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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1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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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以为他明白了自己“高看一眼,唇齿相依,的暗示,便欣慰的笑了起来。

边的张居正半真半假的笑道:“大人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光顾着江南了,下官碗里可还空着呢。”

“少不了你的。”高拱便将鱼骨头别出来,鱼肚子夹出来,送到张居正碗里道:“这下满意了吧。”

张居正嘿嘿一笑道:“其实我是喜欢吃鱼背的。”对于“中流砥柱推心置腹,的暗示,他还是很满意的。““哈哈,光知道自己吃”高拱笑道:“老匹夫的碗里也空着呢,你两个年轻人还不也给我夹一块”

沈默心说,这到有趣,还来了双向表达了呢,便将鱼翅夹下来,送到高拱碗里道:“祝大人展翅高飞。”

“那我就给大人夹尾巴吧。”张居正说着将鱼尾送到高拱碗里道:“恭祝大人被圣上委以重任,将来入阁为相,匡扶社稷,建立千秋不朽之功业”

高拱知道他俩完全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正色道:“我观二位,皆是难的栋粱之才,大明明日之股脑,现在国家战事稍定,却满目疮瘾,百废待兴。正是我辈读书人,建功立业、济世救民的好时候,我愿与二位义结金兰,共同辅佐明主,创一番大业何如”

张居正看看沈默,沈默也看看他。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询问之色。这老小子想要彻底收编咱俩,你看怎么办对于张居正来说,他是徐阶最亲爱的学生,这种举动似乎有背叛之嫌;而对于沈默来说,他早打定主意,跟着张居正走一段再说,所以只看他的反应,你答应我就答应。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

努力写字。低调做人,,

羞愧的和尚奉上

第五二六章潜龙

977378第五二六章潜龙

一一甘口。口三一旧

那一天谈话结果,除了他们三个谁也不知道。其实沈默两个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因为当上裕王爷的侍讲,就相当于上了高拱的贼船,只能跟他同舟共济。休想半路下船。

第二天。沈默到国子监上班,还没开始工作。便被高拱叫去道:

“先把手头的活计放下,跟我去觐见殿下吧。”

“这么急”沈默有些吃惊道:“不是说过两日再说吗”

“呵呵。王爷听说你要来,十分的高兴啊,今早便派了王府的太监来催。”高拱用下巴指一指远处树荫下面,果然见一个穿着紫色袍服的中官站在那里。

“那就赶紧走吧。”沈默毫不怠慢,朝那中官拱拱手,那太监便笑着过来,朝沈默施礼道:“您老就是沈大人吧奴婢冯保有礼。

沈默笑道:“在下正是沈默,冯公公多礼了。”

冯保看一眼高拱,仿佛十分畏惧的样子,小声问道:“高公,可以走了吗”

高拱哼一声,点点头道:“头前带路吧。”显然没把他当成盘。

“是。”冯保一脸小意的应下,便带着两人出了内院,请他们坐上王府专门的轿子0

沈默道:“我坐自己的便可以。”

忱师傅是第一回去我们王府,还是坐我们的吧。”冯保小意笑道。

高拱也淡淡道:“这是他们的规矩,你就别介意了。”沈默便不再说什么,坐上了王府的明黄轿子。坐进去一看,内里的装饰极为寒酸,椅子坐着也真给人,跟他想想的差距真大他本以为会是豪华座驾,非一般的感受呢。

路上颤颤巍巍,咯咯吱吱整个小轿子都在呻吟着小让沈默十分担心,它会随时会散架,不由暗自嘀咕,怎么如此怠慢我难道是要给我个下马威

但当进了王府后,他的疑问便一下消失不见了”大红大绿的油漆,掩不住木料的廉价,低矮逼厌的院落,那像是一国亲王的府邸原来不是裕王爷故意寒碜他,而是整个王府都寒碜的不行,实在让人怀疑,他爹不是他的亲爹,奶奶也不是他的亲奶奶。

只有进了正殿,感觉才好一些”这大殿的格局摆设,至少能达到江南中等地主家正屋的水平了。倒是两个身穿蓝袍的中年官员,坐在那里稳如泰山,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感觉有些酸酸。

突然,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那王爷便走到冉口望去,果然见到高拱、冯保,带着个陌生的青年官员走了过来。

看到。他脸上的紧张不安马上舒缓了许多。开腔道:“老师,您可算又来了。”

高拱苦笑着朝他行礼道:“殿下,臣已经不是王府讲官,要不是借着送沈司业过来。此次也没机会来见您的”

“哎”那王爷一脸黯然道:“这破规矩,真要活活折磨死人

高拱陪着他叹几口气,便精神一振,回头道:“江南,快来拜见裕王殿下。”

沈默便给裕王施以大礼,裕王和蔼道:“江先生,快快请起。”

沈默这个汗啊,心说这是哪跟哪啊我怎么改姓了

高拱也一脸尴尬道:“殿下,这是我向您提过的沈默,字拙言,号江南,您贵人多忘事了。”

“哦,,瞧我这个记性。

裕王不好意思的笑道:“沈先生,沈先生,本王给你赔不是了。”说着还真的向他拱手行礼。

沈默赶紧逊谢道:“殿下折杀小臣了。”

“快快请起。”

“是。”沈默起身后,又与那两位官员见礼,一个老相识,是去他家做客过的殷士瞻,字正甫、号棠川,山东济南人。跟张居正同年,年纪也与之相仿;另一个陈以勤,字逸甫、号松谷,四川南充人,要比殷士瞻大个十来岁。登科也比他们早六年。

陈以勤、殷士瞻、张居正加上新来的沈默,就是目前裕王府的四大讲官了。的手说长道短。从他新纳了个姓李的妃子,到前几天下大雨,冲垮了他府里好几栋房子,不过好在没人受伤”事无巨细、林林总总都跟他倾诉,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

沈默几个插不上嘴,又不能随便交谈,只能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然后就是干瞪眼。沈默算是明白了,今天早晨那冯太监,根本不是去等自己的。只是奉命去请高拱而已,而自己呢。不过是个由头幌子罢了。

心中不由自嘲笑道:“哎,到是

好在高拱小心谨慎、不敢多留,听裕王墨迹了半个时辰,便再也坐不住,要起身告辞。

只见裕王一脸不舍道:“还没座多会儿呢,吃了饭再走吧。”

高拱苦笑道:“臣下现在不是王府讲官,多待下去容易惹人闲话

裕王最听师傅的,闻言虽然还是依依不舍,却也不敢再挽留。

高拱便与裕王起身,沈默三个也跟着起来,却被他阻止道:“三位留步,不老远送。”三人知道他俩有体弓的话要说,便识趣的没有跟。

高拱与裕王走到院外,到了左右没人的地方,他小声嘱咐道:“殿下,您切莫怠慢了那沈江南,此产可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您拉过来的。”

“哦他很厉害吗”裕王有些不以为然道:“看着很年轻的样子,比我还小一些吧。”

高拱摇摇头道:“殿下。切不可以貌取人,我原先跟您说过的话小您都忘了吗”

“什么话”裕王不解的问道:“您跟我说过什么”

高放心说,这位爷什么都好,就是整天不知道在想些啥。跟他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便叹口气道:“他是陛下看重的人“哦裕王有些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

高拱只好下猛药道:“他有一手青田神算堪比刘伯温,可以未卜先知,为殿下趋利避害”

裕王的双眼一下亮起来。激动道:“有那么神吗”

“就是那么神”高拱重垂点头道:“我已经领教过了,确信无

“那太好了”裕王终于来了兴趣,道:“我可得好好问问他。”

对嘛。”高拱笑笑道:“想成大事,就得礼贤下士。”

“我晓愕了。”裕王开心的笑道,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会会那个沈默了。

高放心中暗叹一声,觉着自己的教育着实失败,为什么就教不出个真正的王者呢

把高老师一送走,裕王便兴冲冲回到正殿,对等在那里的陈以勤和殷士瞻道:“陈师傅、殷师傅,你们的课先往后排排,孤先听沈师傅讲

堂。

陈以勤和殷士瞻有些郁卒。心说白等一上午,一句台词都没有,光给人给人当背景了。心里虽然不快,但也只能来日再找回场子,现在也只有怏怏告退了。

大殿里只剩下裕王和沈默两个,裕王对沈默道:“沈先生请移步书房。”

“是。”沈默便跟着裕王,转到后院的书房中,裕王在主位上坐下,沈默向他行礼后,坐在了对面的讲台后,略一思考,他淡淡问道:“微臣奉皇上圣旨。为殿下侍讲孟子,不知殿下对这本书的体悟如何”

“哦,已经跟着高师傅学过了。”裕王耐着性子道:“虽不敢说精通胜任的微言大义,但也算走到背如流了。”““很好。”沈默微笑道:“孟子之言,对君王来说,无异于暮鼓晨钟,每一句都值得反复深思。才能警醒补过、好仁恶暴。所以虽然殿下已经滚瓜烂熟,我们还是有必要温故知新的。”

“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裕王笑笑道:“不过比起孟子,孤王还有更感兴趣的问题,想要问问先生呢。”

“殿下请讲。”沈默淡淡笑道。

“听说你通阴阳,晓八卦,能未卜先知”裕王好奇问道。

“这是谁在编排我”沈默哑然失笑道。

“是高师傅,他说你算命可准了。”裕王道。

沈默笑道:“下官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过是会些相面的皮毛而已,高大人实在是谬赞了。”

“相面那也很厉害了。”裕王有些小兴奋道:“先生快给孤看。

沈默知道不露一手,是镇不住这王爷了,便笑道:“先请殿下恕在下失礼。”

“我这人很随和的,平时你盯着我看都不要紧。”裕王笑道:“快看吧。”

沈默这才将视线移到了裕王脸上,见他面色黄中发白,眼袋略略浮肿,双眼没有身材,嘴唇也有些发青。再看整个人身体消瘦,腰也有些佝偻,坐在那里左肩上耸,膝部紧靠,双腿呈外八字形,看上去有

将裕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沈默便对这个人的性格情绪和健康状况,做出了初步的判断,看他的坐姿,显然是个比较谨慎软弱的人,这种人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本身决断力特差,说白了就是耳根软,没注意那种,也缺少男子汉的气魄。

根据唐顺之的理论,有这样坐姿的人,即使是一个男性,他也是比较女性化的男子,如果你对他有过多希望的话,其结果多为失望。但反过来,如果你能强势些,便可以控制他,而不必仙心晓遭到报复,哪怕他是你的七心下拿定主意,沈默淡淡道:“我实话实说,殿下切勿见怪啊。”

“就要听您的实话。光说好听的有什么用”话虽如此,裕王还是有些紧张。

“说实话。您的近况十分不佳啊。”沈默轻声道:“我观您印堂发青,面色晦暗,定是近日连遭打击,心情郁结,忧思加剧,致使食欲不振,神思恍惚,噩梦不断,盗汗难寝,对身体也是个极大地损害。”

裕王听他说的全对。不由点头道:“您说的不错,我最近的身子,确实大不如拼了。”

“呵呵”沈默微微一笑,十分隐晦道:“殿下正是春秋鼎盛,其实些许忧思还不至于伤身若斯,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无节制啊。”

裕王老脸一红道:“先生误会了小王不是那种荒滛无度的家伙,”顿一顿又道:“不过最近确实多了些,可孤王是有苦衷的,不是为了一味寻乐。”

沈默听明白了裕王的意思”这就是算卦的本事所在,能不断套取对方的信息,却让对方意识不到,还以为你真的未卜先知呢,便轻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殿下求子心切,却不是勤加耕耘,广种薄收能做到的。”

被他一语说中,裕王的脸更红了,却对沈默也更加佩服了,两眼直直的巴望着他道:“那先生说怎么着吧您要是能让我生个儿子,我一辈子都感念您的恩德。”说着起身给沈默深施一礼道:“求求你了,先生。

诧默赶紧起身扶住裕王,道:“我只管算命,可不是送子观音,殿下切莫拜错了神。”“那你说,”我命里有子吗”裕王紧紧抓着沈默的胳膊道。

“殿下的生辰若何”沈默抽了抽,抽不回手,只能任他攥着道。

小王是嘉靖十六年生人,丁百年乙丑月丙日丁卯时生人。”裕王报道。

“哦沈默心说。跟我同岁,怎么看着这么老相确实,他俩仅从面相看上去,要差了七八岁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算一会儿,他便慢慢道:“这事儿不能说太细,不然就不灵了,但臣下有一句八字真言送给殿下,“花开三朵。孤独一枝”您只有自己细细体会,到时候不准可以找我。”

“花开三多,孤独一枝”裕王反复念叨着这句,半晌道:“这么说,我会有三个儿子”

沈默笑而不答道:“不可说,不可说。”他并不担心将来算账,因为不管裕王生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他都可以十分恰当的对上。乃至更多,他也有办法对上,不过有些牵强罢了,但想必那时候,高兴都来不及的裕王爷,也不会跟他计较了。

要是裕王真不幸没有儿子的话,那更不怕了,估计到那时,他光担心会被登上大宝的弟弟害死了,哪还有闲心追究这个,么时候呢”“沈默正色道:“这个我知道也不能说,因为您的世子很可能是天命之人,我要是乱说,恐怕当场就得被雷劈了。”

“你是说,我前两个儿子也是被他克死的”裕王有些生气道:“这个小兔崽子为了世子位置,连弟兄都不放过。”

沈默这个汗啊,赶紧小声解释道:“命这个东西,是没法选的,您不也一样克了两位吗

“你是说,我也是天命之人”裕王的脸上登时潮红起来。使劲咽下口水,眼珠子都瞪出来道:“真的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沈默见把他忽悠到位了,便见好就收道:“而且光有命也不行,就算命再好,自己不顺应天命。修身养性也不行。”

“怎么个修身养性”裕王巴巴问道。

只听沈默沉声道:“您必须好生休养身体,远离酒色,固本培元,不然,,遥遥无期怀

裕王闻言也沉默了,半晌才喃喃道:“悔不该当初不听李太医的话,以为有了儿子便可以放纵自己,结果现在这样子,是光播种不见收成”说着叹口气道:“要是李太医在就好了,可惜谁也找不到他了。”他说的李太医。便是李时珍,当初被张居正请来,给他治过病,一番调养,药到病除,然后便翩然离去,不知所踪了。

沈默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轻声道:“我知道他在哪”

“什么”裕王激动不已道:“他在哪”

第一章,会越写越多的。大家放心吧。

第五二七章相投

947378第五二七章相投

一口旧将自己顺利推销。谋求到一个理想的职位只是第一步,如果不思进取,或者方法不对。是没法取代原先的老资格,成为老板眼中不可或缺的顶梁柱的。

那么如何成为顶粱柱呢沈默根据前生今世的经验,总结出三条

其一,以一技之长吸引老板,也就是比起别人来,你得有他们没有的本事,这样才不会在老板眼中泯然众人矣。要记住。只有吸引住别人的眼球,才能让自己的表现事半功倍,不至于浪费感情”当然,这是说给那些真有本事的人听的1你要是自认凡人,还是踏踏实实不声不响来的好些。

其二,老板有危难时要挺县而出,就算失败也会得到老板的另眼相看,至少你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要做就做雪中送炭的,光往锦上添花是没用的。

其三,要做老板想做而没法做的事儿,即维护老板名声,又要解决老板的实际问题。

对于大老板嘉靖皇帝。沈默就奉行这信条从不动摇。比如他紧紧抓住国库空虚,嘉靖快穷疯了这一点,写了一篇“生财有大道”登时紧紧抓住了皇帝的眼球,又主动请缨到南方去,为国家开海禁、搞外贸,赚取大量的银钱。解决了皇帝的大问题,所以才一直被嘉靖帝谨记在心,视为心腹重臣。未来股脑,

虽然现在混的惨了点。不过那也是他拒任户部侍郎。让皇帝不快,给他点颜色看看,纯属自作自受的。

现在,来到裕王这个正处于创业期的二老板身边,沈默依然恪守着自己的法则,急老板之所急,解老板之所需,让裕王爷离不开自己,从而达到迅速上位的目的。以在未来论功行赏时,获得一个比较靠前的身位。

裕王爷的需求很简单,他需要一个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沈默能帮他生一个”哦不,是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难题,将获取丰厚的报酬。

沈默虽然满嘴天命啊,注定啊什么的,可他压根不信那一套,他知道裕王生不出孩子来,是身体生了病,所以要想生出孩子来。就得先把病治好。

这当然是大夫的工作范畴了,再身位天下第一名医,且曾经为裕王治疗过的李时珍,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裕王也知道。可他托尽了关系,高拱那些人也拼命寻找,就是找不到这位名医的下落,好像失踪了一般,所以听到沈默说“他知道李时珍的下落,时。裕王简直要欣喜若狂了,紧紧抓着沈默的手臂道:“他在哪为什么我们都找不到他”

沈默没想到他劲儿还挺大,被握得有些生疼,面上还得带着微笑道:“他为了实现毕生的理想,四处云游考察去了,此刻也许在哪座名山大”餐风饮露。也许在哪个。穷乡僻壤艰苦跋涉

“什么理想小。裕王的手稍微松一些,问道:“成仙吗。

沈默这个汗啊。就不能高尚点吗便摇摇头,轻声道:“他要写,一本大功德的书。”回,他曾被李时珍狠狠敲了十几万两银子,虽说是为了地震灾民,责无旁贷,但这种方式、这种金额的付出,还是让他想起来肉痛。

我们知道,除了嘉靖外,这些上能占沈默便宜的不多。就算一时占了去,早晚也得变本加厉还回来,妙手仁心的李时珍也不例外。

于是乎,不论走到哪里,李时珍都会收到沈默的问候,当然单纯问候之外,还有要求为若菡复查的约请,李时珍明知道这家伙是“挂羊头、卖狗肉”但他实指望着从沈大财主那里敲诈些钱财出来,好接济穷苦百姓,所以虽然每次都不给他好脸,但总会应邀而至,为他诊治疑难杂症,实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事实证明,李时珍不愧神医的称号,虽然诊费太贵,但包治百病,就连疑难不孕也是行家里手。这些年里”沈默请他去苏州为戚继光的夫人、去南京为海瑞的夫人诊治,经过他的调养,现如今戚夫人已经顺利诞下子嗣,而海瑞的老婆也连生了两个。闺女,虽然还没生出儿子来,但总算有希望,继续耕耘下去便是。

所以沈默对李时珍能帮助裕王得子,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只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李时珍对沈默说,他要去完成一件大事,希望不要再找他了。

沈默心中一动。问他什么大事儿。

李时珍道:“我几十年来钻研医道,虽不敢说便览天下医书,但有名无名的医家典籍,涉猎了不下数千,发现从上古先秦至今,经久远年代之后,许多药物有同物不同名的,一,二不同物的,有难以辨识的,有此分类不对的。有此药幅女却和那些无毒的药形态相似,到底哪种东西治什么病,连大夫都搞不清楚。如此一来,被乱治胡吃害死的人。每年不知有多少。”

沉默心中一动,轻声问道:“先生要写本草纲目吗。

“本草纲目。李时珍眼前一亮道:“好名字,简单直接。一看就懂”说着抚掌道:“我就是要写草纲目,把天下的药材分门别类,详细准确的记载下来,给医者一个参考。”

淡默肃然道:“此乃万世大功德小默不敢不倾力相助,愿派护卫一队,为先生鞍前马后、披荆斩棘。也算是在下为此尽一份心力了。”

“不必如此李时珍道:“我一个大夫,独自跋涉惯了,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沉默却道:“这不是为了先生。而是为了那本草纲目,这本书写成之后,我会全力帮先生推广,甚至请求皇上,特诏儒臣补注,成昭代之典,让全天下的医生人,使本草学真正树立起来,这可是事关千秋万代的大事啊现在世道这么乱,到处有山贼流民,万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来完成这份事业小。

听他这样说,李时珍便不再坚持小在沈默派出的一支小分队的护送下,开始了全国寻药之旅,至今已经快两年了。

所以说,别人找不到李时珍。沈默却一定可以找到,而且他还知道,李时珍大概在年初前去了关外。应该也快回来了。

听说沈默有把握尽快找到李时珍小裕王十分的高兴,留下沈默吃饭。也许是看到了希望,裕王殿下心怀大开,食欲大振,话也多起来一两人本就年纪相仿,同龄人之间很容易找到共同的话题,自然比跟老夫子们相处要轻松惬意的多。沈默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又曲意奉承,一聊起来便很快合拍,投机的不得了。

裕王从小被禁锢在深宫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加上师傅们一个个。古板的很,弄得他跟个小老头似的暮气深重,其实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样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好奇,对丰富多彩的生活充满向往,只是师傅们紧紧关着这扇门,让他始终看不到罢了。

现在同样年轻的沈默一出现。仿佛在他昏暗的房间中打开了一扇窗,让他终于可以了解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他听沈默描述江南的花红柳绿,各地的美食美味,今古的奇闻怪谈,甚至南北美女的差别,任何一个话题,都让裕王感到兴致勃勃,觉着自己这二十多年,全都白。

见裕王听得兴浓,沈默也没法停下来,好在他肚子里货多,也不怕讲究了。不知不觉便到了掌灯时分,已经看不清沈默的脸时,裕王才猛然发现:“呀,已经天黑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便吩咐宫人掌灯上饭,要跟沈默一边吃,一边秉烛夜谈。

沉默苦笑道:“不急于今日吧,高师傅跟我嘱咐过,一定要在掌灯前离开王府,以使无暗地之谋

裕王当然知道这个规矩,只是方才性质太高,没顾上而已,便依依不舍道:“那你明早再过来。”““遵命。”沈默点头笑道。

裕王又起身,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还不忘嘱咐道:“明天早些来啊1孤等着你。小。一直看着沈默的轿子消失在街口,才转身回去。

回到后邸,他见正院西角落的香堂里已经亮起了灯,知道自己的正妃陈氏已经开始念佛,不由暗暗叹口气,又或者是松口气,便抬脚往东厢跨院走去。

还没进屋,门先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窈窕女子迎了出来,乍一看她穿着普通宫装,但仔细端详又会发现,却又别的宫女不一样,她的服饰搭配得既淡雅,又别致;裙边一二寸宽的地方,还滚了大红的花边,仿佛蕴着火一样的热情,若是一般宫女敢这样穿,早被教习瑭嫉打得妈妈都认不出来了。

小小跨远里,只有裕王和她两个人,那女子显愕有些紧张,微垂着白腻如玉的鸭蛋脸,只让他看到一个梳裹得整齐的插梳扁髻,轻声细语道:“王爷,您回来了。”这女子是裕王的女人,却不是他的妃子,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裕王府的一名宫女。

裕王爷虽然生活乏味,却也跟所有男人有着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女人。一次酒后兴起,便拉着这刚进王府的宫女荒唐了一会儿。说实在的,这女子很美,却也不算绝色,但没想到这一回之后,裕王便再也离不开她了。因为这位容貌温婉可人的女子,身上有一股非凡吸引。培他说话能让他满心喜悦。感妥到被崇拜的快乐在床恒尘加让他无比,找到男人的自信。自从有了她之后,裕王便在灰暗的人生中找到了乐子。几乎每晚都住在她这儿。

只是不受老爹待见,也不敢提纳妃的事儿。只能先这么靠着,日后再说。

裕王点头笑笑,便拉着她柔腻的小手进了屋,屋里面掌着灯,灯下的桌上,摆着三四样精致的小菜,还烫着一壶老酒。

女子为裕王宽衣解带,换上便装,又打来温水给他擦脸净手,服侍的无微不至。让本就心情愉快的裕王,感到愈加舒畅。

夹一筷子酱猪肚,端着小酒喝两口,他眯眼笑道:“这日子啊,真好。”

女子掩口笑道:“王爷今儿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怎么乐成这样”

裕王便将今天的事情,跟她眉飞色舞的讲了一遍,开心笑道:“若能把李太医请来,孤的世子何愁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我当妃子

女子脸上一片绯红,但掩不住的喜上眉梢,声如蚊鸣道:“那位沈大人可真厉害。”

“不止厉害,还很有趣呢。”裕王开心笑道:“孤王这些年来,就没遇到过这么个谈得投机的同龄人,他好像有数不清的新鲜话题,让人想不开怀都难。”说着想起什么似的笑道:“给你讲个笑话吧。”

“王爷请讲。”女子点点头道。““说从前有个人,很怕自己老婆。有一天,他趁老婆不在家的时候偷吃了一盒年糕。晚上被老婆发现了,把他狠狠骂了一通,又罚跪三更才准许睡觉。第二天,他越想越想不通。不知自己的命为什么这样不好,便到街上找算命先生给自己算算命。”裕王笑道:“算命先生便问他:“请问贵庚多少,他赶忙回答:“没有跪多久,只跪到三更”算命先生只好再问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年高几何。他一下字脸都白了,说:“我还敢偷吃几盒我只吃了一盒,再吃岂不要连命都送掉,

言毕。他自己先笑趴在桌子上,那女子也笑的擦着眼泪道:“太好笑了,这为沈大人也太滑稽了吧。”

两人笑一阵,裕王又讲一个,又笑一阵。再讲一个,再笑一阵,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看着灯下的女子娇俏可人。裕王心中一动,笑道:“还有一个,你要不要听。”

女子闻言点头道:“要的”她进来宫里这么长时间,却也没如此开怀其了。

裕王便嘿嘿笑道:“有个道学先生嫁女出门。至半夜,尚在厅前徘徊踱索。夫人问他:“相公1夜深请睡罢”先生顿足怒道:“你不晓得小畜生此时正在那里放肆了”。说着就色咪味的望着那女子1见她早就羞红了脸,红艳艳的仿佛要滴下水来一般,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道:“爱妃,也到咱们放肆的时候咯

女子娇羞的点了点头,任由他扶着进去内力,被浪翻红,苦短1自不消提。第二天,沈默早早起来,若菡奇怪问他:“怎么比往常还要早

沈默叹口气道:“你老公我现在上两份班,自然要辛苦一点了。我得先去国子监应卯,再到裕王府上课

若菡心疼道:“可忙坏了吧”

“我就是个劳禄命”沈默笑道:“忙点好啊,闲着让人心慌。”便跟妻子吻别,去国子监才发现,自己还不是最早的一个。

高拱已经在那,把他叫进屋子里,问他昨日跟殿下相处的如何,沈默道殿下很随和,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那就好。”高拱点头道:“至于去王府上课的时间,你和张居正商量去吧。留一个在国子监的,另一个就去裕王府,交替看来就成

沈默原以为能摆脱国子监的俗务呢。没想到还是少不了,心说您老可真会人尽其用啊,便拱手出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大人,那个李赞没给您惹麻烦吧。

“唔”暂时没有高拱摇摇头道:“不过他的讲课实在是有够离经叛道。若不是为了这次大比,我是不会用他的这老小子到坦诚。

沈默知道多说无益,便点点头,出门去了。

跟张居正一商量,他俩上下午轮班。半天在监里,牛天在王府,这样两边都不耽误,只是要辛苦一些了。

今天定然还有一章哈”

第五二八章 授课

第五二八章授课弓。

1儿今儿上午,却是沈默的课,他离开国子监,到了裕王府时,才网过卯时。

可见出门之早。

门房一看是新来的沈师傅。

二话不说便放他进去,不一会儿,昨日去请他的太监冯保笑着迎出来,道:“哎呦沈大人,您来的可真。

沈默领首笑笑道:“在高大人麾下混饭吃,由不得人不早啊。”

冯保闻言深有感触道:“是啊,当初高师傅在府上讲学时,弄得阖府上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家全都紧张的不得了。”

集默奇怪道:“你们紧张什么他教的是王爷,又不教你们。”

“谁说不教我们”冯保郁闷道:“一般的宫人他不教,可我们这些原本就识字的,他也要我们背孝经。

知廉耻,守信义,稍有违逆就要把我们从王爷身边赶走,整天担惊受怕,日子苦的不得了。”

“提高点修养好啊。”

诧默笑笑道:“高师傅的苦心,早晚你们会体会到的。”

说话间,冯保把他领到正堂小又上了茶水点心小声道:“王爷还没起呢,先生您先在这儿喝点茶,吃点东西等等。”

“好说好说。”

沈默笑道:“冯公公有事儿先去忙,没事儿的话,咱们就聊聊。”

冯保闻言这个受宠若惊啊,像他这种阉人,清流们向来避之不及,比如方才这句话,若是高拱或者陈以勤说,定然只有前半句“有事儿先去忙。

不会有后半句“没事儿咱们聊聊。

的。

得到沈默如此礼遇,冯保心里十分的激动小重重点头道:“中杂家就陪沈师傅说会”于是两人便聊开了,一开始自然是互相询问:“冯公公祖籍哪里啊。

“杂家是北直隶真定府深州人,字永亭,号双林”沈默暗暗吃惊,他跟太监接触不少,却没听到哪个有字号的,因为太监这行当,实在是太给祖宗丢脸了,就算干到司礼大挡也一样,所以太监们往往在进宫后连名带姓一遭改了,更不会用什么字号。

对他们来说,名字只是个让主子记住的代号,其余意义全都可以消。

但这个冯保不仅有字还有号。

实在走出人意表。

但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呢,随着谈话的深入。

沈默发现这冯保是个非常奇特的太监奇特得都不像个太监了。

根据他对以往接触太监的了解,这些人虽然一般由于出身贫寒,文化素质普遍不高,虽然后来上了宫里的识字班,也不过是粗通文墨,根本就是一群半文盲。

跟着些人比起来,这冯保简直是鹤立鸡群了,沈默发现他不但精通经史。

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而且还擅长演奏多种乐器,此外还喜欢绘画,戏曲,单就多才多艺来讲,就连他这个状元郎也要甘拜下风了。

“那句活着么说的来着,沈默心中默念道:“不怕太监野心大,就怕太监有文化”这个冯保肚里的墨水,估计比那白衣秀士王振可要多多了,将来肯定是个人物只是这样有文化的太监,不是宫里奇缺,应该留在司礼监吗沈默轻声问道:“公耸一直就在王爷府上”冯保摇摇头,黯然道:“奴婢原先在司礼监,是老祖宗的随堂太监,因为后来犯了错,被发配到王爷府上扫地,后来承蒙王爷不弃。

见我有点小才,便让奴婢在书房向候着呢。”

“原来如此。”

沈默轻轻颌首,宽慰他道:“人生难免起伏。

没有人能不受挫折的,我相信你早晚有出头之日的”“多谢大人吉言”冯保咧嘴笑道。

这时候后面禀报,裕王爷起来了,冯保便笑道:“沈师傅先歇着,奴婢去后面伺候了。”

“冯公公请便。”

沈默点头笑道。

不一会儿。

裕王爷便从后面进来。

一见沈默就笑眯了眼道:“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稍稍起晚了些。”

安默笑道:“王爷的贵体要紧,微臣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走,咱们去书房接着聊”哦不,接着学。”

裕王兴冲冲的拉着沈默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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