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但现在不一样,小念安就是她的骨血,是心头肉。谁要是心怀歹意,她就要谁的命。
“回来了,嬷嬷念安今日可乖?”
颜诗情说着,伸手抱过孩子,看着他白白嫩嫩,眼珠子咕噜噜转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乖,乖得一点都不像新生的孩子。”
霍嬷嬷可不曾见过有这么好带孩子,念安让她刷新了认知。
这孩子不怎么哭闹,醒了,饿了,尿了之类的,就会哼哼提醒。白日乖巧,夜里也不闹人。
有时候她想,是不是因为姑娘和六爷都是聪慧之人,所以生的孩子也特别聪明,也懂得疼人。
不然为什么那些寻常的孩子,夜里不老实睡觉,还要人抱着走来走去,不然就哭闹不休?
“嬷嬷,趁这两日有空闲,咱们多做一些香水吧。对了,我这有张名单,回头你照着这上头的名讳与所要的香水,让人送过去。
颜诗情说着,伸出一只手,让霍嬷嬷从她袖兜中掏。
霍嬷嬷一看上面的名字,还有府邸,地址,另外还有用小字备注了年龄,当当下欢喜不已。
虽说她是来照顾颜诗情母子俩的,但也没忘记他们一行人来这边,主要是做什么。
现在这份名单,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摒除祁烈和冯伯毅外,正式踏入与京城那些官商圈子的第一步。
这里除了杨太尉府是一品官外,其他有几个是三品,剩下的不是四品官就是京城的富商。
这样的人,与之交好,对他们有莫大的益处。
这里可是京城,即便是再小的官,那也是京官,里头的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不管是富商也好,京官也罢,他们背后总归是有人可依靠。
至于是何人,那得看攀交是什么人。
当然了,一个朝廷无非分几种,一是保皇派,不管做什么,始终都站在皇上这一边。
另外一种,就是皇子年纪大了,涉及到下一代的皇帝,自然就有人选择站队。
这站队,也是非常重要,一个差错,赔上的可是整个家族。
不过在这之前,特别是眼下这种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一定权势的。
颜诗情所在的江府,在京城明面上是什么都算不上,正是因为如此,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打探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为祁烈这边所用。
祁烈好,他们大楚就好,这是两国之间的交易,中途换不得人。
霍嬷嬷扫了一眼所需的东西,想了想道:“姑娘,这上头的那些,咱们做的都不多,是全给还是?”
“无须!就照着先前我带到连府的三成倒就是。嬷嬷,你再去定一批瓷瓶,要小一些。太尉府和大理寺卿府的两瓶,就比照着给连老夫人的就行。先前我与她们说,这东西不好做,也没多少,你照着名单上的那些,用小瓶子装好送过去。”
那瓷瓶是她画出来让人做的,这瓶子因要求特殊,可没少花钱。
如今送人,成本不说。就单是这瓷瓶,估摸得费个十两左右。
不过面对那么多人,莫要说花上十两银子,便是百两也是值得。
“成,回头让人在瓷瓶底印上墨情这两个字样。”
颜诗情一听墨情,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墨情,可不就是楚玺墨,颜诗情,取最后两个字吗?
霍嬷嬷可真是fashn,还知晓在瓶子上印上lg。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回头让人冒用了去。以次充好,还说是他们家的,倒时出什么事,他们也百口莫辩。
看来,她得先用这两个字设计图样才行,不然lg也容易模仿。
“嬷嬷,你看,咱们将农家小炒旁的铺子,改成卖香水什么的,如何?”
先前她看连老夫人的神色,看来应该也是看上这块了。
不过这个她打算走高端路线,只吃京城这块就行,洪武国其他地方,可以让给连府。
霍嬷嬷闻言想了想,道:“会不会太单一?”
若是铺子里全是香水,那也有些不大像话吧?一瓶香水,可是能用许久的。
“不然,咱们在看看能不能做点其他什么跟着一起卖?”
其实颜诗情想到了现代商场中的化妆品柜台。
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当然香水也是不可少的。
她将面霜,护手霜和面膜这块给了连府,自然也不好自己单独开铺子卖。
看来,还是要另外想法子,至少她还没和连府合作的才成。
“依嬷嬷看,再卖些什么合适?”
霍嬷嬷低头看向她素净的双手,看了半晌道:“姑娘既然能做出香水来,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指甲水?”
现下姑娘们用的指甲皆是用指甲花涂的,做起来麻烦许多。
若是姑娘能做出这些来,想来会受不少人欢迎。
“指甲水?”
颜诗情说着,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又回想起今日看到杨露兰和陈怡宁的双手。
之前她没去注意,现在听霍嬷嬷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杨露兰今天的双手涂得是大红色,而陈怡宁则是粉色。
看来这些闺秀为了漂亮,还真是费劲心思。
不过现代的那些透明指甲油她不会做,倒是用凤仙花和千层红这种会。
不过这种最原始简单,这些姑娘们自己就会,何苦花那么多银钱来买,又不是脑子抽抽了。
“嗯,姑娘可是会?”
“若是直接用新鲜凤仙花捣烂,加上明矾搅拌,再直接敷在指甲上还是会。可要其他,不会!”
她又不会做透明指甲油,要是会的话,那什么颜色的都能做出来了,且还好看。
霍嬷嬷闻言有些失望,她还当真觉得姑娘什么都会。
看来,还是她想太多了。
姑娘是人,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会呢?
“那胭脂水粉那些呢?”
一旁的小娃想了想,便问了一句。她可知道,这洪武国京城的人,这块可是相当赚钱的。
“不会!”
颜诗情再次回答得很干脆。
不过这京城做胭脂水粉的人多,她又怎好抢人饭碗?
再则,她之前做过美容这块,可不是说,她能做出那些。
要真是能的话,那她就厉害了。光是现代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林林总总,至少数十种,这还不包括各种不一样的颜色。
霍嬷嬷和小娃闻言,忍不住失望的低下头。
“不过我可以做肥皂啊,那些香皂什么的。我记得这洪武国卖得,都是人从海外运回来的,价格还贼贵。回头我做一些,嬷嬷你看看如何。要是觉得好,回头咱们可以在铺子里卖这个。”
洪武国不是没有肥皂,香皂,不过不是本国人自己做的。
她之前无意中听人说,这是海外运回来的。因为价格贵,在这京城用的人当属那些家里不缺钱的。
寻常老百姓,压根不会去买。
据闻,一块带着点清香气味的,就要二两银子,且不大。
霍嬷嬷闻言,双眸一亮:“当真?姑娘当真会做?那肥皂,利润大吗,要是大的话,咱们多做些,回头还让让人运回大楚卖。”
这肥皂在洪武国京城是贵重之物,更别说在大楚了。那是压根就没有的东西,至少她跟在霍依依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如果没问题的话,利润还是大的。不过等过几天在做吧,这两天先看看香水还有多少,咱们先备好给人送过去,省的她们心中惦记。”
“姑娘说的是,老奴这就叫钟老去预订一批瓷瓶。”
“嬷嬷既然预订的话,就多定一些,回头铺子开了要用。最好叫钟叔与人谈谈,长期合作的话,本钱能否在便宜一些。”
她若是开这块的铺子,做这生意,日后那瓷瓶必然少不了。
“老奴知晓,姑娘放心!”
霍嬷嬷说着,便脚步轻盈地往门外而去。横竖姑娘回来了,孩子她自己带着,旁边还有个小娃帮衬,她走开一会儿也无事。
等到霍嬷嬷走后,小娃看向颜诗情道:“姑娘可真是会做那肥皂和香皂?莫不是唬霍嬷嬷玩的吧?”
在小娃看来,那些东西都是海外弄回来的,是属于精贵的不行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呢?
颜诗情白了她一眼:“我骗嬷嬷做啥,回头能不能做出来,你在旁边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肥皂她可以用最基础的土方子来做,草木灰水外加猪油就行了。
至于香皂,那还不简单,直接往里面加点直接提取的香味不就成了,比方因暖和,院子里还开着的白玉兰。
小娃一听这话,依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颜诗情,半晌后才道:“姑娘你可知晓,咱们的衣服是如何洗的吗?”
颜诗情在杨家村时,因缺水甚是少洗衣服,一般都是几天才洗一次,不过倒是用草木灰浸水泡洗的。
到了阮家坑后,因有小娃等人,加上她又行医,也没什么空闲,衣服便是小娃,碧云等人洗的。
后来有身孕算是空闲下来后,这些东西更是不会让她碰。
等到这里后,家里的一切庶务,都是由霍嬷嬷安排的。
这会儿小娃问她,她哪里知晓这些。
“草木灰,还是贝壳烧成的灰?”
颜诗情看她那小模样,想了想,便略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虽说银钱都是霍嬷嬷在管,但每个月霍嬷嬷都会给她看宅子这边的收入支出账册。
她可是没见过有买肥皂这块的支出,想来应该就这两样了。
不过江府给所有人洗衣裳的是哪几个丫头或者婆子,她还真不知道。
小娃一听颜诗情这话,顿时睁大了眼眸。
“姑娘,你咋知道是用草木灰水沾湿后,在用贝壳烧成的灰泡的?还别说,姑娘和轩爷等人的衣裳,相对要干净不少,直接用草木灰的水泡就成了。但是庄子里那边的,还有小云的,都是要加上贝壳烧成的灰浸泡才成,不然洗不干净。”
小娃说这话时,还有些不大明白,以往他们执行任务时,那衣裳也是脏得不行。
但一般都是自己洗,用草木灰泡的水都洗几遍就是。
可来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用在那基础上,在用贝壳烧成的灰加水继续浸泡就一次就成。
她心想,也许这是因为他们大楚没有什么贝壳,所以来这里才知晓。
颜诗情一听她这话,略微好笑。
她当然明白,这是为何。
他们的衣裳都是算还干净些,直接用草木灰的水就好了。
但是小云在饭馆的厨房中炒菜,这油烟一黏上去,自然没那么好洗。
至于大树的,因为在农田中忙碌,这灰土加上汗渍,那也是脏的很。
那草木灰只是碱,洗他们的当然没问题。
但是太脏的话,洗起来也费劲。
不过加上贝壳灰后,会产生化学反应,变成氢氧化钾,也就是强碱。
这样的话,还洗不干净,那才有问题了。
“我猜的!”
颜诗情轻飘飘的扔出这一句话,让小娃有些郁闷。
姑娘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神秘。
她怎么会知道?莫不是她那很厉害的神医师父说的?
是了,姑娘以前在杨家村,可是哪里都没去过。
她会莫名知道这些,一定是她那师父教的。
真的好想看看姑娘那师父到底长成什么模样,怎生就这般厉害,知晓得那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的师父到底是哪里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是这洪武国的人?
可是洪武国的人,怎么会在十几年前在大楚,难道是细作?
小娃越想越是惊恐,连带看向颜诗情的眸光都变了又变。
可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姑娘的师父是不是细作,她不知晓,但姑娘肯定不是。
姑娘从前是镇国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只不过出生后,就在这乡间长大。
之后是跟着了爷,又有了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细作?
加上这一年时间来,她可以算得上是与姑娘日夜相处的人。
姑娘要是细作的话,不会来这里当人质似得,更不会在这时间内,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姑娘会知道,要么是她师父有问题,只是姑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