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撞昏了头
柴经理收回眼光，环视众人，睿智无比地说：“大家清楚了吗？这人说得支支吾吾，是存在问题的。当时电梯下坠，且带着加速度，有谁能站得稳，并走几步到电梯中央，稳妥地扶起一个个头较高的人？”
众人感觉明白点什么。
杨得安反应最敏捷，说：“柴经理您的意思是说，他摔了一跤？”
柴经理又快又肯定地说：“对，他摔倒了，可怜的是他自己也给忘记了。”
大伙瞧向王小风，王小风被搞糊涂了，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结结巴巴地说：“也许…也许你说对了，说不定我真给摔跤了。”
大伙儿“哦”地一声，敬佩地望向柴经理。
柴经理同情地看着王小风，再点出重点：“但是你摔了跟头并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我估计你的头部被撞了一下，而且撞得很重。”
一开始王小风犹自懵里懵懂，摸着头重复地说：“我被撞了一下？我被撞了？”
可王小风到底是个脑筋灵光的人，再见到众人刹时全懂的神态，立即恍然大悟。
自王小风进入办公室以来，短短时间内，各种心态都经受过，此时心如死灰，呐呐地说：“我还以为柴经理您打算为我作主，原来你早就设想我脑袋有问题。要我讲述所有细节，你只是想从中找到证实你想法的证据。”
柴经理毫不留情地说：“正是这个意思。你其实很聪明，损坏的也许仅是你记忆。”
王小风无语。
胡姓女同事悄悄地对人说：“这个小年轻真可怜。”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艳艳轻声问王小风：“喂，喝点水好吗？”
感觉他们内心里，将水提高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这个时候，总经理陈大山带着王经理和人事部刘经理从大办公室后面走来，对柴经理喊道：“柴经理，到时候了，你过来，一起去楼下接大小姐。”
柴经理答应一声，陈大山注意到王小风的存在，不高兴地问：“柴经理，不是跟你说过，要你让这个人走，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柴经理胸有成竹地说：“陈总，是这样的，这个奇怪的人早不出现晚不来的，我们部门怀疑是不是他会对大小姐不利？因此我问了他一些问题，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同伙？”
原来柴经理推问王小风来司的过程不仅为了证实撞头的假设，还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领导到底就是领导啊！
柴经理提出的这个题目大，镇住了陈大山。
陈大山不得不跟着说：“对，你的考虑是对的。那你现在搞清楚了吗？”
柴经理很有成就感地说：“幸好没多大事，这人在电梯上摔了一下，把头给撞昏了，所以胡言乱语，估计他遇到的人也不是同伙。我这就赶他走。”
听到柴经理最后一句话，杨得安、凌司机、罗编辑等几个男人向王小风靠拢。
王小风哭笑着说：“不需要这样，我自己走。”
王小风不向任何人打招呼，扭身即走。觉得众多的目光落在王小风的后背，王小风的故事势必成为同事们今后永不厌倦的谈资。
王小风迈出大门时，同事们不再关注王小风，因为陈大山带人准备出去时，临时对大办公室的一些摆设不满意，要求立即整改，听到他粗浊的普通话说：“要让大小姐高高兴兴而来，愉愉快快而回，所以我们办公室每个细处都要求完美，而且是国际化。”
房产公司司正在开发进入本地的第四个楼盘，营销部在现场一侧销售中心，其余各部门均在附近的一家四星级大酒店办公。公司租用了第三十三楼，也就是酒店的顶层。
酒店顶层的使用权全归公司所有，除了工程部办公室、男女洗手间以及杂屋保留在外，其它房间均被改造成要经过大门和前台进出。
工程部办公室为什么特殊？这是有教训的，目的是方便各建筑单位人员找寻工程部。建筑单位人员不尽是素质高的人，一激动容易争吵，就让工程部办公室独立出来，由他们与建筑单位人员争论。
出了大门左拐为工程部办公室，右拐依次过去为洗手间、楼梯口、电梯、杂屋。
王小风步出大门，也不知往哪走。
弄来弄去，变成了原来是自己脑袋被撞，撞得晕头晕脑，跑到人家办公室假冒职员。
与“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类似，在公司办公室这么多同事的一致认为下，自己相信了真是这么一回事。
我真被撞糊涂，或者练功走火入魔？导致今日的异像？
人的心情有较大起伏时，不免带来生理上的变化，这使得经过洗手间时，不得不去一去。
小解后，身体打个小颤。
为什么我觉得脑筋运转正常，拥有和以前一样的思考广度和深度？不像是一个被撞过，并撞坏成神经病的脑袋。
而且，记忆清晰，记得同事们每个人的相貌和个性，以及一个月以来与同事们交往的经过。
所有的记忆无断层，无隔阂，就像本来确为这个大公司的一员。
难道我在电梯上摔倒，脑袋没摔坏，却摔得鼻青眼肿，以致于同事们不认得我了？
赶紧洗脸照镜！
镜子里的王小风相貌年少清俊，没有鼻青眼肿。虽谈不上特别的帅气，倒也是真实的自我。
还有一招，有困难，问系统。
上午去印刷厂，在路上问过关于找得到丹药的概率清单的问题，不能再用。问问单个的概率吧。
“系统，我在电梯上是否将脑摔伤？”
系统出现乱码。
真是脑筋混乱了。所问的既是过去的，也不存在概率。系统必然回答不了。
我是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不妨也问一问。这得很有水平地问。
“系统，我去抓住自己的胳膊，那我抓着创展房产公司实习员工的概率是多少？”
“100%。”
也思！原来可以如此灵活运用系统，用来进行事物判断。
王小风再用冷水浇了浇脸，头脑清静许多。
我是我，仍是在创展房产公司实习的王小风。
既如此，从逻辑上来说，同事们变得突然不认识我，问题只能出在同事们上。
那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