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凶狠的女人
这一下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了,他刚刚能听到风声,水流和虫鸣,但现在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眼前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
安静持续了不止多久,就在这时,柯宇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找到你了!”柯宇暗道。
柯宇轻轻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朝着香水味散发的地方走过去,他的脚步极其轻盈,但依旧还是躲不过李诗文的搜索。
“嗖!嗖!”
两只飞箭射了过来,柯宇拿起自己随手在地上捡到的树枝,随后用眼睛锁定飞箭的轨迹,准确无误的将树枝挥出,偏转了箭矢的方向。
黑暗中,一只凌厉的拳头打了过来,柯宇身手握住,感觉到拳头中蕴含的爆发力,但和自己的力量相比仍旧差着一些。
但紧接着,刀光一闪,李诗文另一只手握着短刀向柯宇划过去,逼得柯宇只能先放下自己的手去躲避刀光。
随后李诗文抬起自己的脚又是一个侧踢,柯宇刚站起来又慌忙躲避,这一套凌厉的攻击打的他措手不及。
但看着这熟悉的动作,柯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然而还没等他收手,李诗文便冲过来将他摔倒在地,李诗文捏着他的手臂就是一个迅速的转弯,这一下要是实了八成得断一条胳膊。
柯宇当然不能让她这么做,情急之下他挥动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树枝,一下便打在李诗文的头上。
李诗文痛喝一声,放下了柯宇的胳膊,但一瞬间又坐在了柯宇的身上,抬起自己手上的短刀就要叉柯宇。
柯宇心中有苦说不出,他感觉骑在自己身上的简直不是一个女人,要不是亲身感受,他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端庄美丽的李诗文竟然会如此凶暴!
一阵扭打之后,柯宇抓住李诗文握着短刀的手,刚想开口,却被一记狠辣的头槌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砸的柯宇有点晕,但很明显李诗文受的伤更重,拿着短刀的手都脱力了。
但即使是在这种时候,李诗文身上那种暴烈的凶性仍然丝毫未减,她双腿死死的缠着柯宇的身体。
随后左手扣右手,死死的绞住了柯宇的颈部,柯宇死命挣扎,却没有用最大的力气。
但这挣扎还是使他们从山坡上翻滚了下去,两人打斗的时候本来还是在一处缓坡,但挣扎之际顾不了那么多,一不小心就滚到了陡坡边。
紧接着就是一阵乱滚。
石头,杂草,树木,柯宇不知道自己擦过了多少东西,他只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次漫长的云霄飞车。
柯宇痛恨云霄飞车,这是他见过最反人类的玩具,但很不幸的是,他的童年就是在游乐场长大的。
恍惚间,柯宇仿佛又回到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坐上云霄飞车的场景,李诗文紧箍着他脖子的手臂像是变成了座位上的防护臂。
随后一阵漫长的眩晕感袭来……
柯宇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久违的日光照耀在树林中,从树叶的缝隙间打在柯宇的身上。
柯宇想要坐起身子,结果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着一截修长的手臂扣着自己,他用力的拉开手臂。
即使是在昏迷状态,李诗文的手臂仍旧死死的扣在一起,柯宇挣扎了好几下才挣脱开来。
他站起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李诗文,心中想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念和坚持,才能让一个人在昏迷的时候仍旧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李诗文躺在地上,她的头上有一块已经凝结的伤口,往日的精美妆容此刻也散的无影无踪,额前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脸上,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是课堂上那个优雅的美女教师。
柯宇知道她头上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此刻也是极为无奈,昨天他就意识到的事情,却一直在打斗中没有说出口。
李诗文实在是太凶狠了,柯宇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平日里的温柔大方与知性,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吗?
但柯宇还是有点惭愧,于是他拿着自己身上破碎的脏布片在附近的小河中洗涤了一下,打算回去替她擦擦伤口。
昨夜他们一阵追逐,沿途奔袭至少有五公里,这回太阳东升,柯宇已经辨别出了方向,他们大概是在村庄的东边。
柯宇涤净布片之后,便来到了一颗树旁,他将李诗文靠在这里,随后轻轻的拿出手上的破布片擦拭着她额头的伤口。
柯宇半蹲在她的正前方,把她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才发现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正要起身离开时,胯下突然传来一阵阴风。
不是吧!
柯宇是以一个类似于扎马步的方式半蹲在李诗文的面前的,加上他又没有防备,所以对李诗文这一下完全没有躲避过去。
胯下一凉。
紧接着,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瞬间从他的耻骨用上了他的脑袋,柯宇只觉得自己呼吸停滞,随后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传来。
“啊!啊!啊啊啊!”
柯宇抱着自己的大腿疯狂在地上打滚。
然而李诗文怎么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她起身跳跃,随后又一次骑在了柯宇的背上。
但柯宇此时已经处在一个无意识的暴怒状态,随身一甩便将李诗文从他的背上甩了出去。
李诗文重重的被摔在地上,随后她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踉踉跄跄的朝着柯宇又一次跑了过来。
这一次她的手里还拿着一颗石头。
“李老师住手,是我!”
柯宇经历过最初的疼痛之后终于缓了过来,刚一缓过来就看到了踉踉跄跄朝他扑过来的李诗文,吓得赶紧喊了出来。
李诗文本来已经举起了自己颤抖着的手臂,却在听到柯宇的声音之后露出了一股震惊之色,随后她无比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
说着眼睛一黑,经过一夜的生死相搏,清晨刚刚积蓄起来的力量也被消耗殆尽,这会儿一放松,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