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刺杀
几日奔波，星夜兼程，牛有道终于赶到了襄阳城，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很平静。
“看来那伙人暂时放弃杀我了。”
牛有道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他要在这里好好休息几日，恢复一下元气。
几天后，牛有道再次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襄阳离武当山已经不远，此时的襄阳城里，不时会出现三五成群的道士，或高或瘦，或老或幼，他们结伴而行，引发路人侧目。
道士们都热情高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让许多老百姓大为羡慕，幻想着自己成为道士后的风光。
这座城的道的氛围很浓厚，因为距离圣地武当太近，所以教徒众多，不分男女老幼，他们对道士很尊重，不像其他地方的百姓对道士很厌恶。
牛有道很喜欢这座城，因为当年这座城阻挡了蒙古铁骑很多年，这里有英雄的血，这里有豪杰的墓。
不过，再好的城，也有其不堪的一面，比如沿街乞讨的小乞儿被凶神恶煞的卖包子的大汉推开。
小乞儿稚嫩的脸，麻木的眼，瘦削的身，脏脏的手，无助的游走在这繁华热闹的城中，惹来众多厌恶的唾骂声，众人避之不及。
小乞儿被一个大汉一脚踹开，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无声的留着眼泪。
牛有道见了，摇了摇头，没有理会。
在朱棣的统治下，虽说还算是一个盛世，但是类似这种小乞儿实在是太多了，牛有道管不过来，也不想管。
其实，牛有道骨子里算是一个冷漠的人。
见牛有道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小乞儿麻木的眼竟然发出狠戾的凶光，不过这发出凶光的眼，很快就被一只大脚覆盖了。
一个路人，觉得这该死的乞儿挡住了他的路，就径直踩了下去，踩在了乞儿的脸上。
他踩得很自然，很理所当然，仿佛踩了一只蚂蚁一般，毫不在意。
小乞儿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想要立刻杀死那个路人。
但是最终，他忍住了，他还有任务要做，暂时不能暴露。
“你这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一个年轻的男子面色凶狠，拼命的踢打一个老者。
从围观人群的只言片语中，牛有道得知。
这个年轻男子是老者的独子，他跟邻街屠户的女儿青梅竹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然而男子却拿不出区区五两银子的聘礼，被屠户羞辱，男子回到家将心中的怨气与不甘全都强加到老父亲身上。
他怨恨为何他家穷，他怨恨为何他的父亲不会赚钱，他怨恨一切。
所以这才当街殴打老父亲，四方街邻都不敢做声。
牛有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这种家庭纠纷，人伦惨剧，本是世间最复杂的麻绳，外人根本无解。
虽然他很想冲上去将那男子狠狠的收拾一顿，告知他，为人子，怎可殴打父亲？
牛有道出城了，他牵着马，直奔武当山，他要提前赶去，上下打点，搞好关系。
不然到时候，凭他这种小道士，连朱瞻基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勾搭了。
沿着官道跑了两天，牛有道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到前方有炊烟，旋即前往。
“姑娘，这里离武当山还有多远？”
牛有道下马，牵着马来到小溪边，让马喝水，问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年轻姑娘。
姑娘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略带羞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让牛有道去村里问男人。
牛有道哑然，也是，乡野村姑能有多少见识，她们一辈子的活动范围不出方圆百里，她们哪里知道武当山在哪里啊。
噗通！
牛有道回头，发现那个姑娘因为被马惊到了，一时失神，落水了。
“救命！”
姑娘脸色苍白，在小溪里噗通噗通的，呛了好几口水，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牛有道叹了口气，他不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不符合他的本性，再说了，这个女子刚刚还为他指了路。
牛有道跳下水，将女子救了上来，两人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女子的脸色很苍白，嘴唇直哆嗦。
“你是那个村的吗？我送你回去？”牛有道问。
女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脸很红。
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曲线玲珑，紧紧的贴在身上，牛有道看的一阵脸红。
牛有道有些犯难了，这怎么搞？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一阵风吹来，牛有道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更何况柔弱的女子。
牛有道深吸一口气，将女子抱起来，他打算让马驮着她，送她回家。
“干什么！”
不远处一个男人见牛有道抱着女子，急忙大喊。
牛有道见有人，连忙放下女子，喊道，“这位大哥，这位姑娘落水了。”
“来人啊，采花大盗进村了，翠花遇害了！”
那男人高声大喊，引出了七八个庄稼汉来。
牛有道脸色一沉，他最厌恶被人冤枉，不过转念一想，这些乡野村夫，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到时候说清楚了，就没事。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采花！”有人一脸凶相的盯着牛有道，愤怒无比。
牛有道被这些庄稼汉团团围住，他小心的戒备着，万一发生不好的一幕，他不介意大打出手，给这些刁民一些教训。
“翠花，你没事吧？”一个大汉关心的问。
牛有道也盯着这个叫翠花的年轻村姑，农夫与蛇的故事，他遇到过很多次，所以他也不敢保证这个女子是不是一条毒蛇。
如果是的话，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大哥，我没事，这位小哥刚刚救了我。”翠花面色苍白，有些虚弱的说道。
听到翠花这样说，牛有道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跟这些村民纠缠。
“啊？不好意思啊，小哥，请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刘大哥挠着头，一脸尴尬。
“刘二，你这么着急的护着翠花，莫不是喜欢人家吧，哈哈。”有村民取笑。
“滚滚，赶紧请这位小哥进村歇息，没见他浑身湿透了吗？别搞得受了风寒，那就是罪过了。”
刘大哥脱下外套，遮住翠花玲珑的身体，推开了其他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