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沙场百战
“公主所言，成渊虽然未曾亲身体会，却也明白公主心头所恨，可是公主即出生皇族，又是一向深明大义，舅父当日屠杀云国皇族，确实事实，可是也是各为其主，公主殿下此刻所思，当胸怀云国上下，不致重燃战火，还望公主能考虑成渊今日所言，乃是成渊之幸，重州之福。”成渊艰难的继续游说着。
“太子殿下的这番好意，本宫心领了，不过太子殿下若是真的仁义，那不妨就问问你的舅父，可否就此撤兵，对于我永不进犯。”云雪瑶闻言冷笑一声。
“成国如今千里迢迢，又到这边开进两万大军，还有何仁义可言！”一旁的云翎也是眉眼冷冷的道。
“成军此番前来的目的，成渊不可否认，父皇之意，成渊也不敢妄自揣测臆断，可是云将军久经沙场，想来必定明白，出征沙场，虽目的各不相同，可是也不必次次血流成河吧。”成渊目光转向云翎的方向，态度依旧坚决，“云将军驻守重州多年，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昔日同袍兄弟，马革裹尸，一去不返吗。”
云翎闻言额上的青筋微微爆出，心头虽然一丝不忍，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太子殿下真会蛊惑人心，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乃事每一个从军之人的荣耀之事，听太子殿下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我云军上下，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方才成渊所言，句句属实，云将军何须曲解成渊的意思！”早已将他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成渊嘴角忽然微微翘了翘。
云翎“呼”的一声拔出手中的配剑，指向成渊的脖子上：“太子殿下聪慧过人，可是这一次，你却来错了地方，于公，云翎身为重州的守将，不能不为重州上下考虑，于私，云翎乃是云国的皇族，不能不为云国皇族的冤死思量，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殿下都是云翎的仇敌，太子殿下若是真的不愿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那么不如太子殿下就此暂留在我重州大营之中，以牵制成国大军，不致于杀戮太重，或者，本将军干脆一刀了结了你，也算是解了我云氏满门被屠的心头之恨。”
旁边的上官萧看在眼里，心惊肉跳，心头更是万分后悔，任由太子殿下前来游说，凭借一己之力，想要熄灭这场战火。此刻云国穷途末路，云翎所言，也未必就真的不敢做。
“云将军，成渊此番前来，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云将军以为，今日要了成渊的性命，可以一解你心头之恨，可是平息眼下这场战火的话，成渊也算死得其所，无怨无悔。”
成渊面对眼前之人的拔刀相向，面上并无半丝惧怕的痕迹。
“少来这一套，你是当真不怕死，还是以为我不会动手？”云翎冷笑一声。
对方则是嘴角微翘，并没退缩的意思：“成渊也是凡人，焉能不怕死的，只是成渊并不畏惧，是因为成渊相信云将军绝非胡乱杀戮之人。”
“你……”
成渊此举，倒是让在场之人，心生几分敬佩来。
“兄长，不得无礼！”云翎正在踌躇之间，手中的长剑就被云雪瑶轻轻推开了。
云翎不解回头，看着眼前的云雪瑶，显然不肯放过这块到嘴边的肥肉：“雪瑶，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才是这一场战争之中最重的筹码吗，而且将那些人引出大山的，就是成渊，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想要为成国兵不血刃，我们岂能轻易放虎归山。”
“公主……”成渊见云雪瑶主动走上前来，眼里顿时浮起一丝希冀。
“太子殿下请回吧，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本宫可以当太子殿下未曾来过。”云雪瑶冷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公主，成渊今日句句肺腑，若是真的重燃战火，结果绝非公主殿下想要看见的。”成渊心头一急，依旧不愿轻易放弃。
云雪瑶这次却是不愿再多说一句，决绝的直接转过脸去，快步朝着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公主三思，公主！”成渊见她去意已决，心头大急，连忙想要奔上前去，却被旁边的侍卫狠狠的拦住了去路，只能眼看着厚重的城门，又是重重的合上了。
独留在城门之外的成渊，想起即将战火重燃的重州，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殿下，我们回去吧。”良久，上官萧才缓缓走上前来，从旁颓然的道。
良久，成渊方才睁开眼睛，喃喃的道：“重州之地，难道注定就要变成一片废墟了吗。”
“殿下，我们此番前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定安公主即然执意如此，那我们还能如何。”忍了忍，上官萧终是目光看向紧闭的城门，无奈的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
三日之后，重州之地，硝烟密布，成军虽然人数上胜过封，云大军，可是封国大军早做准备，而且多日以来，以逸待劳，几次交锋下来，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可重州城门还是一样牢不可破。
武陵王狠狠的一拳打到眼前的桌子上，目漏杀意：“没想到，这襄王果然厉害，竟然将这个重州城布置得水泄不通，累计我们损失惨重。”
“父王说的是，不过父王也不必气馁，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损失不小，儿子今日率大军从山崖那边进攻，和那云翎交锋，还不是被我们逼下悬崖，眼下，还下落不明呢。”
武陵世子提及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洋得意。
“你提到这个，本王倒是忽然想起一事。”武陵王回过头来，与儿子四目相对，脸上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这重州之地，数年来都是云翎在把守着，如今他被我们逼下悬崖，那么，眼下的重州之地，与其说是定安公主的手中，倒不如说，实际是依靠襄王撑起的门面。”
听父亲这么一说，武陵世子也是眉心一跳：“父王的意思是，这重州守将即然下落不明，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重州之地，其实已经被我们攻破了。”
“哼。”武陵王脸上阴险一笑，“原本我们就是指望先攻下重州，看那金陵如何独木支撑，如今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实现了。”
“那父王的意思是……”武陵世子也是欣慰点头，看向父亲的方向。
武陵王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营帐外面，一个黑影儿一闪而过。
“怎么样了，舅父攻入重州城了？”成渊抬眸看了一眼掀帘而入的上官萧，并没搁下手中的毛笔，只是漫不经心的道。
上官萧眉心微微凝了凝，含糊的摇摇头。
对方似是察觉到他眉心的一丝纠结，一边继续描画着，一边道：“怎么了？”
见今日再难隐瞒下去，上官萧咬咬牙，还是拱手道：“殿下，武陵王试图从悬崖那里攻入重州，不过终究没有如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对方追问道。
“只是，只是云世子被逼下悬崖，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云翎被逼下悬崖……”成渊心头一抖，手中的毛笔也是应声落地，溅起一团墨花儿。
上官萧点头。
良久，成渊才闭目拧眉，心头顿时一乱，“轰”的一声，头顶滚过一声炸雷，外面顿时下起了一阵瓢泼大雨，成渊似乎忽然醒悟过来，迅速长开眼睛，绕开书桌，快步朝着营帐外面奔了过去。
……
云国大营之中，大家都是枯坐在营帐里面，阴沉着一张面孔，都是一言不发。
良久，营帐的帘子才被人从外面掀开，抬起头，和刚好进门的襄王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