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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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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两个太监并肩逛青楼!

谢乔川和四宝两个太监就并肩往长明河走, 长明河不少中等的青楼楚馆, 不过大都是没过明路的, 官府屡禁不止, 到后来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两人按着地址往哪家暗娼馆走,数着门牌号, 老远就见一家名叫‘含情轩’的楚馆。

含情馆不大,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上档次的楚馆,一眼就能望到头, 四宝摆出一副bào发户的德行, 昂着膀子吊着眼睛进了含情轩,立刻有龟公上来迎人:“两位少爷来了,想要找什么样的姑娘?”

四宝被问的卡了壳, 下意识地瞄了眼谢乔川,他也是想了想才答道:“要清倌人。”

四宝从钱袋里摸出一锭最大的银子递过去, 忙附和道:“对,要清倌人, 而且只要清倌人, 小爷我不差钱, 不许拿那些塞了鱼鳔鸽子血的糊弄小爷我!”

这下换谢乔川对四宝刮目相看了,这还是个姑娘吗!太特么渊博了,这种事儿都知道!

龟公面露为难, 下意识地往最后一间小屋瞟了眼:“清倌人倒是有, 不过是才送来的, 性子bào烈着呢,恐怕伤着您...您若是喜欢年纪小的,小的找几个温柔小意的年轻姑娘来服侍您,如何?”

四宝一听有门,顺着他的目光往最后一间小屋看了眼,心里头有了底,坚持道:“不成,都跟你说了小爷不差钱,只要清倌人,别的绝对不行!”

龟公又下意识地往后面瞧了眼,仍旧伏低做小地陪着笑脸,不过话却不留余地:“一看就知道您是个金贵人,把那些没tiáo.解好的清倌人叫出来伺候怕伤了您,我们可赔偿不起,您若是有兴致,不如留个名帖下来,赶明我们tiáo.教好了您再来捧场?”

四宝仍旧摇头,一脸蛮横:“不成,小爷就今儿个有兴致,你手头有人就别藏着掖着了,出了事儿我自己担着!”

楚馆的人虽说爱财,但也自有一套规矩,不是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龟公见她执着若此,心头已经起了疑心,使了个眼sè让馆里养的打手过来,眼看着就要把两人团团围住,他边赔笑道:“实在抱歉,这是真不行。”

四宝还要再说,忽然见周遭已经有人围了上来,她悄悄拉了下谢乔川袖子,她面上做出扫兴状:“罢了罢了,真个扫兴,亏小爷我还听了别人的介绍特地寻摸到你这里来,什么破地方!”

龟公见她一副纨绔少爷的架势,疑心消退几分,仍旧殷勤地送她到门口。

两人出来的时候天sè已经彻底暗了,四宝一出门就面露兴奋地对谢乔川道:“我可能知道鹤鸣被他们藏在哪了!”

谢乔川方才也看见了那龟公的眼神,两人蹑手蹑脚地绕到后巷,这座楚馆的后墙很高,四宝估摸着两人叠罗汉也叠不进去,沿着高墙细细地摸索一番,终于摸到一处一尺多宽,外边杂草丛生的狗洞。

她比划了一下身高,估摸着谢乔川钻不进去,自己悄悄探进去半个脑袋,就见几个打手在最后一间屋前后来回巡逻,隐约还能听见女子地沉声叱骂,模糊中能听出是鹤鸣的声音,声音虽惊而不乱,四宝禁不住悄悄攥了攥拳头,看来鹤鸣也在想法自救,她心里更有底了。

四宝正要把脑袋缩回去,就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妆容艳丽,看起来应该是老鸨的女人扭着腰肢沉着脸进了最后一间小黑屋,身后还跟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她心里一沉,暗道一声不好,缺见一个打手已经巡视到这边了,她只得无奈先退出去。

她把方才见过的事儿飞快跟谢乔川说了一遍,压低声音道:“他们怕是见鹤鸣拼死反抗,要用些qiáng硬手段了,咱们来不及等人过来了,先想法儿子闹一场才是。”

谢乔川忍不住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对这些青楼手段这么熟悉?”

四宝总不能跟他说这是上辈子瞎几把上网看帖的下场,只好敷衍道:“姑娘怎么了?没见过学识渊博的姑娘吗?”

谢乔川:“...”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

四宝急的头上快冒烟了,拉着谢乔川跑到巷子口转了一圈,见巷口有卖烟花爆竹的,她眼睛不由得一亮,看过无数电视剧的脑子在这一刻发挥了价值,她买了十好几个最大最响的爆竹,借着夜sè的遮掩悄悄绕到后巷,由谢乔川投掷,点燃了挨个扔到含情轩的后院里。

幸好含情轩只是小地方,没养太多打手,查的也不是很严,两人这才得以实行计划,转眼三个二踢脚炸响,含情轩的后院里很快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和喝骂声。

四宝趁机又从狗洞里扔了一个进去,不过含情轩里的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有人捣乱,cào.着棍bàng就要出来收拾人,不过他们不傻,四宝和谢乔川更jīng,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硬是绕着后巷跑了大半圈没让他们逮到。

于是陆缜来到这长明河后巷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奇景,四宝和谢乔川满脸黑灰地蹲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好几个打手绕着那处走了好几回都没发现,反而由着四宝一个炮仗接一个炮仗扔进院子里。

陆缜差点给生生气笑,这小混蛋说她胆子大吧,对着他大半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怂样,说她胆子小吧,什么样胆大妄为的点子都敢想敢干,他简直是哭笑不得,跳下马车走过去,才说了一个字:“你...”

四宝已经忙晕了头了,听到声音二话没说就往他怀里塞了一个炮仗:“赶紧扔别废话,这个扔完了咱们还得换地方。”

陆缜:“...”

谢乔川已经意识到不对来了,一转头看见陆缜,脸sè不禁一变,四宝还没得到回应,不耐烦地转过头:“手脚麻利点,回头咱俩被逮住了都吃不了兜着...走,恩?!”

她看到陆缜那张脸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手里的炮仗哗啦啦洒了一地:“啊!!!艹!!!”

陆缜:“...”

四宝慌道:“您怎么来了?”她顿了一下又道:“您来找姑娘?”卧槽不会这么巧吧,陆缜出门嫖个娼都能遇到她?!

陆缜:“...”

他身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咬牙道:“找的不就是你这个...”

他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谢乔川在旁,冷哼了声:“混账。”

谢乔川也起身行礼,见陆缜拉着她胳膊想把她拉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拦着,不过他下手看似很重,实际上小心控制着力道,他这才收回手,但心里不由得冒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来。

这时候几个打手重新追了上来,眼看着捣乱的人就要被逮到,cào起棍bàng狞笑道:“两个小兔崽子...”

陆缜只蹙了蹙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几个穿着寻常衣裳的番子来,三拳两脚就把几个打手干翻在地,让他们连近身都没近成。

四宝跟着陆缜大摇大摆地出了后巷,正好她在恭俭胡同叫的弟兄也赶了过来,陆缜还没来得及问她一句,她就匆匆把陆缜推到马车边儿上:“这事您还是别chā手了,您一chā手就怕皇上也知道了,我来解决吧。”

陆缜甚至没来得及过问,四宝就转身跑了,谢乔川踌躇一瞬,也跟了上去,他只能沉着脸看着两人。

成安靠在马车边,见四宝一挥手就召集人杀入了含情轩,不由得嘿嘿笑道:“四宝这小子胆子大是大,不过还挺有主意的,人缘也不错。”

他才说完就被陆缜的冷眼看了个透心凉,忙改口道:“不过人缘再好也不能胡作非为,像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惹出泼天大祸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他没想到陆缜面sè更冷:“要教训也lún不着你来教训,这不是你该cào心的事,管好你自己。”

成安:“...”tat西湖的水他老成的泪啊~~~

督主护短真的都护到这个份上了?!

既有了人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四宝就懒得再跟他们绕弯子说废话,直接走进去对含情轩的掌柜的说:“要么把你们昨日收进来的姑娘乖乖交出来,我再给你一笔银子,要么我砸了你这馆子,再把人带走,你选一样吧。”

掌柜的面上yīn晴不定,虽然含情轩有后台,但背后也只是个从六品的闲差,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来路如何,不敢轻举妄动,正要陪着笑脸试探几句,四宝已经重重一挥手,身后有个虎背熊腰的哥们一拳把柜台打穿了,她厉声问道:“放不放一句话!”

掌柜的脸sè忽青忽白,左右权衡一番,还是保下整个馆子比较重要,反正好看的姑娘还能再买,馆子被人砸了想要开起来可就难了,他咬了咬牙,命人把鹤鸣架上来。

四宝先上下打量她一番,见鹤鸣身上的衣裳还算完好,不过脸颊高高肿起,纤纤手指上还有几个针眼,可见被人用了容嬷嬷的神针绝技,眼睛半闭着,神智也不大清明,应当是下了药。

四宝一见就怒从心头起:“这是谁干的?”

那个老鸨打扮的女人被人瑟缩着推了出来,四宝二话不说就在她脸上扇了几耳光:“瞎了你的狗眼,谁的人你都敢动!自己扇!”

老鸨哭丧着一张脸开始扇自己嘴巴子,四宝走到外街掏出几两银子,对二十多个熟人拱手道:“今天辛苦诸位了,这些是茶水钱,劳烦诸位收下,我回头有空了请大家吃饭。”

虽说关系好,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众人推让了几句便笑着散了。

四宝见鹤鸣神sè迷迷瞪瞪的,架着她出去想帮她倒点凉水,没想到鹤鸣一到外面,被清凉的夜风一吹,神智竟然恢复了几分。

她呆呆地看了四宝半晌,四宝还以为她被吓傻了,小心问道:“鹤鸣,你没事吧?”

鹤鸣嘴chún颤了颤,突然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四宝,我...”

四宝有点尴尬,不过还是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我在呢我在呢。”

赵清澜不眠不休了一夜,几乎把亲娘得罪完了,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终于找到管事联系上的那个牙人,他骑马拎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牙人才赶到长明河,就见到鹤鸣紧紧搂着四宝这一幕...

他在街头,陆缜的马车正好在街尾,而谢乔川就在不远处,四宝和鹤鸣站的地方又极醒目,相拥的身影在莲灯下摇曳,近看远看都宛然一双璧人,此情此景几乎可以入画。

赵清澜是暗自懊恼,都是他来迟一步这才让鹤鸣屡屡遇险,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苦,也难怪鹤鸣倾心于大沈兄弟,要是他能再快些就好了!

陆缜想着这小混账忙里忙外了一天,到现在连句囫囵话都没跟他说,就为了眼前这宫女,现在两人还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他是死人不成?!

谢乔川想的就更复杂了,四宝不是姑娘吗?为什么会跟另一个姑娘抱的如此亲密,难道她...

于是站在或远或近的三个男人越想越是醋海翻波,活生生把自己脑补成了三坛醋缸,打翻了几乎要淹没整个长明河...

四宝对妹子抱没什么感觉,哄了鹤鸣几句,眼见着赵清澜也过来了,她今日虽然对赵清澜诸多不满,还是轻声道:“赵公子来了。”

其实赵清澜来的也不算晚,但对女人来说,谁把她从苦海里救出来总归是不一样。鹤鸣怔了怔,这才福身道谢,有些过意不去:“又麻烦少爷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赵清澜简直惭愧的无地自容,歉然道:“本就是我娘的不是,若不是她执意要让你离开赵家,你也不会被歹人所害...”

鹤鸣虽然这几天没少吃苦头,但说话还是很公允,平静道:“少爷,夫人的话其实没有错,你有大好的前程,不能被我耽搁了,我也是自己要走的,只是没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你千万不要为此自责。”

赵清澜见她平静的面容,心头闷痛:“我...”

四宝对接下来的狗血剧情没啥兴趣,但没想到自己还要迎来一波更大的狗血,她正要退场,谢乔川走过来似乎有话想问,她张了张嘴,半个字还没吐出来,陆缜又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伸手在她脸上刮了刮,语tiáo亲昵:“在外头玩疯了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宫?”

两人在屋里的亲密动作比这多了去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秀恩爱让四宝的脸彻底红了,被他刮过的地方火.辣辣,半晌才憋出一句来:“这,这就回。”

她想走却有点迈不开腿,是自己个儿回去呢,还是跟陆缜一起回去?

陆缜忽然倾下身揽住她的腰,贴在她耳边笑嗔了句:“自个走不了吗?还是这么爱撒娇,拿你无法。”

四宝只能看见他前襟绣着的云纹,祥云纹路不断扩大,就连上面的银线都更瞧清,接着就是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充入鼻端,她就这么被他紧紧揽入怀里,脸已经烫的丧失了知觉,心里只想着完蛋了完蛋了,以后没脸在朋友跟前做人了。

她挣扎了片刻,才把脑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qiáng笑着给自己挽尊:“您说笑了。”不过因着皮肤泛红,这话说的也像是情人之间的tiáo笑一般。

两人之间流转的暧昧情愫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鹤鸣先是迷茫地呆住了,过了会儿才死死地捂住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四宝竟然和督主...这两人怎么会!

赵清澜也是一惊,不过南边龙阳之风比北地更盛,他镇定的可比鹤鸣快,再看陆缜衣着相貌行止清华无匹,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觉暗自扼腕。他觉着四宝虽然相貌娘气了点,但为人处世绝对称得上是豪气大义了,对朋友也很够意思,没想到委身于自己上司了。他这时候也不觉得幸灾乐祸,只是有点替四宝惋惜。

最震惊的是谢乔川,他脸sè忽青忽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宝,觉着耳边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差丁点就没忍住把四宝从陆缜的怀里qiáng拽出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指甲已经刺进肉里,肩膀不自觉地微颤着。

陆缜边在四宝身上轻轻拍着,边抬眼看向谢乔川,见到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脑分,他讥诮地扬了扬chún角,眼底浮起了一层碎冰,忽然袖子被四宝轻扯了一下,她咬着牙根道:“咱们能回去再...这样吗?”

他似乎是叹了声,眼底的寒意尽消,无奈化成了似水柔情:“就依你,回去再...”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四宝在心里给陆缜这波令人窒息的cào作双击666,晃了晃酸痛的膀子,看着鹤鸣问道:“鹤鸣,你想在哪里落脚?”

鹤鸣正要说话,赵清澜忙道:“我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给我个改正的机会,先跟我回去,行吗?”

鹤鸣思路清晰,闻言摇头道:“少爷别这样说,你不欠我什么,当然也谈不上改正,我只是怕我回去又给你惹来祸事。”

陆缜自也瞧出两人的端倪,他对这种事儿本来从不关心,不过此时格外想把两人凑对儿,好让她离了他家四宝,难得出言道:“圣上吩咐过,让你暂先留在赵家,若你不在,圣上怕是会怪罪下来。”

四宝觉着元德帝那话估计是怕鹤鸣乱跑随口一说的,但也难保他不会拿这个挑事,于是劝道:“是啊,鹤鸣你就先回去吧。”她想了想又道:“你要是害怕赵夫人,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陆缜:“...”

鹤鸣见到她心中难免酸涩,沉默许久才点头应了,qiáng笑着对四宝道:“多谢你了,你看看,我又麻烦你了,我怎么总是给你添麻烦呢。”

四宝正要说话,陆缜就已经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知道自己麻烦,以后就少惹些事,免得再带累旁人。”

四宝觉着这话说的也太狠了,鹤鸣听完这话脸sè不禁一白,又忍不住看了眼四宝,低应了个是。

陆缜轻描淡写干掉两个潜在情敌,这才上了马车。

四宝嘴快完了才心虚地看了眼陆缜,他倒是没过多表示,也幸好从这回宫的路和去赵家的路在一条道上不用绕路,她送鹤鸣回了赵府,自然也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很厉害的赵家夫人。

赵夫人面sè复杂地看向鹤鸣,沉默半晌才道:“你们回来了?”她虽然不想把鹤鸣留在赵家,但也绝对没想过发卖处置这些套路,毕竟人家又不是她家丫鬟,如今闹出这档事儿来,她心里也十分歉疚。

赵清澜闻言只低低道:“回来了。”

赵夫人见儿子死心眼至此,心里又添一重烦闷,情不自禁地把鹤鸣看了又看。

凭良心说一句,她虽然这几日被此事搅和的心烦,但心里对鹤鸣却没有多少恶感的,甚至可以说颇为欣赏,她相貌好品行好,活计出众,做事也大方得体,在内能拢的住夫婿,在外能料理家事。这样的十项全能的能干姑娘,哪怕是出身穷门小户,她也要千方百计帮儿子聘娶过来,有这样的儿媳,做婆婆的能少cào多少心。

但偏偏她入过宫还被皇上瞧上了,这两点就绝对不行,儿子的前程和家里的安危是她的底线!况且儿子还为了她屡次挑衅她身为大家长的威严,必要时候她拼着和儿子翻脸,直接把鹤鸣送进宫里也在所不惜!

赵夫人实在给不出什么好脸sè,顿了顿才道:“既回来了,就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再说,我已经命人给鹤鸣姑娘准备好屋子了。”

鹤鸣被赵家下人恭敬地带了出去,她最后看了眼四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事重重地叹了声。

四宝没留意到鹤鸣的复杂心情,倒是见赵夫人跟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不觉怔了怔,顿了下才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夫人,我是鹤鸣在宫中的朋友,有句话想要跟夫人说道说道,不知夫人愿意听否?”

赵夫人这才注意到她,点头道:“请讲。”

四宝笑了笑:“鹤鸣总归是宫里的人,也不是任由夫人处置的,我知道夫人担心儿子前程,但这样的事最好不要在做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你们赵家上下都得对鹤鸣好生照料着,倘她在赵家有个什么闪失,于赵家就是灭顶之灾,还望夫人三思。”

这件事站在赵夫人的立场想,其实不算做错了,但带来的后果却无疑很严重,倘若今儿没找到鹤鸣,皇上一怒之下追究下来,整个赵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很不客气,赵夫人脸sè先是有些难看,想了想才肃容道:“多谢提醒,我省的了。”

还是跟明白人说话舒坦,四宝听她应答诚恳,神sè也缓了缓,转身走了。

她本来以为陆缜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的马车还在赵府不远处等着,她怔了怔才走过去,才走到跟前,陆缜的手就从里伸出来把她拎进了马车里。

四宝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脑袋朝下躺在马车里毛茸茸的毯子上,pì股被他重重拍了一下:“知道你今天错儿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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