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路有你
已经五天了，余小鱼只是怔怔地看着手机，却始终不敢按下拨号键。孟玦说过，他要离开几天去处理一点事情，让自己等他回来。
可是，待他回来，待他回来...自己就该走了...
“师父...小鱼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你了，该怎么办？”摩挲着指上的须弥戒，余小鱼喃喃的自语，只是说着说着，眼泪却不自觉掉落下来。
还有六世...没时间耽搁的，余小鱼。在心里面一遍遍说服着自己，余小鱼颤抖的手，终于拿起了床上的手机。
忽然屏幕一亮，欢快悦耳的音乐声在房间里响起，来电显示：师父。
余小鱼怔了一下，下意识点了接听。对面的声音清亮而带着一丝欢快，听得出来，孟玦的心情很好：“丫头，快点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死死地攥着手机，余小鱼咬紧下唇，半晌也答不出一个“好”字来。
察觉到她的反常，孟玦的声音有些不安：“怎么，生气了？我知道我不该几天都不跟你联系，只是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
“师父，”余小鱼终于开口，轻声打断了孟玦的解释，“我只是...好想你......”
孟玦滞了滞，只觉心中一暖，随即便笑开了眉眼，声音低缓：“我也是......”
冲出别墅大门，看到树荫下轻笑张臂的少年，余小鱼就像乳燕归巢一般，噙着眼泪投进他的怀抱。
将小鱼紧紧地拥住，孟玦埋首在少女的秀发里，心中顿时无限满足，只觉此刻怀中抱着的，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室内游乐场里，两人抛开一切，就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玩蹦床，碰碰车，大转盘，放声地欢笑，尖叫，从始至终，两手紧握，一刻也不舍放开。
待玩得累了，两人到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杯冷饮，然后相偎着坐在角落的休息椅上，闭眼小憩，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丫头...”孟玦轻轻睁开了眼，看着身侧的女孩。
“嗯？”余小鱼只想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暖中，不舍得醒来。
“这里没什么人...”男孩轻轻呢喃了一声，灼热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迷醉。
“......”什么意思？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张瞬间放大的俊颜，一向沉寂平静的眼中有着无比炽热的虔诚与怜惜。
“唔......”微睁着双眸，余小鱼感受到唇上的触碰，心中一时波涛翻涌，纷乱如麻，这种感觉，好奇怪...
上一次的亲密接触，她只顾得惊诧，恐慌，都没有来得及细细体味，便落荒而逃了。
而这一次......
感受着自己口中的空间被对方一寸寸侵占掠夺，余小鱼有些懵懂地想着，被师父拥有的感觉...真好...心随意动，一条丁香小舌下意识地随着入侵者开始纠缠，起舞，彼此都竭尽全力汲取着对方的甘甜。
孟玦是因费尽心神，终于摆脱了心中最大阴影后重获自由的欣喜，所以肆无忌惮。而余小鱼却像是即将坠尘消逝的流星，极尽全力想要释放出身上最后的光芒。
这一吻，两人吻得忘乎所以，难舍难分，直恨不得就这样一直吻到天荒地老。
忽然孟玦的嘴中尝到了一丝咸味，“丫头，你怎么哭了？”他的心口一疼，同时也有些挫败感，难道自己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师父，”余小鱼却只是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一遍遍地呼唤：“师父，师父，师父......”
“我在，我在，我在。”孟玦连应几声，轻轻抬手捧起了她的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说过会保护你的，别瞒我。”
余小鱼吸了吸鼻子，勉强笑道：“没什么事啊，就是几天没叫你了，想一次补回来。”
“丫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对我有多重要？”孟玦认真地看着余小鱼，一字一顿道：“因为遇上了你，我的人生，才不那么孤寂。”
“师父，那...”如果我走了，你该怎么办？余小鱼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再不走，只怕就真的要沉浸在这甜蜜的梦境里，不舍得离开了。“对了，我们明天就一起出发，去旅行吧！”
孟玦沉默了片刻，她在转移话题，是因为怕自己没能力帮助她，所以不想说吗？“也好，明天我陪你出去旅行散散心，到时候，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既然已经解决了麻烦，自己的身世，也该是时候告诉她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必要的生活用品，两人便坐着大巴车正式出发。目的地，全国著名旅游景点——华山！
因不是随团旅游，大巴车上的人虽然不少，却还不算嘈杂。余小鱼与孟玦相伴着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眼看着人已将要上满，司机正要发车。忽然，一个背着单肩背包的中年汉子，一手举着车票，趴在车旁，另一只手用力拍打着车门。
司机皱眉嘟囔了一句什么，却还是打开了车门。那中年男子窜上车后，便是一连串地点头道歉，笑容看着甚是憨厚，显然是一个很本分的老实人，车上的人倒也没人去与他计较。司机只交待一句“自己去找个座位”，便缓缓发动了车子。
余小鱼抬头看了一眼，那男人果然正向着后座走来，这车上毕竟也只有后排还有两个空位了。
男人走到两人面前时，客气地向小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向着靠窗的空位坐去，刻意与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怎么了？”发现余小鱼看那男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本在为小鱼剥荔枝的孟玦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遇见过。”余小鱼低声回答了一句，见那男人自顾拿出手机玩游戏，也就不再关注他，回头与孟玦低声交谈了起来。
大巴开上高速之后，速度逐渐提高，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幻，离开了嘈杂的都市，连人们的心情也变得飞扬起来。车上渐渐响起小撮小撮的轻笑交谈声，车内的气氛也越来越活跃。
“对了，师父，你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的，什么秘密？”为了不让自己在寂静中陷入到离别的愁绪里，不可自抑，余小鱼只能尽量找着话题，不停地与孟玦闲聊。
“你现在想听？”孟玦将手上剥好的荔枝塞进小鱼嘴里，拿出湿巾擦拭着手指问道。
“嗯！嗯！”鼓着腮帮子，余小鱼用力点了两下头。
“好，那就从两年前，我上初三的时候说起。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