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亲往边地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众人都是赶紧屏气凝神，纷纷理了理衣裳，朝着门口的方向行了大礼。
“大家都平身吧。”皇上一边朝着贵妃的方向走了过来，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四下环顾了几眼。
“陛下，如今我们成国战前大捷，又恰好这几日成州降下瑞雪，实乃是好兆头，臣妾便相邀大家一并前来赏雪听戏。”贵妃一边搀扶着皇上在中间的座位上缓缓落了座，一边柔情似水的柔声道。
“哦，原来如此。”皇上略弹了弹衣裳，看了众人都是屏气凝神，拘谨的很，便是四下环顾了一眼，目光落到了定安公主的脸上，“定安公主初来成州，可是对这里一切还习惯吗。”
“多谢陛下关心，雪瑶一切尚好。”云雪瑶还未坐定，闻言只得又是站起身来。
“那就好。”皇上闻言宽慰的点了点头，“成国许多事情和云国不同，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不必拘谨。”
“是。雪瑶明白了。”云雪瑶礼仪周全的点点头。
“对了，方才朕在门口的时候，似乎瞧着这里很是热闹，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情，也让朕凑个热闹。”
众人闻言都是面上一紧，不待云雪瑶开口，贵妃连忙抢先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看了一出戏，臣妾觉得不错，打算赏赐小倌儿而已。”
“是什么戏，竟然能得爱妃青眼，必定与众不同。”
“这……”原本皇上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过来，贵妃便是有些觉得心头不安，此刻见他对定安公主的态度，心里更是有些吃不准，有心想要糊弄过去。
一旁的平都公主早已忍耐许久，此刻见母妃支支吾吾，找到机会，脱口而出：“父皇，是昭君出塞，方才母妃要赏赐的小倌儿，还和定安公主十分相像呢……”
“平都……”一旁的贵妃见平都公主这般口无遮拦，当即吓了一跳，连忙不顾一切的出言阻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见皇上顿时变了脸色，贵妃连忙起身拉住平都的手，一起跪倒在皇上的面前：“皇上息怒，平都还小，请皇上恕罪。”
“母妃，平都没有说错，方才大家不都是觉得……”
云雪瑶眉心皱的更紧了。
戏子和公主相像，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定安公主吗。
“住口。”平都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厉声打断了，“平都，你贵为公主，年岁也不小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般言语不慎，平日里教你的礼仪规矩，都上哪里去了。”
见一直慈爱的父皇竟然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大发雷霆，平都公主顿时有些懵了。
众人见状也是赶紧跪倒在地，口中直呼皇上息怒。
“陛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与公主无关，是奴婢眼拙，口无遮拦。”一旁的沉香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皇上连连扣头，又是转向云雪瑶的方向，“请公主殿下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请公主治奴婢的罪。”
这沉香真是恶毒，这个时候，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拉着云雪瑶下水，用这种法子逼迫云雪瑶开口求情，若是云雪瑶固执不语，便是落了一个刻薄的名声，沉香这招儿，当真是恶毒。
“混账。”早已经面色黑透的成渊见状冷哼一声，走上前来，“你区区一个贱婢，也胆敢对公主说三道四，定然是背后有人指使。”
沉香对于贵妃的手段一向最是了解，要是胆敢供出贵妃，定然是生不如死，要是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至少家人不会受累，此刻听成渊这么一说，顿时吓的身子一抖，连连叩首：“太子殿下容禀，此事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无人指使。”
“你？！你与公主素未平生，何以要如此羞辱公主？”成渊对她嗤之以鼻。
沉香脑子里面飞快的转动了一圈，又是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云雪瑶：“多年前，奴婢的兄长死在云军手中，奴婢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耿耿于怀，所以近日见定安公主入宫，找到机会，才会伺机羞辱的。”
“笑话。”她话音刚落，成渊便是冷声道，“你本是罪奴出身，若是有兄弟的话，还能活到现在？”
“奴婢，奴婢……”成渊此话一出，沉香当即就是面色发白，没想到这太子竟然早已查探过她的底细，自己一开口，竟然就被堵住了前路，当即也是头皮发麻，说不出话来。
“沉香，再给你一次机会。”成渊上前一步，提高声音道，“你到底是受谁人指使。”
这丫头还真是脑子机灵，跪在一旁的贵妃忽然窜上前来，抓住瑟瑟发抖的沉香，一副痛心疾首状：“沉香，本宫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作出这等事情，你这不是要陷本宫于不义吗，你，你……”
说不上两句，竟然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爱妃，你怎么了。”皇上哪里还坐得住，连忙离座而去。
“母妃……”平都也是大叫一声，连忙扑了过去。
院子里面伺候的宫女们也是赶紧凑了上来，御花园里顿时乱成一团。
唯有成渊立在原地未动，面色鄙夷。
“公主面色不好，想来是水土不服，不如先随本宫回去，请个太医瞧瞧吧。”成渊走上前来，轻扶着云雪瑶的手，朝着御花园的门口缓缓离去。
……
“今日御花园中的事情，是成渊对不住你。”马车里面，二人沉默良久，成渊才终于艰难的开口了。
“是雪瑶自愿入宫的，与殿下无关。”云雪瑶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双方对望了一眼，成渊顿了顿，才道：“今日父皇召见，是因为边地生事，我已经向父皇请旨，赶赴边地。”
成渊此话一出，云雪瑶倒是一愣，历来太子很少亲自出征，毕竟是皇位的继承人，若是战死，则国之储君之位悬空，不利于朝局稳定，若是战败，日后继承大统，又有失颜面，这点儿道理，成渊岂能不明白。
更何况，成渊一向身子孱弱，之前也未曾挂帅出征过，此番竟然主动请缨，云雪瑶有些看不明白了：“殿下要去边地？皇上可曾同意了吗。”
“是封国的边地，之前与襄王多次交战，眼下，我也算是对襄王了解最多的人了，眼下朝中还算安宁，所以，我肯请之下，父皇便同意的。”成渊目光瞥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马，嘴角儿带着一丝笑意的道。
提到封国，云雪瑶心头顿时一阵生疼，自从哪日城下，襄王愤然离去之后，便是再无消息传来，彩虹也是杳无音讯，此刻自己禁锢在这成州之中，草草度日。
成，封两国年年征战，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此番成渊在自己面前提及，云雪瑶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成渊似乎并不在意，又是从袖子里面取出一封信件，递了过来：“这个是霍伦将军派人送过来的消息，云世子已经有消息了。”
一听说云翎的消息，云雪瑶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接过信件，细细的看了起来。
旁边的成渊见她如此，心头忽然一阵五味杂陈，顿了顿，才接着道：
“我已经叮嘱过他们，我去边地的这些日子，长欢留在府里，有什么消息，他自然替你传递的。”
不知怎的，今日听成渊的这番话，云雪瑶心里总觉哪里似乎不对劲儿，刚要开口。
就觉得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到了。”
成渊说着掀开帘子，率先跳下了马车，又是回头搀扶着云雪瑶步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