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无辜尸骨

因为暮浅的关系，虞卿曾经了解过药人的存在。

当时她提起药人并不是因为暮浅拿人试药，而是因为敌军中有个巫医，那个巫医就养了许多的药人。

当时虞家军抓住那个巫医，闯进他的帐篷时，哪怕是在战场厮杀见过无数尸体的将士们，都无法承受里面的惨像。

那些药人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甚至还有一个几岁的孩子，被养在一个坛子里，只有头颅露在外面，坛子里是各种药草毒虫，日夜侵蚀这个孩子的身体。

当时其实有好几个手脚都是自由的，虞卿问他们为什么不跑，得到的是一张张惨笑的脸。

之后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她就知道了这些人明明没有被锁链困住为什么也不跑。

惨嚎声几乎传遍了营地，那是他们试过的药性开始发作，明明皮肉之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样，可皮肉之下就像是有万虫啃咬，亦或是被火烧……

因为见过这样的惨像，虞卿对于“药人”这个词十分厌恶。

她还记得，当时问起暮浅有关于药人的事情时暮浅脸上的鄙夷。

“那不是人会做的事情。”暮浅说，“没有人性的东西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能做出用人来试药的事情，这个人就已经失去了人性。

虞卿知道，谢家姐妹能安然走出这里，那就证明赵闫不会管她们。

可虞卿总觉得自己要管，就当她多管闲事好了，她不想日后这对姐妹俩住着的地方，又有白骨悄无声息的被埋葬。

她垂着眸子走到赵闫院子外面，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心情不好。

“阿卿。”低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虞卿顿了一下才抬起头，对上赵闫的眉眼时，心里的阴郁才散了一些，可她仍旧没法再像往常那样朝赵闫扬唇笑起来。

赵闫立刻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大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掌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过来的时候碰见了谢家姐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虞卿总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她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包括自己吩咐士兵做的事情。

“我让他们送谢家姐妹出城后断了谢云儿的手。”虞卿垂眸，淡声说道。

除此之外，虞卿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日后谢云儿再拿人试药

至少，断了她的手。没有了手，她就不能再碰那些药了吧？不碰药也不用再拿人来试药了。

赵闫瞧见她眉眼间的阴郁，低头在她眉心亲了亲，犹觉得不够，又伸手将她抱住。

“这件事让燕南去做。”赵闫抱着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眼底是森森寒意，可和虞卿说话的语气里，只有对她的心疼和爱怜。

虞卿闻言，扯了扯他的袖子，等他微微松开自己低头看过来的时候，她摇头道：“不用了，既然我已经让人断了她的手，就不用再做什么了。”

赵闫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手掌在她后颈捏了捏，低低应了一声。

这天晚上虞卿是在赵闫院子里睡的。

原本她是想回自己做院子的，可她因为谢云儿的事情情绪不好，赵闫就没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