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往日故仇公孙流
公良御自嘲一笑,道:“在下何德何能,只怕消受不起。珍儿姑娘也未必看上了在下,兴许是闹着玩也说不定。”
陆邵青长笑起来,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表妹性情古怪,好作弄人,说不定真的是我想多了。你确实无德无能,不过倒挺坦诚,看在祝我与表妹的好事,我可以考虑和父亲求求情,放你一条生路。”说完一一扫不快,心情畅快无比。
公良御心想此人竟这般痴恋珍儿,却不知是福还是祸。而求情这一事,他却并不高兴,反正他也没打算独自逃生,只待伤势恢复,便将众人救出水牢。这陆邵青其实并非十恶不赦的人,心里似乎并无什么心机,正好可以和他拉进关系,以便救人之用。
公良御道:“多谢少爷大恩大德。”
陆邵青兀自笑道:“不必了,你只管养好伤,有什么事情便跟我说,只要你不喜欢表妹,咱就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说完便转身,潇洒离去。
公良御脸上苦笑,而后开始打坐调息起来,直到日落西山,公良御又服用了一剂汤药,这才下床走动,来到花园中,只听声声骄喝,竟是珍儿在园中练剑。
公良御见她剑法招式沉稳干练,忽快忽慢掌握有序,显然剑法成熟。心想珍儿这些年跟着公孙流习武练功,武功确实长进了不小,从昨天那一掌便能看出,虽然攻击力比之击伤他的金刚掌要差些,但是论掌力雄浑却要高上一筹。
瞧了小会,公良御便转身离去,心想还是少与珍儿接触为妙,每次遇见她总会遇到磨难,此女性情古怪难测,倒不如躲得远些的好。
才走得几步,珍儿便道:“来了何必急着走,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连招呼也不打?”
公良御道:“多有得罪,珍儿姑娘忙着练剑,在下不便打扰。”
珍儿上前来,微笑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公良御道:“好多了,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珍儿道:“看来你知道是我让陆邵青救的你,不过你也不用在乎这个恩情,只是以后不要讨厌我,听我的话就行。”
公良御道:“在下感激救命之恩,何来讨厌一说。”心下想,他之所以讨厌,其实终究还是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倘若珍儿以后不在那般刁蛮狠毒,变得善良仁慈些,他自当尊敬。
珍儿笑了笑,心情大好,说道:“表哥虽然对我好,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可他太听我的话了,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一点我特别喜欢。”瞧向公良御道:“你要是能和他一样,那就太好了。”
公良御道:“陆少爷一片真情,在下钦佩。可若是让我也像他那般,却是万万做不到。因为有些事情尚可做得,但违背侠义之道的事,绝对不可能。”
珍儿道:“你还在记恨小时候的事情,是也不是?”
公良御闭口不语,算是默认。
珍儿见他模样,反倒一笑道:“这些小事我早已没放在心上了,你却还恋恋不忘。”
公良御心想乞丐与阿成似他亲人如何能忘,而这珍儿竟然说得这般轻描淡写,当即怒气上涌,不在理会她,转身便离去。
这时陆邵青快步走来,边走边喊道:“表妹,你师父来了,快快上大堂迎接。”
珍儿道:“师傅来得这般快,我还以为师傅还得四五日才能到呢!”
公良御心想珍儿的师傅岂非就是公孙流,没想到陆松龄被都邺长歌剑气所伤后,还未见好转,竟然请来公孙流相助。若真是他,那救人一事,只怕更加困难了。
珍儿与陆邵青当即前往大堂。公良御见二人离去,心想不如悄悄去看看是否真的是公孙流。于是后脚跟随过去。
不一会公良御来到堂外,藏于石柱后面,探头望去,只见陆邵华身边对面坐着一老者,长须白发,面容苍老,正是公孙流,这十多年不见更显沧桑了些。公良御忽的紧握双拳,想起公孙流害死乞丐的大仇,顿然愤怒不止,恨不得现在便冲出去。然而只得强自镇定,心知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否则会坏了大事,当下暗暗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公孙流说道:“此番我本要前往西岳山去见华阴派的掌门,谁知在半道上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不知道陆老弟伤势可好了些?”
陆邵华神色疲倦,这些时日似乎没少为陆松龄伤势发愁,回道:“前辈能赶来,实在感激不尽,父亲被都邺长歌剑气所伤,寻常医药已然治不好,非得内功深厚之人,方才能够消除体内残余剑气,因此这才飞哥传书前辈赶来。”
公孙流抚着长须,眼神一凝,道:“这都邺长歌剑法竟如此高明,年纪轻轻便做到剑气伤人与无形。即使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给你父亲治疗伤势要紧。”
陆邵华欣喜万分,感激一拜道:“多谢前辈大恩大德。”
公孙流摆手笑道:“不必言谢,我与陆老弟相交多年,此番他有危难,我岂会袖手旁观。”而后目光瞧向珍儿,斥道:“珍儿,我让你好生在家练习流云剑法,没想到你竟偷偷的跑了出来,待会看我怎么教训你。”
珍儿撅着小嘴,目光乱窜,似极为忐忑,然而忽然想到什么,来到公孙流身边,笑道:“师傅,我要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还会罚我?”
公孙流道:“你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不给我惹出祸来,我便谢天谢地了。”他话一说完,立刻引得旁边陆邵青和陆邵华笑个不停。
珍儿心下一气,道:“当年咱们在云木山,不是寻找!”
她这话还未说完,公孙流忽然抬手,插话道:“住口。”目光瞪了珍儿一眼,又道:“也不看看何等紧要关头,救人要紧,现在懒得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话一说完,便跟随陆邵华兄弟前往内府。
珍儿兀自气恼不已,原本想说的话被公孙流一句堵了回去。当即连连跺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