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世界为棋盘，你我为棋手
一点点幽蓝色的光芒在汇聚，它们先是一个个小光点，从墙壁，自地板漂了出来，浮在半空。
紧接着，它们又好似受到了磁力影响的铁粉，开始朝着那通往尤格萨隆身躯所在的地洞飘去。
等它们漂到地洞上方时，它们又悬浮在空中，不再动弹。
一个光点很微弱，一百个光点也不起眼，但一万个光点就让人不能忽视了。而今是百万，千万，上亿乃至更多的光点，它们组成了一道光柱。
这光柱随着光点汇聚过来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长，变粗，变亮，直至联通天际。
当它出现的那一刻，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被惊动。
一直高悬在艾泽拉斯世界天空中的双月迅速移了过来，就挂在诺森德的上空，如同一个巨大的存在自天上俯瞰人间。
月神艾露恩，你来得正好。
叶然的神识散开，艾泽拉斯的任何变化都无法逃过他的感知。
小一在这个时候也忙碌了起来，如同洪流的数据被记录，又以万川归海之势被纳入小一的数据库中。
随着记录数据的不断增多，小一的演算越来越快，对万神殿的世界重启程序也推演得得越来越完善。
它了解了，叶然自然也就知道了。
有些东西说起来高大上，实际上当你真正了解它之后，你只会大骂一句：“什么苟屁！”
泰坦的所谓世界重启，就是把当前艾泽拉斯的文明给全部抹除，就像用橡皮擦擦掉写错的铅笔字。
当然，泰坦的世界重启比橡皮擦狠多了。橡皮擦至少还能留下点痕迹，泰坦的世界重启是什么都不留，完全抹除当前他们所谓的走上错误发展路线的文明的任何痕迹，将世界变成一张白纸，方便他们重新作画。
“如此的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真是让人好生失望。”
本以为泰坦的世界重启程序能给自己带来点小惊喜，却不想过于粗疏，让叶然兴致全无。
或许万神殿的泰坦觉得这计划用在艾泽拉斯世界的凡人文明身上已经足够，不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但叶然不喜欢。
一个凡人文明是无数代人在大自然的残酷竞争中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它是无数先辈用鲜血与生命凝聚出的智慧结晶，岂能那么简单粗暴的一毁了之。
文明的进程多种多样，凭什么必须得按照你泰坦一族的心意去走？
万神殿的这种做法，是对凡人文明的蔑视与践踏。
也许在他们的认知中凡人文明根本算不得文明，只是他们增添数据的试验品。如人类这样的物种，泰坦将其与虫子画的是等号。
甚至不是虫子，而是灰尘。
他们觉得不合心意了，看不顺眼了，吹口气灭了，伸伸手抹除，至于人类的意见——那是什么？
“所以说……”叶然看着那幽蓝色的光柱，“萨格拉斯，你灭万神殿灭得好，即使你不动手，我也会灭了他们。”
“现在拍马屁，迟了！”
有声音从光柱中传出。
叶然的目光穿过那一片蓝色，看到了在不知相隔了多少个星系的扭曲虚空的另一头，那里有一个大到超乎想象的身影矗立在虚空之中。
这个身影的体型之大，几乎占据了一整条星河，在引力的作用下，有一颗又一颗的星球绕着他运行。这些星球幸运的，可以多存在一段时间，倒霉的，则是被其引力所捕捉，挣脱不得的朝他而去，最终被他融合，成为他身体的养料。
“星河真神！你很强啊，萨格拉斯。”
隔着无数光年，叶然与萨格拉斯这位黑暗泰坦的目光第一次相碰。
星河真神，而且看萨格拉斯的模样已经是完全体，难怪他可以灭了万神殿。
以叶然的估算，虽说他自己是宇宙级的真神，在生命的本质上要比现在的萨格拉斯高，奈何他就是个初生体，一个新生的宇宙真神未必是完全体的星河真神的对手——你一级，人萨格拉斯一百级，真要打起来胜负难料。
如此情况，叶然开启这条降临通道等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能没考虑到？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奥杜尔的这条通道是给观察者奥尔加隆用的，它的容纳量有限，以萨格拉斯的吨位怎么也不可能过得来。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三百斤的胖子能从只能让几个月大的婴孩爬行的通道进来吧。
如果萨格拉斯强行那么做，要么是他挤不进来，要么就是通道被他强行撑爆，依旧是进不来。
“当初我知道你灭了万神殿之后，我就在猜测，泰坦留在艾泽拉斯的通道是否会为你所用。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的确用得上。”
萨格拉斯现在进不来，是因为通道不够宽，不够大，承受能力不够强，可这并不是不能改变。一如万年之前的永恒之战时，他只需要派先遣军过来，待恶魔们在艾泽拉斯站住脚后，再将通道加长加宽加厚，直至能容许他通过。
到了那时候，黑暗泰坦真身降临，便是月神艾露恩也无法阻止艾泽拉斯的毁灭。
不。
不应该说是毁灭，而应该说是堕落，是阿古斯事件的重演。萨格拉斯将把自己腐蚀阿古斯世界，让阿古斯这位尚在孕育中的泰坦堕落为他的奴仆的一套流程在艾泽拉斯重新走一遍。
“你？！”
叶然注视黑暗泰坦的时候，萨格拉斯也在注视着他。
身为完全体的星河真神，萨格拉斯可不像尤格萨隆那样看不穿叶然的本质，但也正是看穿了，萨格拉斯才显得惊异。
他的生命本质居然比我还要高！
萨格拉斯当时就‘卧槽’了。
比本泰坦还要高的生命本质，你居然以人类的形象出现，扮猪吃老虎这把戏你玩得很开心？
最讨厌你们这种硬币了。
要不是能感受到叶然的气息并不强，判断出其还处在幼年期，萨格拉斯会直接关闭空间通道，免得对方用某种不知道的方法找到自己，闪现贴脸后对自己一顿暴打。
现在的他我还是有几分胜算的，所以不能怂，得趁着他没成长起来之前弄死他。
心下有了决定，萨格拉斯却对叶然说道：“你很强，我也不弱，我们打起来只会便宜了别人。要不然这样，以这个世界作为战场，你我各派手下，谁的手下能占据艾泽拉斯，谁就算胜。输的一方让自己的手下退出，并且不得再进入艾泽拉斯，你看如何？”
“世界为棋盘，你我为棋手，这主意不错。”叶然似乎没看出萨格拉斯的目的，欣然点头，“就这么办。”
语罢，叶然的身影在艾泽拉斯消失，只余下萨格拉斯在降临通道的另一头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