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玉瑾姨娘
“娘亲,是七画姐姐过来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继续说到。“七画姐姐现在是王妃了,她一定有办法能救娘亲的!”
说话间,官七画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二小姐,是你,你真的回来了!”那女子眼中蓄了满满的泪,在看清楚她的脸后面上终于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我就说夫人那么善良,她的在天之灵一定是会保佑二小姐的!她们想害死二小姐,可二小姐却依旧好好地活着。”
见状,官七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凑上前去将哭成泪人的玲珑给提了起来。
“玲珑让一让,让我先给玉瑾姨娘看看病。”
玲珑依言让开,官七画便蹲在了床前指尖点在玉瑾的手腕上为她把着脉。情况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
这样想着,官七画便从怀里找出来了她一直藏在身上的银针针包。
针包打开平铺在床头上,一排排闪着银光的银针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
官七画迅速从里面挑了根比较细的银针,扶着玉瑾坐起,她捏着银针在她头上的几处大穴处一一扎过通穴顺气。
很快,玉瑾的脸色渐渐地也没有刚才那苍白了,气也通畅了些了。
“二小姐,这银针,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玉瑾无意中的一问却让官七画生生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她一边继续给玉瑾扎针一边慢慢道。“以前去府外玩遇上个在外行医的江湖医者,他给我留下了几本医术,我自己看着看着也就会了。”
话音落下,玉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倒是一直站在官七画身后的萧辰云的眸光黯了黯,若有所思地再望了官七画一眼。
脑中模模糊糊地有些散落的片段,是关于那夜官七画为他解毒的。他总模模糊糊地记得解毒那日他和官七画之间似乎发生了些什么,可现在无论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
而就在他费力回想之时,官七画这边已经为玉瑾施完了针。
施完针的玉瑾身子已然轻快了许多,看着眼前为她忙碌的官七画,眼中又有泪意涌了上来。
“二小姐,真是劳烦您了。竟然还愿意回来管我这个快要病死的老婆子。”
玉瑾姨娘从前并不是这般容易落泪的人,今日看见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官七画只能尽力地去安慰她,“玉瑾姨娘,您这是这么多年劳累所积攒下来的病根。这次来势汹汹,不过是因为怒火攻心。待七画回去之后为您抓几副药,每日按时按量吃药慢慢地病就会好了。”
“嗯嗯,真是难为你了!”将鬓边泪水擦净,玉瑾直到这时似乎才发现后边的萧辰云与青画。“二小姐啊,他们是?”
玉瑾常年生活在将军府自然也是看得出一些苗头来的,这名男子器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族豪门的才有的贵气。
官七画望一眼萧辰云再望一眼玉瑾,见萧辰云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这才回答道,“玉瑾姨娘,这位就是睿王夜,是七画如今的……夫君。”
“什么!他就是睿王爷!”玉瑾才刚好些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一把抓住了官七画的手,警惕地望着萧辰云。“他没有,没有欺负你吧!”
看来,传言的杀伤力依旧很深。关于睿王萧辰云心性狠毒草菅人命的传言早就深入人心,连玉瑾也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怕萧辰云不高兴,官七画赶紧握住玉瑾的手和她解释了起来。
“姨娘不用害怕,王爷他人很好,对七画也很好。今日回门,你看他还特意来接七画回府呢……”
昧着良心将萧辰云从头到脚都夸了一遍,玉瑾这才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来。似信非信地盯着萧辰云,看见他确实真的没有发火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将目光放在官七画的身上,“既然王爷好那就好,不然你若出了事,等我百年之后可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去面对夫人的亡灵。”
玉瑾曾是官七画母亲蓝雪鸢的贴身侍女,也风光过好一段日子。不过后面蓝雪鸢失势,玉瑾便也跟着没了以前的风光。
不过她确是个重情义的丫鬟,陪着蓝雪鸢渡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等蓝雪鸢逝去之后她甚至还帮着照顾刚出生的官七画。
但这也惹恼了官夫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蓝雪鸢离开后官夫人便将对蓝雪鸢的恨都发泄在了旁人身上。玉瑾被她许配给府中一个声名狼藉的马夫为妻,一直任由马夫欺负她。
所以说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玉瑾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完全就是因为蓝雪鸢和她官七画。
而对于她自小的爱护与扶持,官七画自然是会记在心中的。
“玉瑾姨娘如今什么别的事情都不要想,就算是为了玲珑妹妹,你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啊!不然你若不在了玲珑妹妹可怎么办。”
“是啊,娘亲你一定好快快好起来,您若是撇下玲珑自己去了玲珑可怎么办才好。”
看着床前这个挤进来的小脑袋,玉瑾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玲珑的发顶,她的眼中尽是慈爱。
“好,就算为了玲珑,我也会撑住的。”
见玉瑾又有了生的希望,官七画也松了一口气。
看了看四下想找出个能写药方的东西,可这屋子之中一穷二白,竟然连支笔连张纸都没有。又考虑到药费的问题,官七画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在这个地方写药方的打算。
将银针收起,她对玲珑说,“玉瑾姨娘这病还是得要用药材养着,等我回王府将要配好,你若有空就自己过来取一下好么?”
一旁的青画听见官七画如是说,回头望了一眼萧辰云,经他同意之后才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递到玲珑的手中。
“这是王府的令牌,你拿着这个令牌来王府侍卫们就会放你进来。”
“嗯嗯,玲珑知道了。”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少女接过那枚令牌,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包好藏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