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其利断金
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不知不觉，明天就是期末考了。看着趴在自己书桌上累极睡着的女孩，孟玦的心底微微泛起一丝心疼。这段日子以来，她的确是很努力。
其实，看着她每天都这么辛苦，自己心中早已经开始后悔了，不过是为了与那人赌一口气而已，实在犯不着让她如此拼搏。奈何，这丫头也是一个犟脾气，说过要做到的事情，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努力将它做好！
“好热...”听着少女的呢喃，孟玦连忙取来一柄蒲扇，轻轻为她扇风。不是没有电扇，只是考虑到风力太大可能会引起偏头疼，他就宁愿自己多受些累，也不忍让她受损分毫了。
只是扇着扇着，看着少女渐渐舒展开的眉眼和嘴角微微泛起的笑纹，他的心便开始抑制不住，快速地呯动了起来。少女那恬静的睡颜似乎有着一种奇特的魔力，吸引着他一点一点缓缓靠近了过去。
终于，孟玦的嘴唇轻轻印上了少女光洁的额头，润润的凉凉的，泌着一丝女孩子特有的芳香。他忍不住一路下滑，掠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直到落在那张小巧而微翘的红唇上。
微微停顿了一下，孟玦忽然坏笑着张嘴轻咬了一口：嗯，不错，味道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真甜！
“唔...”感受到唇上的异样，余小鱼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入眼便是一张放大的俊颜，此时正在望着自己，笑得就像一只偷到母鸡的狐狸。
抬手抚摸着自己微微发麻的嘴唇，余小鱼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师父，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孟玦好笑地看着她，开始耍起了无赖。
“你...你...”余小鱼气苦，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师父还有这痞性呢，隐藏得真够深的。
“要不，我再让你欺负回去？”看着余小鱼一副羞愤无语的样子，孟玦就总有一种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不与你说了，”说不过，我躲总可以了吧，余小鱼干脆拿过一本书，摆正坐姿，“我要看书！”
孟玦立刻凑到她跟前，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来：“可需要为师的指导？”
“nonono，”余小鱼摇了摇食指，有些得意地道：“依本姑娘的天资，该掌握的知识点，基本上都已经掌握了，考到前十名绝对没问题。”想了想，她又嘿嘿笑道:“若是师父有心的话，倒不如好好想想，到时要给我什么奖励才是，没准一受激励，我还能考出个前三名来。”
孟玦好笑地抬手给她一个脑瓜嘣：“你想得倒美，等考好了再说！”
“别弹我头...”余小鱼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口中刚刚嘟囔了一句，却突然呆呆的顿住，脑中隐隐地闪过以前在仙界时的画面。
“师父，别弹我头，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知道不小了，还不赶紧修炼，待到它日人老珠黄......”
那些担忧的话语似乎还在耳旁回响，怔怔地看着孟玦，余小鱼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阵酸涩：“师父，你喜欢我吗？”
孟玦愣了愣，而后轻笑：“怎么了，突然煽起情来了？”
“喜欢吗？”余小鱼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问了一遍，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情。
孟玦也收起了嘻笑，认真点了点头：“是的，喜欢。”
“那...有多喜欢？”余小鱼的语气很奇怪，似乎蕴含着期待，又似乎有着一些迟疑。
微微眯起眼睛，孟玦很用心地思考了一阵，而后深吸一口气，握住小鱼的肩膀，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间这么患得患失，但我只想要告诉你一点，”他看着小鱼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在以前的生命中，我一直都找不到生活的乐趣，活着，似乎只是为了历经人世，一直到那一日，你，认我为师......从那时起，你便已成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和乐趣！”
唯一的...光明？乐趣？
余小鱼的眼眶渐渐有些发红，咬了咬牙，她硬逼着自己问出那最后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你，愿意舍命救我吗？”
这丫头还真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吧。孟玦心中苦笑，但他终是握住小鱼的小手，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自然愿意，若是生命中失去了光明和乐趣，即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若是余生无你，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喂，丫头，你怎么哭了？”看着突然间热泪盈眶的小鱼，孟玦有些无措，手忙脚乱地拿来纸巾为她擦拭眼泪，谁知，那泪，却是越擦越多。“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最终，他只能紧紧地将小鱼搂进怀里，柔声安慰：“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师父，我会保护你的！”
“没，没事。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余小鱼静静地趴在孟玦的肩头，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可脸上却忽然绽放出了最美丽的笑容：“只是师父真傻，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怎会...舍得...”
为期两天的考试，很快便结束了。站在学校门口，余小鱼轻吁了一口气，扭头对孟玦说道：“师父，我想出去旅行，若是考得好了，你便陪我一起去，怎样？就当是奖励。”
孟玦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丫头有心事，他能看出来，可是她坚持不肯说，自己也就帮不上一点忙。“好吧，我陪你去。”就当是陪她出去散散心吧。
考试结果毫无意外，余小鱼考到了第三名，孟玦自然仍是稳稳的第一，班主任看着他俩的目光，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再也不提什么早恋之类的事情了。
成绩公布之后，漫长的暑假便要正式开始。给在外省出差的父母打了电话之后，余小鱼就开始着手准备出门旅行的事宜。
她想过好久，怎样能既不伤及师父此世的性命，又可唤醒他前世的记忆。毕竟孟玦的人生，也是独立完整的，她没有资格随意剥夺。
最终，她只想到了一种方法，或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