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章 孽情暴露
我随着刘道信来到凤鸣亭。一路上他没有说话,我也不好开口问,心中暗自纳闷:不是说借一步说话么?怎么闷着头只管走?
此刻他背对着我,仰望夜空,单手负立,失去小臂的左袖空荡荡地垂着,偶尔随晚风扬起。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刘道信喊我出来究竟是何意图,便打算主动开口问问,于是冲着他的背影一抱拳:「老前辈,今夜多亏你前来搭救,否则我一家老小性命堪虞,小生感激不尽……」
说到这,刘道信却摆了摆手,转身说道:「十多年前,我装作乞丐沿街乞讨,受尽了白眼,看透了世态炎凉。后来老爷收留了我,虽有片瓦遮天,衣食不忧,然而下人们却又认为我是个老哑巴好欺负,常常呼来喝去非打即骂,最脏最累的活统统丢给我去做……」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这也只能怪我自己贪生怕死,为躲避魏长风,竟然不惜抛下身为五圣之一的尊严,忍辱偷生。想起来真是愧对刘家列祖列宗!」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听着他说。
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仿佛想把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十八年沧桑巨变,魏长风生死不明,纪纲奸贼也已伏法,而我亦已厌倦了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说到这又深深吸了口气,眯缝起双眼,憧憬道:「也该让我松泛松泛了……从此无拘无束云游四方,暮年之时寻一古刹剃度出家,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了无牵挂,何其快哉!」
「不过……」他话锋一转,脸色突然涨得通红,两眼暴吐,连气都喘不上来。我大吃一惊,连忙踏前两步伸手扶住他,「老前辈,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刘道信没有答话,或者说根本答不上话,脸色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青,两腮如青蛙般一鼓一鼓。
正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道信却「哇」地一声,张嘴吐出一粒红彤彤的东西,用掌心托住。
我惊愕不已地盯着那粒圆滚滚的东西,但见它大小如鹌鹑蛋,质地好似琉璃,有些反光。颜色是鲜红鲜红的,仿佛轻轻一捏,里面就会滴出血来。
「只是这颗世代相传的内丹朱雀羽,我却不忍心让它随我长埋地下。」说到这,他握住了拳头,将那颗珠子紧紧攥在手心,垂首沉吟良久,最后好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一抬头,二目精光闪闪地注视着我:「少爷,戴公子,我想将内丹托付与你!」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就蒙了,愣在当场。见刘道信两眼直勾勾盯着我看,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这是您的传家之宝,不可轻易交给外人的!更何况我无意涉足江湖,此等宝贝给了我岂非暴殄天物?」
「我一生未曾娶妻,亦无子嗣,我留来传给谁?更何况说,与其传给魏长风这样心术不正之人,还不如将它扔进臭水沟!」他忿忿地说道。
「说的也是,老前辈可寻一正直良善之侠客,将内丹托付于他,也算是为武林正道作点贡献。」
「我看戴公子你就挺良善。」刘道信笑呵呵地说道。「已经十余年没有人对我那样关怀倍至了。那日你给我的五十两银票,虽是无意而为之,但是却暖了我的心。」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五十两对于我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现在想起来,尚觉慢待了老前辈。」
「不,往往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越能凸显出一个的真实本性。何况对于一个领着微薄月钱的老奴来说,五十两已是毕生也积攒不下的数字。如果我不是刘道信,而确确实实是个老奴,那么这五十两的施舍,便是弥天大恩了。」
我还要继续申辩,刘道信却出手如电,四指握珠,伸出食指在我身上疾点数下。我愕然道:「老前辈,您做什么?」
刘道信却比我更惊讶,脸上的表情可以用夸张来形容,「这怎么可能?」随着话音,又在我胸前疾点数下,戳得生疼,我揉搓着痛处「雪雪」地直吸冷气。
刘道信瞠目结舌,连连摆头:「天赋异禀,天赋异禀!」
「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刘道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认穴之准,在五圣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但是我竟找不到你的穴位……」
「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身上所有的穴位都与常人不同,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寻常的点穴之法对你不起作用。」
「您好端端的点我穴道做什么?」
「你张开嘴让我瞧瞧,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我信以为真张开了嘴,却不料他一抬手,指尖一弹,朱雀羽划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准确无误地落入我的口中,我尚未反应过来,那内丹居然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清凉而又略带苦涩的汁液,顺着咽喉向腹中流去。
不容我多想,刘道信已出掌按住我的前胸,掌心发出阵阵热浪,我清楚地感觉到方才从咽喉流下的汁液开始发烫,继而凝结成团,随着刘道信缓缓下移的手掌,那团灼热的东西也渐渐沿着我的胸口、腹部垂直往下坠,一直到小腹方才停住。
我已经被惊呆了,整个过程中一动也未动,嘴巴张得老大,呆望着那只手在我身前游走。
左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刘道信的额头竟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头顶发际之间雾气蒸腾。
「吁……」他长出一口气,将按在我小腹上的手掌收了回去。「我已为你将内丹导至丹田,你已经是朱雀羽的继承人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伸手去抠嗓子眼,抠得一阵阵干呕。
「你别犯傻了,那珠子在丹田,又不在胃,你如何吐得出来?除非你自己运功将它逼出,或者有人效仿杀鸡取卵……」他伸手如钩,在我小腹处比划了一下。「从你肚子里把它抠出来。」
我哭丧着脸道:「老前辈,您这不是将无穷的祸水引到我身上了么?如您所说,五行珠为众多宵小所觊觎,万一他们都找上门来,我如何抵挡得了?」
刘道信把眼一瞪:「傻小子,你不说出来,谁会知道你身上有五行珠?除非……」
「除非什么?」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除非是其他持有五行珠之人,接近你十步以内,珠子便会互相感应,宿主马上可以得知。这就是我为何一直藏在戴家大院中足不出户的原因。」
我又惊又怒:「老前辈,你你你……你这不是嫁祸于我么?」
刘道信仰天大笑:「哈哈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十几年光阴荏苒,魏长风恐怕早已化为枯骨,即便没有死,纪纲业已伏法,他又何苦再替他卖命?再者说,他早已将麒麟牙交给了纪纲,又怎能与你体内的朱雀羽相狐感应?此丹于我已无用,于你却不然,它非但能让你身轻如燕,更可以解百毒,像你这样的身份,憋着害你的人恐怕不少,说不定关键时刻朱雀羽真能救你一命。我这明明是好心,怎么反说我嫁祸于你呢?」
我无力地垂下头,这些理由无论如何都显得太牵强,不足以说服我。但是看样子要他再帮我把珠子取出来,也是不太可能……
刘道信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天天一亮就走了,从此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望着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想对他发火也发不起来。又想到方才若非他奋力相救,恐怕我们早已倒在了苍月的刀下,对他将内丹强行塞给我的怨怒顿时烟消云散。
「老人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您出手相救,为此还搭进去一只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明日您就要启程了,从此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何其快哉!只是可否稍晚些动身,容小生为您筹备些盘缠供您用度?」
刘道信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出门在外,没有点钱还真不成,这样吧,我救了你们一命,又奉送了一颗武林至宝朱雀羽,你就给我准备好五千两银票,嗯……不要你们戴家银号的,到了北方就用不了了,我要晋商徽商通用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千两!胃口好大啊!那是我们戴家半年的进项!
见我为难,他把脸一沉:「怎么?以你戴家之豪富,竟连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
我连忙解释道:「老前辈请别动怒,五千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如今戴家有一半的产业已由我接手,这点主我还是作得了的。只是要将现银兑换成晋徽通用的银票,需要一些时日,请老前辈容我几天时间,一定办妥!」
刘道信脸上的乌云这才散去,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下腹,隐约感觉有股燥热之气源源不绝散发出来,漫延到四肢。我忍不住一阵好奇,真的像他所说那么神奇么?试着轻轻用脚尖一掂地,竟然两耳生风,身体拔地而起,一下就纵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亭顶。果然所言非虚!我好象感觉不到自身的重量,轻飘飘的几欲乘风而去!
内心忍不住一阵阵的惊喜,方才被刘道信强塞朱雀羽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我在宽阔的庭院中纵跃起伏,来去如飞,尝试着各种力道所能抵达的高度,直至汗流浃背才回房歇息。
*** *** *** ***
劳累了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很香。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杆,我在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短短几句话:「素闻公子慷慨良善,德厚流光,今日一试,果不虚传。万望公子秉持中正,恪守节操。吾去也。」落款是「刘氏逆子」。
让我筹备五千两银子,原来只是试探?捏着字条,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刘道信为救我们而断臂,却从头至尾没有提及半句,甚至连我答应为他筹备的巨额银票也不要,悄然拂袖而去。这就是所谓的侠义心肠吧?真是值得我辈敬佩!
此时鸣蝉也起来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吞下朱雀羽,便将字条团成团捏在手中。
「相公,起这么早?」
我转身笑了笑道:「不早了,日头都晒屁股了。怎么?柳女侠平日里都是天刚放亮就起床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鸣蝉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昨夜也是翻来覆去,直至黎明方才入睡。」
我迎上前去,伸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玉颜,果然发现凤目中微微有些血丝,眼眶周围也有些红肿。
「你哭过?」我感到非常意外。一向以坚强形象示人的鸣蝉竟然会哭?
她微微叹息一声,回首望了望仍在酣睡的凤来,示意我到外面去说话。
我和她并肩而行,来到院中,沿着鹅卵石甬道缓缓踱着步子。想要问她为何哭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公子。」鸣蝉突然顿住了脚步。
我愕然转身,「鸣蝉,你怎么又称呼我公子了?不是已改口叫相公了么?」
她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之前我答应给你作妾,才喊你相公的。」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空霹雳,我惊得浑身一颤,伸出双手紧紧捏住她的两肩。「鸣蝉,你说什么傻话呢?」
鸣蝉神色凄然地说道:「也许我注定是得不到幸福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我已被淫贼所污,如何腆得起脸再嫁于你?」
原来是说这个,我释然一笑道:「鸣蝉……蝉儿,我并不在意的。」
「蝉儿」这个称呼一出口,她娇躯一震,美目圆睁,紧盯着我,眼珠子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可我在意……」
此刻我的嘴偏偏像棉裤腰似的,又笨又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兀自急得满头冒汗。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被淫贼所辱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不能将这样的身子交给公子你。」
我紧紧地捏住了她的双肩,两眼死死地盯着她。「蝉儿,我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嫌弃你的!你看凤来不也是……我有嫌弃过她吗?」
「可是……」鸣蝉还要继续分辩,我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耳垂,柔声道:「蝉儿,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
鸣蝉轻轻挣扎着:「别……别在这儿……叫下人们看了笑话……」
她也是半推半就,真要认真起来我怎可能搂得住她。我便也不松手,将她搂得更紧,同时在她的粉脸上胡乱亲吻着。
「别……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
「那你叫我相公,叫了我就放手。」
「………」
见她没有反应,我干脆低头在那红艳艳的樱唇上狂吻起来。她实在没办法,娇喘着推开我,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嘟着小巧的红唇嗫嗫嚅嚅:「相……相公……」虽然声如蚊吟,我却听得一清二楚,爱怜地低下头又在她微嘟的唇上吻了一口,这才松开了双手。
「戴公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和鸣蝉都吓了一跳,同声向后退了一步,循声望去,原来是如月。
她穿着一身劲装,束腰、束腕、束踝,脖颈上仍是那条标志性的绛红色围脖。背后背着破邪显正剑,胸前还斜挎着一个包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远远地打着招呼,「如月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去?」一边说话,一边和鸣蝉快步迎上前去。
如月待我们来到面前,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掌撑地,指尖斜对,然后深深地把脑袋垂下去,磕了个响头。
鸣蝉一个箭步上前搀起她:「妹妹,这如何使得!说起来你还算是我们的恩人呢!」
如月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嘴角调皮地向上翘着:「这是我们表示感谢的方式。这些天多有叨扰,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你准备回日本去吗?」我竟有些恋恋不舍。
「嗯!」如月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包袱,「我要把这家伙的脑袋带回那位大人的坟前祭奠!」
鸣蝉一听到「那家伙」三个字,登时紧咬银牙,「对,把它砸碎,为你家大人报仇!」
如月用力地点点头,「也为姐姐报仇!这次多亏了姐姐牺牲色相……」鸣蝉连忙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提了,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再提了……」
如月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为什么?这是好事情啊,说明姐姐你勇敢啊。」
「这是很丢人的……」鸣蝉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才不丢人呢,只要最后能得到胜利,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会觉得可耻的吧。」如月很认真地说道。
可能是自幼便被灌输的思想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任何东西都能当成武器,包括自己的身体。」如月用手拍了拍自己饱满的胸脯。
「这么说,你在执行任务之时,曾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来使用咯?」我生怕她又再刺激鸣蝉,连忙将话头引到她身上。
如月摇了摇头,「没有接到过那样的任务,我还没被男人碰过呢。」
处在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组织中,而且贞操观念又如此淡薄,居然还是处子身,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好了,我要动身了。」如月点点头,「虽然简单地做了防腐措施,但是这大热的天……我还是必须尽快赶回去。」
鸣蝉握住如月的双手:「妹妹,这些天相处下来,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呢,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如月眼睛向上翻起,望着天空。「嗯……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回来看两位姐姐!」
我吃了一惊,忙问道:「如果还活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谁要杀你吗?」
「别忘了我是逃忍呀,逃忍!任何一个忍者组织都是最容不下逃忍的,必欲诛之而后快。」
「你在那边生活岂不是很危险?」鸣蝉关切地问道。
「嗯,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位大人在世时,还能将我庇护在其羽翼之下,如今……」
我笑了笑,「如月小姐,若不嫌弃鄙宅简陋,随时欢迎你在此长住。到时可以天天陪着两位姐姐,又不必担心遭到追杀。」
如月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的!?真的可以吗?!」
鸣蝉笑着晃了晃她的手:「当然是真的,我们公子……」说到这见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便略带羞涩地改口道:「……我相公金口玉言,说话算话的。」
如月的脸上露出了异常甜美的笑容,与昨晚那冷酷无情的模样判若两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女孩。
「谢谢你的收留!」如月兴奋地说道,「我会用我的身体报答你的!」
我和鸣蝉听了这话,差点没把舌头吐出来。这女孩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我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那倒不必了……」抬手指了指南屋:「这些天你住的房间,我们会一直给你空着,等你回来。」
如月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用力吸了吸小巧可爱的鼻子,夸张地点了点头:「我会回来的!」
仿佛怕被我们看见她夺眶而出的眼泪,她背过身去,用有些哽咽声音说道:「那我就此告辞了,再会!」说罢纵身上房,脚步如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心下若有所失。数日来这个时而活泼可爱,时而冷酷无情的异国美少女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对她的离去很是有些不舍。
和鸣蝉回到房中,凤来已然醒了,在床头拥被而坐,见我们进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夜里着实乏了,竟贪睡了些。」
我来到床前,斜坐在床沿上,替她拨弄了一下散乱的秀发,柔声道:「若是还困,便再睡多一会儿。」
凤来苍白的脸上缓缓涌上一丝血色,抿着嘴笑了笑道:「还睡?再睡就要变母猪了。」说罢举起两条嫩藕般的手臂将散乱在胸前的秀发向脑后挽起,冲鸣蝉说道:「鸣蝉,替我把簪子拿来。」
鸣蝉答应了一声,到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一枚金簪走了过来,细心地替凤来梳着头。原先被凤来拥在胸前的被毯滑落下来,露出一段雪也似的酥胸,饱满的玉乳在粉红抹胸内颤颤巍巍,几欲破衣而出。不施半点粉黛的俏脸清丽脱尘,与鸣蝉艳而不俗的娇靥相互辉映,一个如出水嫩荷,一个似怒放牡丹。
有此娇妻美妾,夫复何憾!虽然凤来已非完壁,虽然鸣蝉为淫贼所污,但终究瑕不掩瑜,丝毫不影响她们无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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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傍晚都下了「秋临夜雨」,天气已渐渐凉快下来,然而旱情却没有得到缓解,这几场短暂的雨水对于久旱的韶州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戴家的粥棚已搭起,由戴福负责照看,每日舍三顿,断了炊的佃农和城中大小乞丐携老带幼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自打被苍月淫辱后,鸣蝉一直郁郁寡欢,我好几次提出正式纳她为妾,都被她以「身子已污」所拒绝。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凤来去劝她,因为她最听凤来的话。
凤来倒也挺顺我的意,几次三番去解劝,鸣蝉这才释怀,点头答应。
我当然是欢喜不已,立即找人算好了良辰吉日,又吩咐人布置了一间新房,正式把美娇娘纳入房中。
每晚回到家,娇妻美妾随侍左右,一天的奔波疲累顿时云消雾散。
这一晚,我歇在鸣蝉房内,自然少不了颠鸾倒凤一番。云雨之后,两人都沉沉睡去,及至半夜,我被渴醒了,起身喝水之时,却隐约听见有异样的声响,不由得屏息凝神侧耳细听,是距此约九丈开外的凤来房中传出的,堪堪在地耳的听力范围之内。
那是一种狗舔盘子般的声音,雪雪作响。奇怪,这后院没养狗啊?我好奇心起,回头看看鸣蝉,仍在熟睡,便踮着脚尖来到房门处,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来到院中,我轻轻几个纵跃便来到凤来房间的窗前,用舌尖点破窗棂纸,睁一目缈一目向里看。屋内没有点灯,但我的天目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我全身的血液便倏地一下涌上了脑子。
凤来仰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唯独脚上却还穿着一双粉红色的绣鞋,鞋尖上点缀着两朵绒球。修长雪白的玉腿向两边大张着,腿间像狗一样跪趴着一个人,正在舔吻着凤来的阴户。
我又惊又怒,什么人如此大胆!莫非又是采花贼?可是看凤来的样子又不像在反抗,甚至……好像很享受?!那个男的是谁?看那一身皱巴巴的老皮……莫非是戴福??
此时就听凤来呻吟道:「老狗……别再挑逗我了……要干就快干,干完就滚出去……万一相公半夜过来就糟了……」
胯下那人闻言抬起头来,果然是戴福!他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淫笑道:「嘿嘿……小美人,少爷在柳姨太那儿过夜,少不了要干那事儿,绝不会半夜跑过来的,你我何不趁此漫漫长夜,尽情销魂呢?」说罢又将头埋入凤来胯下,卖力地舔吻起来。
凤来用手推开戴福白发苍苍的脑袋,娇叱道:「老狗,要做就做,别耍这么多花样,小姐我可不耐烦!」
戴福涎着脸淫笑着,「小美人儿,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娇躯空对月。这么完美的身体,老奴也是平生仅见啊,怎能不好好把玩一番呢?香茗须细品,若只管大口大口的喝,便只是解渴的蠢物。美人如香茗,也须得细细品味才好……」
凤来嗔道:「谁要听你扯这些个歪理,我不耐烦陪你,你滚出去罢!」
戴福笑容顿时凝固了,脸上一道道的深沟微微颤动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刚从瘫子那里回来,做了哪些见不得光的事,当我不知道?我要是把这事儿传出去,你休想有好日子过!」说罢起身骑在凤来胸前,把下身的枯枝向前一挺,「快!你也给老子舔舔!」
我暗自咬牙切齿,这老奴才欺人太甚了!抓住把柄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我很想冲进去把他拉出来摔死在院中,可转念一想,要是这么做的话,凤来将如何面对我?赤裸着娇躯跟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一起躺在床上,要说老头强行无礼,能说得过去吗?一个妙龄女子便是再柔弱,也不至于会被那种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家伙放倒吧?
跟我成婚之夜,与房子龙做出不轨之事也还罢了,当时她的心境不同。而此时此刻若被我撞破与戴福的丑事,恐怕她真就会羞愧难当,甚至有可能寻短见。想到这我只好往下压了压火,只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暗自盘算着如何找个茬把这老不死赶出家门。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毕竟戴福是我家「三朝元老」了,根深蒂固,没有个像样的理由,于爹娘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凤来的脸因感到羞辱而涨得血红,然而却又不敢反抗戴福,只好在他一再催促下,伸出纤纤玉手,捏住那根半硬不硬布满寿斑的枯枝,将包皮轻轻向下推开,露出暗紫色的龟头,用自己香喷喷的檀口含了进去。
这一刻戴福和我都在颤抖,他是舒服得颤抖,我是气愤得颤抖。凤来啊,你何不用力咬下去,将那根丑陋的尘柄咬断?
看不见凤来口中的动作,但从戴福那颤抖不已下身微挺的模样来看,我可以肯定凤来那软滑香嫩的粉舌正在老奴才的龟头上打转。
「少奶奶……我的小美人儿,你可真会舔……舌头真灵活啊……是谁教你的?少爷还是那瘫子?」戴福一边挺动下身享受着美女口舌伺候,一边用下流的话进一步刺激着她。
渐渐勃起的肉棒在朱唇进出之间,沾上了美人香津,变得湿漉漉的。凤来玉手加速套弄着棒身,两腮深陷,好象在用力吸吮着龟头。
戴福不由得一阵粗喘,连忙拔出肉棒:「美人儿,你想让我马上丢兵弃甲?嘿嘿……那可不成,我还没进你的销魂洞呢……再说了,你吃了我的『贞女纵情散』,虽然量不多,但肯定也会想要吧?」说到这他伸手到凤来腿间捞了一把,「嘿嘿……都已经水淋淋了,好吧,就让我来满足你这个绝色的小荡妇……看看是回春丸厉害还是纵情散厉害……」
什……什么?贞女纵情散是什么玩意儿?春药?戴福这老狗怎么老是有这些怪药?而且……回春丸不是在娘的手上麽?难道说戴福还私藏了一部分?
没等我想明白,戴福已经将凤来两条玉柱般的修长粉腿扛在了肩头,手扶阳具在她娇嫩的花瓣上撩拨着,凤来全身都软绵绵的,螓首侧向我这边,朱唇微启,轻咬着手背,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我要来了,小美人儿……」话音未落,戴福瘦腰一挺,龟头籍着淫水的润滑,顺利地挤进了柔嫩的花唇,蜜穴温柔的紧裹让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哦……」凤来像是配合他似的,也同时发出一声娇吟,「嗯……」
终于插进去了,我心里一酸,迄今为止,我已亲眼看见两个男人进入娇妻的体内了……但是为什么我竟没有感觉到应有的愤怒?相反的,还感觉到一丝兴奋?我天生就是个贱种么?
要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佩服这老狗,年逾六旬了竟还能玩得动女人,而且看他那动作激烈的程度居然不亚于小伙子,确实是不简单。
由于双腿被戴福架在肩头,凤来那穿着粉色绣鞋的小脚便随着他的挺耸在他背上一翘一翘晃动着,鞋尖的绒球颤颤巍巍,煞是好看。光洁赤裸的腿上留着一双绣鞋不脱,竟能平添无穷的情趣,戴福老儿果然是花中魁首,玩女人的行家!
干枯瘦黑的老人骑在白嫩丰满的美女身上纵情云雨,说不出来的诡异淫靡。戴福那不算粗但长得惊人的阳具在抽插之间,将凤来粉红鲜嫩的淫肉翻进翻出,美人清亮的玉液顺着股沟流到粉红色的床单上,洇湿了一片。
凤来早已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抗拒、羞耻,双手揽着戴福的后颈,红艳艳的小嘴里发出天籁般的娇吟,胸前那对浑圆饱满的玉乳在老奴才的撞击下如波浪般荡漾着,令人目眩神摇。
戴福也情不自禁地将撑在床上的鸡爪般的手伸过去按住那两团嫩肉,像搓面团般揉来揉去,由于用力,娇嫩的乳肉都被挤压得从指缝中钻出来。
肉与肉的碰撞声,粗喘声、娇吟声,床板的吱呀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水声,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片无限春光。
「小美人儿……我的好少奶奶……你嫁给少爷也有小半年了吧?怎么小屄还这么紧……好像要把我的那话儿整个吸进去……玉门狭窄……膣道细长,花心却很浅,阳物插入时,花心膨胀而前端突出如珠,一经碰触即旋转移动不断舔吻龟头马眼……此乃百闻而难得一见的『龙珠』啊!好美人儿,你真真是天仙下凡啊!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这么完美!」
戴福一边飞快地抽送着,一边满嘴流涎地称赞着凤来的小穴。「龙珠」?这老鬼哪里听来这么多的名堂?屄就是屄,哪还有这么多一套一套的!
凤来媚眼如丝,颊生桃红,朱唇微启,含羞轻笑:「老狗……你知道的还真多……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呀……」
真的是因为贞女纵情散的作用么?凤来已经神志不清了吧?被这丑陋不堪的老头奸淫的同时竟然还跟他巧笑调情。
戴福舔了舔嘴角,双手以凤来的玉乳为支点挺耸着腰肢,不无得意地笑道:「老奴我这辈子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有良家少妇,也有风尘长女,各种各样的屄都见过,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小美人儿你的……」
「真的……很舒服的么?是怎么个舒服法呢?」凤来娇喘着问道。
戴福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下来喘了一阵粗气。毕竟上了年纪了。凤来却不容他歇息,两条雪白的粉腿从他肩头滑下,转而缠绕在他干瘪的臀后,并用力地将他的臀部向下压,肥臀则轻轻地向前迎凑着,「快说呀……」
戴福掰开凤来那对修长玉腿,瘫坐在床上,气喘如牛道:「美人儿,我累了,你来动吧……」
凤来娇嗔地剜了他一眼,「不中用的老鬼!」说罢站起身,蹬掉脚上那对粉色绣鞋,露出嫩白的脚丫,用娇小可爱的玉趾在戴福紫黑的龟头上调皮的研磨了数下,看到戴福舒服得直抽冷气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缓缓蹲下身,一手扶住戴福的肉棒,不停套弄着,另一只手分开粉嘟嘟湿漉漉的肉穴,凑上前去对准位置,屏住呼吸肥臀往下一沉,滋扑!滑腻的嫩穴一口气将细长的阴茎吞了进去。
「嗯啊!」凤来娇躯突然一颤,双手赶紧扶着戴福的两肩头,「老狗……你太长了……顶得人家花心好麻……」
戴福淫笑着,两只枯瘦的手臂紧紧搂住怀中玉人,将臭烘烘黄牙密布的嘴凑过去亲吻凤来的红唇。「这就是「龙珠」的妙处,花心不但浅,而且随着阳具的插入如黄龙吐珠般将花蕊吐出,轻吻男子龟头,双方可以同时得到莫大的快感!」
凤来坐在戴福怀里,手扶着他瘦削的两肩,朱唇与那臭烘烘的大嘴激烈的缠吻着,偶尔分开时能看到粉嫩的香舌与那肥厚的狗舌纠缠在一起,肥臀一起一伏,嫩穴吞吐着肉棒发出淫靡的水声。「老狗……你舒服吗……我的花心头在吻你的龟头……你感觉到了吗?」
「小美人儿……下下顶到花心啊……嘿嘿……你的花心这么浅,很容易就会被阳精射进去啊……」
凤来一愣,「很容易怀孕么?」
戴福点点头,「我不射进去就是了……」
凤来舒了口气,「老狗,要射时告诉一声,我好起身……」
我在窗外暗暗生气,这妮子既然知道自己是容易怀孕的体质,就不该再继续跟老杀才做下去了,万一真的被射进去……
可是凤来已然在继续挺耸了,她半蹲半坐在老头怀里,肥美的香臀飞快地起伏着,香唇不停地向老头索吻,胸前的玉乳被抛得如同起舞的白鸽,点点香汗洒落在老头身上,洒落在粉红的床单上。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娇妻上官凤来赤裸着娇躯正坐在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爷爷的鸡皮鹤发的老头怀里恣意承欢,用自己二八年华的娇嫩肉洞套弄那根枯枝般的六旬肉棒。异常的淫乱画面,看得我口干舌燥,心跳得嘭嘭作响,下身的不祥之物早已将裤子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屋内老男少女的交合越来越激烈,啪啪的肉声越来越响,呼吸越来越急促,看来是快到紧要关头了。凤来的小嘴跟戴福紧紧地吻在一起,下身近似疯狂地起伏着,肉洞像一张小嘴紧紧含着肉棒吞吐着,透明的玉液顺着棒身流到卵袋上,又从卵袋流到床单上。
忽然戴福伸手抱住凤来雪白的肥臀,把她的娇躯拼命向自己下身压去,一张大嘴用力地吸吮着美人香舌,干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好!他这是要射!凤来好像也察觉了,分开了热情缠吻的嘴,用力推搡着他,「老狗!你是不是射了!啊……花心好烫……」然而戴福却使出了吃奶的劲搂住了她的肥臀,令她无法动弹。
「你坏死了……」凤来放弃了挣扎,反正已经被他射进去了。娇躯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娇喘道:「说好不给射进去的……还射这么多……烫得人家花心好麻……万一怀上野种……怎么对得起相公……啊呀,装不住了……好满……要流出来了……」
我在窗外也腿一软,蹲坐在地上。心爱的娇妻再次红杏出墙让我心头又酸又痛,然而下身那挺翘的物事却又说明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贱种。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鸣蝉房内。美妾仍在熟睡,我轻轻地躺在她身旁,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却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睡。瞪着双眼望着帐顶,心里盘算着如何找茬将戴福老狗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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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觉时就有人送枕头」。五天后的傍晚,我刚在门前下马,二猴就从门洞中闪出来,鬼头鬼脑地凑到近前,低声道:「少爷!戴福老狗有事!」
我心里咯噔一跳,看看左右无人,便也低声问道:「怎么?」
「舍粥的事不是交给戴福全权负责吗?他暗中克扣了白米,卖给几家米庄,原先定下的规矩是熬的粥要插筷子不倒,如今却清亮得能照见人!」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旋即却又一喜:这不正是除掉戴福的好机会么?想到这我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冲二猴招招手示意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让他去照办。
第二天一早,二猴便暗中煽动了一大批饥民,冲到戴家粥棚里闹事,不打人,也不砸东西,单要戴福。
那老狗哪敢露面,早就不知躲到哪个狗洞里去了。我便装模作样地出面平息事端,当众宣布将戴福逐出家门,由二猴接管粥棚,粥重新熬,要插筷子不倒。饥民们欢呼雷动,我既做了善人,又除掉了心头一大患,心中的欢欣得意自不必提。
然而就在我自以为春风得意之时,多日未见的娘却找上门来。
我接到小厮的禀报,匆匆赶到花厅时,一眼瞥见娘苍白的粉脸,便知道发生了大事,否则一向沉着冷静的娘不会有如此神色。连忙屏退左右,坐在娘下首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地问道:「娘,怎么了?」
娘的脸苍白得连一丝血色也没有,平日里鲜艳欲滴的红唇也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变得异常黯淡。见我发问,她两片薄薄的嘴唇好一阵颤抖,艰难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娘跟你的事……你爹知道了……」
我如同遭人当头一棒,脑子里顿时成如同一锅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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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看了一些古装片。大虾们到小店里吃饭,结帐时便掏出沉甸甸的白银往桌上一扔,拍屁股走人。逍洒倒是挺逍洒,可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即便这些大虾在哪个跨国公司当白领,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那么大方的吧?一间小店多招待几个这样的「大侠」,一年的进项就有了。
郭靖黄蓉一饭吃掉十九两多,吃的什么?不过是几个馒头,一些家常菜,没什么山珍海味嘛。更有甚者,说某某少奶奶一场麻将输了上千万两白银,编剧未免也太无知了,简直信口开河不知所谓。明万历年间,国库一年的收入才两百余万两白银,即使是清乾隆盛世最高峰,乾隆三十一年国库总收入也仅仅才四千多万两,刨除支出项目约三千余万两,纯收入不足一千万两白银。
这个所谓的少奶奶,一场麻将输掉了乾隆朝国库一年的纯收入。纵然是和砷,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一两黄金= 十两白银= 一百钱白银= 一千分白银= 一万个铜板。有专家计算过,在物价稳定的情况下,一两白银约等于500元人民币,那么郭靖黄蓉的一顿便饭就吃掉了近万元人民币,那位「少奶奶」一场麻将输掉了近五十亿元人民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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