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960 非衣,非衣,非衣!
他今晚心情不好。
这点,从安缨上车看到他之后,就立马看出来了。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大家玩到十一点多,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
出了一句到“到停车库”,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风影在开车,他们都坐在后排,可是全程,一句对话都没有。
她在学校住了几天,这几天他也是不闻不问,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电话。
在那样的事情之后,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那般,于她来说,毫无存在感。
不,应该说,自己在他的生命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再见,竟然……像是她物质所措的样子。
“停车。”忽然,战慕白淡淡道。
车子吱的一声听了下来,风影回头看了战慕白一眼。
后者一句话不说,一张原本好看的脸,铁青的厉害。
风影有点无奈,只好道:“我……下去看看风景。”
丢下这话,他下车,将车门锁上。
竟然是锁上了!
安缨莫名有点慌,抬眼望去,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环山路下方的海滩边上。
这条海滨大道,平时走的人并不多,再加上现在是在海滨大道的边缘。
风影说下去看风景并没有什么毛病,下头不远处就是海滩,风景独好。
可是,留他们两个人在车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下意识落在车门把手上,原本是该生气的人,这会却说不出的不安。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甚至,不好到这个地步?
好像,很难过,难过到要爆发的样子……
“你在慌什么?”忽然,低沉的声音洒落。
安缨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拉车么把手,但却发现,风影锁了车,连里头都打不开了!
“八爷……”她是不是应该很气愤地质问,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现在,根本就不想质问了,她只想离开这里,一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我问,你在慌什么?”战慕白的声音很淡,如他的人一般。
可安缨是熟悉他的,不知道这份熟悉从什么时候开始,但现在,真的已经有点熟悉了。
今晚的战慕白,和往常很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他甚至从暗藏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根香烟,点燃。
“八爷,你的身体……”安缨有点慌了神,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我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是比谁都清楚?”战慕白淡淡扫她一眼,竟然在笑!
只是,这笑,好冷!
安缨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被他这眼神给冷到了。
但再一想,她就怒了:“战慕白,你……”
他不看她,点燃了香烟之后,慢悠悠吸了一口,别过脸看着窗外,目光沉静如寒冰。
原来他今晚这么难过,是因为这样,只因为这样!
他已经不配和他的女孩在一起,从那晚开始,就没有资格!
原来,一直以为的不挣不抢甚至不说,不表现,就是放手,就可以彻底放开。
但今晚,看到七哥和她在一起,看到两个人如此温馨宁静的画面,心竟然会那么痛!
被抽痛的感觉,犹如刀割。
他不是不争不抢不要吗?他不是已经和别的女人结婚,彻底退出他们那一层关系了吗?
为什么在看到她和七哥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这么难受?
就像是喉咙,一下子被什么人掐住了那般,掐得太用力,掐得他彻底断了呼吸。
那么难受,那么痛,那么无力,那么绝望!
他到底怎么了?
从决定将一切深埋的那一刻起,不是已经彻底放手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七哥睡在顾非衣腿上的那一幕,时时刻刻都在脑海里浮现。
纠缠,不断,一直一直在徘徊,无论如何挥散不去!
他也好想睡在她的腿上,好想将脸埋入她的腹间,好想有那么一刻,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让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让她怜惜!
手里的香烟,不知不觉已经燃尽,他有取出一根,啪的一声点燃,继续抽。
安缨只能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从反光的车窗上,可以依稀看清楚他的五官。
沉凝的双眸里,竟然……有点点泪光……
老天!她竟然看到八爷在哭!她是不是眼花,是不是看错?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
今晚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这么诡异?
难道……他看到顾非衣和战七焰在一起,受不了了?
安缨的心一下子就沉了,沉的很重。
那天晚上,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因为被他当成是仇人,一开始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掌下,后来,当他将她压在身下逞凶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反抗。
可尽管那样,她还是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呼唤:非衣,非衣,非衣!
他是那么的喜欢顾非衣!
现实中不敢碰,不能碰,等到以为自己在梦中的时候,便彻底忍不住,彻底放肆起来了。
一整个晚上,从头到尾,她也不过是顾非衣的替代品!
“我要下去。”安缨别过脸,不想去看战慕白在车窗反射出来的那张脸。
她该恨他的,可是看到他眼中隐藏的泪,她无法恨。
既然无法恨,那就……让她离开吧。
结婚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是他想要逃避什么,而她,糊里糊涂就顺从了。
但其实,它根本不该发生!
“去哪?”男人的目光终于从外头的景色中拉回来,落在她的身上。
安缨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眼中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泪水。
如果不是她足够的了解他,也许,也会怀疑自己看错了。
可是,安缨知道,她没有看错,刚才,他确实落泪了!
“我不是谁,我解不了你的心结。”她用力推了下门,始终是推不动,“八爷,我该回去了,让我下车。”
可猛地,她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一把拉了过去。
“你可以回去,但,到了这一刻,我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