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曼芸醒来时秦易正在穿衬衫。曼芸怯怯的看着，心里埋怨着为什么不再早醒来一点，要不然又可以看到他的裸身了。曼芸捂脸，她真的是越来越无耻堕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厌恶女人，她只不过是他满足病态内心的工具而已，她怎么会越来越沉迷？

秦易穿好衬衫转过身时，刚好看见的就是曼芸一只手捂着脸，一直手在捶打床单的画面。她在懊悔？还是在怨恨？眉头紧蹙了一下，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这是她自己选的不归路。慢慢的渡步到床边居高零下的看着她。

曼芸听见脚步声停了动作，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偷看了一眼又合上。我的天，穿衬衫的秦易简直不要太帅，平时他穿的都是一板一眼的西服，永远的黑色或是深蓝，领带也是恨不能把喉结都遮住，现在只穿着白色的衬衫，遮掩了他平日的既严肃又禁欲得气质，居然多了点阳光气息。看着人也不再是那么冷漠的感觉。领口没扣上，松松的开着，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锁骨，性感极了。

他明明是个心理畸形的变态，她为什么还是不受控的被吸引，他越是冷漠，她越是想靠近。甚至有些想不顾一切，难道她也是变态吗？

“去穿衣服。”秦易看了她一会儿冷冷的道。

曼芸抖了一下，垂头丧气的揉揉脸，起身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好的，秦总。”

想起秦易的‘装纯给谁看。’她没有裹被单，装作很自然的裸身下床去拿衣服，还好内衣依然在身上。背对着他抖手抖脚的穿起衣服。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内裤，看着手里拿着的裤子，她自嘲的笑了下。原来让她穿裤子上班是这个意思，她当初真的以为看一次就够了。看来以后要带条备用内裤上班了，或者直接换一次性内裤算了。

“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音色低沉，警告的意味很浓。

她说了什么？颤震的呻吟声在她脑海里响起，脸色瞬间血红，想起了她答应不去约会不和男人上床。曼芸被对着他点点头，继续穿裤子。

“说话。”秦易严厉的语调吓了曼芸一条。

曼芸迅速的穿好裤子转过身认真的点头道：“记得的秦总。”

“记得什么？”秦易的音色带着不耐烦。

“不去约会，不和别的男人上床。”曼芸嘟囔着，声音越说越小。

“很好。”音色缓和一些，但警告的语气未变：“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干干净净的，不要再和那些男人再见面，全部断干净。”

“我，”曼芸皱眉，她不干净吗？这段时间？那些男人？

“不愿意？”秦易眼神里闪过一抹寒光，只是一瞬间，快的让人看不清。

他要连她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拿走吗？不找男人来慰籍身体和内心，不与他拉开距离，那她的心，怕是迟早要被这个变态全部占去。她不想这样，但她似乎别无选择，曼芸撇撇嘴低声道：“知道了。”

“走吧。”秦易转身穿上外套走出休息室。

曼芸脑袋还在迷糊着，走？小跑着跟在秦易身后，轻轻的问：“去，去哪？秦总。”

秦易停下步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声色沉着：“回家。”

走到办公室，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她睡了多久？没敢想太多，秦易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赶紧跟了上去，匆匆从自己办公桌上拿起小包，庆幸自己早就收拾好了东西。

跟着秦易来到地下停车场，很自然的去拉后座的门，被准备上车的秦易瞪了一眼。让秦大总做自己的司机？她不敢不敢。赶紧拉开副驾驶坐进去。

两人一路上无话，曼芸靠着车窗看着一路霓虹，心情很复杂。夜很静，只有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不断从耳边流过，一辆辆开往自己的目的地，去往自己向往的地方。而她？该去向何处，在人生的道路口上她迷失了方向。她的心在不断堕落。前路一片迷茫，毫无希望。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的未来。

看了一眼认真开车的秦易，冷静沉着，从容镇静。规划着所有，掌控着一切。永远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锁定目标一击即中，然后进入下一个征讨目标。这样的人生有趣又刺激。

而自己？她之前单纯的只想有个幸福的小家，得体的工作，然后周而复始的每天重复，过一生。但即便是这样简单乏味的愿望也困难重重无法达成。或许自己应该改变一下目标？可以选择一条不一样的路？去喜欢一个gay或者性无能。去享受被他玩弄肉体的快乐。离经叛道，被世俗所不容却快乐新奇的路？她可以放开怀抱去喜欢他吗？即便明知道没有结果，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她能做到吗？她不确定，不确定这样毫无回报的感情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至少自己爱过，痛过，快乐过，伤心过。或许会很短暂但是至少真切的活过。老了也有可以回忆的东西，有自己年轻过，疯狂过的证据，这样不好吗？

一面是道德伦理的束缚，一面是欢愉沉沦的引诱。曼芸犹豫着究竟该怎么选择。

但其实，开始有这种想法就如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它会不断不断的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