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的，是我们。

凯撒不知道尤里乌斯是怎么说服盖曼大家长前往奥斯特洛帝国谈判的。不过这一切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谈成了。

盖曼大家长的出现让计划的进行发展路径变得极为清晰。要知道，奥斯特洛帝国的帝王可不是吃素的，盖曼大家长的到来无形中给谈判增添了砝码。

德里克的未来……

凯撒想了想，最后将手里加上红色漆印的信函丢进火里烧掉。橘色的火舌瞬间吞噬了信函，最后化作黑色的尘埃。

焦虑的情绪在翡冷翠这座被神所眷顾的城市里蔓延。关于奥斯特洛帝国的传言变得越来越多，人们都说，奥斯特洛帝国会屠杀了整个城的人；也有人说，他们只会杀掉这个衣冠禽兽鱼肉百姓的教皇。关于教皇的言论越发的多了起来，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相信了。

被外面流言干扰中的德里克成天呆在教廷了，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去私会他的那些情人，相反，他表现的极为镇定自然。

不过凯撒很清楚德里克现在的状态。此刻的德里克就犹如惊弓之鸟，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就变得战战兢兢。

“主人，教皇的使者来了。”

“嗯，收拾一下，走吧。”

和往常一样，教廷里静悄悄的。凯撒在随从的指引下向德里克所在的宫殿走去。其间还能碰上几个年老的修女，修女们侧目向他问好随后便匆匆离开。

他踱步在廊道上，一面走着一面和侍从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往日只需半刻钟功夫的路被他们活生生地走了两刻钟。待到他们到的时候，门口的侍卫拦下了凯撒带来的随从。随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拦下他们的侍卫，但他的主人，凯撒倒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让他就在外面候着。

厚重的浮雕大门被他们开启，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刺激着所有的神经。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柔和的不成样子，和周遭风声鹤唳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

门被开着只能容许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空隙，很显然，这样的指令是德里克下达的。凯撒毫不在意，收敛了自己的衣袍便径直穿进房内，随后眼睛手快的侍卫立马关上了门，丝毫不给随从一丁点窥视内部的机会。

他踱步在室内，架轻熟路地走到窗前，然后趴下瞧着床下的光景。果不其然，德里克正趴在床下，见着凯撒来了立刻从床下瑟瑟缩缩的爬出来，一把抓着凯撒的衣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株救命稻草一样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之人。

“凯撒……凯撒！”他惊慌着喊着凯撒，哆哆嗦嗦地，像极了一只落水的老鼠，哦不，应该称之为阴沟里的老鼠。

“父亲。”他安抚一般的口吻让德里克很是受用，不一会就安定了下来。但即便如此，德里克现在的状态也有些不堪入目。

“奥斯特洛帝国……他们……他们！”他睁大了眼镜，继续说道：“他们要来杀我了！”

“这个只是传言而已，父亲。”

“不……不……”他反驳地摇头，语无伦次的说着。凯撒可没有多少耐心听他这里白扯这些，他面上温煦的笑意渐渐消散，晦暗明灭之际，闪现着令人心中一颤的阴沉。

“不……不……”他沉声说道，像是故意嘲讽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唇齿外蹦出，“您多想了，要杀你的，是我们。”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缓缓开启，凯撒望向门口处，阴沉的面容逐渐回暖，带着讨好的意味道：“亲爱的，你来了。”

希丝缇娜看着他，没有回应。凯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衣兜里的匕首掏出递给了朝他走来的希丝缇娜。

德里克的目光霎时间聚集起来，他慌张了，他想要逃开。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残存的力气只能让他在地上匍匐着挣扎。绝望在房里蔓延，德里克徒劳的挣扎的样子让希丝缇娜很是解气。她的指尖触及着凯撒的手掌心，带着些回馈意味的暧昧，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凯撒丝毫并不在意这些，他俯下头，在希丝缇娜的耳际处沉声说道：“他就交给你了，亲爱的。”

希丝缇娜抬眸看着凯撒，随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喉结处轻轻的吻上一个独属于他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