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会不会说人话
“……”闫晓。
“噗……”柳默。
陆寻双脸如锅黑，贴着车窗玻璃，姿态怪异，要是有人从车外看去，无疑是现实版丧失张牙舞爪的cos。
“我的错，我的错。”闫晓扶着她落座，忍俊不禁，自然而然地拉起安全带环过她的肩，扣紧。
“吁……这么亲密的吗？”坐在后座的柳默吁声响起，揶揄道，“我哥知不知道，你在外面还勾搭小白脸呀？”
陆寻双本就黑青的脸色更暗了一个色度，“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闭上嘴！”
“我怎么就不会说了，瞧瞧这娴熟的劲，要说你们之间没什么，谁相信？”柳默瞧着二郎提，双手环抱，眼里的鄙夷不加掩饰。
闫晓收回手，食指抚过眉梢，尴尬得缄默着。
陆寻双看得出来，闫晓脸皮薄，禁不住这般摧残。
“够了没？”陆寻双彻底冷了脸，拿出手机威胁道：“你要再满口跑火车，小心我手里的东西！”
柳默霎时屏住了呼吸，她怎么忘了陆寻双有她的把柄？
下一秒，她扯着嘴角笑得牵强，瓮声瓮气的嘀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呗……”
“你说什么？”陆寻双皱眉。
“没什么，夸你好看。”
陆寻双不瞎， 柳默的不满看在眼里，但顾及闫晓在，一声不吭的到了家。
等到了院子里，她跟闫晓辞别，鸟也不鸟柳默就往里走。
柳默一肚子的闷气，望着她的背影， 啐了口，“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说了小白脸么！”
陆寻双竖起的耳朵把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兀地停下，转过身，杏眼里沉沉的冷光，“柳默，你今年多大了？17岁还是7岁？有没有犯错的自觉？”
“我几岁还用你说？怎么，我说话难听，那你别背着我哥做那种事啊！”柳默一百个不服气。
“哈？我做什么事了？倒是你，你知不知道， 今天季褚跟踪的嫌疑犯关系到康平的临床试验？现在人跟丢了，造成的损失怎么办？你有没有点脑子！”陆寻双句句珠玑，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发火，头疼的是戚少容又不是她，她多半会开个联欢会庆祝一番。
说完，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你自己琢磨去，我没工夫教育你！”
柳默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委屈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知道的，都知道的，闯祸了，而且很大条。
可是，三年来欺负陆寻双都已经形成习惯了，总管不住自己的嘴。
本来，今天报出陆寻双的电话号码，让她到警察局交保释金，她自个儿都没把握，没想到陆寻双真的会去。
“陆……嫂……”她想说什么，抬起头，见着陆寻双甩开了她好一段距离。
道歉什么的，果然还是说不出口。
柳凡雁这个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茶几上放着香炉，她小心翼翼的往进添进香料。
不经意抬眼，眼帘里映入陆寻双和柳默两人，前面的摆着臭脸，后面的眼眶泛红净是晶莹。
肯定又是陆寻双欺负了柳默！
她挑起眼角瞥了眼从楼上下来的戚少容，不掺混水，不问话。
不出她所料，戚少容站在楼梯口，棱角分明的脸满是阴沉，“柳默，去哪了？艺校打电话来说你没去练琴。”
威严的质问居高临下，柳默望着身穿睡衣，气势凌人的戚少容打心底发怵，身板一哆嗦，支支吾吾道：“我……我去……”
她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出个合适的理由来，扭扭捏捏的，背脊骨渗出一层冷汗。
怎么办？
本来是傍晚要去琴室练习的，结果遇到了季褚，把一切都抛脑后了！
蓝颜祸水！
“说！”
戚少容一个字，微微乜眼，不怒自威，柳默又是一颤，“我……我没去，因为……”
“因为在路上遇到个走失的孩子，是我跟她一起送到警局的。”陆寻双脱口而出，柳默刹那间松了口气，向陆寻双投去感激的目光。
陆寻双视而不见，她权当送佛送到西，也不奢望柳默欠她人情。
“走失的孩子？找到家人没有？”柳凡雁格外在意，紧张的追问道。
“找……找到了。”柳默如释重负，有了底气，撒开小腿跑到柳凡雁身边，挽住她的手，绘声绘色开始表演，“姨妈，你是不知道，那小孩在广场上哭得，也没个人上去帮忙。我一个人哄不好，叫来嫂子……”
“嫂子？”柳凡雁狐疑的盯着柳默，这个称谓还是第一次从柳默嘴里说出来。
“啊……对啊，嫂子。”柳默顿了顿，继续话题。
陆寻双听着倒是顺耳，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算是有了点地位。
“上来。”
她正欣慰不到半分钟，戚少容低沉命令传入耳膜，扭头看去，站在楼梯口的人转身往三楼走去。
柳凡雁听着柳默的‘传奇经历’聚精会神，陆寻双没兴趣，抬脚上了楼。
或许是故意要表明立场，这三年来，戚少容的卧室在三楼，她的则在二楼，有时候几天见不上一面很正常。
她只进过他卧房一次，记得那次后，他就撂下一句话：三楼不许踏足半步。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禁区。
左侧最边侧的房间，亮着灯，半掩着门。
缓缓走去，房间深蓝的色调，黑色的地毯，透着压抑的气息。
戚少容就坐在贴窗的懒人沙袋上，端着一杯咖啡俯视着窗外，与她的工作室一样的景色，这个季节，开了鸢尾。
“有事吗？”她只站在门前，没有进去的打算。
戚少容头也不回，“过来，坐下。”
“我还没吃晚饭，长话短说吧！”陆寻双阔步而去，相对而坐，懒人沙袋陷下支撑着腰，分外舒服。
她也侧目去看窗外，到现在为止，依旧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长话短说？”戚少容勾起唇角，一丝冷厉在深沉的眸子里闪过，“那好，把你在楼下对妈说的话重复一遍。”
他面部紧绷直视着她，陆寻双不期然撞进他清冷眸中，心條然一悸。
“柳默在路上遇到走丢的孩子……”
她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心头已打响了鼓，别看戚少容面无表情，能问出刚才的话，应该是知道季褚跟丢袁肃的事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