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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没人品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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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峻熙就道:“还查那个干什么?很明显是三妹那次拿走了呀!”

苏沐涵点点头:“是啊,应该是她拿走的吧……可奇怪的是,拿走了又丢到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个院子进去了嚷嚷了一通,又被沈管家吓出来,接着把镯子扔了……拿镯子的是紫雪,按道理来说,王妃要是知道了,掩盖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张扬开?那个地方,肯定是紫雪发现了什么,王妃想查,就算是不查那边,也要查查咱们院儿……这其实也算是一箭双雕吧。”

沈峻熙想了想,也想明白了,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透彻……”又摇头:“王妃琢磨什么呢?费这么大劲!”

苏沐涵趁机提醒,意味深长的道:“你也知道她费了很大劲……那就说明不是小事。”

沈峻熙笑了:“她能想什么呀……放心吧,我也不傻,不过她想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痴心妄想!妇人之见!”

苏沐涵白了他一眼:“那你是真查呀,还是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几个?”

沈峻熙道:“这你都听不出来?当然是吓唬她们!还用查吗?”

苏沐涵就道:“我不是妇人之见嘛!当然听不出来!”

沈峻熙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的话竟捎带上了她!不由得嘿嘿嘿讪笑:“我是无意……咳咳咳,瞎说的!”

苏沐涵这才不满的哼了一声,自顾自的上床,沈峻熙自觉理亏,便去关门吹灯,这才摸黑上床睡下。

两人现在已经很习惯了,沈峻熙觉着夫妻其实就是这样,躺在床上,说一会儿话,然后一起睡着。

小王爷是怎么查的,丫鬟们谁也不知道,令她们紧张的,还有王妃那边,小王爷已经发话,若是要查,丫鬟们全都得过去!过去难道就不会挨板子……

因此这些天,丫鬟们个个都紧张的很,尤其是依人,惴惴不安,甚至都想了,王妃为了掩盖三姑娘偷手镯子的丑事,会不会把自己杀人灭口了……

再说苏府。

苏将军过了几天,已经把府里头住着王爷一个预备姨娘的事情都忘了。而春月也是个极省心的,基本上连院子都不出来。

这天苏将军正在书房看地图,下人来禀:“将军,王府那边派人来看那位姑娘了。”

苏将军听了便问道:“是谁呀?”要是来得是沈忠,少不得他要见见。

下人回禀道:“是个拿着药箱子的婆子。”

苏将军听着奇怪:“药箱子?”他摇摇头:“叫进去吧……对了,你问清楚是不是王爷派来的,确实是,再让进去。”

下人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了。

……

王府这边,乞巧节过了,但是因为这边小王妃的大力挽留,大老爷那边的姑娘沈若琳和沈若丹没有马上搬回去。

那件事也不了了之,王妃听了明月的传话,并没有真的叫沈峻熙这边的丫鬟过去问话,之前王爷曾经警告过她,小王爷那边的事情叫她避讳一些,王妃当然不敢违抗王爷的意思。

而苏沐涵也没有像项氏希望的那样,自乱阵脚,东查西查,反而是一点没理会。叫王妃根本没有趁乱做手脚的机会。

这天早上,苏沐涵起来洗漱了,就来到王妃这边,进屋的时候,王妃才起来,披着头发,正就着丫鬟明月的手在喝水,一个丫鬟捧着痰盂在跟前跪着,项氏漱了漱口,吐到了痰盂里,另一个丫鬟就急忙的捧上了手巾。

项氏擦了嘴,在丫鬟的服侍下起来,站在脚踏上穿衣裳,苏沐涵在下面请了安,过去站在一边儿。

一般说来,儿媳妇伺候婆婆,大户人家也就是个形式,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给递碗递筷子,其他时候,没有真干活的,那还要丫鬟干什么?

不过王妃心里有气,指着痰盂对苏沐涵道:“你去把痰盂倒了。”

苏沐涵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王妃笑着道:“是……”答应了,并没有过去,只是问旁边的丫鬟:“洗痰盂的地方在哪里?”

那个丫鬟吓得白着脸一个劲的看明月,明月咬着嘴唇低着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妃冷声道:“先端出去!”

苏沐涵依然笑着,声音也大了点问丫鬟:“问你话呢!在哪儿洗痰盂?”然后又转头对王妃笑道:“儿媳妇这就端出去,只不过外面大老爷家两个姑娘都在,儿媳妇还是赶紧找地方洗了,若是端着站在外头……不大合适吧?”

王妃顿了顿,想起来沈家大老爷那边的两个姑娘在这边住着,也是每天早上过来请安,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外面了,要是叫她们看见自己这样使唤儿媳妇,这话传出去就难听了。那边的嫂子和姨娘也都不是省心的,最害怕,还是传到了王爷耳中……

王妃想起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到这里,便对丫鬟道:“你端出去吧,成天这样慢手慢脚的!”

那丫鬟巴不得叫自己出去,急忙答应了,端着痰盂出去了。王妃转脸看到苏沐涵脸上还带着笑,暗暗的气的咬牙。

焉知苏沐涵心里也气的咬牙,王妃这是完全不要脸了!这叫她心里仅存的一点尊重婆婆的想法也荡然无存!

沈若琳姐妹俩果然是在外面,里面的说话也听见了,姐妹俩真是没想到,王府里的王妃还能这样的没人品,如此使唤儿媳妇,两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等进来行礼的时候,姐妹俩脸色就特别不自然,沈若琳当时就提出告辞,要回府去住了。王妃嘴上挽留了一下,便答应了。她心里倒是惊了惊,看姐妹俩的神情,是听见了刚才的话的,就怕她们回去了,跟她们娘学嘴……

沈若琳姐妹回去,王妃因为心虚,倒也老实了几天,没有在难为苏沐涵。

很快就到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这天。

七月,俗称‘鬼月’,说的是七月一日凌晨子时,阴间的鬼门大开,所有的鬼全都出来到人间享用祭品,到了七月三十日午夜,才把鬼门关上。

中元节,家中有过世的人,这一天是要举行一个隆重的祭祀活动,上坟扫墓、祭祀祖先,而城里也热闹非凡,这一天城隍庙的城隍爷要‘出巡’,天黑之后,各家为过世的人准备的元宝香烛、纸钱纸人等等的,在自家门前或者巷子口烧了。

晚上到了,应天府里的皇家宗庙祠堂,会有祭鬼节灯会。

永平王府也不例外,从早上开始,各人穿的正装素服,恭恭敬敬跟在王爷后来,来到大老爷沈御医这边的沈家祠堂,祭拜祖先。

今天苏沐涵才算是完整的见到了沈家的族人,沈家其实在镇江府还有一支大族,是兄弟四个,他们府的大老爷五十多岁了,比王爷和沈御医都大,但是他们辈分比王爷矮了一辈,是王爷和沈御医的侄子辈,而且应天是沈家族人的故乡,他们祖坟就在离应天十几里远的一个叫红岩坡的地方,因此,镇江府的族人们也得来这边祭祀。

祭祀祖先的时候,族中的男丁们,按照辈分一个个的排起队,从祠堂里面一直排到外面,祭祀的祭品要一样一样经过这些人的手传递到里面。里面一个人跪在祭祀桌前,将传到手里的祭品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

往年都是王爷做这个,因为他在族里算是最尊贵,最给祖宗长脸的一个子孙了。今年开始的时候,王爷就低声的和沈御医商量了一下,给镇江府的那几个侄子老爷说了说,大家全都点头赞同。

王妃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祠堂开始,就格外的紧张,眼睛紧紧的盯着王爷的一举一动,看到王爷在那边和几位老爷说悄悄话,她的脸就惨白惨白的,好像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一样。

苏沐涵只管看着王妃,只要看王妃的面部表情,她就知道事情是好是坏。

果然,一会儿,王爷把沈峻熙叫了过去,低声吩咐了几句。沈峻熙一点为难和推脱都没有,还有些随意的点头答应了。

开始祭祀的时候,苏沐涵就知道王妃为什么脸色惨白了。王爷站在了供桌旁边,跪在垫子上,负责将祭品摆上供桌的,变成了沈峻熙!

王爷这是在族人面前,将沈峻熙的地位表明了。

其实这也是再一次的表明而已,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爷的爵位是要传给自己这个大儿子的,这都说了多少年了。而王爷今天这个举动,不知道和乞巧节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那就是说,王妃做的小动作,王爷都知道了。

难怪王妃脸色这样难看。

祭祀是冗长的,旁边奏着哀乐,每个人动作都是缓慢、郑重其事的,沈峻熙也不敢随便,一板一眼的接过祭品,磕一个头,站起来放在供桌上。

祭祀一直过了午时,到了下午酉时初,才算是完成了,大家空着肚子一天,这时候才去吃饭。王爷和沈御医自然是要陪客人,王妃已经站不住了,被丫鬟几乎是抬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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