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6章 妹夫，毛子可能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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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钢轮发条比起本土的便宜，还好用。可是，那也是10金币以上每根的。要是注意防潮，多上油，还是可以保存很久的。
但问题在于，这个年代，并没有啥武器保养的意识。大家伙儿自己都不注意“保养”，个个脏兮兮的，哪里顾得上武器？
当然，传统贵族还是会注意的。比如，很多人家的板甲，都是传家的宝贝。宝贝嘛，自然经常上油打蜡，进行保养维护。但两种保养方式，贵族们更习惯打蜡。为啥？上油容易酸败，酸败后更容易腐蚀金属。而打蜡，则一次保养，可以放置很久。
坏就坏在这里，若是刀剑铠甲，打蜡自无不可。可是，钢轮发条，这玩意是多层卷曲的。不管是上油还是打蜡，都不方便。
另外就是，上了油或打了蜡后，影响到摩擦力，太丝滑也不好，容易打不出火。所以，如果你给钢轮发条打蜡了，使用前最好用火烤一烤，去掉蜡涂层。可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给时间你去烤火去蜡吗？
所以，这就很坑了。想打蜡吧，等到使用的时候不方便，容易打不着火。可是，上油更坑！
因为，这个年代欧洲没有不易腐坏的矿物油，只能用橄榄油或牛油来保养武器。可是，这两种油，都是人能吃的。人能吃，细菌也能吃，非常容易腐坏……
只有产自华夏的桐油，因为具有毒性，加上是干得快的干性油，比较适合当保养油。毕竟，细菌也怕桐油的毒性。可是，欧洲没有桐油啊……
所以，发条打火枪这玩意，是真坑啊。上油不好，打蜡也不方便。唯一的办法，就是平时尽量用布或者皮革包裹着发条枪机了。预备的钢轮，都是装在口袋里扎紧的。
可这样也不保险，因为，布不能阻隔水分渗透，只要天气潮湿，一样隔着布匹腐蚀发条。而皮革，也没法做到无死角保护，一样会有水汽渗入。甚至，扎紧的口袋里，发条一样生锈，只是比外面生锈慢点而已。
只有北海国的钢轮发条，因为事铬镍合金，所以，不怕潮湿，耐得住用。而发给法国各个店铺的钢轮发条，虽然是不含铬镍成分的普通弹簧钢发条。但在送过去的时候，是用隔绝空气高温加热过的密封油纸袋包着的。只要不撕开密封纸袋包装，也可以保存很久。
当然，店铺出售给用户的时候，都是拆封了纸袋的，不会便宜法国佬。而且，会很有逼格地放入雕花的木盒里，看起来保存很得当。
但木盒有缝隙，不防潮，只比暴露在空气里好些，还是无法阻挡消耗。而且，就算被发现了油纸袋包装的秘密也不怕。不知道隔绝空气高温加热杀菌和去水分，用油纸袋糊好了也是白搭。因为，袋子里本就有水分，腐蚀钢轮发条没商量。
……
因此，很多欧洲君主和诸侯们，对发条打火枪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发条打火枪携带方便，使用时不需要傻不拉几地背着一捆火绳，跟难民逃荒似的。而且，不担心火绳被雨点或大风熄灭。恨的就简单了——消耗太厉害，玩不起！
普通一支火绳枪，也就15先令左右，也就是3个金币。而发条打火枪，一根发条就要10个金币以上。而且，只要拆封使用，基本上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一年下来，就要消耗12个发条，就是120个金币都不止……这笔钱，都可以买一匹上好的战马，或一整套不错的板甲了！
这要是贵族子弟，还能养得起。毕竟，家大业大，能撑得住。但对于普通百姓出身的士兵而言，绝对养不起……
而且，这个年代的士兵大多是雇佣兵，武器往往是自带的，只有北海国的火枪手，才会发武器。普通的穷雇佣兵，会愿意购买一年要花费一百多金币的发条打火枪吗？显然，他们买不起也玩不起……
而普通的火绳枪，才15先令（3金币）一支，做工虽然粗糙，但胜在成本低，还可以用很久。就算坏了，再买一支新的呗……所以，成本有时候也会成为是否装备的重要原因。
还有就是，个人习惯和观念，以及利益问题，也会成为重要因素。比如燧发枪早在16世纪后期就发明出来了，甚至发明者马汉还在1598年因此得到了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支持，打算推广。
但法国的军方高层就是不同意，联合抵制。等到亨利四世遇刺身亡后，燧发枪直接被法军放弃了……
直到“三十年战争”中瑞典的古斯塔夫二世在军中装备了不少燧发枪，才让燧发枪打出名气，并渐渐被接受。而这时，燧发枪已经被发明出来几十年了……
……
所以，马林不是不担心法国人因为受到发条打火枪的启发而研发出低成本的燧发枪。而是可以肯定，即使某某工匠发明出了燧发枪，也不会一下子推广开来，被世人普遍接受。
马林开的那些发条打火枪店铺，除了有供货赚取利润，以及打压法国同行的任务外，也有监视法国市场，查看有没有工匠研发出新式武器的打算。一旦发现，情报组织就会汇报给马林。到时候，直接把人高薪挖走，或者干掉不肯走的，都是来得及的。
另外，马林还会暗中帮忙，帮那些打造火绳枪的大工坊，贿赂法国的掌权的大贵族，阻碍法国人推广新式武器。
虽然无法最终阻止法国人使用新火枪，但只要迟滞法国人几十年足矣。等到法国人彻底反应过来，马林已经控制了半个德意志，外加英格兰，完成了对法国的包围和压制。到时候，谁碾压谁就不好说了。
……
科勒安排的意大利工匠陆陆续续地抵达法国，开办起一家家店铺。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工匠，并不以出售发条打火枪为主，而是以打造钟表，以及普通的火绳枪为主。直到当地出现了打造发条打火枪的竞争对手，才会从本土进口钢轮发条和整枪，进行倾销打压。如果没出现，大家还是快乐地用火绳枪玩吧。
当然，在巴黎的店铺因为法国王室已经退出了发条打火枪的业务，所以，也要展开竞争。而且，巴黎的店铺，也以钟表业务为主，慢慢发展钢轮发条的业务，避免刺激王室的工坊。其任务，也不是和王室工坊竞争，而是打压民间工匠涉足这一块。
……
就在这些店铺陆续开张的时候，奥地利传来消息——格林斯基已经完成了火炮交易，戴着150门小型铜炮，返回莫斯科大公国了。
大约是为了避开立陶宛人和波兰人的耳目，格林斯基一行人走的是翻过阿尔卑斯山，然后走海路抵达黑海沿岸的路线。
甚至，承运的商人马林都查到了，是威尼斯商人……
眼下，威尼斯人和奥斯曼土耳其尚未翻脸，威尼斯商船依旧可以自由进出达达尼尔海峡，进入黑海地区。
至于如何通过克里米亚汗国控制区，运到莫斯科大公国境内？呵呵，马林毫不怀疑莫斯科人的能力。不是他们能力太强，而是克里米亚汗国太贪财，给点钱绝对放行。
而且，格林斯基购买的都是小炮，又没有炮架。就是小炮管，藏在车里，也看不出是啥。只要贿赂到位，克里米亚人自然放行。而且，克里米亚人没啥见识，即使看到是火炮，也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威胁。只要钱给足了，即便知道也会放心。
这也是马林对克里米亚汗国不太放心的重要原因，实在是，他们只要给钱就背叛，毫无原则。这种国家，可以利用，但绝不能信任。
而得知莫斯科人走南路，避开了北海国路线后，马林也是松了口气……
为啥？波兰国王兼立陶宛大公齐格蒙特一世可是自己的妹夫，要是看到150门火炮过境而不拦截下来，马林也说不过去。
和普通武器铠甲不同，火炮本就笨重庞大，比一般武器铠甲目标大多了，何况是150门炮。要说沿途的官方发现不了，那就明显是撒谎了。除非，沿途关卡的官兵被收买了，才会发现不了。
但这一点在北海国不大现实，因为，经过马林的清洗，腐朽的老贵族阶层都失去了权势。新矛头的新贵族阶层，因为马林还正值壮年，也还没敢走上腐败道路。而且，外界都知道马林对国内把控和封锁非常严格。别的国家的人，想进入北海国都难（其实是为了保密肥料等技术），何况运输150门火炮过境？
事实上，格林斯基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也知道马林和齐格蒙特一世是姻亲，所以，才没敢冒险走北边的路线的，改为走南边的海路。因为，威尼斯人和克里米亚人都是见钱眼开……
至于之前莫斯科大公国购买的武器铠甲？那个马林完全可以推脱。为啥？因为那是条顿国帮忙代购的。条顿国也是马林的盟友，马林的叔叔于勒还是条顿国高层呢。因此，马林不阻拦完全说得过去。
但这次，是莫斯科大公国重臣格林斯基出马，马林要是假装不知道，明眼人就都能看出他心存不良了，连姻亲都坑……以后，谁还敢和北海国联姻啊？
为了保住名声，马林想了想，反正现在格林斯基都带着火炮离开了，而且走的是南边路线，可以放出点消息了。于是，他写信给妹夫齐格蒙特一世道：
“妹夫，听闻毛子来德意志购买了武器，可能要对立陶宛动手，请小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