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可否

对账本的时候，虞卿就抱着凤梨坐在旁边吃瓜子，吃糕点，然后凤梨拿着启蒙书奶声奶气的给虞卿念书上的字。

赵闫就坐在一边对账。

偶尔侧头看一眼虞卿，见她唇角带着笑意，他眉心的折痕就也跟着松散了。

而暮浅和寒渡两人，总跑得不见人影，往往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把凤梨接回去，等第二天一早又把凤梨接回来。

好在凤梨也从来不哭不闹的，虞卿也喜欢他。

“念完啦！”凤梨念完最后一个字，把小书本往前一推，一脸高兴的朝虞卿道：“干娘，这本书念完啦，咱们换本书吧？”

“凤梨念了这么久了，渴不渴啊？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一会儿？”虞卿问道。

凤梨摇了摇头，道：“凤梨还想念。”

虞卿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索着想去捏他的脸，她才刚伸出手，凤梨已经先一步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虞卿脸上笑意加深，忍不住捏了又捏，道：“凤梨好可爱啊，好喜欢凤梨。”

分散了一大半注意力在这边的赵闫听见虞卿这句话，拿着笔的手一顿，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回京那天，暮浅在马车上说的话。

自己生一个？

有时候虞卿累了，凤梨也不吵她，乖乖坐到另一边的凳子上，虞卿就握在软榻上睡着，她不想回房间里去睡，就是怕自己突然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偏偏身边还没有人。

哪怕赵闫说他一定会一直守在她身边，虞卿也不想回房间睡。

“反正有火炉，又有被子，和在床上睡也没有什么两样嘛。”虞卿道。

赵闫知道她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好像比谁都先接受看不见的这件事情，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他心疼的厉害，也就不勉强她。

左右他就在旁边看着她。

凤梨是个很乖的孩子，在虞卿睡觉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吵，做什么都悄悄地，只不过，他坐的位置离他最喜欢吃的果脯有点远。

凤梨朝果脯碟子生出小胖手，努力努力，可就是够不到。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凤梨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对上赵闫的眼睛，他知道，这个人和干娘的关系就像是他爹爹和娘亲的关系一样。

一瞬间像是福至心灵，小凤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赵闫，悄悄声的喊了一句：“干爹，我想吃果脯。”

“干爹”两个字一瞬间砸在赵闫头上，又砸到他的心头，让他心脏都跟着颤了颤，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半响，看着小凤梨道：“再喊一声。”

小凤梨可乖可乖，立马喊了一声：“干爹。”

他还记得不能吵醒干娘，所以都是悄悄声喊的，赵闫唇角飞快的扬了一下，把果脯碟子放到他能够得到的地方，借着手长的优势在小凤梨头上揉了揉，道：“乖。”

小凤梨咬着果脯，朝赵闫弯眸一笑。

暮浅那句话再次在赵闫脑海里打了个璇儿。

要不自己生一个吧？

虞卿并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赵闫和小凤梨之间发生了什么，赵闫给她看着时间的，觉得睡得差不多了就会把她喊醒，免得她睡久了头疼。

虞卿刚从软榻上坐起来，小凤梨就立刻跑下凳子来到她怀里，给她递了一杯温水，道：“干娘，刚刚干爹给我果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