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与之会面
那马车停在路旁,车辕上还坐着个披着蓑衣的人,因他带着兜帽所以二人也瞧不清楚他的容貌。只从他的行为上判断,他应当是在这等人。
只是这风雪之中,他在这半路上也不知等的会是何人。
官七画与萧辰云只瞧了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然就在二人都快要与之擦肩而过之时,那人却忽然出声了。
“二位留步!”
也不知为何,这声音听在官七画的耳中,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而萧辰云似乎一早便察觉到了此人的不对,身体一直是紧绷的,他一出声他便下意识地转身将官七画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是谁?”
官七画躲在萧辰云高大的身姿之后,需得踮起脚尖才能从他的肩膀上露出一双打量的眼睛来。
耳畔只听得那人一声轻笑,他舒展了身子忽然抬手掀开了自己头上的兜帽。
顿时,那藏在帽子下的一双深邃的眼睛便如此露出来了,与那双眼睛一起的还有他的脸,那副于官七画来说无比熟悉的一张脸。
“你是,叶陵!不对,你是叶述!”
官七画虽藏在萧辰云的身后,但也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是了,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不是叶述还会是谁。
虽然叶陵与叶述二人长得几乎一样,但是叶陵每次看她眼神都很正直,而这样充满邪气的眼神,这是她在叶述身上才能够见得到的。
“你认识他?”
萧辰云见官七画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沉声发问。
官七画点点头,靠近了道。
“嗯嗯,当初在京城,就是他冒充什么使者陷害我毒害昭然帝的。后来,后来你把我给……也是他把我带走的!”
之所以能将他记得这样深,完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不止能从萧辰云的跟前将她掳走,后来在路上她与他所斗智斗勇也是令官七画胆战心惊。
后来她费了不少心神才将他擒获,谁料在那种程度的严防死守之下,他居然还能挟持人逃脱。
官七画永远忘不了他从明州山寨断崖跳下去的那一幕,还有他消失之前的那个眼神,渗得她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而有官七画在旁边如此解释一番,萧辰云眸光一黯倒是也想起来了。
那时,他为了做戏给昭然帝看故意当众捅了官七画一剑,之后便是此人将她给抢走了。
没错,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虽然他只隔着一层浓雾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模样他却是化成灰都不会认错的。
许是见官七画一眼便将他认出,叶述很是满意,对着官七画邪魅一笑。
“官七画,自从与你分开,我几乎天天都在盼着与你重逢的这一刻!你是不是,也想再见到我呢?”
话音刚落,就见萧辰云“唰”地一下忽然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放开官七画冲了上去。
官七画都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二人居然就这样大打出手了。
“唉!你们……”
耳畔是不绝的刀剑相交之声,也许是怕伤到官七画,他们二人竟还很有默契地往旁边挪了挪站在里官七画较远的地方打斗。
官七画有意阻止,但是到底不敢贸然上去,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地看着。
“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要不还是别打了……”
但是很显然,这几乎微弱的话根本就没有传到两个正愤怒的男人的耳朵里,他们倒是越打越来劲。
不止是萧辰云,连那叶述也是丝毫不肯停下的模样。
一面打,官七画还隐约听见他们二人甚至还在吵架。
“呵!睿王爷!我既能从你手上将她抢走第一次,便能将她抢走第二次!”
“你找死!”
一言不合,又是一顿打斗。
官七画一开始还想着要他们停下,但是叫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她,再加上看战况叶述也未必能胜过萧辰云,于是后边她也就懒得管了,直接往旁边一站就当看热闹了。
好在打了这么久,终归是有分出胜负的时候。
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那还挂着蓑衣的身影就这样落在了官七画脚边,萧辰云紧随其后眉眼森冷地执着剑抵在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叶述的喉间。
看他那神色,竟是真的恨不得一剑就这样捅下去。
虽然官七画也不太喜欢这个叶述,但是奈何她还记挂着今日他们前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见到念雪的,若是叶述就这样被杀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又添什么乱子。
如此想着,她赶忙跑到萧辰云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个,萧辰云,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他,到底怎样才能见到念雪?”
如此,萧辰云才从愤恨中回过神来,冷着脸瞪了一眼底下居然还在笑着的叶述。
“说!念雪在哪?”
那叶述虽然脸上都被打得挂了彩,但是他好像也十分笃定萧辰云不敢杀他,双指一弹将萧辰云的剑隔开,然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上车!”
“啊?”
“上车,我带你们去!”
官七画望望叶述,又望望马车,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了萧辰云的身上。
萧辰云打量了一眼那马车,猛地收回了剑。
“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
如此说完,他便抱起还呆立在原地的官七画将她塞进了车内,然后便与叶述双双坐在马车前,一人赶着马车一人捏着剑柄朝着山上而去了。
一路上气氛都异常的压抑,官七画一个人坐在温暖的车厢里,时不时还将车帘掀起条缝看看外面二人的状况。
还好,这一路他们两个都没有再打起来。
于是,马车就这样一路行至了山上。
但是很明显叶述的目的并非山上的青山寺,上山上了一半他便提着马缰将方向一转令马车走上了另外一条窄一些的岔路。
此时,马车已然进了山林,官七画从窗口上望出去只能瞧见道路两旁那几乎将天幕完全遮蔽的树木。
如此,又行了几刻钟,最后马车终于在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