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葡萄牙人的许可
不过，在开辟波斯航线之前，马林必须先做一件事——和葡萄牙协商一下，以获取对方的允许。
为啥？因为从教廷的安排来看，波斯属于葡萄牙的势力范围。而且，现在葡萄牙和西班牙人的战舰，还在阿拉伯海上游荡着呢。
当然，马林倒不是怕了葡萄牙人。而是，他不想破坏规矩……
马林为什么要维护这个“规矩”？因为他是这个“规矩”的最大既得利益者。比如美洲，如果按照规矩，自然马林全占。可若是破坏掉这个教廷定下的规矩，不说教廷面子不好看，别人也就有理由去觊觎美洲了——你自己都不守规矩，我们也学你……
因此，为了防止别人坏了规矩打美洲的主意，马林必须主动维护这个教廷定下的扯淡规矩。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马林看不起葡萄牙，也必须先和葡萄牙人打个招呼。而且，马林并不担心葡萄牙人不同意。
因为，马林会明说——我不买波斯热销的地毯和丝绸等商品，只买牲口，以及……给牲口治疗皮肤病的黑油……
嗯，这个黑油，自然就是石油了。当然，现在无人注意到石油的价值。除了拿来当燃料白白烧掉以外，石油最大的作用，就是涂抹在牲口患了皮肤病的外表，用来治疗牲口的皮肤病了。
石油里面有多重烃类有机物，有些烃类有机物含有一定的毒性，有杀菌的作用。所以，石油可以用来治疗牲口的皮肤病。
而阿塞拜疆的巴库，目前生产的每年几百船的石油，大部分都被卖给牧民用来治疗牲口的皮肤病了。毕竟，中东地区多为游牧民族，别的不多，就是牲口多，市场也大。
葡萄牙人和波斯已经接触过一段时间，自然会知晓石油能治疗牲口皮肤病的问题。马林以“治疗牲口皮肤病”为借口，从波斯的巴库进口大量石油，葡萄牙人也不会怀疑啥。
说起来，巴库油田大概是世界上开发很早的产油区了。当地石油储量极为丰富，油苗也早就露头。在当地油苗露头的地区，随便挖一口几米深的井，就能汩汩地往外冒石油。而巴德也去过一趟巴库，看到那里有上百口当地牧民挖的水井一般的小油井，每个油井产量并不高，可加起来，每年总产量就是几百船了。
马林打算，用提供枪炮武器，以及刀剑铠甲的方式，和波斯萨法维帝国建立良好的关系。然后，派商会入驻，进而控制巴库的油井，并派人挖深油井，扩大产量。
这样，以后北海国就不缺汽油用了。和人打仗，燃烧弹就能尽情地扔了。特别是用来烧对手的战船，肯定很爽。
……
马林派出科勒作为使者快马加鞭前往葡萄牙里斯本后，表达了来意。葡萄牙人此时还不知道波斯那边发生的事情，还很不乐意。但科勒告诉葡萄牙国王波斯败给土耳其，而且被火炮打懵的事实后，曼努埃尔一世紧急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因为，若是土耳其吞并了波斯，那么，整个世界格局都要迎来重大变化。
为了保住波斯这个能牵制土耳其的潜在盟友，葡萄牙官方终于同意北海国和波斯的贸易。但在条约中，葡萄牙人苛刻地规定——北海国只能卖给波斯武器类的商品，不得涉及其它。同时，从波斯采购的商品，只能是牲口和黑油……而且，在波斯附近海域，北海国商船必须随时接受葡萄牙战船的抽查，以免北海国商船携带“违规商品”……
这个条件，非常苛刻，甚至有点打脸。但科勒用信鸽请示了马林后，马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本来就没想过从波斯购买别的东西。所以，这条件看着苛刻，可却不算啥。
只不过，在海上随时接受葡萄牙战船检查这一条实在太过分，太过打脸。所以，马林提出了替代方案——北海国商船经过霍尔木兹海峡时，必须停靠在葡萄牙霍尔木兹岛殖民地进行“补给”。然后，会邀请葡方人员上船“参观”……如此，听起来就好听多了……
虽然都是接受检查，但一个是不给脸面的强制检查，而另一个是“邀请登船参观”，两者虽然实际情况一样，可说起来好听太多了。
葡萄牙人经过讨论，也同意了此方案。毕竟，随时让另一国商船接受战船的检查，的确带有一定的侮辱性。反正目的也已经达到，也就没必要太不给面子了。
就这样，马林用和平方式，从葡萄牙人手里获得了前往波斯进行限定品种的商品贸易的许可……
……
协议达成后，马林立即派船去纽约长岛的造船厂，命令造船厂研发一种专门用来装牲口的商船。而且，要求是500吨级的。
之所以让纽约造船厂的人研发这种船，是因为纽约造船厂有从大明南京龙江宝船厂挖来的宝船工匠。而宝船中，就有专门用来装载马匹的马船。
马林希望，能结合龙江宝船厂工匠制造马船的经验，和欧洲龙骨造船法相结合，制造出欧式的500吨级的马船，用于波斯战马的运输。
而且，马林希望这马船最好是双层的。这样，可以多装载马匹，或者波斯的牛羊。波斯本就是畜牧业大国，而且，牲口在中东这个全是畜牧业国家的地方也卖不动，大概也就马林这个“冤大头”肯买了。所以，到时候价格肯定不贵。
说起来也挺悲催的，波斯位于亚洲中部，周边国家除了印度，几乎全是畜牧业为主的国家。所以，波斯纵使有大量牲口，也卖不出去。就算是农业国印度，人家西部各邦也是重要产马区，马瓦里马还出口埃及呢。
此外，因为波斯是整个中东地区唯一的什叶派国家，和周边的逊尼派国家关系都很恶劣，想和人贸易，人家未必肯。只有葡萄牙人，才上赶子想要和波斯贸易。
不过，葡萄牙人的思维显然很欧洲化，不大看得上波斯的中型马。因为，中型马只适合轻骑兵骑乘，不适合板甲骑士骑乘。而葡萄牙是典型的欧洲国家，思维也是欧洲化的，自然看不上波斯的“小马”。因此，对于马林想要从波斯买马，葡萄牙人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马林吃饱了撑的……
他们哪里知道，在欧洲骑士阶层彻底没落后，阿拉伯马这种中型马，会成为全欧洲热捧的对象。后世很多名马，都混了阿拉伯马的血统。而波斯马，因为波斯曾长期被阿拉伯帝国统治的原因，早就混了阿拉伯马的血统，属于非常优秀的轻骑兵战马。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游牧民族的马匹便宜，而且，以吃草为主，饲养成本低……
除了马匹以外，波斯牛羊也不少。特别是羊，非常多。著名的波斯地毯，就是用波斯的绵羊毛织成的。而且，后世大名鼎鼎的肉羊品种杜泊羊就是用波斯黑头绵羊为母体，引进英国陶赛特羊繁殖而成。
虽说这种羊羊毛较粗，但生长速度快，肉质好，属于顶级羊肉。所以，马林并不介意提前把杜泊羊这个肉羊品种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