝酿已久的又一波高潮强势冲出。施梦萦高高昂起头,双眼凸出,吼出一声漫长的“啊…………”
徐芃也到了极限,粗重的呼吸彷如一头野兽,施梦萦的肉穴猛烈地跳动着,带给肉棒不可思议的刺激。一声近乎怒吼的叫喊也从他的喉咙底部发出,徐芃疯狂地加强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十秒钟以后,他猛烈地发射了!
施梦萦瘫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屁股底下有一大摊从肉穴里倒灌出来的精液。她半点都不想动,连抬头看徐芃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但男人说的话还是很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和上次真是完全不一样,小施啊,你真是完全重塑了自我啊!”
施梦萦小手指都动不了,更不可能开口说话,但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容。
是喜悦,是骄傲,抑或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