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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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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公牧潘,便是萧径亭、归行负等人,也目光灼灼视向方剑夕。萧径亭每衣遇到精妙的剑法时候,总是一股猎奇的心思,总想从中得到什麽启示、或是破绽,好提高自己的剑术修为。

“王道剑法,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中虽然颇有起伏,但是只要眼光毒些,便可看出其中的根骨的。”萧径亭目光紧紧随著呼啸的细剑时候,谁知方剑夕竟是有暇余,从缤纷剑影中,看似不经意萧径亭瞥来一眼。

紧接著方剑夕飘逸长袍一鼓,手中的剑顿时划成一道气墙,朝公牧潘层层压去,若排山倒海一般。

“这其实是王道剑法的低谷了,看来气势恢弘,但只要突破那道气墙,公牧潘便可化被动为主动了。”萧径亭暗自念道,但是目中却是充满了对剑招的惊叹,也送走了方剑夕不经意瞟来的目光。

“咦!公牧潘怎麽也看出来了?”萧径亭的眼楮这下是从假的惊叹变做真的了,他这麽轻易看出来,那是因为他师傅对剑法渊博如海,无论是王道、魔道、佛道等各家剑术的精髓,都深有研究。

“啊!”数千人一声惜叹,听来虽然压抑,但也颇是壮观了。却见公牧潘忽然目中大亮,手中巨剑仿若一条滑不溜湫的游鱼,朝著一处不经意间的缝隙间,冲破那道气墙,划作不可琢磨的轨迹,转眼便刺到了方剑夕面门。

“再而衰!”方剑夕手上的剑依然正气浩荡,但却是隐蔽间转为守势了,只是看来依然盛气凌人罢了。便是归行负也是看出来了,笑了声道:“这王道剑法正是古怪阿,守便守了,下风便下风了,为何那么爱面子,遮遮掩掩的!”

“三而竭!”公牧潘却是得势不饶人啊,一只巨剑屡屡冲破方剑夕剑法的屏障,时时招呼他浑身要害,好像要将他王道剑法的光冕堂皇也撕破了似的。

“看来这便是王道剑派的弱项所在了,一味的恢弘磅礴,想以压倒性击败对手,最後却是显得後劲不足了。”楼临溪虽然这般说道,但是目光却是闪过一道疑色,道:“不过……”

“赫!”方剑夕一声大喝,仿若响过一阵霹雳。众人只觉目中一亮,只见灿烂夺目的光影中,便在这一呼一吸间,方剑夕也不知道攻出了几剑,只是见得广场中央剑气纵横、电闪雷鸣。他手上虽然只有一剑,但那攻势,却彷佛有千军万马从心头轰隆而过,那麽势不可挡。

而此时的方剑夕,轻手拈剑,发冠不乱,衣襟飘飘,彷佛没有动过手一般。

“铛!”公牧潘手中的长剑顿时碎成了数片,散落在地。整个身子也落在几丈开外,若不是方剑夕手下留情,只怕他整个身子,也像那支巨剑一般,成为一堆碎肉了。

肥胖的脸上却是迷茫一片,便是连眼楮也遮住了,良久後方才睁开望了一眼手上的剑柄,茫然道:“我输了吗?我输了,我中计了!”

“好!”几千人的喝彩彷佛海啸一般,却是连头顶上的乌云也被震得飘荡取起来。而乌云底下方剑夕,更显霸气绝伦、傲视天下。

“这就是‘天剑谷’无上的王道剑法啊!”边上的归行负一声叹息道。却是发现萧径亭目中一迷,一声轻笑,细声自语道:“这当真是王道剑法吗?飘得很那?”

方剑夕收剑背後,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数千人,对上或是惊讶或是仰慕的目光,露出一丝笑容,仿若乌云底下的阳光一般。忽地他面色一肃,从怀中掏出一卷绸锦,肃穆展开喝道:“圣旨下!”

“哗啦啦!”萧径亭目中顿时一低,数千人顿时跪伏在地,巨大的广场顿时又显得静寂空旷起来。方剑夕厚朗的声音更是彷佛字字敲打在沉静石块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剑谷‘弟子吴梦玉,一生为国,一生为武,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朕特赏赐’武神‘一号。今四海升平,小国来朝,是乃我大武王朝……,特令江南任断沧盟主任断沧,全权著手江南武人事宜,以弘扬我中华武学雄风,钦此!!“

“伯父请起吧!”方剑夕双手扶起跪在面前,身躯有些发颤的任断沧,却见他额头上却已磕得通红,双手恭谨捧著圣旨,却是连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後,任断沧目中尽是赤红望向方剑夕,道:“剑夕!伯父却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江南盟今日、任伯父今日,全凭贤所赐。日後你执掌江湖,江南盟必当鼎力相助。”

“伯父客气了!”方剑夕一手搭上任断沧握来的双手,萧径亭却是仔细看到,方剑夕那双手却是微微有些发颤了,心中暗道:“莫非方剑夕也是强弩之末吗?还是他有意在任断沧面前作戏,隐瞒自己的实力。”

“公庄主,你现在可服气,任盟主执掌江南武盟是皇上的旨意啊!”方剑夕目光一扫温和,雷霆般扫向公牧潘,道:“所以,今日你无论是胜,还是败?都要听命与任断沧盟主,而且你比武还是输了。”言语中,竟是透著一股让人无法抵抗的威严,武林执法者的威严。

公牧潘细目一直呆呆望向地面的碎剑,听到方剑夕一声威吓,高大的身躯一抖,猛地撑起、威武顿现,却又马上垂下头去,一手探进怀中,良久後却是摸出一支玉如玉,细细抚摩後,双手捧起交给方剑夕,道:“这如玉我洞庭山庄世代相传,是山庄最高权力的象征,现在正式交给方大侠。”又转过身去,朝那十几位洞庭山庄的弟子望去,神色不由有些复杂和奇怪,一声喝道:“日後我洞庭山庄便听命与方剑夕大侠,任断沧大侠!”

“但是,对于归行负,我洞庭山庄誓必讨回公道!”

“归宗主一事真相不明,日後查清,任盟主定会给庄主一个交代。”方剑夕淡淡望了一眼公牧潘道,接著便把目光投在那支玉如玉上,那如玉晶莹剔透,通体上下泛著温润的光泽。显是个稀世之宝,更可贵的是,那如玉极小,不到一个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案栩栩如生,却是一朵浪花状。

今日的盟主接任大典虽是一波三折,但却是有惊无险。接下来便就是一套繁文缛节、歌功颂德了。作为今日最为耀眼的功臣方剑夕,此时却下了场。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却不坐下,却是站在了任夜晓面前,对外面的情形再也不看一眼。

连易昶见之猛地站起,却是被乃父拉住,唯有用挚热的目光直直盯住任夜晓。而贺净羽也是面色一变,接著化作一片黯然消魂,却是满眼痴情,向美若天仙的任夜晓缠绕而去。方剑夕清楚看到了二人神色,微微一笑,转首间朝萧径亭望上了一眼。里面除了非凡的自信,竟然还有一丝歉意。

“来了!”萧径亭心中一动,不经意对上任夜晓一眼,却见她面色也微微有些揣揣,但是美若天仙的脸上仍是带著动人的笑容。

方剑夕一手将长剑插入鞘中,左手揣这精巧的玉如意,望向一边的公牧潘道:“这如意美得很,为什麽要作为权力的象征呢?我倒是听说著如意是庄主先人送给他夫人的定情物,是吗?”待公牧潘点头後,方剑夕微微一笑,道:“洞庭山庄以後还是洞庭山庄吗!”

不待公牧潘晃过意思,方剑夕朝任夜晓走近几步,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我小的时候,便听说师妹宜文宜武,不但喜爱一些古怪珍玩,对奇刀宝刃更是稀罕。所以出谷的时候,便死缠硬磨著向师傅讨来这支‘麒麟剑’,打算送给师妹,谁知师妹却已经有了‘雪剑’,心中好生遗憾。”方剑夕言语温柔配上俊逸挺拔的脸,当真有些侠骨柔肠了,继又展颜一笑道:“後来便想,天下只怕再也没有一方宝刃能出‘雪剑’与‘麒麟’之右了,这只怕也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了,所以宝剑却是不能送了,只好留著愚兄自己用了。”

任夜晓在方剑夕走来时候,面上虽然带著笑容,但是心中却是空白一片。待听到方剑夕用剑比喻她们为天设地定的一对时,芳心不由一醉,脑中浮起那支握在手上也烫得心痒的热剑。美目不由又落在人群中那块熟悉的角落,却是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楮,小嘴一瞥却是赌气要移开目光,细看下却是发现,那原本非常深幽动人的眼楮,此时虽然像颗小火苗一闪一闪,但是里头的挚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任夜晓美目一迷,顿时把萧径亭一定不利于任府云云忘得一干二净。

“你可千万别被他骗啊!他那支‘麒麟’再好又怎能比得上我的那支!”

“你好了不起吗?等下我就把它扔到我园子後面的小湖里。”

这都是两人在不经意间的眼神中读到的。

见到任夜晓玉树堆雪的绝美脸上缀满了醉人的笑容,贺净羽、连易昶二人顿觉眼前一黑,彷佛满天的乌云都塌了下来。

“师妹!”方剑夕的一声叫唤顿时变得柔情万种,双手执起那支玉如意,道:“这支如意只怕已经传了数百年,今日愚兄便作主,将它送给了师妹。如此宝物需得送了师妹这样的绝世佳人,方才不辱没了他,也不辱没了愚兄的一片苦心了。”

“啊!”广场上数千人顿时一声惊讶,数千道目光刷刷视向任夜晓,分不清是惊诧还是艳慕,其中许多的女弟子美目皆痴痴望向方剑夕,此时也顾不上妒忌,屏住呼吸,似乎想等待最美丽动人时刻的到来,都恨不得代替任夜晓接下这无价的幸福。

“这小子厉害啊!如此魄力、如此手段。径亭,小心咯!”归行负目中精光一闪,朝萧径亭一笑道。

任夜晓被数千人的目光刺得一阵激灵,抬头却是对上方剑夕温柔如水的双眼,接著是父亲威严而又热切的目光,再是数千道刺一般的光芒,让她有著从未有过的不自然。

“哼!你在千万人面前逼迫我,用我爹爹、用江南盟压我,又算……”任夜晓一股傲气从心头泛起,美目一寒玉齿一咬,正要骄傲地仰起玉颈,却是对上父亲雷霆的目光,那目中含著从未有过的严厉和从未有过的恳求。

“我这一倔强,爹爹的一番心血便全没了,整个江南盟会陷入难堪之中。”任夜晓芳心一凄,却是再也不敢望向萧径亭一眼,怕的却是万一看到一双满不在意的眼楮,心里对著萧径亭的方向,婉转泣血道:“我为什麽那麽爱面子?为什麽要和你闹?为什麽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爱你到了骨子里了?为什麽我当时不乖乖地求你来疼我?”

就在任夜晓双目或迷茫,或无神之际,方剑夕面上没有一点点的变色,只是笑得更加迷人,深深对上任夜晓那双虽带泣色,但是没有一点泪水的眼楮,在数千人看来,倒彷佛是在深情对视一般。

此时场上众多弟子都已面带微笑,只待任夜晓接过玉如意後,再来一声雷鸣响的欢呼。

任夜晓美目一凝,一咬下唇,朝乃父任断沧凄切一笑,心道:“我好後悔啊!为什麽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真想永远停在那天和你初遇的那夜。”却是拿过身边的“雪剑”,美目中的缠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萧径亭,彷佛要将所有的情意散发出来。瞬间即逝化作一丝绝决,玉脸一肃,娇躯正待站起。

萧径亭对上任夜晓的玉脸,微微一笑。有著说不尽的自信,有著说不尽的霸道。一把拿过楼临溪手上的长剑,心中暗道:“来吧!夜儿!”

“咚!”一声琴响,仿若珠水坠湖,也在数千人的心湖中泛起点点涟漪,也将数千人的目光引到广场尽处的汉白玉石阶。

“叮叮咚!”又是几声仿若天籁的琴响,那数千道目光变无尽的热挚和期待。

“咦!”无数声惊叹声中,一位绝色美人缓缓而上,碧绿长裙、黄金步摇;秋眸如水、肌肤如霜。顾盼间,冷艳如雪,却是与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那位异族双生美人中的姐姐。

“小雪呢?小雪怎麽不在?”

“啊!”广场上的赞叹声不绝于耳,而数千道目光也随著那冷美人缓缓而过。

萧径亭心头却是噔地一跳,目中一亮,心道:“她来了吗?她终于来了!”目光直直朝冷美人身後望去,心底下彷佛也听到一声声细微的脚步,踏著优美的节奏,款款而上。

“呼!”萧径亭眼前一亮,一阵清风吹来,彷佛拨开了山顶的乌云。一股清醉迷人的气息荡漾而来,先印入萧径亭眼帘的是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一张鬼斧天工的脸。

“妍儿啊,我终于找到一张和你一样美丽的脸了!”萧径亭目中一迷,心中一叹,万千的柔情顿时涌上心头。

彷佛天下间所有清幽潋滟的碧波,都凝聚在那双如梦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韵,便是在萧径亭笔下也画不出半分。那充满扬风摆柳般风情的眉梢,那如雪如玉的凝霜肌肤,那樱唇精巧如勾,弯著怎麽也让人意想不到弧度。那秀挺绝伦的瑶鼻,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耸出天生的贵气、让人讨好的骄傲。上天彷佛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这张脸,都给了她这个人。

“绝代有佳人啊!”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曼妙的娇躯曲线,那是萧径亭也不曾见过的完美。也忘记了这位美人与众不同的打扮,在曲线迷人的娇躯上,穿的竟是一件男装紫袍,飘逸潇洒间越发衬托出美绝天下婀娜曲线。美丽的玉脸上,脂粉未施,头上带著一个束发金冠,一根玉簪横穿而过,配上如云的鬓发,瀑布般的青丝,却是显出了其他美人所没有的洒脱和高贵。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啊!”与致于待她走到了任断沧面前,萧径亭才晃过神来,记起了任夜晓那道愤怨戚戚的目光。

走在那美人後面的一行人中,萧径亭毫无意外见到了柳含玉,依然白衣胜雪,潇洒俊逸。但此时他目中彷佛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直直望著那道美丽的背影。望著那痴迷的目光,面对对柳含玉在夜君依面前的无情,萧径亭心中也不忍再加以怪罪了。

“柳兄!我终于明白你了!我终于知道那个风流玉郎为何不见了!”

在柳含玉身後的约有十来人,或男或女,衣著鲜艳,她们手上都捧有一盒,或大或小。但都雕刻精美,镶金裹锦,光是这些个盒子便已价值不菲。十来人统统目不斜视,只是低头走路,便连眼前美丽的仙女也不敢看上一眼。只是让萧径亭注意的是,这群人中,其中有一半是男子,但是面目大都一般,甚至年纪也有些偏大了。但是那些女子,却是个个貌美如花,身材妩媚动人。只是在她们主人的光芒下,显得黯淡平庸了。

“太阳竟然出来了!”萧径亭一声讶声,打破了广场上的万籁寂静。一缕阳光正好从拨开的乌云中射出,披在那位美人的身上,使她看来彷佛天上的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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