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大局初定（下）
“什么条件？” 我微微一呆，心想，不会是让你的女儿嫁给我吧？这有何难？我本来就是要娶她的！ 哪知，约瑟夫的回答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只见雄姿威严的将军大人呵呵一笑，改用我可以听懂的印度话道：“玛丽亚和威尔逊勋爵都盛赞先生本领了得，我和我的手下们都想见识见识，所以，诚邀先生与我的一个侍卫官比试枪法。” 说至此，冲门口喊道：“杜马斯中尉！” “属下到！” 从门口走进来一位声音洪亮，相貌英武的年轻军官，冲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约瑟夫颔首微笑，正要继续发话，玛丽亚已抢先道：“父亲，这不公平！” “此话怎讲？” 约瑟夫皱皱眉头。 玛丽亚神情有些焦急，道：“我师父虽然武功盖世，但从来不喜欢摆弄咱们西方的火枪，您叫军中的第一神枪手与他比试枪法，岂不是为难于他吗？” “你师父？” 约瑟夫惊异道：“你何时又钻出一个师父来？” “我当然有了！” 玛丽亚傲然挺胸，英姿飒爽道：“不仅是我，还有兰妮她们，全都拜了东方先生为师！” 顿时，众人无不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就连凯瑟琳娜也瞪大了一双蓝光闪闪的美目。 约瑟夫不愧具有大将之风，很快便镇静自如，并不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和颜悦色道：“为父并非想为难你的师父，只是想见识一下他的本领。这样吧，只要东方先生答应比试，无论输赢，我都会兑现起先的诺言。” 我意识到自己该表态了，同时心想，这老家伙（其实，他只有四十三岁，非但不老，而且很显年轻英俊）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如此出题，无非是想替劳苦奔波的英军挽回一点可怜的面子。 挥挥手止住了尚待张口欲言的玛丽亚，我潇洒自如地站起身来，懒洋洋而又悠悠然地道：“比试枪法么？那很好呀！嘿嘿，我不用枪，效果绝对不会比你们那劳什子的火枪差。” “那您用什么？” 约瑟夫显然没听懂何为“劳什子”与他的手下们一道怪异兮兮地地望向我。 “先看看场地，再说吧。” 我伸了伸懒腰，不再多言。 在大院宽敞的院坝内，靠着院门的一方聚集了不少少尉级以上的各级军官，卫兵们仍是两步一岗地坚守在各自的位置，只有正对大门的楼房一方被腾空开来。 此时，玛丽亚已将秦梦瑶诸女向约瑟夫和凯瑟琳娜作了引见，苏菲的父亲和约瑟夫将军本是非常亲密的老朋友，这层难得的关系使众人的相见充满了喜慰。 六女凑聚在一起，顿时组合成了一道绝美亮丽的风景线，那种中、西方堪称万花之冠赏心悦目的争芳斗艳无不使现场这些血气方刚的军人们大跌眼镜，以致于众人油然表露的惊艳和倾慕的神情竟大大地冲淡了难得的枪击比赛带来的奇妙而又紧张的气氛。 但，军人的意志毕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没多久，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充满新奇、刺激的斗场上。因为，今天的比斗不但发生在英国的神枪手和神秘的中国人之间，而且这种射击比赛的方式和规则，据说在枪械最为发达的西方都还没有被正式采用过，所以堪当以新奇、刺激来形容。 我和杜马斯中尉此时就置身在众目睽睽下。杜马斯虽然长相英武，身材魁伟，但我丝毫不比他差！身材不但略比他高，相貌之美更是他难以企望的，所以，同他站到一起，我感到一种明显的心理优势。 此时，在我们前方约三十步开外的地面上放着一块条形大石，石面上每隔十公分左右并排放置着十只粗不过拇指长不足一寸的白色袖珍药瓶，这些平常人看过去都有些模糊不清的小药瓶正是我和身边的神枪手比试枪法的把子。 约瑟夫朗声宣布比赛规则：“两位注意了，你们待会儿分别置身于中间的小圆圈中，要双掌同时握枪，同时连发十响，不得迟疑间断，以谁击碎的瓶子数目多取胜。枪击过程中，身体不得偏离出圆圈的边线。” 按抽签，杜马斯先上，只见他踏进圆圈，缓缓拔出了腰间别着的两支短铳火枪。玛丽亚曾告诉过我，这种火枪每支可以一次性连射五发子弹，是西方目前最先进的手枪。 杜马斯深深吸了口气，神定气闲地平伸双臂，举枪瞄准。众人无不紧张而又兴奋地注视着他。少顷，只听砰砰之声连响，随着缕缕轻烟飞飏，大石板上的十只小瓶相继破碎。众人顿时欢呼雷动，神采飞扬。 约瑟夫将军高兴地跨前两步，拍了拍杜马斯的肩膀，赞道：“十发连中，很好！” 随即，对我微笑道：“东方先生，该看您的了。” 我亦对杜马斯高明的眼力和枪法表示由衷赞赏，向他竖了竖大指姆。 两名士兵很快在大石板原来的位置上重新放好了十个小药瓶。玛丽亚迅即过来，递上自己的配枪道：“翼弟，用我的枪，沉着应对。” 我微微一笑，摆摆手踏进圈内，对约瑟夫将军道：“我起先说过不必用枪。” 约瑟夫将军一愣：“不错。那你用什么？” 我举起双掌：“用这个，行吗？” 众人大惑不解，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凯瑟琳娜忍不住道：“你难道想用手掌吗？这么遥远的距离，如何能够得上呢？” 我轻轻一笑，解释道：“我想可以的，我将从指头尖上发射劲气，把目标瞬间击碎。” 霎时，震惊、怀疑、嘲弄、白痴……在场之人纷纷露出了各自不同的怪异表情，唯有梦瑶诸女面含微笑。 约瑟夫将军见我镇定自若，不信的表情变成了惊讶：“先生之言太不可思议，您真能办到吗？三军之前，可不能乱开玩笑！” 我淡淡道：“能否办到，将军看看便知。” 语毕，陡然一声轻呼，身体拔地冲天，转眼间笔直飞上二十余米的高空，接着一个旋身，早已蓄满劲气的双掌对准十个药瓶轻轻一挥，十道凌厉的劲气脱指而出，呼啸着向药瓶奔去，与此同时，身体冉冉下降，笔直地落回到圆圈内。 我是成心竖威，内力虽然仅调动了不足八成，但精、气、神却高度集中，因此上，在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啊声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十只玉色的小瓶竟在同一瞬间化为四下飞扬的粉屑，其威势惊人之极！ 现场寂寂无声，落针可闻！良久，从众人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大张之嘴中才轰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喝彩声来！一张张古古怪怪的面容也随之变换成惊佩莫名的清一色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