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第四十章 大门五郎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时候,
观众和闲散人等其实已经疏散完毕了,他是qiáng压着自己的意见,一直在等着。
那个辩论的过程,主力其实非常出人意料,是饿狼队的安迪和特瑞,麻烦队的比利。
安迪和特瑞,他们两个因为职业和身份的问题,语言风格偏向严肃,但是他们的学识是够的:
因为他们要长期和很高等级的猎魔人在一起工作,又经常接触大咧咧满嘴跑火车的凯文,还有是要改变世界的骑士鲍勃,导致他们知识面十分广博,引经据典不在话下,往往能说出即使高涅斯都也要击节赞叹的观点来——但是很不幸的,高涅斯是同样的人。
这家伙一样学富五车,思维敏捷,基本上可以达到辩才无双的等级,安迪和特瑞毕竟不是专业玩嘴皮子的,含金量虽然高得很,但是拖延的时间不算太长。
功臣是比利·凯恩,这个人牙尖嘴利jīng通话术,歪理一套连着一套,角度刁钻视角奇特,数次都让高涅斯进入长考,偏偏这厮又善于作弊:
他的队友白狼里克,经常接触大蛇那个层面的存在,实际上是最有资格和高涅斯做经辩,只不够现在没有办法在场。
所以比利通过暗网通讯联络到里克,在中间做意见传达,而且没有瞒着高涅斯,明目张胆的使用外援。
高涅斯非常宽厚的对这个做法表示了感谢,因为白狼里克的很多意见,对他而言很有启迪
——这就是为什么萨满很多时候会被称为先知的原因,他们总是能够破除人们心中对世界的一些疑惑,能解答很多人看似yòu稚却很难回答的问题。
高涅斯应该很少和同行交流(他基本上也找不到什么同行),宣扬理论有很多疏漏的地方,而且本身是不能自圆其说的,在凯文看来,这是根本立意和宣扬时间出了问题。
作为大蛇的布道者,他话里话外的目的都是复活大蛇,但是他总是qiángtiáo大蛇复活要净世,这个和他人类的身份,已经复活大蛇的需求是有矛盾的,而说他是不是对世界失望了或者充满了仇恨,他又没有。
如果他在大蛇成功的发动净世能力之后,或者在一场足够大的,灭国级的灾难之后来宣扬这个事儿,关注的人恐怕会多一些,现在大家都拿他当个脑筋不清楚的恐怖分子,而且是最危险的那种反人类疯子。
所以他的理论是很完善的,毕竟人类的存在确实造成地球环境的太多改变,也因此灭绝了太多物种,但是人类自己是要生存的,这件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刚需,没有道理可讲。
所有人在一开始,就都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大门五郎要把自己憋都最后:他那样的观点可以说一锤定音,完全没有缓和余地了——虽然那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大家立场不同而已。
这里面最尴尬的就是神乐千鹤,她完全没考虑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作为一个传承久远的家族族长,她是知道当年信仰灭绝的大致情况的。
因为霓虹一直都走在边缘,首先超级多的古代建筑本身就是神社,每年吸引大量的游客,这一片儿的经济利益很难放弃,而霓虹本身太多的传统,都和信仰有关,像炎黄那样单纯的推给神话故事有的时候是做不到的:
毕竟炎黄的神仙们从不出面,可是霓虹的妖怪和神社主可经常出来吃人。
所以霓虹是有供奉习惯的,他们把供奉和信仰在字面上分得特别清楚,但是对民众的做法,不闻不问,也拒绝国际社会的tiáo查涉入。
所以凯文才觉得,恐怕霓虹是信仰文化保存最完整的国度了,现在就在这方面遇到了问题——神乐千鹤听懂了高涅斯的意思,但是她没有理由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终止这一场在全世界面前直播的信仰辩论会。
武道家们倒不觉得他们说的是信仰,他们只是在阐述自己对于武道的理解,对世界的感悟,但是高涅斯那个,全是干货,如果真的按照他描述的仪轨来做,梦到大蛇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好在里克也提供了太多的信息,而且还能对的就是高涅斯,他把高涅斯设计的这套仪轨拔高了,增大了入门的门槛,大蛇想要投影到谁的梦里,那这个人要真的完全认可高涅斯的道理才行。
凯文不知道高涅斯是不是故意的,他这么一宣扬,大蛇和现实世界的纽带更加牢固了,三神器的封印本来就不甚牢固,现在霓虹全境的神秘之雾,已经都有开始转化的迹象,凯文只是稍微的感应一下,就能嗅到大蛇那充满毁灭气息的淡臭味。
令他不开心的是,这臭味是以二氧化硫和硫化氢为主的硫化物臭气,让他联想到地狱……
他本来以为这只怪物是深渊生物或者神性生物神孽什么的,再说是蛇嘛,总应该和水亲一点才对,为莫子一股子火山口的味儿呢?不是说被封印在海底的么……
而且他并没有发现八杰集里有火焰的力量,当然,也有可能有,但是现在没出世,或者凯文还不知道,莉安娜和山崎龙二的感应还是太过模糊,并不知道剩下的那三位的具体位置和状态,只能感觉的不活跃,而且在霓虹。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在口头上没有办法劝退敌人,动手就是免不了的,而高涅斯的qiáng大有目共睹,入场时的那份嚣张恣意,卷起观众那份举重若轻,放下观众时对风控制的那叫一个如臂使指,没办法不让人重视。
那龙卷风通天彻地几十米高,东丈一声都出不来,看着完全傻眼——他也是能耍旋风的,但是他那个,和人家比就是个……那个必杀也还可以了,能算个儿子。
关键是很难有办法打到高涅斯,这哥们自打进门儿,脚就没落过地,那袍子扑楞扑楞的翻飞着,一手提着下摆一手背在腰后,人家一直都是在离地三四米的地方飘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