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不可随意
浩天跟村长吃饭的时候,问村长知道不知道刘瑾到底活不活着了。
村长高俊,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脑子活,观念新,看待事情总是与众不同,却又能够与众人融合在一起,靠的就是说你愿意听的,做你乐于接受的事情。
村长知道浩天跟范霞好上了,因此很关心刘瑾是不是活着,于是说:“这么多年没有信息了,谁还打听他。他就是活着不活着,与村里人的关系也不大了。我们这些当年年龄相仿的人,这么多年不见,心里也不搁记了。”
“这人也怪,怎么能一走就杳无音讯?”
浩天很想从村长口里打探当年刘瑾和范霞的关系究竟达到了怎样的程度。
“你也是这么说,关键是她一出去以后就没再也没给家里一点儿信息,当时他父母亲还活着,跟范霞的关系也不错。我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一出去就连个信息也不能给家里。据说头一天走了,第二天就换了手机号。按照人们的推测应该是不在世了。这个人在人们的印象中很不错,可我对他一直有看法。我有时候想,这个人也许还活着。”
村长显然是说他看不起刘瑾。
浩天今天突然听到刘瑾将要回来的消息,心里并没有多大促动,因为他深信他和范霞的关系牢不可破。可他见范霞脸色不好,曾闪过一个想法,怕他们之间会旧情复发。
刚才村长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刘瑾和范霞之间关系究竟如何,只说刘瑾这人的人格不怎么好,自然也就包含了范霞对刘瑾并不会刻骨铭心。
这就像给浩天吃了一颗定心丸。浩天听村里人说村长说话有预见性,从来不放空炮,说要给村里安装自来水,说了没几天就开始安装,很快就安装好了,说要修村里的几条主要街道,真的就修了。他虽然上任才两三年,就做了两件大事情。
浩天一听村长还不知道刘瑾的信息,于是说了几句之后,赶紧转移话题,说起了种田的事情。村长对浩天租赁承包土地是大力支持的,那天浩天叫他吃饭,有乡长在场,没有多说话。那是因为当时他跟范霞的事情人们都还不知道。他想自己过分关注会令赵昀反感,于是就没有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作为村长,他觉得浩天是在做一件对村民特别是对他很有利的事情。他很想帮助浩天,而且他有帮助浩天的能力。这样一个项目,县里会大力支持,从打机井到买机械补贴再到种子补贴,都可以争取。他不仅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出政绩,而且能够得到实惠。他看准的事情总会竭力做好,绝不会半途而废。
这些年来,村长跟乡长的关系不远不近,双方都心知肚明。乡长知道村长上面有人,村长知道乡长很有能量。村长并没有因为上面有人显得狂妄,因为他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赵昀是一个有能量的顶头上司,惹着他,他从中给你使绊子,你有时候不知不觉就受害了。
他凭着自己的精明,审时度势,做事情既让老百姓说好,也可以自己得到实惠。再就是他这个人不喜欢寻花问柳,是典型的“怕老婆”老婆人材虽然属于中等,但他却没有被古杨村美女们迷住,与支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使得他的威信更高了。
他爱红火,这也是村里人喜欢和拥护的一个重要方面。古杨村虽然没有庙会之类的,但是他每年正月元宵节会组织一次社火活动,秋季会张罗着唱一台戏。闹红火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贪污集资款,他让会计计算得清清楚楚。其他张罗的人会适当地得到一些补贴,他却分文不要。
古杨村人为有这样一个好村长而感到幸运,感到自豪。但高俊知道自己之所以敢当村长,并且得到了村里人的拥护,跟自己的表侄女分不开,不然的话,自己可真是“人小帽子低,说话没人理”因此他很珍惜这个职位。
在当村长之前,他曾对村长利用职权营私牟利的行为恨之入骨,因此当了村长以后,处处检点自己的行为,努力塑造自己的形象。
谁也知道,高俊当了村长以后,他家里的光景比以前好了许多,但他没有吃喝老百姓,除了自家的地种得好,还跟陈波合伙建起了奶站,当然他给村里人办事,人们也会向他表达心意。高俊是周围少有的好村长,浩天因此很很敬佩村长。
村长认为浩天有魄力有眼光,他舍得花钱给村民唱戏的做法,村长认为绝不会白花。
听了村长对刘瑾的评价,浩天就像吃了定心丸。于是他不再问刘瑾的情况,就问起了种田的事情。
村长鼓励浩天,年轻人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应该做好做大,这正合了浩天的心事。村长特别夸赞范霞是个品质又好又有能力的女人,有范霞的帮助,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他还跟给浩天提供了一些种地的思路,并且说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尽力帮忙。
之后,村长跟浩天透露了一个消息,说他现在正在争取一个项目落户村里,这个项目一旦争取成,租赁承包的土地就有了大用。他让浩天保密,不可泄漏消息。
浩天中午跟村长吃饭时没喝酒,他开车不敢喝,村长从来不一个人喝酒。虽然没喝酒,但两个人聊了很长时间,越聊越投机。
待回到村里后,村长说想看看拆房。他们一下车,拆房的人们就问村长戏续成了没有。村长说:“有钱好办事,再续半个月也不愁续,这个剧团没戏演了,翻色地演也行,要不咱们再换另一个剧团。”
房子的椽檩都已经拆下来了,范霞父亲满脸笑容,他不像上午那么高喉咙大嗓门地说话了,但还是站在村长和浩天面前,很满意地夸大家营生做得好。
工人们对浩天出钱唱戏,大加赞赏,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地不住地夸着。村长说:“浩天回来是做大事的,你们年轻人都要像他这么干,村里用不了几年就大变样了。”
村长的一番话,使大家产生了兴趣,七嘴八舌地问浩天包下土地种什么,怎么种,浩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到时候再说,一步步地来。
浩天把村长送到村委会,正要回到范霞家里,杨联芳给他打了个电话,叫他去她家有点重要事情。
两个孩子正在家里做作业,浩天进去以后,杨联芳尽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对浩天说:“你这几天忙,我知道,可是有一件事情还得请你帮忙。”
浩天看着杨联芳紧身黑色裤撑起的圆臀和美腿回答:“什么事情?”
杨联芳很自得地说:“村里妇联把我们家评成‘五好家庭’了,材料还没写好,刘春梅算是妇联主任,很少回村,不管这些事情,她让我找你给写一写。”
“那还不行,只是我写是能写,一是忙,二是写开比较慢,给我婶子写了一段唱词,写了好几天,这种材料我还没写过,怕写得慢又写不好,误了你的事。”
“误不了,你婶子说不着急,半月二十天写好就行。”杨联芳说。
“那我就尽力写吧,”
浩天看着正坐在地下的写字台两端做作业的两个孩子说,“那你得给我大体说一说你的情况,我脑子里有个印象。”
杨联芳于是对儿子宏宏说:“宏宏和翠翠出去耍给一会儿,我跟你叔叔叨拉叨拉。”
宏宏早就想走了,听见母亲让他们姊妹两个出去耍,高兴地说:“我正想跟你说,你们说话,我们做作业也做不好。”
姊妹两个走了以后,杨联芳问浩天:“你说我该从哪说起?”
浩天被杨联芳紧身衣包裹着的圆臀吸引得哪有心事听她叙说,上去就摸杨联芳的屁股:“你这屁股真性感,我有些忍不住想揣了。”
“不要糊弄,大白两天的,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杨联芳赶紧躲开浩天。
浩天哪里能忍得住,就像老硬抓小鸡一样,从身后抱住杨联芳推在了装有隔扇的厨房里。
杨联芳急得脸都红了:“你能,说不能就不能,你再也不要这样了,我正经说给你。”
“那你叫我写材料,你不要心里愿意,故意这样,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德行!”
浩天说着就亲吻起来。
“不行,真的不行,你要是这样,我真的要喊人了!”
杨联芳死劲儿摆脱浩天,站到了家门口,做出了马上就要往外跑的样子。
浩天见杨联芳的确不想跟他亲热,遂平静下来说:“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我真的弄不明白。”
“你就像一头狮子,谁不怕,你知道我们这个年龄,名誉多么重要么?你得替我想一想,不要这么太随便行么?我知道,甄果香一会儿就来了,要是叫她看见了,她给乱说起来,我怎么见人呀!”
杨联芳说着就舀了一瓢冷水洗起脸来。
“那就是说,你愿意是愿意,但是得对机会,是不是?”
浩天问杨联芳。
“可是像你这么急切,我真的怕,我怕你大街上碰见我,就会抱住我。”
杨联芳发自内心地说出了她的担心。
“你也把我看得太有点傻了,我是不是个傻瓜蛋?”
浩天一本正经地问。
杨联芳笑了:“你是傻瓜蛋,那人里头还能有精明的,不都是傻瓜蛋了?”
“我看见你那个屁股,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请你原谅我。”浩天说。
“只原谅你这一回,你以后如果还是这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挨我我可是不让你。”
杨联芳说着脸上显现令人不可侵犯的神情。
浩天觉着这女人虽然各有各的特点,可这个女人分外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明明从眼神里表现出了想挨俅,却硬是假装不愿意。又想跟这样的女人偷情也好,不容易被人发现。