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一鸣惊人
黄浩嘉来到嘉乐年华夜总会，阿雯就带他到了演出办公室，他发现一位常到休闲中心健身的三十多岁男士坐在一张办公桌后，见他进来对他笑道：“阿浩教练，欢迎你来到我们夜总会，我叫刘健，是负责这家夜总会演出的总导演，我对你观察很久了，觉得你身材和形象都很好，跳舞时肢体语言比较丰富，听你的嗓音，估计你唱歌还是有本钱的，当然这些都要经过我们的专门培训，阿雯说过你的担心，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们是非常正规的夜总会，当然有时候客人高兴的话也要陪客人喝喝酒什么的，但仅限于此，再没有其他什么麻烦，你用不着担心。还有，如果你真的很有潜力的话，我们可以对你进行包装，让你参加各种活动，让你可以向娱乐圈发展。我们公司也是一个集团公司，除了这个夜总会，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产业，只要是能够对集团做出贡献，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亏待他的。好了，别的也不多说了，先到后台去熟悉一下环境吧，你有十天时间来培训唱歌、跳舞和适应环境，以及在各种情况下的应对方式。阿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阿雯答应着，带黄浩嘉走了出来，然后对黄浩嘉说话：“浩哥，刘总虽说是总导演，但其实他是主管演出人员的，比如说今天谁出台就由他决定，而张副导演才是真正导演节目的。这十天你主要就是练习唱歌，台上的形体动作。以前我们这里一个很受欢迎的男歌手阿童被其他对手挖走了，女观众流失了不少，所以现在刘总想培养一个高人气的男歌手，把流失的观众拉回来，现在加上你一共有五个人在接受培训，如果真的能够镇住场，一年的收入可不少呢，比一般的白领工资都高。”
黄浩嘉道：“阿雯，我来这里只想老老实实做一份工，在这些地方我不想跟别人争什么，你的心意我知道，以后你和阿红、阿静不要为我争什么，不要给人一种印象，我们是一个小圈子，这样不好，你们听我的吧，好吗？”
阿雯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好吧，我们以后就低调一点吧。”
黄浩嘉道：“这就对了。”
接下来的十天里，黄浩嘉吃住都在夜总会里面，和另外四个男孩子一起接受训练，内容包括唱歌、跳舞、表情神态等。由于黄浩嘉从小家里的条件都很好，所以有很多条件和时间参加这些业余爱好，在这些方面颇有些功底，在这十天的训练时间中，他的表现无疑是最好的，当然他自己也比较刻苦，训练时也很认真，不管什么时候练习，练习多少遍，他的动作始终不会走样。另外几个男孩子都来自四面八方，年龄也都在19岁至22岁之间，不过好像都知道以后会是竞争对手一样，他们几个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黄浩嘉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对谁都是平平淡淡的。
培训结束了，他们开始了登台表演，主要有歌舞、魔术、模仿秀等，自从他们登台表演，嘉乐年华夜总会的生意好了许多，特别是女观众多了许多。而阿雯、阿红、阿静三人的青春组合也赚取了不少男观众的眼球，虽然这三个小女孩跟黄浩嘉在一起的时候斯斯文文，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可一上台，整个人就迸发出了无限的活力，上台献花的观众是多不胜数。黄浩嘉平时有空也跟她们三人一起讨论需要改进的地方。
五个登台表演的男孩子中，黄浩嘉得到的掌声无疑是最多的，因为他们是自己选歌，所以黄浩嘉总选一些经典的大众曲目来唱，因为这样容易跟观众产后共鸣，唱着唱着就变成了大合唱，整个现场的气氛非常高。但黄浩嘉的表演也并不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因为有观众投诉他在台上表情比较冷，跟观众的互动不多，刘总和阿红三姐妹几次叫他改过，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倒是张副导演说，这正是阿浩的成功之处，因为他的气质、表情和神态就决定了他不可能像其他几位歌手那样向观众献媚，真那样做的话，那就毁掉了艺术效果。
阿浩在台上表演仍然是那么淡若幽兰，不会向观众开口要掌声，但场场掌声如雷，女性观众们在他表演时如痴如醉，只要是阿浩出场，演出大厅的上座率一次比一次高，直至后来，场场爆满，而刘总他们却将黄浩嘉演出场次的票价提高了百分之十，依然是门票供不应求。这时，黄浩嘉的收入已经达到了白领水平，但他从来不敢跟家人说他在夜总会当歌手。
在夜总会有一个规矩，就是持贵宾卡的客人在包厢里消费时，叫夜总会的服务员和歌手们陪酒，歌手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得去，因为这些人的来头都比较大，有些是老板不愿得罪的财神爷，有些是老板得罪不起的。黄浩嘉在这一点上跟大家一样，每天晚上也要陪不少客人喝酒，当然主要都是女性，有些时候是一两个，有些时候是四五个，她们一般都是这里的老主顾，这时，刘总他们就会交待他哪些陪一下就可以了，哪些要多陪几杯，还要说几句让客人开心的话，到了这时，黄浩嘉虽是万般无奈，也只得木着脸讲话了。
元旦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客人非常多，整个大厅座无虚席，连包厢里也全都满了，黄浩嘉仍然唱了几首老歌，表演了几个小魔术之后才回到后台，刚坐下休息了几分钟，领班红姐过来对他说道：“阿浩，一号包厢的客人点名要你去陪酒，那可是几个大老板，香港过来的，跟我们老板非常熟，你快点过去吧。”其实红姐是在提醒他，这几个人得罪不起，黄浩嘉只得起身跟着她到了一号包厢，包厢里有四个女人，年纪都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阿浩走了过去，端起酒杯问道：“请问几位姐姐怎么称呼？”
一个年约三十四五，穿紫色上衣的女子说道：“我是七姐，你左边的是花姐，那位是清姐，右边这位是芸姐，听说你是夜总会里才艺最好的一位，我们刚才看一一下，确实不错，所以叫你过来陪姐姐们喝几杯。”
黄浩嘉道：“那是姐姐们捧场，小弟敬姐姐们一杯，感谢姐姐的赏光。”说着将杯里的酒一一饮而尽，清姐笑道：“年轻小伙子就是猴急，喝得太快了没意思，姐姐教你怎么喝酒。”说着挨了过来，左手端着杯子，右手搂在了黄浩嘉的蜂腰上，慢慢地滑向了下去，拍了拍黄浩嘉的。虽然黄浩嘉以前也陪客人喝酒，但最多只是嘴上调笑一下，没有动手动脚。
黄浩嘉看着清姐化着浓妆的老脸，心中一阵发毛，脸上僵硬地笑道：“好姐姐们，咱们坐下好好的喝酒，好不好。”
清姐看着他笑道：“怎么脸这么嫩，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喝酒吗？你把姐姐陪舒服了，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黄浩嘉看样子有点难缠，便想道，若只是吃酒，倒还罢了，如果她们真要来点别的什么，那怕是要得罪她们也在所不惜了。
幸好是在包厢里，她们也没太过分，不时地借机拉拉手，搂一下。黄浩嘉陪着她们玩射盅，输了的喝酒，一直玩到了十二点。这时刘总他们陪着清姐四人结了帐，清姐说道：“弟弟，姐姐们喝醉了酒，你送姐姐们回家好不好？”
黄浩嘉在这呆了一段时间，什么都听说过了，听见清姐说这话已知道是什么意思，忙向刘总递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刘总笑着对清姐说道：“清姐，真不好意思，阿浩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太方便，要不我再介绍一个人给你好不好？”
清姐冷笑道：“老刘，你现在也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你知道我从来不会亏待人的，只要我高兴，钱我有的是。”
黄浩嘉听见这话，心里很不舒服，想道，在这里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还得受这帮老姑婆的气，有钱就很了不起么？虽然我需要钱，但我也决不会去挣那种钱，唉，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省得天天在这里跟别人说些谄媚的话，母亲如果看见从小骄傲的儿子现在客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刘总苦笑道：“清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敢对你惹你生气，阿浩确实不出去的。”
清姐将黄浩嘉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哦，现在还有见钱不要的傻子吗？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但下次我来要叫他好好陪我们玩玩，实在是让我忘不了。”
刘总说道：“一定，一定，其实阿浩你也看到了，模样确实是不错，又善解人意，跟他一起聊聊天、喝喝酒的也不错，但干其他的未必就行，没的让你们不尽兴。”说着，将清姐她们送上了车，这才转过头抹了抹头上的汗，对阿浩说道：“小伙子，今晚为了你我可是差点把她们都得罪了，她们跟老头子的关系可不一般，今晚她们也真好说话，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什么招。”说着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阿浩回到了后台，这时客人都了，阿红她们三人也都在，见到黄浩嘉进来，三人吐了吐舌头，刘静说道：“听红姐说你被那三个老怪物叫走了，我们都以为你今晚要被吃了呢。你不知道，那三个女的每次来玩的时候总要叫小伙子去的，三个人轮着来，去的小伙子回来没有一个不叫苦的。”
阿雯说道：“活该，谁叫他们去的，我们这里如果不想出去挣那些脏钱，客人也不敢乱来的，你看浩哥不就没事吗。”
这时，黄浩嘉觉得整个人累极了，在她们说话时竟然打起盹来，被阿红摇醒了，黄浩嘉说道：“我去跟刘总请一天假，明天想休息一天，我觉得太累了。”
阿雯说道：“好啊，我也早就想请假去玩一天了，明天我们都请假陪哥玩一天吧，哥，我看你这么累，你再回你那边太远了，不如今晚就住我们这边吧，我和阿红挤一下就行了。”
黄浩嘉点了点头，然后请了假跟她们姐妹三人回到了住的地方。她们住在一个刚建好不久的小区里，环境非常好。三人租了套三房的，一人一间房，厨房和客厅大家共用，其实她们三人关系都很好，像亲姐妹一样，连吃饭都是一起吃。
第二天他们四人直睡到上午十点钟才起床，起床洗刷完毕后，大家商量着要到哪里去玩，阿红说：“不如我们去爬山吧，爬山有意思。”
阿静说：“天天上班，累都累死了，还爬山呢，我说去逛一下商场吧。”
阿雯说道：“算了，还是问问浩哥想去哪里吧。”
三人都把眼睛望向他，黄浩嘉说道：“女士优先，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就行了，何必来问我，我是无所谓的，要不然你们三个去玩好了，我想去一下图书馆看看书。”
阿雯道：“那你们两个去玩吧，我也要去图书馆给我弟弟买几本书。”
于是阿静和阿红去逛商场去了，女孩子天生就爱逛商场。黄浩嘉和阿雯则坐车去图书馆，一路上，阿雯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来，黄浩嘉问道：“阿雯，你怎么了？我的脸上是不是花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阿雯说道：“没有，哥，怎么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起你的女朋友呢？她是干什么的？她一定非常漂亮吧？”
黄浩嘉说道：“我还没女朋友呢，怎么？想要帮哥介绍一个吗？”
阿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你有什么要求？说来我听听。”
黄浩嘉笑道：“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主要是人要善良，会疼人，像你这样的就行。”话一出口，黄浩嘉马上就后悔了，心想怎么能跟她开这种玩笑。
谁知阿雯听了高兴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真话？我这样的丑丫头你也看得上眼吗？”
黄浩嘉笑道：“我的妹妹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又漂亮又温柔又体贴，谁娶到她都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阿雯听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在图书馆看了两个小时的书之后，已到了一点钟，两个人准备找点什么吃的，阿雯突然看见书城对面有个小店在卖情侣套餐，马上拉了黄浩嘉的手走过去，点了一个炒饭，一个汤，因为是情侣套餐，所以分量自然多一些，吃当然也是在一个盘子里。黄浩嘉道：“怎么来这里吃饭？这怎么吃啊？我再去拿个盘子吧。”
阿雯突然说道：“怎么不能吃，人家不都是这样吃的吗？不是有手有筷子吗？你不吃我吃。”说着便大口的吃了起来，眼睛红红的。
黄浩嘉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看见她双眼红红，一脸的可怜相，心中不忍，说道：“好吃鬼，你都吃完了，哥吃什么呀？别吃那么多，小心胖了没人要。”说着拍了拍阿雯肩膀，阿雯道：“哼，刚才还说人家怎么怎么好，现在又说人家没人要，口是心非的。”黄浩嘉不敢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于是埋头吃饭。
这时，阿雯用汤匙舀了饭送到黄浩嘉嘴边，黄浩嘉正在想吃还是不吃，饭送进了嘴里，耳边传来了阿雯幽幽的声音：“哥，我没读过多少书，我也不漂亮、不温柔，爸爸妈妈有了弟弟之后，对我也不好，所以我很早就出来打工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自从懂事以来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我…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刚刚说嫁人，其实我宁愿一辈子不嫁，天天陪在你身边，看着你、照顾你、爱惜你、疼着你……我知道你很优秀，一般女子你是瞧不上眼的，这些话我本来想放在心中一辈子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这样，心里就不会堵得慌了。”说着，双眼流出了泪水，捂着脸跑进了洗手间。
黄浩嘉犹如在梦里，这是19年来第一个女孩子用如此直白的语言向他示爱，他心理有种被爱的虚荣，但是，他却并不爱她，他仅仅是将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他也知道，无论他以任何理由推脱，都会被这个可爱的少女视作拒绝，伤害到她的自尊，“我应该怎样说呢？”他陷入了沉思。
“哥，对不起，我刚才胡言乱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你别介意。”阿雯回来了，黄浩嘉道：“阿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并没有骄傲的本钱，相反，我还有一个母亲要供养，还要供两个姐姐上学，所以现在我的目标除了钱还是钱，我们都才十九岁，都还小，我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对待感情方面的事，但我坦白对你说，等到我没有负担以后，如果你仍然是单身，我会第一个考虑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阿雯喜极而泣道：“阿浩，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我好高兴，你不用担心，你的负担我可以帮你承担，让我们试一下吧，试着接受我吧，我都不知道有多爱你，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做梦也想的是你，想你想到骨子里面去了。以后我要为你节约，我要让你知道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那怕是自己的生命。”
黄浩喜道：“你的话让我好感动，我没想到我在你的心中有这么重要，我值得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付出吗？”
阿雯道：“值得的，那怕你只是让我试一试都值得的，老天，我今天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黄浩嘉笑道：“你死了我怎么办？”
吃过饭之后，两人再到图书馆再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就回去了，回到家里，阿静和阿红还没回来，阿雯说道：“阿浩，今天出去这么久，累了吧？我给你按摩按摩。”
黄浩嘉躺在让她骑在身上按了起来，正按着，只听门铃响了，阿雯只得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