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算不算是……约会？
三班。
张耀正在埋头看书。
三班教室则是诡异地安静下来，连写字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男生们都是眼睛通红地看着张耀。
陈凡用胳膊碰了碰张耀，小声问道：“张耀，刚刚自习课间休息，你干嘛去了？”
“嘘嘘。”张耀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你给一班的李南佳写小纸条了？”陈凡忽然问道。
张耀猛地转头看向陈凡，眼中满是惊讶，这事一班都没人注意到，陈凡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张耀吃惊的模样，陈凡已经不需要张耀做出任何肯定性的回答了。
这家伙竟然真的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写小纸条给一班的李南佳了。
这家伙，怎么敢？
陈凡瞪大眼睛望着张耀，仿佛第一天认识张耀。
“你怎么知道的？”张耀问道。
虽然张耀已经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会才上自习不到二十分钟，消息未免传的太快了。
“一班的孙妍和李南佳是同桌，孙妍课间去一班班主任的办公室取试卷，回来发现李南佳的课本被人动过，就好心替李南佳收拾一下，结果这一动课本下面的那张小纸条就暴露了出来。小纸条一出，一班男生立马轰动了，纷纷将消息发到校园企鹅群和校园论坛上。张耀，你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凡道。
张耀点点头，事情和猜想的一样，果然是有人动了李南佳的课本。
见张耀没什么反应，陈凡皱了皱眉头道：“张耀，像我们这样的普通学生根本入不了李南佳这类人的眼。你做这些其实都是无用功，我劝你还是早点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马上就要高考了，把所有的精力放在高考上面，以你的成绩，一本是肯定的。要是再努力一些，重点大学也很有希望。”
“谢谢。”
面对陈凡的苦口婆心，张耀只能道一声谢。
见张耀似乎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象，陈凡摇了摇头。
某天忽然觉醒，然后得到李南佳的青睐，这样的美梦，龙湖一中的高三男生们恐怕都暗暗做过。
陈凡也曾做过。
但梦，终究是梦。
陈凡早就认清自己。
而张耀，到了高考前夕，依旧沉迷梦中，似乎越陷越深。
也许只有梦碎的那一刻，张耀才能彻底清醒过来吧。
两年同桌情谊，陈凡觉得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了。他又不是张耀的父母，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重。
陈凡虽然知道小纸条的事情，但并不知道小纸条上的具体内容，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想了。
第二节自习课后半段时间，一中男生们几乎在煎熬中度过。
下自习铃声倏一响起，许多人纷纷冲出教室，涌向高三三班，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张耀究竟是何许人也。
几分钟不到，三班教室外的走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谁是张耀？”
“张耀坐哪个位置？”
“张耀在哪？”
……
就写了一张小纸条而已，怎么会这样？望着窗外挤成麻花的人群，张耀头大如牛。
这事要是被李南佳得知，李南佳会不会立刻冲到学校来把他打成猪头？
很有可能！
不行，待在教室不安全了。
张耀目光一闪，决定趁还未暴露身份时离开教室。
这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坐在了陈凡的位置上，抬手按住了张耀的肩膀。
“你小子藏得真够深的，竟然都和李南佳约会了。”杨易晨挤眉弄眼地调侃道。先前张耀调侃他和姜婷婷，没想到一转眼就轮到他调侃张耀，还真是风水轮流转，马上到我家。
“我说这是一场误会，你信不信？”张耀摊手道。
“信。不过就算是误会，也是你一手导演的误会。”杨易晨笑道。
“我就是联系一下李南佳，没想过会引起这样的风波。”张耀抖了抖肩膀，杨易晨的手滑到一边。
杨易晨心中轻呼一声，自己的手刚刚竟然被张耀抖开了。
没多想，杨易晨再次抬手按在了张耀肩膀上，这次稍稍用了点力气，似乎有意阻止张耀起身。
“你要联系李南佳，用不着写小纸条，和我说，和姜婷婷说，我们都可以帮你联系李南佳。”杨易晨道。
“我说要和李南佳老地方见，就你和姜婷婷的大嘴巴，能守住秘密？”张耀横了杨易晨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几天前的事情是哪两人告诉李南佳的。
“嘿嘿。”
杨易晨咧嘴一笑，也不否认。张耀真要是通过他和姜婷婷去联系李南佳，张耀和李南佳约会的事迟早也要传开。
或许到时候引起的风波，比现在还要大上一倍。
“我们才是同班同学，没必要这么狠吧。”张耀又抖了抖肩膀，这次没有抖开杨易晨的手。杨易晨过来说话，没必要刻意把手按在别人肩膀上。张耀第一时间意识到，杨易晨过来是另有目的。
这会，张耀已经明白杨易晨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你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一管恢复药水。”杨易晨笑道。
这件事已经传到李南佳耳中，李南佳正在来一中的路上。李南佳请杨易晨出手，暂时看住张耀。
一管恢复药水，就是李南佳请杨易晨出手看住张耀的条件。
“请你这个武觉生出手的代价未免也太低了吧。”张耀鄙夷道。
“只是把人看住，也不费什么事。”杨易晨瞥了张耀一眼，张耀不当家做主，哪知柴米油盐贵。一管恢复药水，市价三千元。杨易晨没向张耀详细解释，毕竟张耀不是武觉生，恐怕不知道恢复药水的用处。
“你现在放了我，回头我给你两管恢复药水。”张耀许诺道。
“呵呵。”杨易晨摇头笑了笑，一副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的样子。
“张耀！”
一道冷冰冰又充满怒气的声音从三班教室外传来。
也不见人群如何分开，一个身着绿裙，扎着马尾，肌肤雪白的少女就已经越过人群走进了三班教室内。
这少女正是李南佳，还是白天的装束。
“按电话里说的，人我给你看住了。”杨易晨笑着起身。
李南佳将一管恢复药水甩给杨易晨。
杨易晨很识趣的退到一边，接下来看戏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约会过，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晚顶着猪头回家吧。”李南佳冷冷道。
今天晚上，李南佳正在家中修炼，忽然接到同桌孙妍的电话，让李南佳登陆一中企鹅群和一中校园论坛看看。
一个个醒目标题和暧昧字眼，都霸屏了，李南佳瞬间炸毛，几乎是飞到了一中。
来的路上，李南佳担心张耀“畏罪潜逃”，直接打电话给三班的武觉生杨易晨，这才有杨易晨主动找张耀聊天的一幕。
“要是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件事能就这么揭过去？”张耀道。
“能！”李南佳咬牙答应。
“白天，恒远武觉培训馆，你我二人共处一室，这算不算是……约会？”张耀道。
听了张耀的回答，李南佳银牙磨动。
她让张耀把事情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是要张耀说出这样的子丑寅卯吗？
此刻围在四周的男生们可不管其中有什么缘故，见李南佳不反驳，纷纷黯然心碎。
他们本以为这事是张耀自导自演，只为引起李南佳的注意，如今看来，张耀真的在和李南佳约会。
“张耀！”
李南佳粉拳捏起。
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气愤过，张耀是第一个。
“佳佳，你刚刚的问话其实很有问题，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张耀这样回答你，其实是钻你问话中的漏洞。”孙妍不知何时来到李南佳身旁提醒道。
一直以来，孙妍眼中的李南佳是优雅的，从容的，气质的，动人的，完美的。
这次是自孙妍认识李南佳以来，第一次看到失态的李南佳。
作为李南佳的同桌和闺蜜，孙妍已经知道白天恒远武觉培训馆内发生的事情。虽然孙妍已经知道张耀觉醒能力是肌肤石化类的能力，但孙妍很怀疑，张耀还觉醒了另一种能力——惹怒李南佳的能力。
李南佳稍稍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问话，的确可以有两种回答方式。
“你故意坏我名声。”李南佳恨恨道。
“你白天把我打成猪头，我晚上坏你名声，大家扯平了。”张耀很想这样吼一句，但考虑到实力不如李南佳，目前还是以和为贵的好，话到嘴边，最终变成一句，“我有事找你商量。”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你坏我名声又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你现在还怀恨在心。”李南佳恨恨道。
数天前，张耀第一次坏她名声，当众扬言要和她来一发。
因此，今天白天在培训馆时，李南佳狠狠地收拾了张耀。
没想到今天还没过去呢，晚上张耀又以送小纸条的方式再次坏她名声。
白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次要不好好拾掇张耀，过几天，这无耻的家伙还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再次败坏她的名声。
“白天我在恒远武觉培训馆七号修炼室给李南佳当武道陪练员，李南佳付我一次一万元的陪练费。今天晚上写小纸条，是想告诉李南佳，明天晚上恒远武觉培训馆七号修炼室继续陪练。”见李南佳一副要暴走的样子，张耀从心道。
众人惊叹羡慕。
一次陪练费用一万元。
一万元，对在场的学生而言，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
但对李南佳来说，一万元真的不算什么。
难怪张耀要给李南佳写小纸条，只要陪练一次就能收获一万元，换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样的赚钱机会。
这时，最后一节自习课上课铃声响起。
事情也水落石出，是一场误会，众人散去。
李南佳狠狠地瞪了张耀一眼，虽然很想将张耀暴打一顿，但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这时候再对张耀出手，会显得她有暴力倾向。
李南佳和孙妍一道离开，张耀连忙跟了上去。
张耀写小纸条就是为了联系李南佳，如今正主就在眼前，怎么能错过。
“你跟着我做什么？”李南佳咬牙道，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讨人厌。
“有事找你商量。”张耀道。
“放心，明天晚上，老地方，不见不散。”李南佳银牙磨动，恨不得现在就拖着张耀去恒远武觉培训馆。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和能力觉醒者有关。”张耀道。
李南佳不想理会，她现在看到张耀就来气。
孙妍却是好奇道：“佳佳，听听他要说什么。”
李南佳沉默了一会，气鼓鼓地瞪着张耀道：“要是敢骗我，等下要你好看。”
说完，李南佳转身而去。
“记得谢谢我哦。”孙妍眨了眨眼睛，随即追上李南佳。
“谢你个头，要不是你，今晚哪有这么多事。”张耀没好气道。
陈凡从卫生间回来，不见张耀，微微摇头，张耀惹出这么大的事情，的确该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