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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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也没有妈妈……”
陆清从游戏机里抬起头看他，顾哲宇的眼睛里带着寂寞，他才八岁，本来就是需要父母呵护的年龄，虽然顾安是个尽职的爸爸，可是在班里却少不了被欺负，顾哲宇自己又是不善言辞的人，为了不让顾安担心，很多事情他都默默地忍了。
而现在陆清出现，他和自己一样没有妈妈，但他却活泼开朗，一来就能成为班里的老大，学习也非常棒，成为了顾哲宇所不能达到的一切。
“没有妈妈还有爸爸啊，我们并不比别人低多少，大人的世界有他们自己的规则，但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不能小看自己，一旦你服输了，就会有更多的人爬到你头上”陆清看着顾哲宇迷茫的眼神，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记得还有哥，哥会帮你的”
“嗯！”
“对啦，你妈妈什么时候走的？”
顾哲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没见过妈妈了”
“那家里有她的照片吗？或者爸爸有给他打过电话吗？”
“没有，爸爸很少跟外人联系，打电话都是给奶奶”
陆清想起了那个总是怒目对着自己的老太太，在她的眼里，自己跟杀死她儿子的凶手没什么两样吧。
“所以，你从来没见过妈妈也没跟妈妈生活过？”
顾哲宇继续点头。
陆清沉思了一会儿，这也太奇怪了，自己老妈虽然跟人跑了，但是家里起码还有一张照片，想起的时候陆清还能看两眼，连张照片都没有，陆清突然想起来万凯说过的话，顾老师没结过婚，那顾哲宇是哪里来的？
“哥？”
“嗯？”
“你会一直是我哥吗？”
“当然了”
“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啊”
“那就变成一家人好了！”
听到这话顾哲宇也是眼睛一亮，“怎么变？”
陆清贼贼地凑到顾哲宇耳边小声道，“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啊？”陆清看着顾哲宇低着头，耳尖都泛着红色，这孩子，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喜欢吗？”
“……喜欢”
“那，你觉得我爸怎么样？”
“叔叔人很好……”
“bingo！”陆清一拍手，“那我们就让他们结婚，这样我们就可以住一起了啊！”
顾哲宇咬着指甲，“这样可以吗？结婚不是要男人和女人才行吗？”
陆清拍拍他脑袋，“你这是老思想了，男人和男人怎么不行了！你不想和我变成一家人了吗？”
顾哲宇拉着陆清的衣角，被他拍的双眼泛红，“我想……”
“那就乖乖听我的”
“嗯”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陆明远正和顾安在教室门口说话，陆清拉着顾哲宇扯到了柱子后面，“等会过去，听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顾哲宇被陆清拉着手贴着他站着，低头就能看到陆清圆乎乎的脑袋和肥厚的耳朵。
“陆清很聪明，上课也很认真听讲”
“真的？”陆明远依旧一脸的不信。
“陆先生似乎很不新人陆清”
“不不不，主要是当初在市里的时候这孩子每天都逃课，带着一群小孩天天上蹿下跳的就是不好好学习，成绩也是烂的可以，没想到到这边突然变了……”
“可能小孩到了新的环境心情变了，也有了学习的*，我看他每节课都听到很好，几个老师都跟我夸奖他呢，陆先生要多往好的方面想一想，不要再打击孩子了”
陆明远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是是”
“他做的脑经急转弯的小报在我们班很流行呢”
“脑筋急转弯？”
“嗯，说是给哲宇锻炼思维能力的，我们哲宇最近回家了都会自己找那方面的书看了，红楼梦都放到一边去了”
“是嘛”
陆清没想到顾哲宇都学会自主学习了，扭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顾哲宇脸一红，手里更加紧地拉着陆清。
“走，该我们出场了”
“爸，顾老师好”
“你们两个玩完了？”陆明远亲昵地揉揉陆清的脑袋，“小子，真给你爸长脸”
陆清挤眉弄眼地跟他爸得瑟。
“爸，明天是周六，我想请顾老师和哲宇来我们家做客”
陆明远望望顾安，顾安微笑，“那，顾老师明天有事吗？”
顾安本来想推辞，可是顾哲宇拉着他，眼巴巴地看着陆清，想着这孩子平日也不出门，连个朋友都没有，陆清对哲宇好顾安也是看在眼里的，让他们多接触接触也不是不可以。
“那好，我明天就带着小宇过去好不好”
陆清在下面冲顾哲宇竖了个大拇指，顾哲宇黑曜石的眼睛也蓄着笑意。
礼拜六一大早陆明远就被陆清赶出门买菜了，自己在书房里翻找玩具。
“陆书记今天家里来客人啊？”
“是啊，陆清的老师要过来”
“呦，老师来家访啊，那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万一得罪了老师以后对孩子可不好”
陆明远笑笑，也不多做解释，顾安怎么看都不像那样的人。
回来的时候还顺便买了水果，在门口的时候就遇见了顾安和顾哲宇。顾安依旧是一身干净的浅色调打扮，倒是顾哲宇穿了一个嫩黄色的卡通连身裤，整个人粉嫩嫩的。
“顾老师？”
“陆先生”
陆明远将菜从自行车框里取出来，顾安伸手去接，三个人进了屋。
陆清正揪着屁股找东西，听见外面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顾老师好”
“小清在打扫房间吗？”
“啊？是啊是啊”
顾安陪着陆明远进了厨房，陆清悄悄拉过顾哲宇，“没跟你爸说什么吧”
“没”
“哦，刚才两个人在门口说什么了吗？”
顾哲宇继续摇头。
“算了，你跟我过来”
说完拉着陆清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顾哲宇第一次见陆清的房子，完全的男孩子的房间，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只是陆清一进来就钻在床底下。
“哥……”
“等下，我给你那个东西”
顾哲宇站在旁边看他屁股一抖一抖的，像个肉呼呼的青蛙，嘴角慢慢裂开一下笑容。
洗菜择菜顾安做的顺手，陆明远瞅了瞅自己粗糙的手工，有些不好意思地藏了两下。
“陆先生不常做饭吧”
“哈哈，平时比较忙”
“那你们两个平时怎么吃饭的？”
“门口就有卖饭的……”
“外面卖的饭有时候营养不够的，陆先生不介意的话，今天的饭我来做吧”
陆明远赶紧推拒，“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
“没关系的，我在家里做惯了”
“看你这勤劳的样子哲宇妈妈应该很幸福吧”
顾安手下动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我没有结婚”
“那，哲宇……”
顾安不说话了，陆明远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觉得抱歉，赶忙道歉。
“没什么的，我习惯了，陆先生不是也一样”
“呵呵，”陆明远尴尬地看着，“一直叫陆先生感觉很奇怪，我应该比你大，你就叫我陆哥吧”
“好，那陆哥叫我顾安就行，一直叫我老师我也很有压力的”
陆明远自然地从身后给他系上围裙，“你是个好老师”
“但我不是个好爸爸，小宇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是有责任的，只是让他吃饱穿暖是不够的，他不快乐我知道”
“别这样想，我看小宇就是不爱说话而已，这不是有我们家陆清呢，那小子最会带着小朋友玩了，看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是两个小孩的主意”
顾安笑笑，“也是，小宇自从认识了陆清之后开朗多了”
“以后要是不忙你都可以带着小宇过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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