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能再等一秒钟
水明珠转述柴经理的话：“他说，红吗？我觉得很正常？个别人常加班，工作辛苦，眼圈发点红，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反过来，我倒认为那几个假冒的人不正常，他们眼前出现幻觉，产生幻像，所谓魔由心生，他们自己首先心中有魔。”
包括讲述者水明珠自己，几个人不由得呆了。
难道四人见到的确为幻像？一切皆为心中想像的映像？
大家的目光投向水明珠，等待大办公室的人给出的信息。
水明珠镇定下，说：“不少人在鼓掌，连声说柴经理说得好。更有一些人喜极而泣，我不是鬼，我是个正常人。接下来大办公室内一片欢腾。”
水明珠又喃喃地说：“也许柴经理是对的。我们无故冤枉他们是鬼。他们解开了心病。”
王小风兴奋地说：“这么讲来，同事们并没变鬼，他们仍是人。”王小风和阿媚忍不住高兴得击掌而鸣。
可是阿媚提出的问题叫人无法回避：“既然不是鬼，又如何说明他们不认得我们几个公司的员工？难道问题出在我们几个人身上？”
王小风和水明珠、朱可儿受惊不小，说：“你不要乱说，我们自己能有什么事？自己吓自己，要吓死人的。”
阿媚做个鬼脸，说：“好了，我不说。听水明珠说吧。”
似乎大办公室的人激动的情绪一时难平。
过一会儿，水明珠才转述说：“办公室安静了，王经理提到我，他说，不是要开慈善会吗？大小姐来不来？天怎么黑了？啥时候了？这个会还开不开？”
时间倒过得倒快。四个人被关在无窗的楼梯区间，天降黑色毫无察觉。
水明珠说：“陈总开腔了，他的声音特别，一听就听得出。这人说，不晓得那个大美女到底是不是大小姐？反正都这时候了，不等了，全部下班。办公室内又是一顿热闹。”
水明珠停住不言，像在等办公室欢呼声响过。
隔一小段时间，水明珠复述陈大山的话：“陈大山说，柴经理你还说我们员工素质不行，我看挺不错，其实开会的只是部门经理人员，他们每个人也都等着，都在加班。亲爱的同事们，不要工作了，你们回去吧，你们的老婆孩子在家里等你们。”
于是……静等同事们离开办公室，估计接下来防火门外的走道上将响起高跟鞋的托托声和皮鞋的夺夺声。
如出现这些声音，不需水明珠转述，每个人将听得清楚。
可是好一阵子，等待的声音并出来。
孙可儿奇怪地说：“不知他们在做什么，下班不积极啊？”
阿媚往楼梯望望，说：“不管在做什么，我觉得他们已不怎么可怕，反倒是这个楼梯，我和孙可儿跑来跑去就是跑不掉，最怕的东西在这儿。”
不提还好，一提到楼梯，几个人顿时再度将心收紧，冷不住打一个鸡皮疙瘩，仿佛在这空间的某处，即将窜出妖魔鬼怪。
王小风强作镇定，说：“我们呆了这么久都没事。不要想不要提它吧。明珠妹子，你再听听大办公室有什么响动？”
王小风的用意明显，转移大伙的关注点。
水明珠认真听一会，说：“没谁走出办公室，也没谁提下班了，不可思议。等等，柴经理在问刘经理，刘经理，你这包是爱马仕的吧？东西不少。”
孙可儿差不多尖叫：“是我的包，老妖婆在动我的东西。”
水明珠说：“刘经理酸溜溜地说，我哪舍得钱买这种包，叫陈总大山发几个给我们作年终奖算了。听声音，好像刘经理在倒出孙可儿的东西，几个人在围过去围观刘经理。王经理说，对，你做得对，搜搜那个假冒的人包，是不是能查出点线索。刘经理说，我没那么多闲心，我想看看那个死妮子，富到什么程度？小小年纪就这么有钱。”
水明珠脸带愧疚地说：“孙可儿，不是我骂你，我在转述刘经理的话。”
孙可儿懂事地说：“我懂得，那个老妖婆。她不是鬼，便宜她了。”
水明珠接着叙说：“刘经理尖锐地说，都是名贵化妆品，香奈儿口红真红。”
王小风和水明珠、阿媚瞅向孙可儿的红唇，心想，如此鲜艳欲滴的效果，该是香奈儿口红的效力吧。
孙可儿明白王小风等人心思，说：“我好几天没打口红，这是我的嘴唇本色。”
其余三人淡淡地说声：“知道，知道。”
水明珠说：“又有人说了，哇，这么多银行卡，护照，还有好几张身份证，还有机票、通行证，这小姑娘去过不少地方。柴经理说，你们看看，这是相港过来的飞机票，她才从相港飞来，刘经理，你派这人到全球总部去了？”
王小风和阿媚瞟了孙可儿一眼，寻思，难道这姑娘长久在相港出差，所以都不认识她？
孙可儿知这两人的想法，迎合着说：“我进入公司时间不长，因我英语好，刘经理派我到相港全球总部协调人事培训方面的工作。”
水明珠一直说下去：“刘经理却像什么也没说，她说我叫她去相港了？这死妮子买了这么多名贵物品，有钱啊。”
孙可儿咬牙切齿，说：“不行，我的包就是我的命，我要将包拿回来。他们又不是鬼，我怕啥？为什么我不抢回？王小风，你是男子汉，愿意陪我去吗？”
王小风不在乎她的激将之法，说：“那是当然。其实也不叫抢回，我相信领导和同事都是明理之人，是你的就是你的，跟大家讲，刘经理会退还给你。”
孙可儿说走就走，去推防火门。王小风紧紧跟上。
水明珠、阿媚眼望楼梯，紧张地说：“你俩就走？”
楼梯隐藏的无尽恐惧，远较大办公室为甚。
水明珠也忘了自己为修仙之人，惧意再生。
孙可儿恨恨地说：“是呀，老妖婆一双鬼爪子在我包里掏来掏去，我不能再等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