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所长发飙
“这视频是哪儿来的？”
“网上到处都是！
抖音、快手、火山、qq……那些短视频app上都能搜到。”
李栗子一边解释，一边在各大app上翻找着视频。
看着一段段案发现场的视频，王浩然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发憋。
他四处奔走，苦苦寻找的证据，竟然早就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这里，王浩然忍不住呢喃：“怎么会这样？”
李栗子倒是听得清楚，斜了他一眼，说道：“你傻啊？这肯定是路人拍的啊！”
王浩然猛然一怔！
这才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是信息化时代！
昨天在案发现场有很多路人拿着手机进行拍摄，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案件还没有结束，就已经传到网上了！
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以后，他的心里更难受了！
“哎、哎！
快看，快看，你在百度热搜榜的排名又上升了两个名次！”
【小镇街头惊现暴力执法】，热搜榜排行第46名！
王浩然看到以后，顿时脸色一黑！
什么狗屁榜单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震惊部转战度娘了呢！
李栗子趁机调侃道：“小王同志，你可以啊！
多少明星花钱才能上的热搜，就这么被你搞定了。”
“你要羡慕，你上！”王浩然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种名声，他宁可不要！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狭小的户籍室里显得十分刺耳。
王浩然急忙从兜里掏出手机，竟然是所长的电话！
“这、咋办？”
“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接啊！”
李栗子的神色显得十分焦急，说完，就立刻转身走向了门口。
户籍室就在所长室的斜对面，声音一大，所长就能听见！
“喂，所长，我是王浩然！”
“你在哪儿呢？赶紧回所里！嘟嘟嘟……”
只说了一句话，所长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哪怕隔着话筒，王浩然都能感觉出所长的怒火。
收起手机，王浩然就准备去找所长。
等他走到门口，突然被李栗子给拉住了胳膊。
“你就这么去啊？”
“啊！”王浩然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你傻啊？刚挂断电话，你就到了，你觉得所长会怎么想？”
“额、”王浩然猛然一愣，这才回过味儿来，随即说道：“那你说咋办？”
“出去跑一圈儿，再跑回来。”
听到这个建议，王浩然突然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垮了下来。
甭管外面啥天气，凭他的身体素质，没有五公里根本不可能会大幅度出汗。
所以，跑了也是白跑！
“算了，死就死吧！”说完，王浩然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切！”
李栗子翻了个白眼儿，嘟囔一句“傻子，”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机上。
可是，很快，她就收起手机，偷偷地看向了斜对面的房间。
王浩然站在【所长室】门口，先是深呼吸一口气，用手搓了搓脸，才敲响了房门。
“当当当！”
“进来！”
推门而入，他就看到所长张尚晋正瘫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
“所长！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
张尚晋一看到王浩然进屋，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杆。
还不等王浩然开口辩解，张尚晋就继续说道：“上班时间不在所里，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你是军人出身，难道不懂什么叫纪律吗？
非得给你打电话才回来，你的谱（架子）就这么大啊？”
眼看所长发飙，王浩然只能压下内心的委屈，说道：“所长，您听我解释啊！
我到所里签到以后，就去外面找证据了！
黄淑芬、庞大海、”
“砰——！”
张尚晋突然一巴掌打在桌面上，然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办案、办案，办案就是让你打人吗？啊！
谁让你打人的？
谁给你的权力打人？
你知道私自使用暴力执法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张尚晋越说越气，说到后面的时候，还用手敲了几下桌子。
“他们先动的手，我总不能傻站着吧？”
“那是你暴力执法的理由吗？
把人打了，还用绳子绑住，游街示众！
你想干什么？
你是警察，只有执法权，没有审判权！”
张尚晋彻底怒了，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迅速打开app，很快，案发现场的视频就再次出现在了王浩然的面前。
“看看、看看！看看网上是怎么评论的！”
人送外号战狼二代：“真鸡儿牛逼！这个警察很能打啊！”
乱乱乱乱￥%：“这很中国！”
爱上建国的大白腿：“楼上真相了！”
悬镜司长老：“强烈要求严肃调查暴力执法事件，还老百姓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中国警方在线。”
锦衣卫都指挥使：“在线搜寻人物资料，请联系vx186########。”
请叫我大哥：“什么sb玩意儿？这种打人的警察就该死？谁给他的权力？”
知名博主法律哥：“私自使用暴力执法，同样属于违法行为。
我在这里提出建议，必须严肃处理此类警务人员，整肃公安队伍，树立良好形象。（后面@了一大堆官方微博，不一一列举。）”
……（后面，被带起了节奏）
面对网上的各种评论，王浩然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沉默了下来。
嘴炮，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而且，面对网上的舆论，他暂时也没有好的应对方法。
见他沉默下来，张尚晋就继续发起飚来。
“看到了吧？
现在很多人都在质疑我们的警察队伍！
随着事件的不断扩大，将会给我们公安部门造成更大的舆论压力。
上级会怎么想？啊！
马上就要春节了，局里要对各区所的工作进行调研。
被你这么一折腾，我们所里这一年就白干了！”
说到这里，张尚晋突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上露出一副无比失落的表情来。
“对不起，所长！”
看着张尚晋一脸失落的样子，王浩然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难受。
他从没想过要拖集体的后腿，可现实却把他推进了一个大坑里。
张尚晋抬起头来，刚想要开口，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来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愣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喂，宋主任，我是张尚晋！”
王浩然想要离开，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留了下来，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片刻之后，张尚晋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挥舞着手机，瞪着两眼，沉声说道：“政治处宋主任的电话，警务督察大队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