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本能
不知道是是不是因为染上了铁匠的习性，就连失去父亲的痛楚他都僵硬的不是很能痛哭出来，反而一直在回想父亲死前说过的话。
他被关进了笼子里，四周都是恶心腐烂的死鱼，什金就像是混入其中的用来腌咸鱼的石头，自己是不是就这么死了？
咔嚓
仓库的门打开，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看到什金失魂落魄地坐在死鱼堆里他走了过去，蹲下来“如果饿了就吃这些鱼吧。”
什金呆滞地看了看满地流血翻着白眼的死鱼，又看了看那道熟悉的身影，眼镜还和以前一样。
“渴了的话就喝鱼血，饿了的话就吃鱼肉，无聊的话就想想你爸爸，总而言之活下去！”小志说完走出了仓库。
他什么意思?
咔嚓
门又打开了，这回走进来的不再是小志而是一帮裹着纱布，凶神恶煞的海贼，他们打开笼子，粗暴地把他扔到甲板上。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的任由对方拳脚相向，眼看一个独眼龙就要拿着刀朝他砍过来时，小志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冷眼瞥了对方一眼。
“志刚老大为什么要阻拦我。”独眼龙本来还想连阻止他的人一起打，结果一看到是小志脸色一变，语气也软了下来。
“他是船长要的铁匠，不能任由你们几个这样打死他。”小志平静地说道。
“可是，我的眼睛就这么算了吗？还有我弟弟他可是被这小子的混账老爹打死的！”想到唯一的弟弟就这么死了，他愤怒地指着趴在地上的什金。
“那是你的事。”小志手指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独眼龙的刀就分成两半。
在场的海贼都不甘心的低下头一言不发，即便是独眼龙也说不出话来。
海贼的世界里拳头就是法则。
小志一把拎起什金像抓小鸡一样，走过海贼们身边时轻轻地说道“等他没用处了是要断胳膊还是断腿随你们处置，睡不找的话我那有酒。”
“多谢志刚大哥！”海贼转悲为喜，纷纷感谢起小志。
海贼的世界里也充斥着人情世故。
啪！
他被一把扔进死鱼堆里，衣服早就沾满了鱼鳞和鱼血，他像一直死狗一样软趴趴的一动不动，把自己的头埋在里面。
“就这样活下来吧。”小志说完扭头就准备离开。
“那个……”牢笼里的声音让小志的脚步停滞了一下。
“什么?”他没有回头。
“到底是生活选择自己还是自己选择生活?”他还是对父亲说的话念念不忘。
“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什金的眼神更绝望了，本就处于悬崖的他只差一点就会掉下去。
“不过……”在离开仓库前小志说了一句话。
“本来应该成为渔夫的我不也是成了海贼吗？”
死鱼堆里的什第一次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发出一点点星光“果然还没结束啊。”
幸福小镇码头中央
“我要活下去，我要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样活下去啊！！！”原本失去意识的什金突然发出了怒吼，压在他身上的德文被一股怪力推翻。
“怎么回事？这小子……”德文舔了舔嘴角和牙上的血液，有些震惊地看着什金，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因为贫血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任他宰割才对。
凭借这一招他可是成为悬赏金一千二百万贝利的海贼，给人们恐惧地称之为【吸血鬼】的德文啊！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吧，小子。”拎起大刀翻身一转刀光折射什金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脖子上，什金不退反进直扑德文而去，像疯狗一样张开大嘴死死咬住他的脸。
“啊！！！不要！不不不要啊！！！！！”
一口撕掉一块血肉，德文半边脸已经消失不见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疼的他咧嘴叫唤，什金接着又是一拳正好打在伤口上，手指使劲往肉里扣想要把骨头都抠出来。
听到德文惨叫的海贼赶紧回过头就要冲上去帮他，挞嗒原本还在躲避身后的追击，结果扭头看到对方已经离开赶紧又追了上去。
那名海贼狡猾地转过身正对着挞嗒，一时间被对方彻底锁定。
他其实怕得要死，胖胖小脸蛋和臃肿的大肚子想两个架子鼓一样跳动出“咕咕”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冲上去。
海贼举起一把枪对准挞嗒，狰狞地大笑。
他没有停止奔跑因为他本能的认为现在停下来会死的很惨。
呯！
威猛肥胖的巨大肉球笔直奔跑，那名海贼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惊慌失措，扣动扳机却一不小心手滑了，子弹一歪打在了地上。
“要问我为什么回头那当然是本能啦！”挞嗒发出了他这辈子最大声音，学着山间野猪的样子直接撞飞那名海贼。
“咕咚”
挞嗒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泛着油光的汗珠，可他还没松口气就看到什金被德文踹了出去。
赶紧拿起手枪，颤颤巍巍地对着德文，哆哆嗦嗦地说道“对不起，请你离什金远点！”
“嗯?”
一只手捂着凉嗖嗖不时流出血水的半边脸，此时的他显得像骷髅一样狰狞恐怖，带着复仇的信念朝什金一步步走去，当听到挞嗒声音的时候歪过头冲他笑了笑，紧接着以飞快的速度奔向什金。
呯！…呯呯！！！
挞嗒情急之下闭起眼随手打出一枪，正好击中德文的腰，可他根本不做停留继续冲锋，接着又是两枪分别打中德文的大腿和脚脖子。
接连被击中的德文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挞嗒身上。
此时的什金虚弱地倒在地上，失血带来的后遗症虽然迟到但还没有缺席，嘴里拼命嚼着他从德文脸上咬下来的那块肉。
摩根曾经跟他说过“你知道吗？我老家有句老话吃啥补啥。”
挞嗒看到疾驰飞奔向他的德文赶紧撒腿就跑，余光正好瞄到一把刀，那是什金的，二话不说直接跑过去拿起刀，刚想转身就看见一张少了一半脸的德文正对他笑。
唰！
一把长长的滴嗒着血的大刀捅进了肚子，德文脸色十分难看，黏糊的血液粘在他的牙上一张嘴都拉丝“为什么保护他?”
挞嗒缓缓睁开眼，眼睛里泛着泪花，身前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混混死死握住德文贯穿他肚子里的大刀不在让刀再进分毫，刀刃正好停在挞嗒大肚子一毫米外，一滴顺着刀身流下来的血滴正好落在他肚脐眼位置的衣服上。
“因为……老大…说过不能……让你这种危险的家伙…碰挞嗒一根头发……所以………当小弟的当然要拼…………死实现老大的诺言……绝对不会让你碰他一根头发啊！”他磕磕绊绊地说完话，每一次张嘴就会吐出一口血浆。
身后的挞嗒狠狠地擦干眼泪，一声不吭地抱住什金的剑离开，要是在这里停留那可对不起对方用生命带来的机会。
德文眼看挞嗒要跑赶紧拔出大刀，可那个被他看不起的混混却死死抓住大刀，怎么也拔不出来。
“千万别小瞧我们混混，因为我们的老大是维克！！！”发出吼叫的混混无视锋利的大刀，一步又一步坚定地走到德文面前，抬起已经皮开肉绽的拳头，凶猛地打在震惊的德文脸上。
“别开玩笑了，我们海贼可是与你们这群低等的混混有些本质的区别啊！”带着混混肚子里的血肠拔出大刀，转过身，一道熟悉的白光一闪而过。
噗！
倒下的那一瞬间德文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
什金半跪着将刀收回剑鞘，沉默地对那名勇敢的混混默哀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