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倔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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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涛声不依旧兄弟的打赏。另：从昨天晚上开始，上吐下泻，强忍着码出一章，我休息一会儿，如果待会儿不是太难受的话，我就继续写，如果实在忍不住了，算我欠大家一章，明天补上，请大家见谅。
听了刘海东的话，康毅兴奋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这么说，逮捕王大牛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方旭东热切的眼神望过来，似在征询，又似有疑问。
康毅点点头，捂着话筒对方旭东说：“王大牛的爪牙撂了，清源镇弄不好要有大事发生。”
方旭东跟着颔首，一言不发望着康毅。
电话那头的刘海东继续说道：“可以说逮捕王大牛的时机已经成熟，我已经安排人盯上了他，怕这老小子警觉后颠儿了，还有季成功，我的人已经过去拿人了，就算查不出这二位其他的问题，一个煽动群众闹事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康毅这时候冷静下来，想了想后，他说道：“刘局，依我看你还是跟县纪委的郑书记打个招呼比较妥当，毕竟郑书记是受县里的委托来清煤调查季成功非法谋利一事的，你得尊重领导啊。”
刘海东爽朗一笑，说道：“我就在郑书记办公室呢，刚才已经跟郑书记商量过了，由我们先把人带过来，双管齐下，先把他所犯罪名查实了再正式立案。”
康毅说道：“那就好，我在市里，办完事情后马上赶回去。”
又说了两句，康毅挂断电话。
方旭东问道：“情况如何？”
康毅说道：“公安局速度不慢，已经把情况调查清楚了，煽动职工闹事的，正是季成功和王大牛。刘海东正准备抓人，等两人落了案，清源镇恐怕将不可避免的进入一个动荡期了。”
方旭东不无担心地说：“就怕有人坐不住了，会对你进行连番报复啊，这件事情，要不要跟杨书记汇报一下？”
康毅摇摇头说：“暂时没必要，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吧。”
方旭东点头后问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康毅说道：“以不变应万变，这两天我不准备回清源了，远离是非，更能够看清楚某些人的动向。”
“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想起一件事情来，秘书长，省煤炭机械工程学院的张绍平教授你认识不？”康毅转了话题。
方旭东说道：“那个老夫子，是个出了名的犟驴，我前几年跟他打过交道，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康毅微笑道：“他的学生在星睿手底下任职，小伙子挺有干劲的，是清煤的工人领袖，这次职工们闹事，就是这小子挑的头，不过他也是受了季成功的蛊惑。今天来的时候听他说，张教授手里有个中小型采煤机的科研项目，已经获得了科研成果，因为欠缺投资没办法进行技术成果转化。我就想着，能不能跟老夫子联系联系，让他把这项课题转让给我们清煤。”
方旭东笑了笑，说道：“你小子打得好主意啊，怎么，准备对清煤进行技术改革？”
康毅笑道：“技术改革是清煤必须要走的道路，产能提高不上去，说得天花乱坠都是白搭。技改是重塑清煤形象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对清煤进行改制。”
方旭东颔首道：“这个方向是对的，得，老夫子那里，下午我陪你走一趟吧。”
康毅笑着拱手道：“多谢秘书长了。”
省煤机院是东海省属重点高校，坐落在离溢扬市30公里的雁山脚下。校园建于上个世纪50年代，最初是利用了当地一个大地主家的房子，临时改建的。后来随着省委省政府对教育的重视，学校也在不断修葺，规模也在不断扩大，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痕迹了。
时值五月，正是草木葱茏、桃红柳绿的季节，白天的校园里，阳光明媚、和风轻拂，处处花团锦簇，将这座高校点缀的生意盎然。
张绍平教授的家在煤机院家属区，是一栋二层别墅小楼。
康毅在来之前已经跟王启溪联系过了，远远地看见康毅驾驶着警牌猎豹开过来，王启溪笑着招手。
“启溪，教授在等着吧？快上车。”降下车窗，康毅笑着说道。
透过车窗往车里看了一眼，王启溪流露出诧异，康毅笑着介绍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委副秘书长方旭东方秘，领导，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拼劲十足的工人领袖王启溪同志。”
王启溪一愣，没想到康镇长竟然把市委副秘书长请了过来。
看着王启溪发愣，方旭东和蔼的笑了起来，主动向王启溪伸出手说：“小王看来是没想到我会过来，来，握个手，我是方旭东，很高兴认识你。”
王启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双手握住方旭东递过来的手，嘿嘿笑道：“让秘书长见笑了。”
上了车，王启溪挠头道：“康镇长，你要过来的事情，我没敢跟老师说，老师现在基本上不见客了，我怕提前说了，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
康毅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来之前我就做好了被老教授拒之门外的准备。”
王启溪呵呵一笑，没再说话。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王启溪走过去开了门，从屋里迎出来一位满头银发的女士，王启溪刚想介绍，就看见方旭东大步上前，笑着说道：“老嫂子，还认得我不？”
“是旭东吧？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女士的笑容特别和煦，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不瞒老嫂子说啊，我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老教授在不？我跟他聊一聊。”方旭东跟张绍平一家人很熟，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
女士看了眼王启溪，又看了看跟王启溪并排而战的康毅，神情有些不悦地说道：“旭东，老头子的脾气，你应该了解，你这是……”
听了女士的话，王启溪有些不自然了。
方旭东呵呵一笑，说道：“老嫂子，你看我方旭东像个没谱子的人吗？你放心，老教授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他的。”
女士笑了笑，说道：“你把话都说到这里了，跟我来吧。”
张教授的妻子把三人领到书房，张教授正在书桌前翻看着资料，见方旭东走进来，也不起身，抬头说道：“旭东啊，你来干什么？”
方旭东似乎早就料到了张教授会有如此做派，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我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
“岂敢、岂敢，你大秘书长屈尊光临，令老朽的寒舍蓬荜生辉啊。”
方旭东笑了，这话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康毅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一丝冷飕飕地气息，心说，这二位不会有什么矛盾吧？怎么说话都暗藏机锋的？
“你秘书长没事是绝不会来我这里的，说吧，你这个夜猫子来我宅子干嘛？”张绍平说道。
方旭东指着康毅说道：“老倌儿，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是武阳县清源镇政府的镇长康毅，这次过来，我是受他所托，来向你寻计问策了。”
张绍平从镜片的缝隙里窥了眼康毅，说道：“是启溪这小子出卖了我吧？”
康毅笑着走向前，微躬着身，笑道：“张教授，你可不能怪启溪，是我逼着他带我来见你的，我今天是带着厂里职工们的重托来向你求计问策，说实话，心情不亚于当年的刘玄德，盼着诸葛孔明出山，盼着有借东风得荆州的策略啊！”
张绍平微微一笑，问道：“京城人？”
康毅一怔，然后说道：“是的，京城人。”
“难怪这么油嘴滑舌的！”张绍平丝毫不给康毅面子。
康毅一吐舌头，说道：“让教授见笑了，张教授，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你的科研成果运用到实践中去。我们知道，你是采煤机械方面的专家，我们真心实意地想请你给我们提供帮助，至于报酬，你放心，我们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张绍平冷淡地拒绝道：“我这人，不认当官的，工程师都办不了的事，镇长更没门儿。”
王启溪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脸红似霞。
“咳嗽什么？兔崽子，知道出卖你师傅了，长能耐了！”张教授一瞪眼，抓起一本书朝王启溪扔过来。
“老师，您别生气，我们康镇长是真心诚意邀请您出山的，我来的时候他就讲过，只要您能答应，您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能满足。”王启溪也豁出去了，帮腔道。
“我想在你们清煤建一座图书馆，你也能满足？”说着，张教授把一块“限时五分钟”的纸牌蹾在桌上，“年轻人说话不要口气那么大，说话要留有余地。”
“张教授，你说吧，需要建个多少册书的图书馆？”康毅赌气似地说。
“大镇长，我不想和你较劲，眼下我还有自己的事情，根本抽不出时间帮你们，请另请高人吧。”张教授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