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许高的意思?”朱瞻基沉声问。
“你管是什么意思!”王通冷声道。
你一个自身难保的侯爷,谁敢跟你粘上关系?太孙没事还好,太孙要是出事了,恩张?不灭你全族算你运气好!
“许高在不在这里!”朱瞻基怒了,大声喝问。
王通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朱瞻基,反而挥了一下手,招来一队士兵,要软禁牛有道跟朱瞻基两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朱瞻基冷声问。
“特殊时候,特殊对待,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王通淡淡道。
确实,他们两手空空,没有证明身份的信物。
“你知道我是谁吗?”朱瞻基问。
“管你是谁,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们离开!”王通大喝。
“我是……”
不等朱瞻基说完,牛有道连忙抢先开口,
“张镛!”
朱瞻基诧异的看了牛有道一眼,既然牛有道这样说,他也不好就此驳了牛有道的话,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什么?你是张镛?”王通脸色变了。
如果是一般人,他们大可以囚禁起来,不闻不问,免得沾染上是非,可是张镛就不一样了。
张镛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代表隆平侯的。
据说,皇上都对张镛欣赏万分,有心提拔重用。
这就有点难办了。
王通有些后悔自作主张掺和这些事了。
原来,那个总旗向上禀报的时候,说隆平侯的人有紧急军情要面见许大人。
此时此刻,隆平侯的人能有什么紧急军情?
无非就是求救。
他们到此就是为了救太孙的,无需隆平侯多说,他们也会不遗余力的搜救太孙,扫平叛贼。
只是,他们不想跟隆平侯扯上关系,怕受到连累罢了。
所以,他就自作主张,将消息给拦了下来。
再说了,此时许高也不在此地。
王通神色阴晴不定,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着主意。
“哼,你说你是张镛你就是啊!”王通底气有些不足,冷着脸呵斥。
“呵呵,好一个千户大人啊!”朱瞻基气极反笑。
这种时候有谁敢冒充张镛,冒充张镛又有何意义?这么明显的强词夺理,他竟然说得出口,可见是多么的无耻。
王通打定主意,先关他们几天,消消他们的锐气,到时候再来句误会,晾他们也不敢多事。
隆平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嘿嘿,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牛有道贱兮兮的掏出一块令牌,亮了出来,这块令牌是那天崔公公塞给他的,属于宫里办事太监的令牌。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是因为牛有道觉得用这个令牌有些别扭。
毕竟这是太监的令牌,随便乱用的话,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太监呢!
只是没想到,张镛的名号这么不好使,一个千户都敢将他不放在眼里。
果然,看到这块令牌,王通脸色一变,看牛有道的神色竟隐隐约约有些讨好。
“不知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牛有道黑着一张脸,为了能顺利见到许高,他忍了。
“崔。”
牛有道言简意赅,不想多说。
“哎呀呀,原来是崔公公,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王通那魁梧的身躯,微微缩了缩,身体前倾,像是弯腰,咧着嘴笑道,很是热情。
“哦?大人听说过在下?”牛有道笑着问。
“崔公公的大名谁人不知,初出茅庐,就破了贡品被劫的案子,比杨正那老匹夫强多了!”
王通点着头哈着腰,如果没外人在的话,恐怕立马能跪着了。
牛有道听的心里一阵腻歪,虽然他跟杨正接触的不多,但他对杨正的印象很好。
曾经的湖广三司长官之一,入狱后竟然被一介匹夫如此轻视,真是令人悲哀。
谁说武夫都是直肠子的?这劳什子千户就是个十足的奸诈小人!
牛有道懒得跟这种人扯太多,淡淡说道,
“闲话就不多说了,赶紧带我们去见许大人吧。”
见牛有道有些不悦,王通立刻停止了拍马溜须,讪讪笑道,
“实在是不凑巧,今天早上许大人带兵上山了。”
“靠,许高不在,你在这啰嗦个什么,妈的,智障!”牛有道心中暗骂。
“那现在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是谁?”朱瞻基冷冷问。
王通斜眼瞥了眼朱瞻基,心里对朱瞻基厌恶到了极致,妈的,什么玩意儿,丧家之犬,也敢对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
“你这是什么眼神?”朱瞻基呵斥。
“没什么,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对待上官要尊敬!”王通阴阳怪气道。
张镛虽说是隆平侯长子,但是本身却并无官职官衔。
大明地方卫所的千户乃是正五品的官员,王通这是指责朱瞻基以下犯上,不敬长官。
“你一小小千户算个什么上官?”朱瞻基不屑道。
“呵呵,某虽为千户,但也是朝廷敕封,尔有何功名在身?”王通淡淡道。
“王千户,我们的确有紧急军情要向这里的最高指挥官禀报。”
牛有道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这时候争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王通叹了口气,对崔公公很是无语,觉得崔公公很不会来事儿,他都提醒的这么明显了,崔公公竟然还维护张镛,这不是将屎赶着往身上抹吗?
不过,人家都不在乎,他还能说什么呢?
“目前这里是湖广都司的蒋同知在负责。”王通淡淡道。
“好,赶紧带我们去见他。”牛有道道。
王通带着牛有道跟朱瞻基来到一处大帐前停下,道,
“崔公公,请您稍等一会儿,等某进去禀报一声。”
牛有道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王通自便。
等王通进去后,朱瞻基低声问牛有道,为何不让他报出真实身份。
“隆平侯跟驸马都尉的三十万大军都出现了一半的叛军,在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下,怎么敢暴露殿下?”
牛有道叹了口气,朱瞻基还是太年轻,经历的太少。
听完牛有道的解释,朱瞻基恍然大悟,不禁又高看了牛有道一眼。
“那见到蒋同知之后呢?”朱瞻基问。
“这个看具体情况吧,对了,你对这蒋同知熟不熟悉?”牛有道问。
朱瞻基摇了摇头,湖广的官员,他只对许高稍微熟悉一点,其余的官员,他一个都不认识。
“明白了,这个到时候见机行事吧。”牛有道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