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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伦皇者】(9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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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离开墨江。

正当庞骏对胯下那如高头大马一般的罗刹艳妇大加挞伐之时,远在松州城中

的祖氏一族,却是阴霾密布,祖氏一家,有点权力的人,都坐在了大厅里面,祖

家的老太公祖荣正坐在首席,他是松州的第一任刺史,在松州一带,势力根深蒂

固,只听见他缓缓地说:「我松州祖氏,在这片土地上,发展了数十年,没有功

劳,也有苦劳,哪怕是费老总督,也是对我们礼让三分,可现在却有一个毛头小

子,初来乍到,便杀我祖氏嫡子嫡孙,无论如何,老夫都要在费大人面前,讨回

一个公道」。

此时,祖成寿的弟弟,松州定北县县令祖成福,向下首的人问道:「现在,

刺史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是祖成福的大儿子,他说

道:「回禀爹爹,根据下面的人汇报,那刘骏小儿,今天一天没出过门,就是连

膳食,也是下人端进卧室的」。

「嗯?他怎么了?」。

「听说,听说昨晚刺史府来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进了他的房间之后,二人就,

就再也没出现了」。

「什么?女人?」祖成福与祖荣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是的,女人,听下人汇报,那,那女人,长,长得特别高……」祖成

福的儿子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一听孙子这么说,祖荣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长得

特别高的女人,还有这胆量夜访刺史府的,除了他们家祖永训的妻子,费总督的

孙女费青妤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那个可恶的小杂种,不仅把自己的子孙杀了,还把孙媳妇给操了,任是祖荣

的涵养再好,也不会无动于衷,他怒不可遏地说道:「明天一早,把我祖氏一族

的人,都招回来,老夫倒要看看,这松州的天下,到底是谁做的主!」祖荣的一

声令下,祖氏一族的各人,都动员起来。

燕州,总督府,燕州指挥使费龙海,正皱着眉头,看着正在看书信的父亲,

好久之后,费霖才放下了书信,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海儿,这刘骏的做法,

你怎么看?」。

「回禀父亲,孩儿觉得,这个刘骏,实在是太过张狂了,松州祖氏,好歹还

是我们费家的姻亲,他人还没进城,就把祖成寿父子都杀了,就没把我们辽东世

族放在眼里,那个妤儿也是太让人头疼了,竟然在昨晚就进了刘骏的府邸,她不

知道这是火上浇油,会更加刺激祖氏吗?这松州要大乱啊。」费龙海抱怨道。

然而,费霖依旧古井无波,他缓缓说道:「妤儿的事情,就放一放吧,把她

嫁给祖永训,是委屈她了,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刘骏此子,看上去张狂,实

际上谨慎,妤儿安全着呢,至于祖家,他们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吗?

仗着娶了我费家的女儿,杀良冒功,跟东瀛人北胡人做买卖,以为这个天下

都是他们祖氏的吗?」。

费龙海这时才发现,自家的父亲原来早就对祖氏一族不满了,想说些什么,

却又说不出来,而此时费霖又说道:「刘骏那个小家伙,有证有据,虽然手段激

烈了一点,但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他这么做,最高兴的,恐怕是他了」。

说完,他用手指了指上面,「只要是对豪族的削弱,上面那位,无论如何都

会偏袒刘骏」。

「那,爹,按照您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静观其变,我想啊,没多久,这松州祖氏,就要除名喽,我这把老骨

头,还要费神去写一份奏章,来平息此事,你啊,就不用担心了,回去吧。」费

霖摆摆手道。

「那这样的话,孩儿先行告退。」费龙海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清晨的柔风轻轻的吹拂着窗上的轻纱,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生机迥然的大地,

几缕调皮的阳光呼唤帐篷中相互紧拥着的一对男女,只见男的温和清秀,女的却

是高大丰满的金发美妇,正是庞骏与贝加尔女大公柳德米拉。

也许是昨天晚上,庞骏对美妇人的挞伐过多,当庞骏醒来穿衣的时候,饱受

滋润的柳德米拉此时依旧慵懒地躺着,看着昨晚那个让她欲仙欲死的男人,眼神

十分复杂。

庞骏感受到她的目光,拿着她的衣物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肥臀说道:

「想什么呢?起来吧,今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柳德米拉一言不发穿上自己

的衣物,默默地跟着庞骏走出了帐篷。

二人来到大帐后,伊克古笑着对庞骏问道:「刘大人,昨晚休息得可好?」。

昨晚柳德米拉忘情的叫声,附近的帐篷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伊克古只是在

明知故问。

庞骏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他看了站在他身边的柳德米拉一眼,笑着说道:

「伊克古族长,昨晚我的确休息得不错,族长有心了」。

「呵呵呵呵,不错就好,不错就好」。

接着庞骏又说道:「三位族长,刘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三位答应」。

「哦?什么呢?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刘某与这位白夫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甚是喜

爱,不知道三位能否忍痛割爱,让这位白夫人,以及她的三位女儿,一同跟随我

回松州呢?」庞骏笑眯眯地问道。

「啊?」这下子让三族族长有些惊讶了,想不到这位小爷还真的好这口,虽

然说柳德米拉已经年近四十,但风采依旧,不过她说到底也只是三族族长的性奴,

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至于她的三个女儿,就让三族族长有些犯难了,毕竟都是

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这时庞骏又加了一把火;「刘某愿意以白银千两,作为族长赠予白夫人四母

女的回礼,不知道三位族长意下如何?」这样的话,就成了赤裸裸的交易了,可

作为当时人,柳德米拉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只要自己能离开,其余的事情,都不

归她去管,更何况这么多年,她早已看淡了。

听到白银千两,三位族长都眼睛露出贪婪之色,他们相互之间使了眼色,伊

克古便说道:「好,没问题,等一下,我就把她的女儿们招来,随你们一同离去」。

柳德米拉各自为三族的族长生下了一个女儿,与伊克古生下的大女儿叶卡琳

娜,今年十五岁,与叶赫生下的二女儿凯瑟琳,今年十四岁,还有与王汗生下的

小女儿伊丝妮娅,今年十二岁,大女儿二女儿都像母亲一样,是金发蓝眼,而小

女儿却不一样,是栗色的头发灰色眼睛,三个少女都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并吩

咐收拾好东西,一脸奇怪地来到大帐这里。

庞骏一眼就看出,这三个女孩,除了小妹伊丝妮娅,大姐叶卡琳娜,二姐凯

瑟琳,都已经破身了,甚至叶卡琳娜已经为撒沁族的一名年轻人生下了一个男孩,

但并不妨碍他们把叶卡琳娜带走,至于叶卡琳娜本人,哪怕她是族长的女儿,由

于血统关系,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地位低下,也只好逆来顺受。

庞骏也没有在意这些,至少在他看来,柳德米拉的三个女儿,都或多或少地

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都是不可多得的罗刹美女,如果都收入房中,那都是极好的

事情,于是,他把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交给了伊克古之后,便带着四女离开了墨江

寨。

五人离开了墨江寨,沉默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这片山谷,在离开墨

江寨的时候,柳德米拉脚上的脚镣已经被解开,她重获了自由这时,白天的阳光

迎面照来,看到这束久违的自由的阳光,柳德米拉突然站定,闭上了美目,双手

张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拥抱阳光一样。

庞骏好像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就像是自己刚刚出师,离开秦州时候一样,享

受到自由的感觉,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一股猛烈的拳风向他袭来,

他身子往后一仰,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定睛一看,只见柳德米拉此时盯着庞

骏,用她那拳头不停向庞骏攻击过来。

看来这女人是要翻脸了,柳德米拉的一拳打到,庞骏伸手一迎,「蓬」地一

声,庞骏感觉到一阵痛楚,心中惊讶万分,这女人的力量怎么这么大?!没有内

力的女人竟然能把庞骏打痛,简直就是怪力,庞骏收起他对柳德米拉的轻视,闪

开一丈远,重新审视着这个女人。

「想不到昨夜还风情万种的罗刹女大公,一旦脱困,就成了一头噬人的母熊,

怪不得他们要把你用脚镣锁着,一锁就是十几年,按照你的力量,墨江寨中没人

能够制得住你。」庞骏笑道。

柳德米拉说道:「当年要不是我又冷又饿晕倒过去,你以为他们能够困住我

吗?」「那就是说,你认为,你跟我离开墨江寨后,能够轻易摆脱我的掌控,回

到你的故土,继续当你的女大公吗?」。

「要试试才知道。」柳德米拉说完,又挥舞着拳头向庞骏攻过来,顷刻之间,

连攻三拳,又快速又猛烈,间不容发。

庞骏没再硬接柳德米拉的拳头,而是以力破巧,迎着她攻来的拳头一圈,凶

猛的拳势便落在了圆圈中,石沉大海,消解于无形,攻势戛然而止,接着罗刹美

人又是两拳,这次庞骏来不及化解,只好闪开躲避,拳头打到他身后的大树上,

「咔擦」一声,大树裂开了一道口子,庞骏心想如果被她打中一拳,自己可不好

受啊。

这时庞骏又道:「你要回你的故国,首先要穿过北胡人的领地,你觉得,你

们母女四人这么扎眼的存在,能够平安通过北胡人的领地?」。

「这不用你管」。

二人又斗了十数个回合,最后庞骏趁着柳德米拉的一拳力量已尽,未生新力

之前,如鬼魅一般,绕到了她的身后,「啪」地一下,一手刀把剁在她的后颈上,

让她顿时眩晕了过去。

九十四、返回松州。

庞骏看着柳德米拉那三个被母亲与眼前少年的战斗场面吓坏了的女儿说道:

「她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你们把她扶到一边休息就好了。」三女这才松了一

口,连忙扶起自己的母亲,送到一棵树下休息。

半个时辰后,柳德米拉才悠悠转醒,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庞骏说道:「想不到,

你竟然这么厉害,难道我这辈子都要成为别人的附庸吗?」。

「就算你回到故国,不也是别人的附庸吗?你失踪了十几年,突然回到罗刹,

谁会认得你?是你另结新欢的丈夫,还是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孩子,亦或是对你垂

涎三尺的罗刹皇帝?更何况,能够逼迫你南逃的,肯定是比你更大的势力,你消

失之后,你的领地,你的子民,恐怕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吧?你还回得去吗?」庞

骏对她说道。

听到庞骏的一番话,柳德米拉沉默不言,良久,她才说道:「我是前一代罗

刹皇帝伊凡二世大帝的亲孙女,我祖父去世之后,他的弟弟,尼古拉一世坐上了

皇位,然后又把我的父亲赶到了贝加尔,让我的父亲郁郁而终,尼古拉一世死了

之后,他的儿子,伊万一世,也就是我的堂叔成为了罗刹的新皇,而我这位堂叔,

却要扬言,娶我为皇后,而当时,我已经嫁人,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只能逃

命,最后逃到这里,又冷又饿,晕倒了,醒来后,已经被锁上脚镣,成为了伊克

古他们三人的奴隶」。

「你恨伊克古他们吗?」。

「恨,怎么不恨?你没看到他们当时的那个样子,恨不得把我吞进肚子里,

最后他们才立下约定,各自陪伴他们两年,六年之后,我为他们生下三个女儿之

后,就成了他们的共用性奴,他们只给我温饱的饭量,独立的帐篷,但是永远都

用脚镣把我锁着,因为我第一次逃走的时候,杀了他们三个战士,我以为这辈子

就这样下去了,结果竟然让我遇到你,我以为这是天赐良机,谁知道,却是落入

另一个狼窝里面。」柳德米拉自嘲地说道。

「我说过,只要我还在,我还能保证你们锦衣玉食,但是你们要帮助我,还

有伺候我,这很公平,不是吗?还有力气吗?还有的话就出发吧,不行的话,就

让你的女儿们扶着走吧,今天我还要回到松州城呢。」庞骏说道。

柳德米拉很诧异:「你不给我再上锁吗?你不怕我逃走?」。

庞骏扭过头来,笑着反问:「你逃到哪?带着你三个女儿?就凭你们母女四

人这招摇的外形?我敢保证,你们的下场比在墨江寨,还要凄惨,很有可能,你

们母女四人,这辈子都不能相见」。

柳德米拉看着庞骏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不寒而栗,她知道庞骏不是

在说笑,庞骏笃定她们母女离开自己之后肯定活不下去,所以才如此自信,这个

年轻人,简直可怕……。

庞骏把柳德米拉母女带到了松州城外十里亭附近的一处院落,敲了敲院落的

门,没多久,门打开,走出一个中年人,庞骏把一个牌掏了出来,中年人连忙恭

敬把庞骏五人请了进去,关上门后,又把庞骏请到内室,道:「松州分坛宋浩见

过使者,未知使者有何贵干?」。

庞骏指着站在院落的柳德米拉四人说道:「我有事情先回松州城,她们四人

先留在这里,你找人先看着她们,别让她们逃了,那个高大的罗刹女人,她有巨

大的怪力,我也不太敢硬接」。

宋浩脸色微变,看了一眼柳德米拉,然后又问道:「属下明白,不知还有何

吩咐?」。

「你们能潜伏到松州的祖氏一族里面吗?」宋浩想了一下回答道:「祖氏乃

松州第一大族,属下手下有两人就是在松州祖氏的大宅中潜伏的,让他们去进行

安排安插人手,估计只能安插一两人」。

「他们可信吗?」。

「当然可信」。

「好,你让他们收到暗号之后,尽量在祖氏大宅捣乱,放火,牵扯他们的注

意力」。

「属下遵命」。

吩咐完任务之后,庞骏回到院落中,对柳德米拉四母女说道:「我还有事情,

要先回松州处理,你们先呆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与你们一同去接墨江寨的战士

们入城」。

柳德米拉点点头没有说话,便带着三个女儿跟着宋浩叫来的下人离开了,庞

骏也离开了这个院落。

吴府中,吴骧拿着一张请帖,一张脸都皱成苦瓜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的妹妹

说道:「这祖家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个敏感的时候,大肆宴请我们?他们这算是

向刘大人叫板吗?」。

吴婉珈淡淡地说道:「大兄,昨日我不是说了嘛?那位小刘大人,要杀鸡儆

猴吗?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小妹,你是说,祖家这次宴请,又是一场鸿门宴?」。

「恐怕,祖荣那老头,想我们整个松州的大族站队,跟随他们去反抗刘骏,

一旦祖氏一族成功,不仅能报了祖成寿父子的仇,更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再有

大动作来惹怒辽东豪族,最重要的是,他能够通过这次,提高自己的威望,让松

州更多的大族臣服他们祖家。」吴婉珈沉吟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以不变应万变,反正,那位小刘大人,也不是

什么软柿子,等他们两边斗法,最终他们两股势力大概都会两败俱伤,到时候,

他们就不得不依赖我们,我们就可以坐收渔利,而且,小妹我倒要看看,那位小

刘大人,到底还有什么手段力挽狂澜」。

由于祖荣的一声令下,松州城近半的豪族,都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其中绝大

多数都是以松州祖氏马首是瞻,现在祖氏老太爷有令,无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总需要应和一下,虽然都接到祖荣的请帖,松州城的另外两大势力,指挥副使的

吴家以及通判郭氏一族,他们以及麾下的豪族,却好像嗅到什么味道一样,同时

变得沉默起来,一时间,松州城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长史府中,松州新任的长史程朝伦以及准备前往松川县赴任的独孤连环,正

在庭院中,品茗下棋,神色淡然。

独孤连环笑道:「听闻祖氏一族的老太爷祖荣,向整个松州的豪族发出请柬,

邀请各大豪族今晚前往祖府赴宴,看来他是狗急跳墙啊」。

程朝伦呵呵一笑:「他再跳,也只是一条老狗,祖荣老了,还以为自己还是

那个在松州这块土地上一呼百应的那个祖荣?你没看到郭佑堂和吴骧,这俩人按

兵不动,很明显,他们就没有打算给祖荣面子去参和这趟浑水,我们,只需要守

好这一亩三分地,等到子业回来,局势就会明朗了」。

「但费总督那边?他毕竟是祖氏的姻亲……」。

「好你个独孤家的小滑头,这种事情,我不说,你自己不清楚吗?费霖虽然

是这里的土皇帝,但是他不会因为一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姻亲与朝廷明目张

胆对着干,最多就是作壁上观,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老夫一介书生,尚

且不怕,你堂堂独孤家二少爷,还会害怕这种土财主吗?」程朝伦乐呵呵地说道。

独孤连环抿了一口香茶,说道:「老大人见多识广,什么风浪没有见过,自

然没有什么压力,不过真是难得,难得这个天下里面,还有人对刘大人这么有信

心。」「刘子业有枭雄之风,老夫观其行,知道他肯定会成一番大事,我程朝伦

老了,老了,就开始挂念自己的孩子们,总想给他们留一条路,而刘子业,就是

老夫挑的那一条,难道独孤二少爷,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独孤连环苦笑着摇摇头:「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老大人,哈哈哈哈

哈哈……」。

刺史府中,庞骏的宠妾,美艳熟妇纪霜华,正坐在房中,门外,祁麟正在汇

报,庞骏不在家里的时候,就由纪霜华暂时主持,只听见祁麟说道:「回禀夫人,

正如大人所料,今晚祖氏一族,大发请帖,让松州的各大豪族前往赴宴,似乎真

的要密谋一番大事,但是吴家,郭氏一族以及其旗下的豪族,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纪霜华淡淡地说道:「嗯,知道了,你们按照大人的安排去做就好了,你先

退下吧」。

「是。」祁麟应声退下。

房间中三个女人正在坐在房中,分别是潘彤,钟南屏,以及纪霜华,只见钟

南屏神色担忧地看着纪霜华说道:「娘,这松州祖氏,毕竟是一方豪门,在军中

势力根深蒂固,万一作乱一发不可收拾,留给夫君的,可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松

州,有什么闪失的话……」。

潘彤笑道:「妹妹,相公是什么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我

们这些女人们,就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心了,好好伺候相公,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地

去做大事,就行了」。

纪霜华说道:「嗯,彤儿说得对,萤烛之火,也配与日月争辉?好好休息吧,

这几天可能还有一场硬仗,养精蓄锐,哦对了,还有夫君的那位隋莲珠姑姑,把

她也接到这里来吧,最近城中的形势严峻,万一她出了什么差错,夫君会追悔莫

及的,毕竟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姐妹」。

「好,容妾身梳洗一下,马上就来。」客栈中,隋莲珠打发了前来接应的刺

史府的人后,看着窗外,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那个从前的少年,似乎变了

一个人,不再是印象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而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大人物,可当

他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熟悉的味道,那个清秀

的俊脸,还有那份多出来的,让她心颤的悸动。

隋莲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庞骏,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是这两天的松

州城的紧张气氛,自己的那个小侄儿,就是始作俑者,刚才那个叫孙子寒的人,

好像就是他的一个得力手下吧,害怕动乱伤害到自己?小鬼头,姑姑知道你对我

好,可是,姑姑在你的心里面,又是什么呢?是跟你那些姬妾一样的玩物?还是

你已经逝去的情怀?。

隋莲珠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物,露出让男人垂涎欲滴的肉体,她的屁股很大,

哪怕在纪霜华或者南湘舞面前,也是不遑多让,但更难得的是,她的屁股很翘,

比庞骏遇到过的所有女人,屁股还要翘,如果庞骏看到她现在赤身裸体照镜子的

美景,恐怕要发狂了。

隋莲珠的丈夫身体羸弱,而她又是一等一的床上恩物,为了丈夫的身体着想,

夫妻二人,一个月才会同床一次,而此时的隋莲珠又如狼虎一般,自然是旷久之

身,幸好她品性也算端庄,哪怕是欲火高涨之时,也只是偷偷地使用角先生排解,

并没有做出任何越轨之事,然而这次重新遇上庞骏,她的心,乱了,昨晚睡觉的

时候,她竟然梦到,自己躺在床上,接受着庞骏猛烈的冲击,一觉醒来,胯下湿

漉漉的好不羞人。

此时,隋莲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玉手轻轻抚着自己那白嫩肥美的翘臀,露

出一个魅惑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小鬼头,都是你,害得我心绪不宁,不

过嘛,如果你能好好哀求我,好好对我,姑姑我,就勉为其难地,从你了吧,嘿

嘿」。

九十五、雷霆镇压。

寅时,一般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松州城的大街小巷中,突然出现大量的士

兵,都身披甲胄,杀气腾腾,直奔刺史府而去,他们都是祖氏一族的私兵或者军

中的死忠派,以及祖氏麾下的一干豪族私兵,他们在丑时就聚集完毕,寅时一刻,

从四面八方向刺史府出发,目的很简单,杀庞骏,为首的正是祖氏一族的祖成福。

祖成福看着身后过千的人马,想到等下就把那刘骏小儿的人头砍下来,夺其

财产妻妾,进而整合松州豪门,进可成为一方诸侯,退可继续保持祖氏一族的荣

光,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时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祖成福带着人马,来到刺史府的附近,再走一个路口,就到达刺史府,然而

在这个路口,却发现一个人,正站在那里,他认得此人,却是松州指挥副使吴骧,

便皱着眉头心道:「这个吴骧,到这里来干嘛?」。

于是便问道:「这不是吴大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为我祖氏助威吗?」。

吴骧笑道:「祖二兄弟说笑了,吴某这是来劝祖兄的,刀兵之事,要慎重啊,

毕竟刘大人是朝廷命官,妄动刀兵,恐怕朝廷……」。

「吴骧你闭嘴!」祖成福拔出大刀指着吴骧说道,「朝廷命官?他刘骏是朝

廷命官,我哥我侄子就不是朝廷命官了吗?他刘骏不也是说杀便杀?再说了,大

家都是水,何必装纯,这辽东,有朝廷什么事吗?我们就是这松州的天,我们就

是松州的朝廷!吴骧我警告你,乖乖闪开一边,今日之后,我祖氏就是松州的王,

我们不介意顺手灭了你们」。

祖成福是松州军需官,平时在兄长与祖氏一族的势力下也是作威作福,现在

手握重兵,早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吴骧这位一方

豪族的族长,也没有给面子。

吴骧看着祖成福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暗自摇头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

门,祖荣,祖成寿骄横跋扈,你祖成福也是目中无人,怪不得祖氏一族会被刘骏

拿来当鸡杀,于是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祖成福冷笑一声道:「我还当吴氏族长,是有多厉害,谁知道这么窝囊,来,

小的们,给老子杀,杀进去,听说刘骏的女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率先打入

刺史府的,老子赏他一个大美人儿!」说完之后,大手一挥,手下的人马,如狼

似虎地奔向刺史府。

当祖氏麾下的人马到达刺史府时,刺史府的围墙上,站了数十名弓箭手,他

们弯弓搭箭,正对着人群,祖成福蔑然一笑,策马走上前两步,大喊道:「刘骏,

刺史府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乖乖地爬出来受死,老子留你一个全尸」。

这时,刺史府的大门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祖成福认得此

人,不过也只知道他是庞骏带来的其中一个人,并不知道,他叫独孤连环。

只见独孤连环走出来,笑着说道:「你攻进来是死,出来投降也是死,全尸

与分尸,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祖成福怒道,「你这小白脸,别不知好歹,一副眯眯眼的死鱼模

样,一天到晚装深沉,老子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也就是刘骏会喜欢你这种兔儿爷

……」。

「哧」的一声,祖成福的右边脸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擦到,一股热流就从他的

脸部流下,他惊惧地看着独孤连环,指着他:「你,你……」。

这时,刺史府的大门又再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一把清脆而又

轻佻的声音从女人的嘴里响起来:「哟,这不是二老爷嘛?劳师动众地来这是闹

的哪一出啊。」来人正是费青妤。

费青妤当年嫁给祖永训的时候,祖氏一族可是在松州城中大宴三天,很多松

州城中的人,包括祖氏一族的部下,都认识这位祖氏的少夫人,费家的千金大小

姐,现在看到她从刺史府中走出来,知道内情的人都不禁变了脸色,不知情的人,

都不住议论纷纷。

祖成福还想挽回一些场面,说道:「青妤小心,快回来二叔这,那刘骏是北

胡的奸细,二叔正要为国锄奸」。

「咯咯咯咯咯,」费青妤娇笑着说道,「哎哟二叔啊,你能有点新意吗?前

年你看上了人家的小媳妇,也是把人家丈夫说成是北胡奸细把人家的丈夫给害了,

现在又用这个借口,啧啧啧,真没意思」。

祖成福被费青妤揭穿了老底,老脸一红,然后勃然大怒道:「费青妤,你不

要忘了,你是祖家的媳妇,刘骏小儿与祖氏一族之仇不共戴天,你的丈夫也是被

这奸人所害,你要明白你的立场!你这是给费老爷子抹黑」。

费青妤冷冷一笑道:「我的立场?好,说姑奶奶的立场是吧?丈夫?祖永训

也配当我的丈夫?每次爬上姑奶奶的床,不到一刻钟时间就泄了,还最多只能坚

持两次,他尽过丈夫的责任吗?他不行就他爹补上?祖成寿祖永训父子二人,加

起来坚持不过两刻钟,有问过姑奶奶我的感受吗?别说姑奶奶生不出来,他祖成

寿一堆妻妾,可就只有祖永训一根独苗,祖永训那帮外室,可曾有个半个孩子?」。

费青妤这一番彪悍的话,让祖成福差点就噎着了,他想不到费青妤竟然如此

大胆疯狂,把所有的丑事都抖露出来,让祖氏一族的家丑全部公之于众:「你…

…你胡说」。

「姑奶奶可没胡说,不信的话,你问问你儿子,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费青妤立马回击道。

祖成福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见他的儿子一脸尴尬,他就知道,儿子也

是费青妤的入幕之宾,祖成福这时的脸色已经黑得跟炭一样了,他抖动着手指着

费青妤道:「给,给我杀了那个贱人……」。

「爹,可,可是,她……」。

「她什么她,老子,老子我可是为,为了费老清理门户!」祖成福一巴掌扇

过去儿子的脸上,顿时肿了一块。

费青妤笑眯眯地说道:「老二,当初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

说,会永远爱大嫂,永远不会辜负大嫂的哦,难道你忘了吗?」。

「大嫂,我……」。

「孽子!你不动手是吧?来人,给我杀了那个贱人,赏金百两!」祖成福下

令道,可是,他手下的士卒都踟蹰不前,黄金百两,的确很诱人啊,可那是费霖

的亲孙女啊,就算拿到赏钱,还要看有没有命去花啊,没有命的话,再多的钱也

是白搭。

祖成福那个气啊,他下令道:「你们都给我冲,缠住其他人,老子亲手杀了

那个贱人!」祖成福的这个命令,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用直接面对费老

的孙女,这比啥都强,于是便拔出武器,上前冲杀,而只见祖成福拿起一把军弩,

对准费青妤,一箭便向着费青妤射去。

独孤连环也没想到,这费青妤竟然把祖成福给激怒了,现在无论说什么,祖

成福都要杀了费青妤,而自己也要面对敌人的冲锋,无瑕顾及费青妤了。

就在弩箭要射到费青妤身上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挡在费青妤身前,

长袖一卷,祖成福的弩箭就被牵引到一边,掉在了地上。

祖成福看到来人,更是怒不可遏:「呵呵呵,刘骏,你这缩头乌龟小白脸,

终于肯露脸了吗?」。

刘骏看着祖成福笑道:「本官身为松州的父母官,松州有事,本官又怎么不

会出现呢?」接着,他扭过头对费青妤说道,「费姑娘请吧,等本官料理完这边

的事情,再与姑娘详谈」。

费青妤妩媚一笑,轻声道:「嘻嘻,奴家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当

众自曝丑事,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就别怪我翻脸不认

人」。

祖成福看着庞骏与费青妤在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一挥手愤怒地指着二人说

道:「给我杀了那对狗男女!」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从人群中飞出,直奔庞

骏而来。

庞骏一眼就看出黑衣人的武功路子,大笑道:「哈哈哈哈,祖成福,你们祖

氏还真的是勾结东瀛,妄图不轨,这两个人就是证据!上次是斋藤长惠,这次又

是什么人呢?」庞骏认出来,这两人,武功路数,来自于东瀛剑庐,「武神」武

藏五轮的门下。

两个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人道:「是你杀了斋藤君?」。

「剑庐三十六本刀,在下身为当今武状元,杀一个排名二十七的斋藤长惠,

不过分吧?更何况,他率领浪人攻打浙州,罪该万死!' 武神' 门下的高徒,什

么时候,沦为一个豪族的打手了?看来东瀛是不仅想吞并朝国,还对我大晋有兴

趣啊」。

这时,在大路的一侧,突然出现了骚动,好像有人在冲阵,祖成福的探马回

来报告:「大,大人,不好啦,有上百的骑兵,冲杀入我们的阵中!」祖氏一族

的部队,由于为了不引人注目,大多数都是使用的步兵,面对上百骑兵的冲阵突

进,有些招架不住,顿时人仰马翻。

祖成福大惊,惊怒地问庞骏:「刘骏,你哪里来的骑兵!?」。

「你以为我昨天一天都在你大嫂的肚皮上过的吗?他们是我请来的墨江寨的

人」。

「墨江寨?!你!?你勾结墨江寨的外人?!」「哈?你不要胡说哦,他们

都是我招回来填补空缺的骑手。」庞骏笑道。

「什么空缺?」。

「你们祖家,没了之后,还不是有一堆空缺吗?哈哈哈哈哈」。

祖成福冷笑道:「哼,别以为你有这一百骑兵就能翻天,我祖氏一族已经联

络上半个松州城的人,来铲除你这个为祸作乱的乱臣贼子」。

「你那帮土鸡瓦狗的盟友吗?恐怕,他们都被郭家还有吴家的人,拦着呢,

哦对了,我忘了,我请回来的,不止一百人,是两百人,至于剩余的人去哪了,

你猜猜?」祖成福听到庞骏这么说,顿时大惊失色:「你,你那些人……去,去

祖……」。

「还没完全蠢到家嘛,是啊,都去你祖氏一族的大宅了,我跟他们说了,这

次的奖励丰厚一点,一半归他们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刘骏,老子要杀了你!!」祖成福大怒,策马上前就要

冲杀庞骏。

庞骏看着冲杀过来的祖成福,嘴里喃喃道:「当哥哥的蠢,当弟弟的也不怎

么样,怪不得祖家要完蛋。」眼神一冷,未等两个东瀛人反应过来,银光一闪,

一把飞刀,刺穿了祖成福的喉咙,顿时血如泉涌。

两个东瀛人看到庞骏这一手,心中一凛,庞骏看着他们说道:「如果呢,你

们的武功,跟斋藤长惠差不多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跟我打了,半年前,

我还能跟他打个三十回合,现在估计,他十个回合都撑不住,想留住自己的性命

的话,就赶紧滚吧。」二人脸部抽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连忙就撤走了,他们

是奉命行事,现在祖氏一族明显就撑不下去了,他们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看到两个东瀛人的离开,庞骏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收拾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

难事,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镇压祖氏一族,能不浪费精力就不浪费精力,对付

那两人也是需要消耗的。

眼见祖成福被庞骏所杀,除了部分祖氏一族的死忠子弟在负隅顽抗,大部分

的作乱部队,逃的逃,降的降,仅仅一个时辰,一场有可能烧遍辽东行省的叛乱,

就被庞骏所镇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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