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给自足
“是。”谢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就瞧见门口一动，有侍从自门内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恭敬的道：“襄王殿下久等了，我家王爷有请，请随在下来。”
“有劳了。”封陌微笑颔首。
二人一路穿过门厅，又是穿过抄手游廊，江城王已经在门口等候。
“襄王殿下，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蓬荜生辉。”
封陌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随后应道：“王爷真是会说话，只不过，本王终究出身封国，王爷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怕是要引起误会的。”
他这番似有所指的话，让江城王脸上的笑容当时就是一僵，狠狠的篡了篡手心儿，却又不敢发作出来，半晌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强笑道：“殿下言重了，我们江城乃是穷乡僻壤之地，哪里值得有心之人前来窥探。”对方说着便是挥手屏退了周边的下人。
“王爷如此一说，本王就放心多了。”封陌早已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此刻却也并不说破。
江城王唯唯诺诺的陪着笑脸儿，又是道：“襄王殿下今日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见对方开门见山，封陌倒是也不再拐弯抹角：“江城王果然是痛快人，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拐弯抹角了。”
封陌说完便是目光上下打量了江城王几眼，道：“江城虽然地处成国边地，可是却算不得穷乡僻壤，相反的，却是土地肥沃，擅产药草，这么多年以来，依仗这脚下的土地，可算得上的光芒万丈。”
见对方果然提及草药，江城王心里有些忐忑起来，这襄王那封信的意思，到底为何。
“襄王殿下谬赞了，江城这边，不过是靠着这些草药苟活性命罢了，这些年来，自生自灭罢了。”
“江城王说的好。”他话音刚落，封陌便是笑着点了点头，“若是王爷真的如方才所言那般，在江城之地，自给自足，安居乐业，也未尝不是江城王府之福，江城百姓之福。”
这襄王的模凌两可的话，听在今日的江城王耳朵里，越发的如坐针毡起来：“本王愚钝，却不知道，襄王殿下此话何意。”
“江城王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襄王看了他一眼，嘴角儿邪魅一笑，“王爷派人前往成州，世人皆是以为你此去成州，乃是为了禁足之中的信王，可是你却偏偏和太子府中秘密联络。”
此话一出，江城王心头顿时一突，没想到这个襄王竟然连这件事情，都探听出来了，可是他既然探听出来了这些，为何会前往此地，告知自己，是什么意思。
正在思路混乱之间，就听到襄王接着道：“这些事情，是你们成国的事情，与本王本来毫无关系的。只不过。”
封陌说到此处，忽然止住了声音，看了看正在极力稳住心神儿的江城王，接着道：“只不过，若是这件事情，以他人的鲜血为祭的话，那本王就不得不管了。”
“襄王殿下，此事是否，与封国毫不相干，襄王殿下既然明白，又何必在意以何人为祭。”良久，江城王才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江城王此言差矣。”封陌回望了他一眼，轻摇摇头，“你的祭品若对准成渊，那本王打心底里，感激您还来不及，只可惜，你这盘棋下的太大，牵涉到的无辜之人太多。”
这封陌这句话，江城王是完全听明白了，对方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其实也是为了云国。
“云国早晚朝不保夕，襄王殿下为了区区云国，竟然能够前来成国冒险，真的值的吗。”江城王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思量了片刻，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值不值得，这是本王的事情，不劳江城王操心。”襄王也是收敛起了面上的浅浅笑意，“不过，近日本王既然前来，自然不能空手而回。”
“襄王殿下是在威胁本王吗。”江城王闻听此言，忽然挺直了腰杆，“殿下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就范。”
“王爷好气节。”封陌与他对望一眼，又是缓缓的开口了，“只不过，王爷以为，背后有皇上的贵妃娘娘撑腰，就真的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了吗。”
“本王行得正坐到端，自然不会受任何人胁迫。”江城王也是没好气的强硬回答。
封陌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脸上，片刻之后，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信件，轻轻的搁在了二人中间的桌子上：“王爷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对方一脸迷惑不解。
“王爷一看便知。”封陌也不回答，只是目光看向方才的信件上。
对方伸手拿了起来，拆开看完，面上顿时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污蔑，这根本就是污蔑，本王的确将这些玉液散卖给了不少人，可是那纯粹是为了银子，岂会有其他的用意。”
“王爷这番话，除了王爷自己，如今还有谁人会相信。”封陌倒是面色未变，“王爷方才所见的这封信，对于王爷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本王那里还有很多。”
对方气狠狠的瞪着一旁的封陌，手心狠狠的篡紧了拳头，良久才终于道：“襄王殿下，意欲如何。”
“若是江城王能够与本王合作这一次，本王可以保全这些东西，不会流落到成国，若是王爷一意孤行的话，这些东西，很快便会成为成王陛下的案上奏章……”
“你……”江城王生气的脸上肌肉都块扭曲变形了。
“王爷若是不相信，尽可一试。”封陌说着便是站起身来，目光也是冰凉的看向江城王的方向。
……
“什么，这种瘟疫，并非是我们太医院那边配制的。”云雪瑶看着探子送过来的信，顿时吓了一大跳。
之前自己和云景分析的，这些江城人在城中多日，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至于他们这些时日以来，在云国做了什么事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如今这瘟疫出现的地方，都是无一例外都出现了那些江城人的身影儿，她此刻想起，忽然顿悟。
一旁的云景看着她面色大变，也是赶紧接过她手中的信件，也是心头大骇。
“公主，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我们还需少安毋躁。”
云雪瑶闭上眼睛，脑子里面飞快的掠过这些时日以来，混迹在云州城中的各路人马，背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你说的对，对了，太医院的人，去过了吗，可是查探出了什么没有。”
“太医院的人，一直都在那里盯着，眼下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云景据实禀告。
云雪瑶点了点头，略整理了一下脑子里面的思绪万千，吩咐道：“这样，告诉探子，将瘟疫的具体情形详细的记录下来，传给太医们，查探一下，瘟疫的情形和云州城中的有何不同。”
“是。”云景道，“属下这就去办。”
云景刚要转身，忽然似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封信件来：“公主，这个是襄王殿下，刚送过来的。”
“封陌？”云雪瑶强打精神，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件。
才看了一半，紧皱着的眉心，似乎一下子舒展了不少，一旁的云景见状心头微安，深吸了一口气，刚要离开，就听到云雪瑶朗声道：“云景，不必去了。”
“公主……”
云雪瑶将手中的信件递了上去，云景连忙接在手里，细细看完，也是连连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公主，属下马上把药放传给太医院，让他们配制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