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当丰收已成为习惯

东弗里斯兰伯国的秋收，依然是有条不紊，而且必须是丰收。而奥尔登堡伯国和荷尔斯泰因公国，因为新建了肥料加工场，今年也将迎来丰收。

只不过，奥尔登堡伯国的耕地数量少了点，才6万尤格拉姆，比当初马林刚接手的东弗里斯兰伯国，还要少2万多尤格拉姆。而且，从前奥尔登堡伯国的人口，是比东弗里斯兰多的。当初，东弗里斯兰才6万多人，而奥尔登堡伯国，现在有8万多人。

事实上，这也并不奇怪。为啥？东弗里斯兰别看国土面积没有奥尔登堡伯国大，人口也没奥尔登堡伯国多，但是，水资源非常丰富。在东弗里斯兰伯国境内，可是有大片的河湖沼泽的。

而奥尔登堡不同，虽然说，奥尔登堡伯国也处于威悉河的出海口附近。但是，奥尔登堡伯国的淡水河湖，数量远不如东弗里斯兰多。

在这个年代，欧洲日耳曼人农业技术落后，农田往往都是沿着河边或湖边开垦的。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灌溉方便。毕竟，日耳曼人不懂得挖沟开渠的“先进灌溉技术”，只知道利用现有的淡水资源。在淡水河湖不如东弗里斯兰多的情况下，奥尔登堡伯国的农田面积，自然不如东弗里斯兰伯国以前多了。

所以，奥尔登堡伯国的耕地，只有6万尤格拉姆，多半是在威悉河边上，或者杭特河边上。至于其他地区，主要是用于放牧，或者就是森林。

当然，奥尔登堡伯国北部沿海地区，也有着发达的渔业。至于沿海渔民，其实也是弗里斯兰人。

鉴于奥尔登堡伯国面积广大的草地和发达的畜牧业，马林还特地在奥尔登堡伯国的草原上，设立了几处养马场，专门负责培育战马。要知道，在后世，奥尔登堡马，可是一种名马。

而且，奥尔登堡伯国境内羊群也比较多。但是，其品种，多半是肉羊，很少有毛羊。毛用羊和肉用羊是不同的，毛用羊毛很长很密，而肉用羊，羊毛较短且粗劣，体型较肥。

马林打算以后在奥尔登堡伯国草原上，推广毛用绵羊。因为，肉羊经济价值太低，羊肉主要是给平民吃的。贵族嘛，流行吃牛肉。若是给平民吃的话，那就不考究了，其实猪肉也可以。或者，毛用羊老了，杀了出的老羊肉，平民又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有的吃就不错了。

同时，养毛用羊的话，还能大力发展毛纺织业，带动经济发展和税收的增加，比什么肉羊划算多了。

当然，马林也会责成相关人员，在培育绵羊的时候，想办法挑选和培育出毛用和肉用兼用型的绵羊。好像，后世的德国美利奴羊，就是这样的品种。

……

再来说说石勒苏益格公国，石勒苏益格公国面积更大，足足有9200平方公里，比东弗里斯兰伯国和奥尔登堡伯国加起来都要大。而且，河湖众多。所以，在石勒苏益格公国，足足有15万人口，耕地面积，也有10万尤格拉姆，也就是120万亩。

事实上，本来石勒苏益格公国可以开垦出更多的耕地的。可惜，石勒苏益格公国东西两面环海，沿海居民，更习惯打渔。而且，西海岸的居民，多半是弗里斯兰人的北弗里斯兰一支。

另外就是，石勒苏益格公国的土地，有点贫瘠，在没有肥料技术的情况下，亩产很低。因此，这边也是大力发展了畜牧业。而且，让马林惊奇的是，这边的乳牛业发展得很好，奶酪是当地的特产。而且，乳牛业分布地区，主要在石勒苏益格公国北部的丹麦人聚居地区。至于南部的德意志人聚居地区，则以农业为主，养羊为辅。

不过，石勒苏益格公国的乳牛业，奶牛产量量貌似很普通，远不如荷兰北部的荷兰伯国北部以及西弗里斯兰地区出产的黑白花的荷斯坦牛。马林打算，想办法从荷兰伯国北部或西弗里斯兰引进荷斯坦黑白花牛到石勒苏益格公国北部地区，获得更多的产奶量和更多的奶酪。

不过，原味的奶酪真心难吃。马林打算，合适的时候，找一批工程师，研究下如何生产奶粉，这样，全国的宝宝们，就可以喝上鲜美的牛奶了。有了牛奶，以后大家就会长高。不像现在，平民里，身高超过1米7的都不多。倒是骑士家族，因为遗传基因和生活水平较高，身高普遍都在1米7以上。甚至，1米8以上的也不少。毕竟，骑士家族属于贵族，小孩子从小营养就足，加上遗传的高大基因，不高就怪了。

马林在占据了奥尔登堡伯国和石勒苏益格公国后，通过“托管”的方式，控制了这两国共16万尤格拉姆耕地中的12万尤格拉姆。剩下的4万尤格拉姆，则主要掌控在米克尔等效忠马林的贵族手里。毕竟，马林没有对那些贵族赶尽杀绝，而是留用了少部分人。留用的贵族，家里的庄园，还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只有淘汰掉的贵族，庄园才会被马林派人“托管”。

而不管是被托管的庄园，还是投靠马林的贵族的庄园，都得到了马林去年兴建的20个肥料加工场的肥料。

有了肥料的滋养，这两个国家的16万尤格拉姆的黑麦，全部大幅度增产，平均亩产都达到了400磅以上。

事实上，这还是因为肥料加工场把一半的尿液拿去提取土硝的缘故。要不是提取土硝，尿液里的氮元素都作为肥料施入田里，两国的平均亩产可能会突破500磅。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收获。因为拿了大量的尿液去提取土硝，20个肥料加工场，去年提取了200吨硝石。不过，却牺牲了两国粮食等呃产量。

但是，平均亩产400磅，已经把石勒苏益格公国和奥尔登堡伯国的贵族们吓坏了。当然，那些土地被托管了的贵族是不知道的。而那些知道的，已经投靠马林了。在马林的严厉叮嘱下，都不会透露秘密。但是，他们都被这个产量惊呆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即使是肥沃的土地，黑麦亩产也很少有突破150磅的。如今，亩产上到400磅，差点让他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就是狂喜了。

因为，他们从土地里的收益（扣除成本和给农奴的口粮），从以前的每亩不到50磅黑麦，提高到了300磅，几乎增加了6倍之多。这一下，那些投靠马林的贵族家庭，全部阔起来了……

而那些被马林托管了庄园的大部分原贵族们，则都住在城里，并不清楚秋收的事情，也不知道粮食产量暴增了。

马林给他们的收益，依然是每亩地50磅黑麦，和他们原先的收益差不多。所以，他们的生活，到不至于会有什么变化。他们中，有很多人，已经成了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和女支院的常客了。可以肯定，在收到马林支付给他们的秋收收益后，肯定会有一批人去拉斯维加斯挥霍一段时间的。而这，基本也是贵族们的惯例了，每年秋收的时候，因为手头宽裕，很多贵族都会挥霍一把。这就好像马林前世住校，很多男生月初的时候手头比较宽裕，往往大手大脚。等到月底的时候，只能啃馒头吃咸菜了……

在支付完这些贵族的每亩地50磅黑麦的收益后，剩下的250磅每亩的收益，自然都是进入了马林的腰包。

海德尔自从当上了奥尔登堡伯国的宫相后，也是第一次遇到秋收丰收，所以，尽管知道肥料的秘密，海德尔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为此，他特地在秋收结束后，赶到奥里希，当面向马林报喜来了。

然而，马林对于海德尔的喜报，却没啥感觉。在马林边上，东弗里斯兰宫相杰弗里也有些麻木了。借用去年马林的话——“面对丰收，我已麻木”……

几天后，石勒苏益格公国的宫相米克尔，也满是激动地来到奥里希，向马林报喜。马林同样没啥表情，杰弗里则意味深长地对米克尔说：

“米克尔大人，以后，每年你都会遇到这样的丰收景象的。慢慢地，你就习惯了……”

面对杰弗里如此装比的言语，马林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是的，米克尔首相，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这种丰收的！”

米克尔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来——貌似，马林成为东弗里斯兰伯爵已经四五年了。难道，这几年，东弗里斯兰每年都是这样大丰收的？

米克尔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杰弗里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如此，从马林大人入主东弗里斯兰以来，从1499年秋季开始，每年东弗里斯兰都是这样的大丰收。说实在的，当初我的激动，不亚于你。但是，几年过去了，年年如此，我也已经麻木了……”

米克尔有些茫然：

“大家都这么丰收，以后黑麦价格会不会狂跌啊？”

“你傻啊？只有我们拥有这种先进的农业技术，别人家还是那种低产量，麦价怎么会狂跌？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的粮食，一般都是卖往西班牙和英国等粮价较高的地方的，收益更高。石勒苏益格公国的粮食，你先存储好，大人会派船去运的。”

临走时，马林拍了拍米克尔的肩膀：

“米克尔，你上了年纪了，别动不动就激动，那样会伤身体的。至于丰收，以后每年都是如此，慢慢地，你会习惯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真正看到全国（暂时不包括北明斯特和北奥斯纳布吕克，那边秋收迟，还没结束）黑麦总产突破15亿磅的时候，马林还是热血沸腾了。接下来，就是发愁卖粮和修建粮仓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