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我荣保奴又回来了!
“荣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姚常莫名其妙,问道。
荣保奴抹了抹眼泪,喝下了奶茶,还是不说话。荣保奴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投靠姚常。如果姚常将来走了,自己就成了贰臣、叛贼,砍头掉脑袋那都是轻的。
荣保奴怯生生地看着姚常。
姚常说道:“荣大人,我们义渠国发兵十万,已经将秦国的边塞八镇全都夺占了。这次,我们不会再弃城而去,会将这边塞八镇当做自己的国土经营。但是,这边塞八镇居住的都是秦人,我们义渠人与秦人风俗不同,很难管理,于是我就想让荣大人出面,担任庆阳太守一职,为我义渠国管理庆阳。”
荣保奴很是惊讶,呆呆地看着姚常。
姚常说道:“怎么样,荣大人,要不要当这个庆阳太守呀?”
荣保奴动心了,心想,自己在秦国已经成了罪人,就算花钱打通关系,也道:“荣大人要是同意了,现在就履行太守的职责吧。”
荣保奴呆愣愣地看着姚常,猛地朝姚常扑了过去,姚常吓得连忙后退,旁边的两个护卫也挺身上前,都以为荣保奴是要行刺姚常。
姚常让荣保奴从一个罪人,摇身一变又成了官老爷,荣保奴哪里会刺杀姚常,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荣保奴跪在了姚常的面前,邦邦邦,实实在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大人,您对小的恩重如山,小的就是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大人的大恩大德!”
原来荣保奴是在感谢自己,只是这情感表达得太热烈了,把姚常吓了一跳。
姚常露出微笑,摆了摆手,让护卫退下去,扶着荣保奴,说道:“荣大人,起来起来,不必行此大礼。”
姚常不仅给荣保奴官复原职,还对荣保奴客客气气,与石正峰相比,那真是一个是火炭,一个是冰坨,想一想,荣保奴愈加憎恨石正峰,愈加感激姚常。
荣保奴又成为庆阳的太守了,他穿上了官服,戴着乌纱帽,来到了衙门里,命令衙役,去把官员们都叫来。很快,庆阳城里,太守以下的二十多个官员都被叫来了,一个个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衙门里。
以前,在属下们的面前,荣保奴就是官架子十足,现在,荣保奴那副模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甩一甩衣袖就能打死人,好大的威风。
荣保奴高坐大堂之上,扫视着这些官员,说道:“怎么,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
官员们抬起头,看着荣保奴,忐忑不安,荣保奴被石正峰
罢官的时候,官员们一吐胸中恶气,可没少得意,如今荣保奴又成了太守,这心胸狭隘的家伙难免要打击报复。
官员们心里正想着,荣保奴的小人嘴脸就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说道:“你们见了太守大人都不懂得行礼吗?”
官员们低下身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卑职见过太守大人。”
荣保奴立刻眼睛一瞪,面现怒色,叫道:“行大礼!”
一个官员甚是乖巧,立刻跪在了地上,给荣保奴磕头,叫道:“卑职恭祝太守大人官复原职,太守大人官运亨通,是我等乃至庆阳全城百姓的幸事。”
荣保奴以前当太守的时候,最喜欢奴才,在他慧眼识珠、悉心栽培下,庆阳官场上有那么几个奴才,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头捏到脚,全身上下捏不出一根骨头来。
几个大奴才率先跪地行大礼,其余的官员没有办法,也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荣保奴牛气哄哄,说道:“我知道,前些天我遭遇一点坎坷,你们当中有些人就露出了真面目,在那幸灾乐祸。我觉得你们真没必要那个样子,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荣保奴是说倒就能倒的吗?”
以前,荣保奴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开会,或者说得确切一点,是给手下人开会。一大群人坐满大堂,自己坐在正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上,其余人全都恭恭敬敬地看着自己,自己可以畅所欲言,不管说些什么,手下人心里咒骂、嘲笑,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恭敬、虔诚的样子,点着头,说一句:“对对对,大人说得对。”
平日里,三句话的事,荣保奴开会能讲上一个时辰,不如此,不足以显示自己的官威。现在,荣保奴经历了罢官、入狱、官复原职这一番曲折,憋了一肚子的话得讲个痛快。
荣保奴让官员们跪着,听他教诲,这教诲一讲就是将近两个时辰。官员们跪在地上,低着头,跪得直迷糊,根本听不清荣保奴在放什么屁。
荣保奴看着那些官员,说道:“怎么了,本太守刚说两句你们就不耐烦了?”
官员们迷迷糊糊,低着头没有理会荣保奴。
荣保奴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手里的惊堂木都要拍碎了,跳起来,叫道:“你们都把头给我抬起来!”
官员们强撑着,把头抬了起来,不想看也得看,看荣保奴那副小人嘴脸。
荣保奴正要组织语言训斥这些官员,突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
荣保奴把怒火撒向了衙役,叫道:“你是第一天当差吗,不懂得本太守的规矩吗?本太守开会的时候,任何人不得打扰!”
衙役说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荣保奴眼睛瞪得像灯泡似的,叫道:“叫他等着!”
“等不得呀,”衙役苦着脸说道。
荣保奴怒气冲冲,叫道:“怎么就等不得,本大人可是庆阳太守,谁敢在本大人面前托大!”
荣保奴拍着胸脯扬着头,那副样子好像庆阳城这一方天地,都容不下他了似的
。
衙役凑在荣保奴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是姚大人。”
“哪个姚大人?”荣保奴的气焰一下子萎靡下去,战战兢兢地问道。
衙役说道:“就是义渠的姚常姚大人。”
啪的一声,荣保奴甩手就给了衙役一记耳光,叫道:“你他妈的不早说,要死呀!”
衙役捂着脸,很是委屈,想要解释几句。荣保奴哪里有功夫听衙役解释,撩起袍子,身无二两肉,一阵风似的,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见姚常带着护卫站在院子里,荣保奴诚惶诚恐,一个滑跪,跪在了姚常的面前,脸上堆出了一个最谄媚的微笑,叫道:“奴才见过姚大人。”
姚常重新给了荣保奴一身官皮,荣保奴已经自认为是姚常的奴才了。荣保奴觉得当奴才不是丢人的事,给没有分量的主子当奴才,才是丢人的事,给尊贵的主子当奴才,那是荣幸。
在奴才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主子,要么是奴才。
姚常对荣保奴还是很客气,说道:“荣大人,起来,起来。”
荣保奴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夹着尾巴,毕恭毕敬地站在姚常的身边。
姚常说道:“荣大人,庆阳以后就是我义渠国的领地了,你身为太守,要尽快让庆阳城恢复繁华。”
“好的好的,奴才这就去做。”
姚常发话了,借荣保奴一个胆子,荣保奴也不敢再开会装逼了,官员们都向姚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荣保奴回到大堂里,让官员们都站起来,吩咐官员们去通知城中的商户,赶快开门营业。
姚常给荣保奴下了命令,荣保奴心想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命令完成好了,不能让主子挑出咱的不是来。
荣保奴带着官员们,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让商户们都开门营业,造成庆阳城里繁华依旧的假象。
天快要黑了,忙完这一切,荣保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累得满脑门都是汗。荣保奴擦了擦汗,带着几个随从要回去向姚常复命。
走到一座宅院前,荣保奴看见宅院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全副武装的义渠士兵。
荣保奴问身边的随从,“这座院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义渠兵?”
一个随从说道:“回大人的话,这院子里关着石正峰的夫人和妹子,所以要重兵看守。”
听到“石正峰”这三个字,荣保奴就恨得咬牙切齿,石正峰害得自己丢了乌纱帽,害得自己一辈子的努力,差点付之东流,如果不报复石正峰一下,荣保奴吐不出胸中这口恶气。
荣保奴改变了主意,没有径直去向姚常复命,而是走向了关押七彩、媚娘的院子。
院门前几个义渠兵举起刀枪,对准了荣保奴,叫道:“站住!”
义渠兵虽然是兵,但是他们是义渠人,惹不起。
荣保奴脸上堆笑,拱手说道:“几位军爷,我是庆阳太守荣保奴,有事进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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