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致命快感
在塞恩维娜的深夜中,一辆马车乘着夜色离开了小镇大门。
当篝火旁的守夜者看到那张长剑交叉在高塔之上的家族徽章时,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可是比自家领主还要高夸张上不少的存在。
群星闪耀帝国,长剑开阔领土,书卷记录史诗,他们象征着晨曦帝国三种席位:皇帝,将军,以及贤者。
在角斗场上与麦迪乐交战的女武神此刻正坐在马车的车厢之中,朦胧的月色下,马车走的很慢,她手中拿着笔,在一本小册子上记录着什么:
十三个城镇的名字,十二个被划去,只剩下里塞恩维娜。
这时候,女武神又想起那了个男孩,她将册子放在一旁,摘下脸上的火狐面具,她在想,那个人的面具之下又藏着什么呢。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女武神摇了摇头,这次之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相见,自己的试炼已经结束,而之后的日子的话——
哈特菲利亚血脉只会死在征战的马背上。
……
麦迪乐在女武神弃权后又连续接受了几个超凡者的挑战,最后才因为体力不支而被迫离场,事实证明,并不是麦迪乐太弱,而是女武神太强了而已。
“所以我大概明白为啥你每次金龙都会无缘无故消失了。”麦迪乐一边数着这几场的酬劳一遍向艾琳娜吐槽道。
这样一场大冷门让麦迪乐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为钱这件事情上心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满满一袋金龙,为什么会这样……”艾琳娜现在的气势明显非常低沉,她的精灵耳朵耸拉着,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麦迪乐将所有的酬劳装进袋子里丢在了艾琳娜面前。
“别乱猜,这是让你带着而已,毕竟我也没有口袋去存放这种东西。”麦迪乐说的倒是没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比暗影界更适合存放东西了。
“但……”艾琳娜刚想说什么,一个看上去是角斗场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他先做的了一个简单的礼仪,然后说道:
“我们的母亲很欣赏您的表演,她希望单独与你会面一次。”
“等等,你说的是……母亲?”艾琳娜在旁对这个说法感到略有些惊讶。
来访者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笑着看着麦迪乐,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要去,麦迪乐,你不会想要见到他们口中之人的。”艾琳娜急切的向麦迪乐暗示道。
麦迪乐仔细看着来访者脸上戴着的蜘蛛面具,上面残留着自己在角斗场上留下的鲜血,这可不是会轻易落在上面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下自己有必须赴约的理由了。
他向艾琳娜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在意,自己则同那名戴着蜘蛛面具的来访者离开了。
……
在整个地下之城中,除了上下两层的类似城镇一样的建筑结构外,在某些细节的地方依然保存着原本的模样。
就比如,现在麦迪乐面前这个影藏在阴影中的洞穴。
“这里就是你母亲的所在之地?”麦迪乐有些迟疑,这里看上去根本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反倒像是大型野兽的洞穴。
蜘蛛面具下的半张脸对着麦迪乐微微一笑,然后整个影藏在黑袍中的身影如沙一样崩溃,只剩下面具与一件流淌在鲜血中的黑袍。
麦迪乐挑了挑眉,他早就看穿这个来访者的真正面目了:
一团混合着无数东西的浓稠鲜血,包含着矮人和地精的低贱,巨龙之魂与精灵先祖的高洁,人类的狡猾,蜥蜴人的冷酷……
天知道它的主人收集了多少物种的鲜血!
正在麦迪乐思考之时,洞穴中传来了类似于节制动物的爬行声,在片刻之后,从中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类。
一个成熟的漂亮女人。
麦迪乐皱了皱眉,一股紫色的迷雾始终笼罩在女人的脸上,让他只能看见那双淡紫色般摄人心魄的,如深渊般幽邃的眼睛。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就是那名来访者所称的“母亲”。
女人朝地上那团炙热的鲜血隔空点了一下,它们便重新回到了主人体内。
一个看上去比他强大无数倍的血法师,至少麦迪乐是这样认为的。
“我怎么说今天的晚餐少了一道配菜,原来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男孩。”女人梦幻至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麦迪乐脑海中不断回响。
说罢,她便向着麦迪乐勾了勾手,麦迪乐顿时感觉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其中一道血液从麦迪乐心脏低端中抽出,飞向了女人的手中。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小蝙蝠,是那只勇敢的冲向女武神的小蝙蝠,但此刻的它却在他人手中瑟瑟发抖。
“很抱歉,角斗场上勇士的鲜血必须回到它们母亲这里,不过我也会相对应的补偿你的。”女人如幻的声音再次在麦迪乐耳边想起。
“那么,孩子,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仅仅只是女人的声音,麦迪乐便逐渐陷入了幻觉,他看见地平线有一道黑影,当他靠近时,一道光束将影子一扫而尽,一切都一览无遗:
“一只蓝色的蝴蝶,正在从蝶蛹中挣扎的向外爬,它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麦迪乐与女人同时说出了他所看见的东西。
“那么,准备好接受蜘蛛之吻了吗?”
只见她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一只如同小山大小般的紫色蜘蛛。
事实证明,无论多么可爱的小动物放大数十倍后都将变得骇人惊魂,更何况它原本就是一只让人心头发毛的蜘蛛。
……
片刻之后,蜘蛛女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道:“我同样也喜欢蝴蝶,如果是紫色翅膀的便再好不过了。”
她敲了敲麦迪乐的额头,让他苏醒过来。
在黑暗之中,麦迪乐感觉自己被咬了一下,某种生物在吸着他的血,但实际上并不痛苦,相反的,一种莫名的快感遍布了他的全身。
醒来之时,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