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秘谷斗法（下）
“何谓莲台提升功？” 我不懂即问。 菩提圣母道：“我们双方各自坐在莲台上，本圣母的弟子为我护法，咱们双方各自上升至十米高空虚空停留，并各自以一柱香时间为限，谁若上升不足十米或支持不满一柱香则算谁输。” 莫非她也会“凌空虚浮”那样的绝顶神功？我闻言一惊，肃然起敬道：“要是都能支持满，又该怎么算呢？” 菩提圣母见我胸有成竹之态，也大为讶异，想了想，道：“就算平局。” “十米的高度如何确定？” 我又道。 “本圣母自会叫人在我们中间直立一根十米高的竹竿。” 我点点头，见她不敢应承谁支持的时间长谁赢，猜她多半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以此为限，自可立于不败之地。 想通此节，我心中已有计较，不动声色道：“好，就依圣母所言。” 八名光头和尚缓缓抬来两座巨大的莲台，这次放下的位置彼此间相距足有二十多米，每座莲台高约一米，似石非石，似木非木，不知用什么质料做成，下部是一个圆形底座，约有两尺高，上部则是两圈莲花形的花瓣，雕磨得十分精致，远远望去，极象盛开的巨大莲花。莲花瓣的中央，铺着厚厚一层蒲团。 我和菩提圣母各自跨入一座莲台，面对面坐下。两名光头和尚手握一根拳头粗的竹竿直立在我们中间，靠我方的距离明显近些，原本围成一圈的和尚和尼姑们随即纷纷起身，来到菩提圣母的莲台周围，由十八人一圈，共围坐成八圈，里面两圈是尼姑，外面六圈是和尚，全都面向莲台。 我大感纳闷，不知对方搞什么名堂，只好静观其变。须臾，只见所有僧尼都举起了双掌，后面一人搭在前面一人的双肩上，最里圈的十八人则把双掌均匀地按在了莲台的底座上，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众僧尼是要整合各自的力量形成合力，借助莲台传递给菩提圣母，再由她吸收利用，并非菩提圣母完全靠自身功力飘浮上去。如此看来，那劳什子的瑜珈功多半在借力使力方面有其独到之处。 慧美雅这次却充当了裁判，她站在了与两座莲台形成的等边三角形的第三顶点，卓约盘膝坐在她身前，面前的香炉里一左一右插着两支尺许长的檀香。 见各方已准备就绪，慧美雅轻喝一声开始。顿时，一阵整齐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草坪的上空回荡起来，众僧尼竟然异口同声地吟诵起什么经文来。 我知道对方正在借约定的语言来凝聚精神和意念，以期形成协调均匀的整合之力，所以并不惊讶，心念驱动之下，“凌空虚浮”功法业已发动，身子立即冉冉升起。卓约立即在我这一方点燃了檀香，立在她旁边的慧美雅则露出了十分惊讶和紧张的表情。 菩提圣母更是万分惊讶地看我一眼，接着，在低沉的诵经声中，飞离莲台缓缓升空，卓约立即点燃了另一支香。 我感到身体上升得特别轻盈顺畅，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功力增高的缘故，后来才明白并非完全如此，原来身下那莲花形的花瓣具有凝聚气流的作用，不禁佩服印度佬也颇有才智。 我当先升至与竹竿顶部平行的高度凝滞不动，利用今晨刚刚领悟的飞翔之法轻松自如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菩提圣母也在逐渐增高的诵经声中升到了同样的高度。 我见她同样稳如泰山地飘浮在空中，心里颇为佩服。要知人体飘浮空中不动，除非具备我那种绝妙心法和超强功力，否则，就必须在身下有一股绝对均衡不变的且恒等于飘浮之人体重的力量进行支撑，而如此众多之人要联合形成这种力量几乎比登天还难，只要其中有一人的意念稍有分散，就会导致力量不均而难以托稳受力之人。从菩提圣母和众僧尼的表现来看，恐怕以上两种情形皆有，才能达成如此效果，这多半又得归功于瑜珈功，这门功法果然有些奇妙！想到此，我不禁暗自庆幸，若没有近段时间的种种奇遇，这场比赛恐怕只能低头认输，说不定第一局的“坐禅”就会一败涂地。 眼见两支檀香都已剩下了一小截，我心中嘀咕起来。难道真让对方圆满收场？那样岂非又得比试第三场？我哪有如此多的时间与她们穷耗下去？看来还得用点心思使对方败下阵来。 原本打算用内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击败对方，就象第一阵那样，可是双方距离二十多米，又身在空中，要做到此点，恐怕需要耗费大量的心力，此时，见对方个个宝像尊严、人人万众一心的样子，我忽然灵机一动，只要能扰乱他们的心神，岂非…… 想至此，我迅速调匀真气，猛然间发出了龙吟般的长啸声，顿时将诵经声压了下去，身子也再度冉冉升起。正在全神贯注借诵经来凝集力量的僧尼们被我突如其来的啸声震动了心神，许多面向我方的僧尼忙不迭地仰头看我，见我身形再度升高，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慌的表情，而就在此时，菩提圣母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起来，众人大惊，奋力诵起经来，可是菩提圣母的晃动之势仍难止歇，眼看随时都可能跌落尘埃。我心中大是得意。 突然，慧美雅一声娇叱，身形快若疾风地投入了僧尼的圈中，并飞身飘上莲台盘膝坐下，双掌微微上托。我见她反应奇快，身法美妙，心中暗自赞赏。 片刻之间，奇迹发生了，只见菩提圣母晃动的身躯很快稳定下来。我暗呼可惜，眼见檀香已不足一寸，注定要以平局收场。 谁知，异变再生！只见菩提圣母的身躯忽然缓缓上升，似欲追赶我的高度。妙啊！我不惊反喜，已然意识到有部分僧尼对于我身体再度拔升极为不服，正在强行出力推动菩提圣母来赶超于我，如此一来，将难以保持合力的均衡！哈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能不一败涂地！ 慧美雅的智慧却高人一等，其脸上露出的焦急表情说明她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然而，处于枢纽位置的她因功力所限，无能为力！ 很快，我所期待的结果出现了，就在菩提圣母再度追上三四米后，地面的僧尼中已有人支持不住，首先是一名尼姑口吐鲜血摔倒在地，接着，咕咚之声连响，又有十余名和尚和数名尼姑吐血躺下。 菩提圣母叹息着，摇晃着往地面坠落。众僧尼大惊失色，欲竭力托稳她下坠的身躯，然为时已晚，他们的努力只能减缓下坠的趋势。 菩提圣母跌跌撞撞落回地面，虽未受伤，却颇有狼狈之像。我看看燃着的檀香，只剩下不及半寸。 待檀香燃尽，我飘飘然降了下来。此时，受伤的僧尼已被同伴们扶至一旁，其余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原先那个大圆圈的位置上。 菩提圣母神情黯然地低垂着头。我走过去，微笑道：“依在下看来，圣母的运气不怎么样啊！第三场还用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