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识林婉霞
“诶，终于放出来啦，我就说你这么年轻一小帅哥不可能是人贩子，宫哥他们非说要走程序，耽搁你这么多时间，没生气吧。“
刚走出看管室，就又碰上之前被自己用伪科学糊弄的女警，大概是误以为顾瑾言脸上的不爽是因为被拷了半天吧，女警颇为歉意地赔笑道。
“没事儿，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之前我还在街上闲逛呢，不然也遇不上这事儿。”
见义勇为先是被打后是被抓，英雄没当上，反被当成犯人在铁栅栏里铐了半天，要说顾瑾言心头没气那肯定是假的。
不过成年人不论对错，身处弱势方，顾瑾言傻了才去跟警察犟，而且女警对自己也挺不错的，又是安慰又是给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得多傻才会把气撒在这个女警的身上。
所以面对女警的道歉，顾瑾言展颜一笑，故作豁达道：“而且我还从来没进过派出所呢，这次进来也算是难得的一次体验了，现在治安这么好，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儿可不容易碰上，人生新阅历啊。”
“对了，之前听同学说去黑网吧被抓了都要登记信息，我这次虽然人贩子没抓到，但好歹救下个小女孩儿，不说锦旗徽章，档案上该记上一笔吧。”
“谣言，绝对的谣言，你那同学肯定是在吹牛，去黑网吧多大点事，开网吧的都不一定进监狱，何况进去玩的小学生，而且每次一扫就是一大片，一天抓上百个进网吧的未成年，我们当警察的该有多闲，才会把这种信息都往档案里记啊。”嗤笑了一声，女警不屑道。
“不过你这次见义勇为确实不错，如果最后能把人贩子抓到，揪出幕后网络的话，那肯定是要在档案里记上一笔，以后当兵和考公务员政审都要好处，不过现在人贩子跑没影了，宫哥他们正联系各车站拉网搜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案呢，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到时候结案了我通知你一声。”
没听出顾瑾言是在开玩笑的女警还真以为他是在要好处，反驳了他之后摸着下巴捉摸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事实上顾瑾言既不打算当兵，也没准备考公务员，这种档案上的功过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不过这女警人挺不错，顾瑾言也乐意交这么个朋友，也就顺水推舟地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并终于打听到了她的名字：赵楠。
名字知道了，电话记下了，这份交情也就算是有了个开头，之后赵楠还在上班，顾瑾言也不准备在警局里继续待下去，寒暄了两句就准备走人。
“你就是之前在文庙街和人贩子搏斗，见义勇为把我们家佩佩救下来的顾同学吧，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
就在顾瑾言和女警调笑的时候，急匆匆跑来一个白衣美人儿，一上来就对他鞠了个大躬，起过身来之后眼眶通红对着他不住地表示感谢，搞得顾瑾言一时间有些迷糊。
“诺，现在你不用等我们结案，送锦旗和给奖金的人来了。”赵楠努了努嘴道。
“哦~这就是……”
“就是之前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那个小女孩儿的妈妈，那小女孩儿之前送到医院里之后没一会儿。她妈妈就报案说孩子丢了，先去医院认了孩子，回来做笔录的时候听说你还被关在我们这儿，非要亲自来向你表示感谢。”还没等顾瑾言问题出口，旁边跟来被江楠称之为宫哥的男警就补充道。
对于这位宫哥画蛇添足的解释，顾瑾言暗自翻了个白眼儿，他又不是没长脑子听不懂人话，哪里听不明白这就是小女孩儿的妈妈，只是没想到这么个童颜巨r的小美女居然已经结婚生子了而已。
这位美女虽然身高腿长前凸后翘，套在米黄色职业装里的身材丰腴婀娜，但是走起路来前瞻后顾，动作神态看起来就跟刚毕业初入社会的实习生一样，青涩而又懵懂，比起社会人更像是个早熟的乖乖女。
特别是那张看起来跟高中生没什么两样的白嫩小脸狂砍年龄下限，要是单看脸，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居然是那个至少都有五岁了的小女孩儿的妈妈。
好在顾瑾言商海沉浮二十余年，交际应酬中什么样的花花草草没见过，虽然这位矛盾而又融洽的身材和脸庞颇为令人惊艳，但是顾瑾言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美女再好，也已经嫁做人妇了，而他目前的状态，也完全没有猎艳采花的资本和余裕，与其欣赏美女，倒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尽快脱身。
顾瑾言救小女孩儿一半为了系统任务，一半出于义愤，要说靠这个另外在得点什么好处，说实话还真没想过，而且也并不稀罕。
更何况小女孩儿只是险些被拐卖而已，确切的丢失时间估计连12个小时都没有，家长多半并没有那些孩子丢了好几年的夫妻的悔恨和遗憾，感谢之情浮于表面，来致谢多半也是出于他被冤枉这个误会，而非真的感激涕零，不然也不至于只有这个妈妈做完笔录之后顺便来表下情。
所以对方所能表达的心意，多半也就是酒店里边一顿饭，最多再加个大红包，包个几百上千块钱意思意思也就完了。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或许不少，但对于顾瑾言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反而还要因此成为亲戚朋友的谈资，浪费时间和口舌去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对于这种只有名气没有实惠又浪费时间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个单纯高中生的顾瑾言表示累觉不爱，对他来说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真要按他的想法的话，最好这件事儿在派出所这儿就算了结，他回家以后都不想跟顾青柠说的，不然的话，他一个电话把老妈叫来作保，就算没办法直接走人，怎么也不至于在这儿铐到现在。
可惜天不遂人愿，果不其然，没聊几句，那个年轻的妈妈就非要请顾瑾言吃饭。
虽然现在确实是午饭时间，人情往来也确实该有这么一顿饭，可是这种完全不出所料的事情发展越发让顾瑾言感到无聊，比起所谓的一顿大餐，他更想回家把昨晚自己做的回锅肉热一下，把时间用来试验新触发的系统技能，而不是浪费在这种无用的应酬上。
于是顾瑾言连忙推脱道：“不用麻烦了，小姑娘还在医院里需要您照顾呢，我这边也忙，孩子没事儿就行了，吃饭什么的没那个必要。”
说完，还故意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整理了一下身上作为社会人象征的衬衫，寄希望于用工作忙蒙混过关。
可惜还没等目标说话，旁边的女警赵楠就拆起台来：“我说顾同学，现在应该还没开学吧，你一个学生有什么可忙的，难不成是忙着回家赶暑假作业？”
“暑假作业的话，我这边可以直接和校方沟通，一定不会耽误您时间的。”明明赵楠只是在开玩笑，那个少妇却当了真，一副我有关系能帮忙的样子，实在是顾瑾言哭笑不得。
一点察言观色的阅历都没有，连成熟点的高中生都不如，还真是对得起她那张脸。
“不用，我就是下午约了同学出去玩，暑假作业我早就写完了。”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瑾言也没了办法，反正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吃饭就吃饭吧，“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我这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姓顾，名瑾言，三顾茅庐的顾，怀瑜握瑾的瑾，言行举止的言，不知姐姐你怎么称呼？”
“我姓林，全名林婉霞，顾同学你既然还在上学，那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霞姐。”
熟练的客套话很快就把气氛炒热，让顾瑾言对林婉霞有些刮目相看，但也越发地无奈了起来。
之前看走眼了，能这么快地哥姐相称拉近关系，不是天生的外向性子善于交际，就是生意场上的老手，看这位之前一脸青涩温婉的样儿，多半是后者。
这种人是应酬场合里的干将主力军，客套起废话来没完没了的，而且女人很少独身混商场，多半是随着夫家一起干，看这位容姿姣好的模样，多半也是后者。
到时候饭桌上夫妻两个客套个不停，自己不接话气氛尴尬，接了话就没法好好吃饭，所以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连忙道：
“那行，霞姐你叫我小顾，或者跟我家里人一样叫我小言都行，对了，这位美丽的警花叫赵楠，之前帮忙把小孩儿送到医院的就是她，也算是在这件事儿里有出力，要吃饭的话就一块儿去吧，人多也热闹些。”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都先把自己逼得不得不答应饭局了，那么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希望能把坑自己下水的女警赵楠也一起拉下水。
到时候都是恩人，而且赵楠是警察而自己是学生，火力聚焦在谁身上还真没个准。
顾瑾言是没安好心，可惜人家也不傻，直接用公务蘩忙拒绝了这件事情，说完还搂了搂怀里的笔录本，一副这就是我的工作内容的样子，说完还转身就走，半点纠缠的机会都没留。
赵楠没留下，顾瑾言又把目标转向了那个宫哥，这位更干脆，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转身就走，气得顾瑾言又想翻白眼了。
“行吧，两位警官公务繁忙，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有幸吃霞姐你这席宴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看着宫警官的背影，顾瑾言顺势建议到：“既然大家都不去，人不齐时间也不早，干脆那就别麻烦了，孩子也还在医院里需要你照顾，霞姐你真要有心改天有空时把各位警官叫上一起吃顿便饭，也省得麻烦……”
“那怎么行，要不是小顾同学你见义勇为，把我们家佩佩从人贩子手里抢下来，说不定我就再也见不到我女儿了，这么大的恩情，哪里是一顿饭就谢得了的。”可惜还没等顾瑾言把话说完，林婉霞就反驳道。
“更别说还害得你被冤枉，在警察局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眼看都要十二点了，按理说怎么也该在龙门宴摆上一桌才行，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佩佩还在医院里观察，所以我就在华蓉医院旁边的俏江南定了一桌，粗茶淡饭，还望您不要见怪。”
龙门宴算是蓉城最顶尖的宴席餐馆了，档次高菜价贵，而且据说背景很硬，只对部分所谓的上流人士进行会员制营业，等闲人没点关系别说订座了，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顾瑾言也是后来生意做大了，才有机会在应酬的时候陪着去过几次，能在那种地方不用预约想吃就吃，看来自己这次又走眼了。
至于俏江南，则是依托于华蓉医院的一家知名酒楼，那些有钱有势的病人出院以后感谢医生妙手回春，除开大红包以外，也喜欢在俏江南订上一桌，按华国人的习惯在酒桌上进行感谢。因为华蓉医院医术好名气大，所以俏江南的生意也非常红火，也就是后来规定公立医院医生不得收红包不得吃宴请，这家酒楼少了主要客户群的支持，才慢慢衰落了下去。
但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正值鼎盛时期的俏江南在蓉城的酒楼里也称得上一句有档次，顾瑾言也就是跟着老妈蹭热闹，才去过那么一两次。
在这样的酒店里摆席还觉得屈就了，如果不是在装哔，那可能就真的是背景通天财力过人了。
看林婉霞一副理所当然，没有半点刻意成分的样子，顾瑾言觉得多半还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